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頂天不讚同道:“你見她做什麽?那個女人不簡單,你見她沒用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鮑國平雙眼失神的看著窗外,無力的說道:“文成差點殺了她,我根本阻止不了,我對不起她……”
“隨你吧,不過那個女人囂張得很,我會跟她說,她來不來就不知道了。”鮑頂天站起身,被打的地方痛的他差點沒叫出聲,緊緊皺起了眉。
鮑國平關心道:“哥你怎麽了?”
鮑頂天擺了擺手,往外走去,“我沒事,程sir還沒走,我去看看,你先睡吧。”
他走後鮑國平看著門呆了半晌才緩緩躺回床上睡覺,卻覺得好孤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跟他親密無間的人了。
鮑頂天跟程峰說了鮑國平要見蘇雪雲的事,程峰勸他算了,但他不肯聽,在他無法幫弟弟輕判的情況下,他心裏已經把弟弟當成了最無辜的人,蘇雪雲受了什麽苦,養了幾天傷而已,鮑國平呢?被虐打那麽長時間,人格分裂,懦弱膽小,現在又背上了罪行的汙點,這是影響一輩子的,誰比鮑國平苦?他什麽都做不到,至少要滿足弟弟的一點小願望。
就算蘇雪雲不願意,他也可以跟警局申請,鮑國平這種特殊情況,警局一定會批的。
兩人身上疼的厲害,找醫生檢查了一下,鮑頂天還特地叫醫生開證明驗傷,誰知他們身上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拍片子也沒問題,頓時震驚不已。他們兩個人相同的經曆不可能是做夢,可現在卻什麽都查不出來,這真的太詭異了!
程峰忽然發現蘇雪雲真的不簡單,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能一個人打的他們兩個無法還手,而且蘇雪雲還很輕鬆的樣子。抓心姐那次蘇雪雲擒賊先擒王,槍法神準。和內地公安合作抓捕人販子集團,統籌全局,鎮定自若。現在又在上層名流麵前演講,呼籲社會重視女性地位。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蘇雪雲將來絕不會止步一個警員、督察的地位,他之前那些輕視和同情根本就是笑話。
程峰歎了口氣,說道:“包大人,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麽多了,你好自為之。”
鮑頂天錯愕的抬起頭,卻隻看見程峰的背影,他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自嘲的大笑兩聲,“好,患難見真情,到頭來還是隻有親兄弟才是真的!”
鮑頂天回到病房守著鮑國平,更加堅定了要照顧好弟弟的決心。他怕明天真有記者報道他的事會引起不好的影響,所以直接跟警局打了報告申請讓蘇雪雲見鮑國平一麵。因為鮑國平的另一個人格才是犯人,鮑國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無辜的,所以想要請求蘇雪雲的原諒也在情理之中。
蘇雪雲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陳小生家裏吃宵夜,因為本來就沒吃飯,所以幹脆弄了個火鍋,熱熱鬧鬧的最適合說笑聊天了。蘇雪雲聽電話裏是重案組一位不認識的同事來詢問的,疑惑道:“你說鮑國平要見我?這麽晚打報告誰給批的?”
對方遲疑了一下,坦白說這是鮑頂天吩咐的,鮑頂天也算個隊長,在重案組的職位僅次於陳小生和程峰,所以這個新來的組員就聽話的打來說了。
陳小生也聽見了,皺眉道:“別理他,我看他們兄弟倆都有病。”
蘇雪雲笑道:“去唄,為什麽不去,理虧的又不是我。”她跟警員說好了時間就掛了電話,對麵露不解的三人說道,“鮑國平懦弱膽小不是他傷害人的理由,他不是最怕受刺激嗎,我明天就去給他上個心理課,這種人就該一輩子不開心。”
陳小生給她夾了不少菜,有些不放心的道:“行不行啊,他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萬一突然發瘋別把你嚇到了。”
蘇雪雲好笑的說:“我連鬼都不怕會怕他?好了,大不了你陪我一起去,我跟蘇醫生學過幾手,對付他沒問題。”
陳三元說道:“蘇醫生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對了,怎麽一直沒見過他?”
蘇雪雲眨了眨眼,“嗯……他說怕鮑頂天報複他,所以出去躲躲,反正這件案子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不過他把那次治療的錄像留給我了,說有需要的話可以當個證人。”
陳小生一想到那位蘇醫生和蘇雪雲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你們好像關係很好啊?”
“一般吧,他這次給翁文成看病也是覺得這個病例有挑戰,平時我們都不聯係的。”蘇雪雲看到陳小生笑了,往他碗裏盛了勺醋,“你啊,那麽喜歡吃醋多給你點。”
陳小生端著碗愣了愣,“火鍋跟醋怎麽吃?再說我可沒吃醋,都說我這個人哪哪都好,從來不吃醋的。”
蘇雪雲意外的道:“你對自己這麽有自信啊!”
陳小生笑道:“那當然,我的自信都是你給我的,你對別人不屑一顧,說我在你心裏是最好的,我當然自信。”
陳三元再次受不了他們倆的肉麻,起身拿了背包說道:“你們繼續甜蜜蜜吧,我先走了。”
齊偉鬆疑惑道:“啊?我還沒吃完呢。”
陳三元一把拉起齊偉鬆,“吃你個頭啊,咱們這麽大兩個電燈泡有點自知之明吧。”
陳小生樂嗬嗬的衝他們擺手道:“慢慢走啊,記得幫我關門啊。”等他們出去,他就把鍋裏好吃的東西都撈給蘇雪雲,笑道,“來,吃吧,這下子沒人搶了。”
蘇雪雲用筷子指指門口笑道:“你不會是故意說肉麻的話把他們弄走吧?”
陳小生喝了口湯,享受的眯起眼,笑說:“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他們不愛聽正好,又不是說給他們聽的,我隻想說給你一個人聽。”
“那你也要給我這種信心才行。”蘇雪雲把好吃的分了他一半,兩人緊挨著親親熱熱的吃完了,那些不好的事半點也沒影響到他們。
第二天果然各大報紙雜誌都報道了慈善酒會的事,有的篇幅大,有的篇幅小,都不約而同的報道了蘇雪雲演講的內容,側重點自然是褒貶不一。不過蘇雪雲發現有另一篇報道熱度僅次於酒會的新聞,她覺得照片上的人有點麵熟,仔細一看竟然是酒會上為難她的那個男記者。
報道上說這個男記者收受賄賂屢次進行不實報道,冤枉無辜的人,為犯錯的人洗白,因為他言辭犀利,擅長煽動讀者情緒,有很多人還真的很相信他,讓受害者承受輿論的壓力苦不堪言,其中一個女生就忍受不了流言蜚語而自殺了。自殺,沒人需要承擔責任,所以事後他不過就是發了封道歉信,“誠懇”的表示自己弄錯了便不了了之。
收受賄賂還隻是他的一個罪行,其餘大事小事新聞裏列舉了幾十條,可惜都沒直接證據,不知道真假,而男記者會被大肆報道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前一天去參加酒會之前誘.奸了一名剛進公司的女同事!
男記者犯下誘.奸罪,且全程顯示出他是個慣犯,對如何威逼利誘十分熟練,甚至在事後給了錢,完全就是做出一副金錢交易的樣子,讓受害女性有口難言。另外,男記者參加的是以關愛女性為主題的慈善酒會,他竟然在參加之前誘.奸了一名女性!這簡直是在惡意鄙視女性,也是對慈善基金會的侮辱,更是對當日到場所有賓客的不尊重。
而鮑頂天在酒會上找蘇雪雲麻煩的事也被詳細的報道了出來,尤其是關於鮑頂天是如何輕視女性導致幼弟被虐打出精神病等前因後果,連蘇雪雲在酒會上沒說出來的內容也寫上了。(.$>>>棉、花‘糖’小‘說’)
這兩條新聞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的譴責他們,尤其是配上蘇雪雲那番演講的內容,更令人義憤填膺,二妹姐和街坊們看了氣得連飯都沒吃,恨不得去給男記者和鮑頂天扔臭雞蛋!尤其是鮑頂天為難的人還是蘇雪雲,蘇雪雲可是二妹姐認定的弟媳婦,發生這種事把她氣得打電話就罵了小生一頓,指責小生沒有把鮑頂天揍一頓。
陳小生也不好說出蘇雪雲把人揍趴下的事,隻好背了這個黑鍋被罵的臭頭。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起來,他以為是二妹姐,無語的說道:“拜托我保證見他一次揍他一次,揍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行了嗎?”
蘇雪雲輕笑一聲,問道:“你要揍誰啊?”
陳小生聽到是她,長出了一口氣,抱怨道:“還不是那個姓鮑的,二妹姐看了新聞把我臭罵一頓,非要我去揍他,我被念的快要耳鳴了。對了,這時候打給我是想我了還是找我有事啊?”
蘇雪雲看看報紙,說道:“當然是找你有事了,我記得我昨天沒爆那麽多料啊,記者知道這麽多不會是你偷偷爆的吧?”
陳小生直接應道:“什麽偷偷爆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爆,他敢欺負你,我當然要幫你欺負回去。神經病還敢放狠話,我出來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蘇雪雲被他逗得直笑,“他好像年紀比你大啊,你這句話應該倒過來說吧?”
陳小生理直氣壯的回道:“這你就不懂了,我當家當的早,小小年紀就出來混了,他呢,腦子有病一看就是老大不小才來混日子。不信你問問我成名的時候誰認識他啊,就算現在也沒人認識他,哦,不對,他上報紙了,這下子所有人都任何他了嗬嗬。”
蘇雪雲看看報紙上男記者的照片,笑問,“那男記者突然被抓也是你做的了?”
陳小生應了一聲,說道:“這個人渣,也算他倒黴,一查就查到他剛犯了事,要是過兩天恐怕就查不到證據了。不枉我半夜把幾個朋友挖起來查他,這種小辮子一身的人還那麽囂張,活該被抓進去。不過我們現在不在掃黃組了,不然就能親自查他的案子。”
蘇雪雲歎了口氣,“剛剛說要關愛女性就出了這麽兩個人,這下熱度不用擔心了,警示作用也有了,隻要替受害人討回公道就能給慈善工作打一劑強心針。隻是可惜了那個女同事,如果在我們開展宣傳工作之後,說不定她就能逃開一劫。”
陳小生勸道:“這種事誰都不想的,我會督促掃黃組的同事重點查這件案子,你也可以跟基金會申請給予受害人一些幫助,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蘇雪雲把報紙放在一邊,起身看向窗外的雲朵,“嗯,希望她能早日從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好了,我填個表格給基金會傳過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你快工作吧,晚上一起吃飯。”
“好,我先去接家樂再去找你。”
蘇雪雲跟基金會聯係之後,因為這件事正引起社會關注,所以基金會審查資料非常快,當天就決定聯係社工人員對受害人進行開導工作,再派專員探訪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事情。同時警局因為陳小生的叮囑,掃黃組開始大力排查男記者的過往,居然又找到了三個願意出來作證的受害者,通過她們的口供,警方了解到男記者不僅是慣犯,他還有兩個“好朋友”和他一樣做過這些事。他們交流經驗,研究出一套擺脫強.奸罪的辦法,利用這個辦法已經誘.奸了不下十人。
犯案次數多了,總會意外留下點證據,他們又不是什麽高智商罪犯,哪有那麽周密的計劃,警方快速找到一些酒店監控、交通監控、目擊者等等切實的證據,加上對三人分開審問互相印證的口供,最終得到足夠的證據將三人定罪。在公眾的關注下判了嚴刑,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新聞中一個案子了了,大家自然就更關注另一個案子,也就是人格分裂者謀殺女警的事,這個女警還是呼籲社會重視女性的代表,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各界人士都在關注著最終結果。
蘇雪雲答應去見鮑國平一麵,便抽了個時間跟陳小生一起去了醫院。鮑國平想單獨和蘇雪雲道歉,鮑頂天和陳小生便站在門口,從窗戶也能看見他們。鮑頂天雖然也找過程峰希望他到場,但程峰的女友林穎恩回來了,剛剛和程峰和好,知道他幫過鮑國平十分反感,不許他再和鮑頂天兄弟接觸。若是以往,說不定程峰還會說什麽兄弟情,但現在他本身也打算疏遠鮑頂天,便順了女友的意免得吵架。鮑頂天因此更加確定程峰配不上“兄弟”二字。
病房內蘇雪雲站在離鮑國平幾步遠的地方,冷淡的道:“說吧,找我做什麽?”
鮑國平有些激動,哭著跪在床上說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文成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可能誤會了你,還想殺你,我,我沒能力阻止他,我對不起你……”
蘇雪雲一邊觀察他的精神狀況一邊說道:“是誤會,不是‘可能誤會’。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翁文成很早就計劃要殺我,而你也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你沒有阻止他也沒有試圖報警或通知我,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鮑國平看著她,一臉懦弱被嚇到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雪雲唇角微勾,嘲諷的道:“你這種行為叫幫凶!”
鮑國平猛地縮了下瞳孔,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幫凶?不,我怎麽會是幫凶?我從來都不敢害人的,我不是……”
蘇雪雲非常緩慢的說道:“知情不報,就是幫凶。最開始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時你確實是無辜的,但後來你能和他同時存在,你每時每刻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他去了哪裏要做什麽,但你選擇沉默。如果他殺了人,你一樣是劊子手。現在他殺人未遂,引爆炸彈,你也一樣是幫凶,幫凶該判什麽罪你就是什麽罪,不用再求誰的原諒了,沒用的。”
鮑國平抱住頭趴在床上大聲喊道:“不!我不是幫凶,我沒想害人!我沒有!”
陳小生立馬推開門將蘇雪雲拉到身後,而鮑頂天則衝過去抱著鮑國平焦急的道:“國平你怎麽了?你不要怕,有大哥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鮑頂天說話的時候看向蘇雪雲,蘇雪雲冷笑一聲,“你剛剛就在窗口看著,可別說我把他怎麽樣了。好了,我來也來過了,看樣子你弟弟悔過的心不怎麽誠,到時候法庭見,他犯了法,沒有人能幫他。”
鮑頂天氣的騰一下站了起來,“你看不到國平的痛苦嗎?難道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蘇雪雲淡淡說道:“我同情以前那個不知道翁文成存在的鮑國平,但旁觀翁文成犯罪的鮑國平確實是個幫凶,他無可辯解。小生,我們走吧。”
“嗯,以後別來了,晦氣。”陳小生拉著蘇雪雲的手快步走出病房。
蘇雪雲應了一聲,笑著和他離開醫院。
這個案子證據證人都十分充足,鮑國平的情況也穩定了下來,各項測試報告都齊全了,所以很快就開始審理。蘇雪雲易容成蘇醫生將那份治療錄像呈上去做證物,並出庭作證,指明翁文成想要製定犯罪計劃的時候,鮑國平十分清楚,他當時通過醫院給翁文成出了一個精神狀況的證明,剛好可以證明在那時候這兩個人格都對殺害蘇雪雲的計劃十分清楚。
鮑國平因此完全沒有脫罪的理由,而且錄像顯示出翁文成的計劃十分凶殘,強.奸、虐打、放血、一刀一刀的殺害,簡直就是個變態,是情況十分惡劣的故意殺人罪。凡是看過錄像的人,都對翁文成一臉笑意模仿犯罪的畫麵心驚膽戰。再看到鮑國平懦弱膽小的樣子也不禁心生膽寒,那麽凶殘的計劃鮑國平一清二楚,可他根本沒想過要報警或通知蘇雪雲,可見他本身就是個冷血的人。人格分裂,到底有沒有主人格的影射誰也不清楚,但鮑國平的同情分絕對是沒了。
人常說法律不外乎人情,但這次案件的人情完全偏向了蘇雪雲這邊。那天要不是蘇雪雲九死一生的將炸彈弄到山崖下,後果不堪設想。而鮑國平連炸彈這種事都沒想到要報警,懦弱到這個程度再說無辜就太虛偽了。
雖然當時犯罪時顯示鮑國平的精神狀況不正常,但現在鮑國平的病已經好了,並且考慮道鮑國平和翁文成是兩個獨立的人格,鮑國平也屬於幫凶,同樣犯了法,最後綜合考慮,判他入獄八年,即刻執行。
蘇雪雲知道這個結果是袁太太暗中幫忙周旋的結果,不然要把一個曾有精神病史的犯人判刑入獄十分困難。袁太太一是為了幫她,二也是為了讓這件事得到一個好結果,讓慈善基金會的熱度再升一些,借此機會大力宣傳,讓幫助女性的工作更順利也讓上層人士對此更重視。
不管怎麽樣,翁文成死了,鮑國平進了監獄,監獄裏那些獄友想必會讓他過得很精彩。他是個自我矛盾的人,潛意識有很多凶狠的思想,但正常思維卻是善良的,所以他自責,尤其在他被定罪之後更是確定了自己是個犯人,對過往的一切他都很自責,每天活在自我厭棄的情緒裏。
蘇雪雲給他下了心理暗示,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次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也就是說他永遠都隻能作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懦弱膽小的普通人。
這樣正義的案例又被大肆報道一番,似乎提醒著廣大女性要懂得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利益,不要忍氣吞聲,白白承受不該承受的悲劇。關愛女性的話題得到了各界關注,因為這份熱度,各界的宣傳部門都來摻了一腳,這件事徹底被所有人正視,開始漸漸改變人們的觀點。
鮑頂天對判決不服,申請上訴,但案件證據確鑿,上訴被駁回不予受理。鮑頂天到蘇雪雲的辦公室大鬧了一通,這次誰也保不了他了,上麵直接將他辭退,這樣情緒不穩定的員工不能從事警察的工作。
鮑頂天丟了工作,打也打不過蘇雪雲,被教訓了幾次,有一次不小心被鮑母知道了,鮑母被他這樣偏激的行為給生生氣暈了過去,在醫院搶救兩個小時才穩定下來。鮑母是又氣又怕,小兒子已經進了監獄,難道大兒子也要變成精神病了?那身為兩兄弟母親的她豈不更是個罪人?
鮑頂天被她罵得抬不起頭,他是個大孝子,曾經因為母親迷信就不給弟弟治病,現在他也同樣因為母親的哭訴而決定接受現實。他開始放下這件事,除了固定探望鮑國平的時間就不再提起,可惜他上過報紙有很多人認識他,他想找工作變得艱難了許多,要不是從前工作多年攢了些積蓄,恐怕連老媽都照顧不了了。他的生活自顧不暇,從此消失在蘇雪雲的視線中,再沒見過。
在這期間,蘇雪雲和陳三元因工作表現優異,被調到重案組工作,就在陳小生手下。而蓮蓬和阿兵哥因為看了報道對程峰極其不滿,也申請換組調到了陳小生這邊,另外他們組還新來一個擅長電腦的組員神童,全組人本來就配合默契,又都是朋友,工作順心,破案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令上級對他們這一組十分滿意。
重案組專破凶殺案之類的大案件,做得好就能迅速積攢功勞,因為蘇雪雲、陳小生、陳三元都想升職,工作異常賣力,帶動的全組人都積極起來,每天忙忙碌碌的雖然經常加班但非常充實,破案率也直線上升。
相反程峰那一組因為都是新組員,需要比較長的磨合期,又對程峰的人品有些懷疑,總是配合的不好,命令執行度也不高,破案率自然就高不起來。程峰這才發現原來幾個組員在的時候有多服從命令,可惜他們都去了陳小生那邊,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他也隻能盡力的和新組員好好相處。
蘇雪雲他們和程峰算是都有一些過節,兩個組的辦公室又緊挨著,所以他們這組一看壓過了程峰就越發賣力,簡直是良性循環。隻有神童不懂其中的緣由,但是他十分聽話,和幾人配合完全沒問題。陳三元還將借著聚餐的機會將神童介紹給四喜,讓他們先一步熟悉,以後可以順利做夫妻,不讓四喜像上一世那樣暗戀別人再傷心。
這時候的四喜很活潑外向,神童則是比較內向又有原則,相處起來居然很和諧,四喜很就認了這個朋友,和他約好一起去電腦城選電腦,讓三元很是欣慰。
二妹姐一看陳三元都開始操心妹妹的感情問題了,頓時覺得這個大女兒談戀愛之後有女人味了。她等著抱孫子不知等了多久,現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催蘇雪雲嫁給小生,催三元嫁給齊偉鬆,念念叨叨的像緊箍咒一樣。弄得陳小生和三元下班都不敢回去吃飯。
這天陳小生和蘇雪雲、家樂一起在餐廳吃飯,送他們回家之後就哼著歌往自己家走,誰知路上聽見巷子裏有掙紮呼救的聲音,他頓時皺起眉悄悄走過去。巷子裏有些昏暗,但陳小生還是看清了裏麵有兩個壯漢在拖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停的掙紮還潑辣的咬人,就是力氣小了點,眼看就要被帶走了。
陳小生聽到什麽還錢之類的對話,猜測應該是那女人欠了錢還不上,但不管怎麽樣,強迫把人帶走就不行。他看了看,發現那個女人也沒受傷,便躲在一棵樹後拿出錄音筆按了播放鍵。
錄音筆裏麵錄的是警車的鳴笛聲,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響亮,那兩個壯漢嚇了一跳,女人則立馬大聲呼救。兩個壯漢驚慌的四處看了看,雖然沒看到警車,但他們還是怕被警察抓到,丟下那個女人就跑了。
那個女人一邊咒罵一邊哭,但自己站了起來,往四周張望很久沒見到人才一瘸一拐的離開。
陳小生從樹後走出來拋了拋錄音筆,笑道:“這東西還挺好用的,回頭給偉鬆也備一個,嗯……給素娥和三元都備上,這不就省去英雄救美了?”
他把東西裝好,看了眼時間快步往回走去,結果快到樓下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被剛剛那個女人攔住了,她有些感激又有些清高的問道:“剛剛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麽躲起來?”
陳小生眉頭一皺,心裏叫糟,這也能被攔上他得有多倒黴?!他不耐煩的道:“這位小姐請你讓開,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趕時間。”
女人立馬攔在他麵前,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沈翹啊!”
陳小生在腦子裏想了一圈也沒想起這個名字,看她的臉更沒印象,皺眉道:“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我是警察,立刻讓開,不然我告你騷擾。”
沈翹不甘心的道:“一定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麽不承認?我是鬼嗎,你為什麽一看見我就急著走?”
陳小生冷聲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救你了?你誰啊?趕緊滾開!沒見過你這麽煩的人!”
沈翹一臉受傷的氣道:“我被救了就一直等在這裏,到現在隻有你一個人過來,怎麽可能不是你救的我?你為什麽不承認?為什麽這麽排斥我?就因為我上次跟你親人搶房子?我不是沒租到嗎?你用得著記恨到現在?”
陳小生被她這麽一說,恍然想起當初是有這麽回事,蘇雪雲和陳三元還給他和齊偉鬆上了一課,要求他們離女人遠點。一想到這,陳小生立馬後退了一大步,生怕沾上什麽髒東西似的,令沈翹更是氣憤。
沈翹忽然想到可能是剛才自己和兩個男人拉扯被他誤會了,忙解釋道:“我隻是欠了一點錢而已,他們來要賬的,蠻不講理非要抓我,我跟他們沒別的關係。”
陳小生莫名其妙的說道:“有沒有關係也不關我的事啊,你是不是有病啊,羅裏吧嗦的說個沒完,我警告你不要跟著我,不然抓你回警局告你襲警!”他說完快速繞過她往前走去,還拍了拍衣擺的灰塵嘀咕道,“怪不得素娥和三元都討厭她,八成就是個腦子有病的。大街上攔著陌生男人說這說那的,什麽人啊。”
沈翹追了兩步,但陳小生走的太快,她剛剛掙紮那麽久耗費了太多力氣,根本追不上。她停下腳步跺了跺腳,氣惱道:“怎麽越喊越走,救了人又不承認,什麽意思?”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要跟陳小生說那麽多,本來她隻是想感謝一下好心人,但是看到那個人是陳小生之後她就下意識的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觸。之前他沒租到那個房子,轉而在附近另租了一間,條件不太好,可是她現在沒多少錢付不起太貴的租金,隻能暫時將就了。
她是電影、電視劇的美術指導,還想當明星,可惜最近一直沒工作她隻能呆在家裏。於是她就經常在這附近看到陳小生和蘇雪雲,看到他們有多麽甜蜜幸福,看到陳小生對蘇雪雲有多細致體貼。而且她還注意到陳小生和所有女人都保持了距離,唯獨對蘇雪雲那麽好,好的讓她嫉妒。
她嫉妒蘇雪雲那麽幸運能遇到這樣的好男人,也嫉妒蘇雪雲什麽都不用做就能享受陳小生的付出,她從來沒遇到過一個比陳小生還專一浪漫的男人,所以她不自覺的每天出來亂晃,不自覺的觀察著陳小生的一切。特別是陳小生一直堅持鍛煉,穿衣越來越有品位,真的很能吸引人的目光。可剛剛他們好不容易說上話,陳小生居然不認識她!
她沈翹被很多人追求過,會玩會浪漫還時尚漂亮,陳小生明明見過她還跟她說過話怎麽可能不認識她?!沈翹又想起陳小生剛剛的態度和從來不靠近女人的特點,忽然覺得這一定是蘇雪雲蠻不講理的管束他,不許他和女人接觸。從沒見過這麽不講理這麽約束男朋友的!如果她是蘇雪雲一定會給陳小生最美好的戀愛!
沈翹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噴嚏才回過神來,看看四周隻有她一個人頓時有些後怕,快步跑回了租住的房子。她洗了個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回憶蘇雪雲的樣子,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外貌氣質好像確實比不上蘇雪雲。她記得有一次和蘇雪雲擦肩而過近距離看到蘇雪雲的皮膚,那麽白那麽嫩,比十八歲的小姑娘也不差什麽,她這種常年化妝的暗沉皮膚是完全比不了的。
不過沈翹並沒有氣餒,她堅信蘇雪雲不能給陳小生幸福,堅信自己夠熱情夠活力夠浪漫,一定比蘇雪雲更適合小生。既然今天她發生危險的時候時陳小生救了她,就說明連老天也在撮合他們,她一定要把握機會,不能錯過這麽好的男人!
沈翹越想越有鬥誌,她一向勇敢,遇到喜歡的就去追,當即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精心打扮好就去偶遇陳小生。誰知她在外麵晃了一天,曬得受不了了也沒碰到陳小生,她特地去生記茶餐廳想看看陳小生在不在,誰知不小心撞上了四喜,四喜一抬頭嚇得大叫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皺眉道:“大嬸你幹什麽啊?不會化妝不是你的錯,但你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嘛!還跑到我們茶餐廳來,幹嘛,想嚇跑我們的客人啊?趕緊走走走,出去。”
沈翹摸了下臉,發現化妝品曬得脫妝了,惱羞成怒的道:“打開門做生意你憑什麽不讓我進,我要買東西,讓開啊。”
四喜雙手環胸,抬著下巴擋在她麵前,“今天就不賣給你,我家的茶餐廳我說了算,趕快走,不然我報警。”
沈翹氣道:“你們家人怎麽那麽喜歡報警啊,你們才有病!”
陳三元從店裏走出來,疑惑道:“什麽事啊四喜?”
四喜氣憤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本來也不是大事,但話趕話就氣得夠嗆,四喜明說就不做沈翹的生意。陳三元看清沈翹的樣子更是反感至極,冷聲道:“你沒聽見我妹妹說不賣你東西嗎?請便,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
沈翹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他們陳家的人一看到她都好像看到瘟疫一樣?現在連東西都不賣給她了,她是跟陳家犯衝嗎?不過她立馬想到之前遇到危險是陳小生救的,也就是說她和陳小生肯定不犯衝,這樣的話,陳三元這些外人當然無所謂。
她輕咳一聲,直接問道:“我找陳小生,不知道他在不在。”
陳三元皺起眉,不可思議的道:“你認識小生?你找他什麽事啊?”
沈翹第一次見陳三元就是跟她吵架,所以沒什麽好臉色的道:“我找他當然有事了,不過不方便讓你知道。”
四喜撇撇嘴道:“有什麽不方便啊,你總該不會是小生的追求者吧?”
沈翹想到今天否認了,將來再來追求會很丟臉,既然四喜問出來了,她當即大大方方的點了下頭,淡定的道:“我就是來追求小生的,我喜歡他,請幫我把他叫出來。”
陳三元臉色都沒變一下的說道:“不管你幹什麽都不用找了,因為小生和娥姐帶著孩子出去玩了,他們一家三口報的旅行團,要在外麵玩好幾天。”
沈翹心裏的嫉妒怎麽也抑製不住,捏著皮包的手下意識的撕扯著,四喜誇張的道:“哇,本來就脫妝了,配上這麽猙獰的表情直接變成老巫婆了。就你也想追小生?你連給娥姐提鞋都不配!”
陳三元拍拍四喜的肩,說道:“別理她,我們進去吧,這種人跟她說話都浪費時間,破壞別人感情居然這麽理直氣壯的。”
四喜附和道:“就是,不要臉的狐狸精!不對,說她是狐狸精都抬舉她了,她哪有狐狸精那麽漂亮的臉!”
兩姐妹一搭一唱的走進門,吃東西的街坊鄰居都聽到了,對沈翹指指點點的議論開來。誰家好姑娘會跑這搶男人的?打扮的那麽花枝招展的,還口口聲聲喜歡,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翹難堪的要命,灰溜溜的逃回了家裏。對著鏡子看到自己脫妝的醜樣子,氣得大喊一聲,將化妝桌上所有的化妝品都摔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麽?那些人憑什麽那麽說她?她隻是喜歡上一個人,然後勇敢的追求而已,男未婚,女未嫁,憑什麽不可以?
遠在海上和蘇雪雲乘坐遊輪的陳小生皺了皺眉,摸摸自己的眼睛嘀咕道:“我怎麽右眼皮總跳呢?不會是有什麽麻煩吧?”
家樂仰起小腦袋說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小生叔叔,你右眼皮跳了怎麽辦啊?”
陳小生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說:“沒問題,什麽事都難不倒小生叔叔,你不是說小生叔叔是萬能的嗎?我怎麽能讓你失望!”
家樂笑嘻嘻的撲到他懷裏,陳小生一把將他舉起來騎在自己脖子上。
蘇雪雲無奈道:“他都這麽大了你也不嫌累。”
陳小生笑道:“不累,孩子高興嘛。”
這時候四喜給蘇雪雲打了電話,在電話裏說道:“娥姐,今天店裏來了個瘋婆子啊,你不知道她有多好笑,居然說要追去小生,還說她就喜歡小生。真是沒見過她這種人啊,還站在茶餐廳門口不走,一定要見到小生。對了,你可以跟小生逼供啊,看看有什麽情況!”
蘇雪雲跟她聊了幾句,掛掉電話後,對陳小生晃了晃手機說道:“有人給我匯報情況了,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別的女人……發生了什麽事?”
鮑國平雙眼失神的看著窗外,無力的說道:“文成差點殺了她,我根本阻止不了,我對不起她……”
“隨你吧,不過那個女人囂張得很,我會跟她說,她來不來就不知道了。”鮑頂天站起身,被打的地方痛的他差點沒叫出聲,緊緊皺起了眉。
鮑國平關心道:“哥你怎麽了?”
鮑頂天擺了擺手,往外走去,“我沒事,程sir還沒走,我去看看,你先睡吧。”
他走後鮑國平看著門呆了半晌才緩緩躺回床上睡覺,卻覺得好孤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跟他親密無間的人了。
鮑頂天跟程峰說了鮑國平要見蘇雪雲的事,程峰勸他算了,但他不肯聽,在他無法幫弟弟輕判的情況下,他心裏已經把弟弟當成了最無辜的人,蘇雪雲受了什麽苦,養了幾天傷而已,鮑國平呢?被虐打那麽長時間,人格分裂,懦弱膽小,現在又背上了罪行的汙點,這是影響一輩子的,誰比鮑國平苦?他什麽都做不到,至少要滿足弟弟的一點小願望。
就算蘇雪雲不願意,他也可以跟警局申請,鮑國平這種特殊情況,警局一定會批的。
兩人身上疼的厲害,找醫生檢查了一下,鮑頂天還特地叫醫生開證明驗傷,誰知他們身上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拍片子也沒問題,頓時震驚不已。他們兩個人相同的經曆不可能是做夢,可現在卻什麽都查不出來,這真的太詭異了!
程峰忽然發現蘇雪雲真的不簡單,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能一個人打的他們兩個無法還手,而且蘇雪雲還很輕鬆的樣子。抓心姐那次蘇雪雲擒賊先擒王,槍法神準。和內地公安合作抓捕人販子集團,統籌全局,鎮定自若。現在又在上層名流麵前演講,呼籲社會重視女性地位。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蘇雪雲將來絕不會止步一個警員、督察的地位,他之前那些輕視和同情根本就是笑話。
程峰歎了口氣,說道:“包大人,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麽多了,你好自為之。”
鮑頂天錯愕的抬起頭,卻隻看見程峰的背影,他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自嘲的大笑兩聲,“好,患難見真情,到頭來還是隻有親兄弟才是真的!”
鮑頂天回到病房守著鮑國平,更加堅定了要照顧好弟弟的決心。他怕明天真有記者報道他的事會引起不好的影響,所以直接跟警局打了報告申請讓蘇雪雲見鮑國平一麵。因為鮑國平的另一個人格才是犯人,鮑國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無辜的,所以想要請求蘇雪雲的原諒也在情理之中。
蘇雪雲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陳小生家裏吃宵夜,因為本來就沒吃飯,所以幹脆弄了個火鍋,熱熱鬧鬧的最適合說笑聊天了。蘇雪雲聽電話裏是重案組一位不認識的同事來詢問的,疑惑道:“你說鮑國平要見我?這麽晚打報告誰給批的?”
對方遲疑了一下,坦白說這是鮑頂天吩咐的,鮑頂天也算個隊長,在重案組的職位僅次於陳小生和程峰,所以這個新來的組員就聽話的打來說了。
陳小生也聽見了,皺眉道:“別理他,我看他們兄弟倆都有病。”
蘇雪雲笑道:“去唄,為什麽不去,理虧的又不是我。”她跟警員說好了時間就掛了電話,對麵露不解的三人說道,“鮑國平懦弱膽小不是他傷害人的理由,他不是最怕受刺激嗎,我明天就去給他上個心理課,這種人就該一輩子不開心。”
陳小生給她夾了不少菜,有些不放心的道:“行不行啊,他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萬一突然發瘋別把你嚇到了。”
蘇雪雲好笑的說:“我連鬼都不怕會怕他?好了,大不了你陪我一起去,我跟蘇醫生學過幾手,對付他沒問題。”
陳三元說道:“蘇醫生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對了,怎麽一直沒見過他?”
蘇雪雲眨了眨眼,“嗯……他說怕鮑頂天報複他,所以出去躲躲,反正這件案子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不過他把那次治療的錄像留給我了,說有需要的話可以當個證人。”
陳小生一想到那位蘇醫生和蘇雪雲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你們好像關係很好啊?”
“一般吧,他這次給翁文成看病也是覺得這個病例有挑戰,平時我們都不聯係的。”蘇雪雲看到陳小生笑了,往他碗裏盛了勺醋,“你啊,那麽喜歡吃醋多給你點。”
陳小生端著碗愣了愣,“火鍋跟醋怎麽吃?再說我可沒吃醋,都說我這個人哪哪都好,從來不吃醋的。”
蘇雪雲意外的道:“你對自己這麽有自信啊!”
陳小生笑道:“那當然,我的自信都是你給我的,你對別人不屑一顧,說我在你心裏是最好的,我當然自信。”
陳三元再次受不了他們倆的肉麻,起身拿了背包說道:“你們繼續甜蜜蜜吧,我先走了。”
齊偉鬆疑惑道:“啊?我還沒吃完呢。”
陳三元一把拉起齊偉鬆,“吃你個頭啊,咱們這麽大兩個電燈泡有點自知之明吧。”
陳小生樂嗬嗬的衝他們擺手道:“慢慢走啊,記得幫我關門啊。”等他們出去,他就把鍋裏好吃的東西都撈給蘇雪雲,笑道,“來,吃吧,這下子沒人搶了。”
蘇雪雲用筷子指指門口笑道:“你不會是故意說肉麻的話把他們弄走吧?”
陳小生喝了口湯,享受的眯起眼,笑說:“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他們不愛聽正好,又不是說給他們聽的,我隻想說給你一個人聽。”
“那你也要給我這種信心才行。”蘇雪雲把好吃的分了他一半,兩人緊挨著親親熱熱的吃完了,那些不好的事半點也沒影響到他們。
第二天果然各大報紙雜誌都報道了慈善酒會的事,有的篇幅大,有的篇幅小,都不約而同的報道了蘇雪雲演講的內容,側重點自然是褒貶不一。不過蘇雪雲發現有另一篇報道熱度僅次於酒會的新聞,她覺得照片上的人有點麵熟,仔細一看竟然是酒會上為難她的那個男記者。
報道上說這個男記者收受賄賂屢次進行不實報道,冤枉無辜的人,為犯錯的人洗白,因為他言辭犀利,擅長煽動讀者情緒,有很多人還真的很相信他,讓受害者承受輿論的壓力苦不堪言,其中一個女生就忍受不了流言蜚語而自殺了。自殺,沒人需要承擔責任,所以事後他不過就是發了封道歉信,“誠懇”的表示自己弄錯了便不了了之。
收受賄賂還隻是他的一個罪行,其餘大事小事新聞裏列舉了幾十條,可惜都沒直接證據,不知道真假,而男記者會被大肆報道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前一天去參加酒會之前誘.奸了一名剛進公司的女同事!
男記者犯下誘.奸罪,且全程顯示出他是個慣犯,對如何威逼利誘十分熟練,甚至在事後給了錢,完全就是做出一副金錢交易的樣子,讓受害女性有口難言。另外,男記者參加的是以關愛女性為主題的慈善酒會,他竟然在參加之前誘.奸了一名女性!這簡直是在惡意鄙視女性,也是對慈善基金會的侮辱,更是對當日到場所有賓客的不尊重。
而鮑頂天在酒會上找蘇雪雲麻煩的事也被詳細的報道了出來,尤其是關於鮑頂天是如何輕視女性導致幼弟被虐打出精神病等前因後果,連蘇雪雲在酒會上沒說出來的內容也寫上了。(.$>>>棉、花‘糖’小‘說’)
這兩條新聞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的譴責他們,尤其是配上蘇雪雲那番演講的內容,更令人義憤填膺,二妹姐和街坊們看了氣得連飯都沒吃,恨不得去給男記者和鮑頂天扔臭雞蛋!尤其是鮑頂天為難的人還是蘇雪雲,蘇雪雲可是二妹姐認定的弟媳婦,發生這種事把她氣得打電話就罵了小生一頓,指責小生沒有把鮑頂天揍一頓。
陳小生也不好說出蘇雪雲把人揍趴下的事,隻好背了這個黑鍋被罵的臭頭。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起來,他以為是二妹姐,無語的說道:“拜托我保證見他一次揍他一次,揍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行了嗎?”
蘇雪雲輕笑一聲,問道:“你要揍誰啊?”
陳小生聽到是她,長出了一口氣,抱怨道:“還不是那個姓鮑的,二妹姐看了新聞把我臭罵一頓,非要我去揍他,我被念的快要耳鳴了。對了,這時候打給我是想我了還是找我有事啊?”
蘇雪雲看看報紙,說道:“當然是找你有事了,我記得我昨天沒爆那麽多料啊,記者知道這麽多不會是你偷偷爆的吧?”
陳小生直接應道:“什麽偷偷爆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爆,他敢欺負你,我當然要幫你欺負回去。神經病還敢放狠話,我出來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蘇雪雲被他逗得直笑,“他好像年紀比你大啊,你這句話應該倒過來說吧?”
陳小生理直氣壯的回道:“這你就不懂了,我當家當的早,小小年紀就出來混了,他呢,腦子有病一看就是老大不小才來混日子。不信你問問我成名的時候誰認識他啊,就算現在也沒人認識他,哦,不對,他上報紙了,這下子所有人都任何他了嗬嗬。”
蘇雪雲看看報紙上男記者的照片,笑問,“那男記者突然被抓也是你做的了?”
陳小生應了一聲,說道:“這個人渣,也算他倒黴,一查就查到他剛犯了事,要是過兩天恐怕就查不到證據了。不枉我半夜把幾個朋友挖起來查他,這種小辮子一身的人還那麽囂張,活該被抓進去。不過我們現在不在掃黃組了,不然就能親自查他的案子。”
蘇雪雲歎了口氣,“剛剛說要關愛女性就出了這麽兩個人,這下熱度不用擔心了,警示作用也有了,隻要替受害人討回公道就能給慈善工作打一劑強心針。隻是可惜了那個女同事,如果在我們開展宣傳工作之後,說不定她就能逃開一劫。”
陳小生勸道:“這種事誰都不想的,我會督促掃黃組的同事重點查這件案子,你也可以跟基金會申請給予受害人一些幫助,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蘇雪雲把報紙放在一邊,起身看向窗外的雲朵,“嗯,希望她能早日從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好了,我填個表格給基金會傳過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你快工作吧,晚上一起吃飯。”
“好,我先去接家樂再去找你。”
蘇雪雲跟基金會聯係之後,因為這件事正引起社會關注,所以基金會審查資料非常快,當天就決定聯係社工人員對受害人進行開導工作,再派專員探訪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事情。同時警局因為陳小生的叮囑,掃黃組開始大力排查男記者的過往,居然又找到了三個願意出來作證的受害者,通過她們的口供,警方了解到男記者不僅是慣犯,他還有兩個“好朋友”和他一樣做過這些事。他們交流經驗,研究出一套擺脫強.奸罪的辦法,利用這個辦法已經誘.奸了不下十人。
犯案次數多了,總會意外留下點證據,他們又不是什麽高智商罪犯,哪有那麽周密的計劃,警方快速找到一些酒店監控、交通監控、目擊者等等切實的證據,加上對三人分開審問互相印證的口供,最終得到足夠的證據將三人定罪。在公眾的關注下判了嚴刑,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新聞中一個案子了了,大家自然就更關注另一個案子,也就是人格分裂者謀殺女警的事,這個女警還是呼籲社會重視女性的代表,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各界人士都在關注著最終結果。
蘇雪雲答應去見鮑國平一麵,便抽了個時間跟陳小生一起去了醫院。鮑國平想單獨和蘇雪雲道歉,鮑頂天和陳小生便站在門口,從窗戶也能看見他們。鮑頂天雖然也找過程峰希望他到場,但程峰的女友林穎恩回來了,剛剛和程峰和好,知道他幫過鮑國平十分反感,不許他再和鮑頂天兄弟接觸。若是以往,說不定程峰還會說什麽兄弟情,但現在他本身也打算疏遠鮑頂天,便順了女友的意免得吵架。鮑頂天因此更加確定程峰配不上“兄弟”二字。
病房內蘇雪雲站在離鮑國平幾步遠的地方,冷淡的道:“說吧,找我做什麽?”
鮑國平有些激動,哭著跪在床上說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文成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可能誤會了你,還想殺你,我,我沒能力阻止他,我對不起你……”
蘇雪雲一邊觀察他的精神狀況一邊說道:“是誤會,不是‘可能誤會’。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翁文成很早就計劃要殺我,而你也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你沒有阻止他也沒有試圖報警或通知我,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鮑國平看著她,一臉懦弱被嚇到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雪雲唇角微勾,嘲諷的道:“你這種行為叫幫凶!”
鮑國平猛地縮了下瞳孔,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幫凶?不,我怎麽會是幫凶?我從來都不敢害人的,我不是……”
蘇雪雲非常緩慢的說道:“知情不報,就是幫凶。最開始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時你確實是無辜的,但後來你能和他同時存在,你每時每刻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他去了哪裏要做什麽,但你選擇沉默。如果他殺了人,你一樣是劊子手。現在他殺人未遂,引爆炸彈,你也一樣是幫凶,幫凶該判什麽罪你就是什麽罪,不用再求誰的原諒了,沒用的。”
鮑國平抱住頭趴在床上大聲喊道:“不!我不是幫凶,我沒想害人!我沒有!”
陳小生立馬推開門將蘇雪雲拉到身後,而鮑頂天則衝過去抱著鮑國平焦急的道:“國平你怎麽了?你不要怕,有大哥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鮑頂天說話的時候看向蘇雪雲,蘇雪雲冷笑一聲,“你剛剛就在窗口看著,可別說我把他怎麽樣了。好了,我來也來過了,看樣子你弟弟悔過的心不怎麽誠,到時候法庭見,他犯了法,沒有人能幫他。”
鮑頂天氣的騰一下站了起來,“你看不到國平的痛苦嗎?難道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蘇雪雲淡淡說道:“我同情以前那個不知道翁文成存在的鮑國平,但旁觀翁文成犯罪的鮑國平確實是個幫凶,他無可辯解。小生,我們走吧。”
“嗯,以後別來了,晦氣。”陳小生拉著蘇雪雲的手快步走出病房。
蘇雪雲應了一聲,笑著和他離開醫院。
這個案子證據證人都十分充足,鮑國平的情況也穩定了下來,各項測試報告都齊全了,所以很快就開始審理。蘇雪雲易容成蘇醫生將那份治療錄像呈上去做證物,並出庭作證,指明翁文成想要製定犯罪計劃的時候,鮑國平十分清楚,他當時通過醫院給翁文成出了一個精神狀況的證明,剛好可以證明在那時候這兩個人格都對殺害蘇雪雲的計劃十分清楚。
鮑國平因此完全沒有脫罪的理由,而且錄像顯示出翁文成的計劃十分凶殘,強.奸、虐打、放血、一刀一刀的殺害,簡直就是個變態,是情況十分惡劣的故意殺人罪。凡是看過錄像的人,都對翁文成一臉笑意模仿犯罪的畫麵心驚膽戰。再看到鮑國平懦弱膽小的樣子也不禁心生膽寒,那麽凶殘的計劃鮑國平一清二楚,可他根本沒想過要報警或通知蘇雪雲,可見他本身就是個冷血的人。人格分裂,到底有沒有主人格的影射誰也不清楚,但鮑國平的同情分絕對是沒了。
人常說法律不外乎人情,但這次案件的人情完全偏向了蘇雪雲這邊。那天要不是蘇雪雲九死一生的將炸彈弄到山崖下,後果不堪設想。而鮑國平連炸彈這種事都沒想到要報警,懦弱到這個程度再說無辜就太虛偽了。
雖然當時犯罪時顯示鮑國平的精神狀況不正常,但現在鮑國平的病已經好了,並且考慮道鮑國平和翁文成是兩個獨立的人格,鮑國平也屬於幫凶,同樣犯了法,最後綜合考慮,判他入獄八年,即刻執行。
蘇雪雲知道這個結果是袁太太暗中幫忙周旋的結果,不然要把一個曾有精神病史的犯人判刑入獄十分困難。袁太太一是為了幫她,二也是為了讓這件事得到一個好結果,讓慈善基金會的熱度再升一些,借此機會大力宣傳,讓幫助女性的工作更順利也讓上層人士對此更重視。
不管怎麽樣,翁文成死了,鮑國平進了監獄,監獄裏那些獄友想必會讓他過得很精彩。他是個自我矛盾的人,潛意識有很多凶狠的思想,但正常思維卻是善良的,所以他自責,尤其在他被定罪之後更是確定了自己是個犯人,對過往的一切他都很自責,每天活在自我厭棄的情緒裏。
蘇雪雲給他下了心理暗示,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次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也就是說他永遠都隻能作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懦弱膽小的普通人。
這樣正義的案例又被大肆報道一番,似乎提醒著廣大女性要懂得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利益,不要忍氣吞聲,白白承受不該承受的悲劇。關愛女性的話題得到了各界關注,因為這份熱度,各界的宣傳部門都來摻了一腳,這件事徹底被所有人正視,開始漸漸改變人們的觀點。
鮑頂天對判決不服,申請上訴,但案件證據確鑿,上訴被駁回不予受理。鮑頂天到蘇雪雲的辦公室大鬧了一通,這次誰也保不了他了,上麵直接將他辭退,這樣情緒不穩定的員工不能從事警察的工作。
鮑頂天丟了工作,打也打不過蘇雪雲,被教訓了幾次,有一次不小心被鮑母知道了,鮑母被他這樣偏激的行為給生生氣暈了過去,在醫院搶救兩個小時才穩定下來。鮑母是又氣又怕,小兒子已經進了監獄,難道大兒子也要變成精神病了?那身為兩兄弟母親的她豈不更是個罪人?
鮑頂天被她罵得抬不起頭,他是個大孝子,曾經因為母親迷信就不給弟弟治病,現在他也同樣因為母親的哭訴而決定接受現實。他開始放下這件事,除了固定探望鮑國平的時間就不再提起,可惜他上過報紙有很多人認識他,他想找工作變得艱難了許多,要不是從前工作多年攢了些積蓄,恐怕連老媽都照顧不了了。他的生活自顧不暇,從此消失在蘇雪雲的視線中,再沒見過。
在這期間,蘇雪雲和陳三元因工作表現優異,被調到重案組工作,就在陳小生手下。而蓮蓬和阿兵哥因為看了報道對程峰極其不滿,也申請換組調到了陳小生這邊,另外他們組還新來一個擅長電腦的組員神童,全組人本來就配合默契,又都是朋友,工作順心,破案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令上級對他們這一組十分滿意。
重案組專破凶殺案之類的大案件,做得好就能迅速積攢功勞,因為蘇雪雲、陳小生、陳三元都想升職,工作異常賣力,帶動的全組人都積極起來,每天忙忙碌碌的雖然經常加班但非常充實,破案率也直線上升。
相反程峰那一組因為都是新組員,需要比較長的磨合期,又對程峰的人品有些懷疑,總是配合的不好,命令執行度也不高,破案率自然就高不起來。程峰這才發現原來幾個組員在的時候有多服從命令,可惜他們都去了陳小生那邊,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他也隻能盡力的和新組員好好相處。
蘇雪雲他們和程峰算是都有一些過節,兩個組的辦公室又緊挨著,所以他們這組一看壓過了程峰就越發賣力,簡直是良性循環。隻有神童不懂其中的緣由,但是他十分聽話,和幾人配合完全沒問題。陳三元還將借著聚餐的機會將神童介紹給四喜,讓他們先一步熟悉,以後可以順利做夫妻,不讓四喜像上一世那樣暗戀別人再傷心。
這時候的四喜很活潑外向,神童則是比較內向又有原則,相處起來居然很和諧,四喜很就認了這個朋友,和他約好一起去電腦城選電腦,讓三元很是欣慰。
二妹姐一看陳三元都開始操心妹妹的感情問題了,頓時覺得這個大女兒談戀愛之後有女人味了。她等著抱孫子不知等了多久,現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催蘇雪雲嫁給小生,催三元嫁給齊偉鬆,念念叨叨的像緊箍咒一樣。弄得陳小生和三元下班都不敢回去吃飯。
這天陳小生和蘇雪雲、家樂一起在餐廳吃飯,送他們回家之後就哼著歌往自己家走,誰知路上聽見巷子裏有掙紮呼救的聲音,他頓時皺起眉悄悄走過去。巷子裏有些昏暗,但陳小生還是看清了裏麵有兩個壯漢在拖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停的掙紮還潑辣的咬人,就是力氣小了點,眼看就要被帶走了。
陳小生聽到什麽還錢之類的對話,猜測應該是那女人欠了錢還不上,但不管怎麽樣,強迫把人帶走就不行。他看了看,發現那個女人也沒受傷,便躲在一棵樹後拿出錄音筆按了播放鍵。
錄音筆裏麵錄的是警車的鳴笛聲,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響亮,那兩個壯漢嚇了一跳,女人則立馬大聲呼救。兩個壯漢驚慌的四處看了看,雖然沒看到警車,但他們還是怕被警察抓到,丟下那個女人就跑了。
那個女人一邊咒罵一邊哭,但自己站了起來,往四周張望很久沒見到人才一瘸一拐的離開。
陳小生從樹後走出來拋了拋錄音筆,笑道:“這東西還挺好用的,回頭給偉鬆也備一個,嗯……給素娥和三元都備上,這不就省去英雄救美了?”
他把東西裝好,看了眼時間快步往回走去,結果快到樓下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被剛剛那個女人攔住了,她有些感激又有些清高的問道:“剛剛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麽躲起來?”
陳小生眉頭一皺,心裏叫糟,這也能被攔上他得有多倒黴?!他不耐煩的道:“這位小姐請你讓開,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趕時間。”
女人立馬攔在他麵前,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沈翹啊!”
陳小生在腦子裏想了一圈也沒想起這個名字,看她的臉更沒印象,皺眉道:“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我是警察,立刻讓開,不然我告你騷擾。”
沈翹不甘心的道:“一定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麽不承認?我是鬼嗎,你為什麽一看見我就急著走?”
陳小生冷聲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救你了?你誰啊?趕緊滾開!沒見過你這麽煩的人!”
沈翹一臉受傷的氣道:“我被救了就一直等在這裏,到現在隻有你一個人過來,怎麽可能不是你救的我?你為什麽不承認?為什麽這麽排斥我?就因為我上次跟你親人搶房子?我不是沒租到嗎?你用得著記恨到現在?”
陳小生被她這麽一說,恍然想起當初是有這麽回事,蘇雪雲和陳三元還給他和齊偉鬆上了一課,要求他們離女人遠點。一想到這,陳小生立馬後退了一大步,生怕沾上什麽髒東西似的,令沈翹更是氣憤。
沈翹忽然想到可能是剛才自己和兩個男人拉扯被他誤會了,忙解釋道:“我隻是欠了一點錢而已,他們來要賬的,蠻不講理非要抓我,我跟他們沒別的關係。”
陳小生莫名其妙的說道:“有沒有關係也不關我的事啊,你是不是有病啊,羅裏吧嗦的說個沒完,我警告你不要跟著我,不然抓你回警局告你襲警!”他說完快速繞過她往前走去,還拍了拍衣擺的灰塵嘀咕道,“怪不得素娥和三元都討厭她,八成就是個腦子有病的。大街上攔著陌生男人說這說那的,什麽人啊。”
沈翹追了兩步,但陳小生走的太快,她剛剛掙紮那麽久耗費了太多力氣,根本追不上。她停下腳步跺了跺腳,氣惱道:“怎麽越喊越走,救了人又不承認,什麽意思?”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要跟陳小生說那麽多,本來她隻是想感謝一下好心人,但是看到那個人是陳小生之後她就下意識的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觸。之前他沒租到那個房子,轉而在附近另租了一間,條件不太好,可是她現在沒多少錢付不起太貴的租金,隻能暫時將就了。
她是電影、電視劇的美術指導,還想當明星,可惜最近一直沒工作她隻能呆在家裏。於是她就經常在這附近看到陳小生和蘇雪雲,看到他們有多麽甜蜜幸福,看到陳小生對蘇雪雲有多細致體貼。而且她還注意到陳小生和所有女人都保持了距離,唯獨對蘇雪雲那麽好,好的讓她嫉妒。
她嫉妒蘇雪雲那麽幸運能遇到這樣的好男人,也嫉妒蘇雪雲什麽都不用做就能享受陳小生的付出,她從來沒遇到過一個比陳小生還專一浪漫的男人,所以她不自覺的每天出來亂晃,不自覺的觀察著陳小生的一切。特別是陳小生一直堅持鍛煉,穿衣越來越有品位,真的很能吸引人的目光。可剛剛他們好不容易說上話,陳小生居然不認識她!
她沈翹被很多人追求過,會玩會浪漫還時尚漂亮,陳小生明明見過她還跟她說過話怎麽可能不認識她?!沈翹又想起陳小生剛剛的態度和從來不靠近女人的特點,忽然覺得這一定是蘇雪雲蠻不講理的管束他,不許他和女人接觸。從沒見過這麽不講理這麽約束男朋友的!如果她是蘇雪雲一定會給陳小生最美好的戀愛!
沈翹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噴嚏才回過神來,看看四周隻有她一個人頓時有些後怕,快步跑回了租住的房子。她洗了個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回憶蘇雪雲的樣子,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外貌氣質好像確實比不上蘇雪雲。她記得有一次和蘇雪雲擦肩而過近距離看到蘇雪雲的皮膚,那麽白那麽嫩,比十八歲的小姑娘也不差什麽,她這種常年化妝的暗沉皮膚是完全比不了的。
不過沈翹並沒有氣餒,她堅信蘇雪雲不能給陳小生幸福,堅信自己夠熱情夠活力夠浪漫,一定比蘇雪雲更適合小生。既然今天她發生危險的時候時陳小生救了她,就說明連老天也在撮合他們,她一定要把握機會,不能錯過這麽好的男人!
沈翹越想越有鬥誌,她一向勇敢,遇到喜歡的就去追,當即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精心打扮好就去偶遇陳小生。誰知她在外麵晃了一天,曬得受不了了也沒碰到陳小生,她特地去生記茶餐廳想看看陳小生在不在,誰知不小心撞上了四喜,四喜一抬頭嚇得大叫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皺眉道:“大嬸你幹什麽啊?不會化妝不是你的錯,但你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嘛!還跑到我們茶餐廳來,幹嘛,想嚇跑我們的客人啊?趕緊走走走,出去。”
沈翹摸了下臉,發現化妝品曬得脫妝了,惱羞成怒的道:“打開門做生意你憑什麽不讓我進,我要買東西,讓開啊。”
四喜雙手環胸,抬著下巴擋在她麵前,“今天就不賣給你,我家的茶餐廳我說了算,趕快走,不然我報警。”
沈翹氣道:“你們家人怎麽那麽喜歡報警啊,你們才有病!”
陳三元從店裏走出來,疑惑道:“什麽事啊四喜?”
四喜氣憤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本來也不是大事,但話趕話就氣得夠嗆,四喜明說就不做沈翹的生意。陳三元看清沈翹的樣子更是反感至極,冷聲道:“你沒聽見我妹妹說不賣你東西嗎?請便,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
沈翹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他們陳家的人一看到她都好像看到瘟疫一樣?現在連東西都不賣給她了,她是跟陳家犯衝嗎?不過她立馬想到之前遇到危險是陳小生救的,也就是說她和陳小生肯定不犯衝,這樣的話,陳三元這些外人當然無所謂。
她輕咳一聲,直接問道:“我找陳小生,不知道他在不在。”
陳三元皺起眉,不可思議的道:“你認識小生?你找他什麽事啊?”
沈翹第一次見陳三元就是跟她吵架,所以沒什麽好臉色的道:“我找他當然有事了,不過不方便讓你知道。”
四喜撇撇嘴道:“有什麽不方便啊,你總該不會是小生的追求者吧?”
沈翹想到今天否認了,將來再來追求會很丟臉,既然四喜問出來了,她當即大大方方的點了下頭,淡定的道:“我就是來追求小生的,我喜歡他,請幫我把他叫出來。”
陳三元臉色都沒變一下的說道:“不管你幹什麽都不用找了,因為小生和娥姐帶著孩子出去玩了,他們一家三口報的旅行團,要在外麵玩好幾天。”
沈翹心裏的嫉妒怎麽也抑製不住,捏著皮包的手下意識的撕扯著,四喜誇張的道:“哇,本來就脫妝了,配上這麽猙獰的表情直接變成老巫婆了。就你也想追小生?你連給娥姐提鞋都不配!”
陳三元拍拍四喜的肩,說道:“別理她,我們進去吧,這種人跟她說話都浪費時間,破壞別人感情居然這麽理直氣壯的。”
四喜附和道:“就是,不要臉的狐狸精!不對,說她是狐狸精都抬舉她了,她哪有狐狸精那麽漂亮的臉!”
兩姐妹一搭一唱的走進門,吃東西的街坊鄰居都聽到了,對沈翹指指點點的議論開來。誰家好姑娘會跑這搶男人的?打扮的那麽花枝招展的,還口口聲聲喜歡,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翹難堪的要命,灰溜溜的逃回了家裏。對著鏡子看到自己脫妝的醜樣子,氣得大喊一聲,將化妝桌上所有的化妝品都摔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麽?那些人憑什麽那麽說她?她隻是喜歡上一個人,然後勇敢的追求而已,男未婚,女未嫁,憑什麽不可以?
遠在海上和蘇雪雲乘坐遊輪的陳小生皺了皺眉,摸摸自己的眼睛嘀咕道:“我怎麽右眼皮總跳呢?不會是有什麽麻煩吧?”
家樂仰起小腦袋說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小生叔叔,你右眼皮跳了怎麽辦啊?”
陳小生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說:“沒問題,什麽事都難不倒小生叔叔,你不是說小生叔叔是萬能的嗎?我怎麽能讓你失望!”
家樂笑嘻嘻的撲到他懷裏,陳小生一把將他舉起來騎在自己脖子上。
蘇雪雲無奈道:“他都這麽大了你也不嫌累。”
陳小生笑道:“不累,孩子高興嘛。”
這時候四喜給蘇雪雲打了電話,在電話裏說道:“娥姐,今天店裏來了個瘋婆子啊,你不知道她有多好笑,居然說要追去小生,還說她就喜歡小生。真是沒見過她這種人啊,還站在茶餐廳門口不走,一定要見到小生。對了,你可以跟小生逼供啊,看看有什麽情況!”
蘇雪雲跟她聊了幾句,掛掉電話後,對陳小生晃了晃手機說道:“有人給我匯報情況了,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別的女人……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