落水長安士兵狗急跳牆,甘寧不敢再殺入深處,隻在邊緣遊離,清殺著敵軍。這些落水士兵不用甘寧點殺,也會被淹死,甘寧不過是收割點人頭,撈點戰功。


    此時,連鎖船隊與南岸不足百丈,江東水軍盡出巷來,排開陣勢,欲狙殺長安渡河人馬。大霧已經散去,雙方擺明車馬。


    看清敵情地第一時間,岸上的周瑜更是大急,他被呂布的手筆嚇了一跳,暗恨自己意誌不堅定,早應點燃戰船火燒連舟,現在卻來不及了,巷口內的戰船被江東己方戰船隔在後方,現在點燃戰船不就先燒己方船隊嗎?


    “弩車,霹靂車準備!”先鋒船隊呂蒙怒聲高喝。


    在江東軍還沒進入射程,船上的霹靂車先開火:“不留火力,射!”


    轟隆隆,礌石巨箭砸起一道幾丈高,沿江長有一兩裏地水幕,嚇得江東船隊不敢靠近。


    “成了!”徐庶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終於敢長處一口氣。


    沮授也如釋重負,談笑風生起來:“呂子明這一手先聲奪人真是漂亮。我軍若在江麵上對敵,那怕人數眾多也不是江東軍的對手。子明這一手震撼住了對手,對手是不敢靠上前來了。”


    弩車,霹靂車隻能打遠距離敵人,如果江東水軍不計損失,衝上前來肉搏,呂蒙即便能成功渡河,也要損失慘重。


    前排所有弩車轟完,一支弩箭都沒擊中對手,江東船隊卻一臉恐懼,無人敢架船先衝。


    “二隊弩車,準備。一隊弩車加緊填箭矢。火力不要停,射!”


    “三隊準備,一隊轉向,火力掩護側翼,二隊填充……”


    呂蒙在前方指揮士兵做著無功用,逼退攔路敵船。江麵上全是漂浮地箭矢。


    周瑜見大勢已去,敵軍大隊越來越近,想要阻攔呂布渡河已經不可能了:“長安軍渡河已成定局,不必再做困獸之鬥。馬上命令船隊上下遊撤退,保存實力,隻要掐斷河流,彼軍得不到補集,我看呂布大軍吃什麽!”


    “巷中所有船隻,全部駛入江上。火燒船廠,一根木頭也不留給呂布。剩餘人員,全部退守襄陽,馬上加築城牆!”


    白旗招颭令眾退兵,呂布軍剛渡過河流,周瑜並不覺得他已經敗了。現在論勝敗,為時尚早。他堅守襄陽,隻要斷了呂布大軍糧草,拖也能把呂布大軍拖垮。


    沒有了江東水軍攔路,長安大隊人馬徐徐登上南岸。


    強渡襄江,損失人馬五千餘,遠遠不足呂布預期的損失,呂布老懷大慰。到了襄陽城下,呂布也不急著攻打襄陽,天下自古堅城都不是被從外攻破的。呂布必須先保證己方糧草充足才行。江東水軍也未遭受損失,呂玲綺囤積在樊城的糧草是無法運過河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打通一條糧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對岸樊城糧草雖進在咫尺,我軍卻隻能望江興歎。我意令陳宮從武關到加緊運糧到上庸,前線從上庸取糧,諸公以為如何?”


    沮授見大局在握,也高速地思考可以行進的糧草路線:“大將軍,從長安調糧,不說千裏迢迢,就是我軍眼下糧草還能堅持到長安糧草到來嗎?屬下有一計,可取樊城糧草來用。”


    呂布大喜,虎步來到沮授跟前,躬身問道:“先生快講。”


    “當不得大將軍大禮。大將軍何不揚言糧草不支,欲水淹襄陽。然後在漢水上築一堤壩蓄水,既可恐嚇襄陽城內外守軍,我軍又能切斷河流,阻止江東水軍無法水上搗毀我軍從樊城運糧!”


    “先生妙計,如醍醐灌頂。就依先生之言,拜托先生全權處理此事。”


    “敢不效死力?”沮授也不推遲,將剛剛渡河地士兵分成兩部,一部就近安營,一部前往漢水攔江截河築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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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呂布渡江時,文聘於城西十裏擺開陣勢。即將與呂玲綺對陣廝殺時,襄陽鍾聲大振。文聘滿嘴苦澀,早不退兵,遲不退兵,偏在此時。軍心受到幹擾,戰是不可能了!想退?呂玲綺命令張遼引一偏師,已經從斜刺裏殺了出來,想安全退回襄陽,不丟那麽一兩千具屍體,是不可能脫身的,至於能不能安全回到襄陽還是未知數。


    文聘認為應戰毫無勝算,馬上聞金而退也非良策。


    他苦思之下,忽得奇計。


    “馬上調頭,往城外偏營退走!”


    文聘帶軍退到城西偏營中,吩咐營中士兵盡皆掩藏,不得出聲,讓營中死寂一片。


    呂玲綺和張遼果然追來。張遼仔細量度了一番,覺得非常可疑,就對呂玲綺說道:“文聘雖名聲不顯,卻非比等閑之輩。如今知我來攻,卻毫不防備,必然其中大有狡詐,否則便是外麵埋伏奇兵了。”


    “叔父所言不無道理。剛剛襄陽鳴金,你我都聽見。難道是父親已渡過河來,迫使襄陽退兵回城?”呂玲綺也覺得很詫異,她相信她父親能強渡河流,隻是這未必太快了一些。文聘剛剛出城,就有鳴金聲,文聘便引軍退來偏營,而營中不見半個人影,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眼見呂玲綺率軍退去,文聘本欲殺出,又擔心城外有呂布大軍,不敢久留,便帶上人馬由南門複回襄陽。


    文聘出城,回城一兵不折,周瑜引為奇才,遂以城防重務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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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蕪湖,牛渚。


    這本是一個荒蕪偏僻,縷遭水賊侵襲的長江沙灘,對岸便是巢湖水域,一側又是擒淮河,水域眾多,成為眾水賊掠奪之地。賈詡與孫權僵持後,便在此地大興工程,將這荒野沙灘建造成一座屯兵關卡。


    這裏變得熱鬧起來,大量民工在城內城外勞作,修築城防和建設兵營,新修港口。


    孫權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死死拽住來之不易地軍權,死也不放手,更不願意將他們送上戰場去送死,這可是他安家立命,從世家手中奪得大權的資本。對岸的賈詡軍?這個好說,隻要賈詡不過河來攻打建鄴,賈詡愛打那個城池就去打,最好是將城中的世家全部殺盡一個不留。孫權然後就用這十萬大軍從賈詡手中重新奪回城池就是了。


    孫權可不怕賈詡賴在江東不退。這些天他深思熟慮過,隻要荊州周瑜不敗,江東對於長安來說就是一塊飛地,鞭長莫及。


    孫權想明白之後,賈詡在他眼中可不是敵人,而是送上門來的打手兼走狗。心態變化後,孫權對於賈詡倒也沒多少敵意,至於賈詡身後緊追不放的韓當幾次要求孫權聯合夾擊的無理要求,當場就被孫十萬給拒絕了。


    雙方對持月餘,賈詡不見孫權有一絲動靜,倒是與身後的韓當大軍摩擦不斷。賈詡不知孫權要搞什麽鬼,一天天謹守大營,糧草眼見要到底了,賈詡再也坐不住了,決定舍棄蕪湖,令劈一城征收糧食。


    倒是孫權弟弟孫翊受不得孫權不作為態度。驍悍果烈,脾氣很像孫策,不止脾氣繼承孫策,相貌也繼承了其兄的剛俊,自到柴秦淮河後,每每騎馬巡視工程建設,常常請求提兵攻打賈詡,令孫權頭痛不已。


    孫翊一臉頹喪地從孫權大營回到己方大營,迎麵一名親衛上前告道:“稟三將軍,探子來報,賈詡棄蕪湖諸營,正欲往南奔逃。”


    “什麽,出了蕪湖?好好好……” 孫翊隻激動了一下就被打回原形,他兄長孫權為了和世家爭奪大權,他說破了嘴皮也不可能說他出兵的。


    “情報準確嗎?” 孫翊再三確定道。


    “屬下敢以人頭擔保,是屬下心腹親眼所見。”


    孫翊一狠心,決定越過孫權直接對賈詡用兵。如果對賈詡置之不理,最終受苦的卻是江東百姓。


    “賈詡用兵如神,毒計難防。我手中兵力又有限,有心殺賊,無力征戰啊。” 孫翊不甘的歎道。


    “屬下有一計,請三將軍明斷。”


    “講。”


    “東麵秦淮河一線有士兵十萬之眾,賈詡兵力不過三萬,又在河流眾多的江東境內,騎兵戰力再打一折扣。我方數倍於彼,屬下斷言,賈詡決不敢東進,一定會南下涇縣、富春等城池。”這親衛信誓旦旦的說道。


    孫翊聽後大喜:“馬上調集石子岡到大江一線的防守兵力,前往太平城中埋伏,並且派信使聯絡韓當將軍,配合我軍夾擊賈詡。”


    孫翊覺得手下所說非常有道理,他手中的兵力又不夠與賈詡正麵作戰,決定拆了東牆補西牆,將他手中的一段防線給拆除用來埋伏。


    前往太平半道的賈詡部,一員裨將抱怨道:“軍師,韓當從日中便追上我軍,到了日落,依舊不戰。他戰又不戰,走又不走,老吊在身後,是和心思?”


    賈詡摸著胡須憋了憋嘴,心如明鏡說道:“不過是配合太平城中士兵夾擊我軍罷了。”


    “軍師何出此言?前些日,末將往太平城中奪糧,曾見此城中士兵皆走,孫權又在秦淮河東安埋伏,那有兵丁夾擊我軍?”


    賈詡終於停下腳步趕路,正色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軍糧盡,銳氣已失。吾曾聞,江東孫翊有不減孫策之勇,其性亦急。定不似孫權般忍辱負重,必定靜極思動。我出發的本意就是調開孫翊所防守的石子岡一線軍力。”


    “馬上改道,往石子岡挺近,由石子岡渡河攻打建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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