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聲嘶力竭的喊叫,刺的葉傾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麵色如常的道:“你昨晚主動跟我換的啊?你說你睡這邊不舒服。對了,你剛才喊什麽?差點沒給我耳朵喊聾了。”


    “葉傾!你個混蛋!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換床睡!”宣雪慧,也就是那個慘遭蹂躪的女孩,氣的就要起身,去撕葉傾。可是,剛一掀開被子,*並且青紫的身體,就露了出來,她連忙又把被子拉回來,四處找衣服。


    葉傾掀開自己的被子,身上穿的跟平時在外麵的一樣。昨晚,她沒脫衣服。


    此時,她等著宣雪慧穿好的衣服,掏出手機,道:“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報警?”


    宣雪慧剛穿好衣服,怒氣衝衝的就想要跟葉傾動手,可是一聽這話,又停住了。看樣子氣的要命,胸口劇烈的起伏,像要爆開了一樣。眼神怨毒的好像一隻響尾蛇,死死的盯著葉傾。


    幾秒鍾之後,她還是放棄了動手的決定,眼神惡毒的看向葉傾,語氣冰冷的像塊寒冰,“葉傾,這次是你贏了。不過,事情不會就這麽結束!”


    葉傾淺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下一刻,宣雪慧拿著自己的東西,摔門而去。


    葉傾走到原本是自己的床邊,拎起籠子,道:“小白,走,我們去晨練。”


    ……


    另一邊,葉秉琨一個人在房間裏,麵沉似水。他的那些朋友,一個都不見了,全部消失。


    葉秉琨看著手機裏的視頻,已經點了刪除鍵,卻遲遲沒有點下確認鍵。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點了取消。


    視頻裏,自然就是昨晚,宣雪慧慘遭蹂躪的全過程。那個身影,就是毛七。


    隻不過,他們原本的目標,是葉傾。


    毛七等人,回來第一時間發現目標不對,擔心事後有麻煩,連夜離開。


    葉秉琨把手機收了起來,身體靠在椅背上,目光冰冷。


    幾分鍾過後,突然有敲門聲。


    “門沒鎖。”葉秉琨的嘴裏吐出三個字。


    隨後,是‘咣’的摔門聲。宣雪慧麵色冰寒的走了進來。


    “葉秉琨!你什麽意思?你手底下的人,就是這個水準?”宣雪慧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聲嘶力竭,而是很冷靜,冷靜的可怕。一個女孩,雖然沒有被人破了身子,但該摸的不該摸的,都被人摸了個遍,甚至還被拍了下來。換做其他女生,早就哭鬧著尋死了。


    葉秉琨坐直身子,目光同樣冰冷的看著宣雪慧,道:“我的人,隻是按照你給的位置辦事,而且,也冒了很大的風險。”


    “好!”宣雪慧說了一聲,臉上都帶上了寒霜,“那就拚個魚死網破!”


    作勢,她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報警。


    葉秉琨坐著沒動,語氣反而輕了一些,“你確定要這麽做?當初,是你說的。這最多算猥褻,報警也就是拘留幾天。而被猥褻的人,現在也就是你,將會在全校師生,全部親戚朋友的麵前,丟盡了臉麵。就算轉學到別的地方,也逃不開這個陰影。”


    宣雪慧拿著手機的手,頓了一下,臉色陰的要命,但還是放下了。這一點,她當然明白,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葉傾。


    葉秉琨笑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一些錢,算是補償。以後,我們的合作關係還在,而且我沒有任何條件,會完全的配合你。”


    宣雪慧眼神凜冽的盯著葉秉琨,幾秒鍾之後,道:“把視頻還給我。”


    “當然。”葉秉琨答應的很痛快,把視頻發給了宣雪慧。


    “你知道我的意思。”宣雪慧盯著葉秉琨的手機。


    葉秉琨一笑,當著宣雪慧的麵,點了刪除。


    “存儲卡。”宣雪慧伸手。


    葉秉琨把手機內存卡取出來,放在宣雪慧手裏。


    “還有什麽問題嗎?”


    “這最好就是所有的版本。如果,我發現還有人看過,不會饒了你。”宣雪慧說完,盯了葉秉琨一眼,轉身就走。


    葉秉琨麵帶笑容,直到摔門聲再次響起,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陰險的勾了勾嘴角,他打開手機,從雲盤裏,把視頻重新下載下來,看了一邊,確認無誤,直接刪除。


    ……


    賓館旁邊的公園裏,小白趁著沒人的時候,朝著葉傾道:“葉小娃娃,你這招移花接木,用的實在太漂亮了。”


    葉傾掃了小白一眼,繼續跑步。


    “可是,宣小娃娃,跟你無仇無緣,為什麽要用這麽惡毒的方法害你?”小白繼續道。


    葉傾還是沒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不過,她很清楚,這麽做,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還算輕的。因為,如果她當初沒發現盒飯有問題,那麽現在被蹂躪的,就是她自己了。


    昨晚,她趁宣雪慧洗澡的功夫,把兩個人的盒飯給調換了一下。讓宣雪慧吃自己的那一盒。幾分鍾之後,宣雪慧就昏迷不醒了。她想了一下,就把宣雪慧扔在了自己床上。而她自己,則和衣而臥,假寐。


    門開的時候,其實她就是醒著的。如果那個身影敢對她不軌,她會毫不猶豫的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水果刀。


    唯一可惜的,就是夜色太黑,她沒有看清黑影的容貌,隻記住了身形。


    晨練結束後,葉傾剛一進賓館,立刻就被人圍住了。確切的說,是被劉川楓和聶毅龍圍住了,旁邊的角落裏,還坐著薛炎……


    在葉傾回到賓館的前幾分鍾,三大天王已經齊聚大廳。


    就連昨晚還在住院的薛炎,都出現了。當然,薛炎的旁邊,坐著艾煦雅。不過,薛炎回來,並不是因為得到了宣雪慧被猥褻的消息,而是要回來參加奧數競賽。


    門口處,劉川楓看向旁邊的聶毅龍,低聲問道:“聶大神,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聶毅龍看向劉川楓。實際上,他跟劉川楓沒有什麽交集。這次的奧數競賽,可以說是第一個。


    “我聽說,聶校長已經發話了,讓你遠離葉傾。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嘛,好像……”劉川楓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聶毅龍皺眉。當初爺爺的話,也隻有他和孟清柔聽到,現在怎麽劉川楓也知道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又都是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所以並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就在這時,葉傾回來了。


    劉川楓立刻走到跟前,語帶關切的問道:“葉傾,你沒出什麽事吧。我聽說宣……”


    聶毅龍也下意識的湊了過去,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來。不過,見葉傾精氣神不錯,渾身上下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就放心的往後退了一步。


    “別圍著我。出事的是宣雪慧,想噓寒問暖,找她去。”葉傾一個箭步,衝出包圍圈,直奔自己房間。在路過大廳的時候,掃了一眼角落的薛炎。


    艾煦雅感受到葉傾的目光,站起來把薛炎擋在身後,強勢回瞪。


    葉傾翹了翹嘴角,上樓去了。看薛炎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


    本來,她不必擔心薛炎。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因為小白才過敏的,她也隻是禮貌性的看一眼。就好像,自己養的狗,把別人咬了,做主人的,怎麽也要負責人的。


    在艾煦雅身後,薛炎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在發呆,反正就是對周圍不做反應。


    吃早飯的時候,牟葉茶專門把葉傾叫到自己房間裏,準備問話。


    “葉傾,你養的倉鼠,已經把薛炎同學弄的過敏住院了,現在麵臨著巨額賠償,你說,我是找你家長還是怎麽辦?”牟葉茶一開始,就先來了個下馬威,對葉傾嚴肅道。


    葉傾麵無表情,“巨額賠償?要多少錢?”


    牟葉茶本以為葉傾會嚇的夠嗆,準備進行下一步呢,沒想到竟然會問賠多少錢?


    “額,住院費下來,一共不到一千塊。至於薛炎同學要求你補償多少,就說不準了。也許三無萬,也許三五十萬。”牟葉茶還是想嚇一下葉傾。


    “有收據嗎?”葉傾問道,然後掏出一千塊現金,“把收據給我,我就把錢給你。”


    住院,向來是誰交錢誰拿收據。所以,牟葉茶有收據的話,她可以把錢還給學校。薛炎過敏,雖然有薛炎主動的情況在,但是她作為寵物主人,這個責任是要負的。如果不負,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事情呢,她還想安靜的把剩下幾天過完,就當花錢買安靜了。


    “有,有收據。”牟葉茶一看見錢,立刻去拿收據。她還以為回學校才能報銷呢,而且給不給報銷還不一定。現在葉傾給報了最好。


    葉傾拿到收據,看了一眼裝進口袋裏,“還有事嗎?沒事我去吃飯了。”


    “有,你別走。”牟葉茶看葉傾要走,一步擋在門口,壓低了聲音,問道:“葉傾,這裏沒有其他人,你跟我說實話,宣雪慧被猥褻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放心,隻要你承認了,剩下的事情,老師幫你扛著。”


    葉傾笑了。抗?你拿什麽抗?報警的話,警察直接抓嫌疑犯,跟你有什麽關係。不報警,就更沒你什麽事了。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子了。


    “跟我沒關係。”葉傾說的不鹹不淡。


    “沒關係?你這麽說,誰信?”牟葉茶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你跟宣雪慧住一個房間。她被猥褻了個徹底,你一根頭發都沒掉,這正常嗎?”


    “懷疑我?”葉傾麵色平淡。


    牟葉茶以為葉傾是外強中幹,強硬道:“不是我懷疑你,是警察同誌懷疑你。如果你不把實情說出來,我也保不住你。”


    保?葉傾嗤笑了下,道:“那就讓警察叔叔來抓我吧。”


    說完,轉身出了房間。留下深深皺著眉的牟葉茶。


    這次的競賽,是她跟另一個老師帶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回去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以後任何晉升的希望都沒了。不行,必須想辦法撬開葉傾的嘴巴!


    第一天的初試不難,來的人全員通過。宣雪慧不在,還好有聶毅龍替補,雖然沒有完全上場七個名額,但保底的六個還是都用上了。六個人裏,成績墊底的,是葉傾,就連薛炎的成績都比葉傾高。


    孟清柔十分意外,曾經問過葉傾,葉傾隨口說了句‘保存實力’給應付過去了。


    保存實力?孟清柔懵了。難道說,這次的分數高,決賽分數就會低了?


    實際上,葉傾不想一開始就那麽高調。一匹黑馬的身份,比連續冠軍的身份,多少要低調一點,能讓她多安靜一天。


    夜裏,不死心的牟葉茶也不知道從哪找來兩個穿警服的男人,直接帶到了葉傾的房間。


    宣雪慧走後,葉傾就自己一個房間了。


    “葉傾,這兩位是調查宣雪慧案件的警察,問你什麽話,你如實說就行。”牟葉茶先介紹道。


    “葉傾同學,你跟宣雪慧同學,是什麽關係?”其中一個胖子‘警察’直接問道。


    葉傾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牟葉茶,問道:“警察叔叔,我聽說,你們警察出警執行任務,都會先給人出示警官證,能給我看看嗎?”


    胖警察一愣,有點遲疑的看向牟葉茶。


    牟葉茶臉一繃,朝葉傾訓斥道:“別亂說話,警察還有假的?人家接到報案就立刻趕過來了,哪有功夫還揣著什麽警官證。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回答就是了。”


    “哦,好的。”葉傾出乎意料的乖巧點頭,然後對著胖警察道:“警察叔叔,我不認識什麽宣什麽慧。我是今天剛搬進這個房間的。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呀?”


    那倆警察一聽,頓時二臉大寫的懵逼。什麽情況?不是盤問嗎,怎麽還不認識了?


    一聽這話,牟葉茶頓時就氣的不行不行的,用手指著葉傾,氣的都說不出話來。半響,才蹦出一句,“葉傾,你給我好好回答。再說些亂七八糟的,可屬於妨礙公務,可以被抓進去的!”


    “啊!”葉傾好像被嚇到了,手裏的手機都掉到了倉鼠籠子旁邊。


    不過,沒人注意到小白已經偷偷打開籠子門,還解鎖了葉傾手機的屏幕,然後撥號。


    “現在開始,認真回答,知道了嗎?”牟葉茶居高臨下。


    葉傾委屈的點頭。


    胖警察這才重新問道:“葉傾同學,你不用怕,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們問完就沒事了。”


    葉傾再次點頭。


    “你跟宣雪慧同學,是什麽關係啊?”胖警察問。


    “同學。”


    “那你平時跟宣雪慧的關係怎麽樣啊?”


    ……


    這胖警察也是個話癆,問了七八個問題,才問到昨晚看見什麽沒有等等重要的點子上。


    按照這個套路,再問一個小時也完不了。不過,才過了二十分鍾,情況就有了變化。


    “叩叩叩!”有人敲門。


    “誰呀?”牟葉茶以房間主人的姿態,挺不滿意的問道。馬上就能問出點什麽了,被人打攪了好事,誰都不會高興。


    但是,對方的回答,差點沒給她嚇癱了,就連屋裏那倆‘警察’也差點沒直接坐地上。


    “警察。趕緊開門。在不開門,就暴力破拆了!”外麵的聲音,很洪亮,也很有氣勢。


    牟葉茶哪敢不開,隻不過在開門之前,對著葉傾狠使顏色,示意一會兒別亂說話。


    門被打開,外麵立刻就進來三四個警察,一見有兩個穿製服的人,注意力立刻就都放在那兩個人的身上。


    “你們就是那兩個假冒警察的吧,帶走。”警察帶著那倆假警察就往外走。


    那倆人知道攤上事兒了,連忙驚慌的看牟葉茶。牟葉茶偷偷擺手,意思別提我,我事後找人撈你們。


    那倆假貨沒說話,但是葉傾說話了。


    在這幫真警察馬上要走的時候,她來了一句,“牟老師,你帶來的兩個警察叔叔,怎麽被這幫警察叔叔給帶走了?”


    牟葉茶一聽大驚,驚怒的瞪了葉傾一眼,都不等警察抓他,然後直接眼睛一黑,就昏死過去了。隨後,被警察像架死豬一樣,給架走了。


    等人都走了,葉傾把門一關,回屋休息。本來,她不打算對牟葉茶如何。如果剛才牟葉茶帶著倆假警察走,她也不會去報警。可牟葉茶非得在這煩她。沒招,她把手機扔給小白,幫著撥了報警電話,警察這才來的。


    葉傾一回屋,小白立刻獻寶一樣爬到床上,道:“葉小娃娃,我剛才幫你那麽大忙,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什麽,作為報答?”


    葉傾坐到另一個床上,道:“報答?我養你這麽久,你幫我做點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可是……”小白想反駁,卻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急的抓耳撓腮的。


    葉傾看了一眼,覺得好笑。明明是一個猴子的動作,愣是讓一隻倉鼠給做出來,看著就覺得搞笑。


    “行了。你幫我忙,不讓你白幫。不過,那不叫報答,而是叫獎勵,或者是獎賞。”葉傾笑道。


    報答是平等的,獎勵或者獎賞則是上級對下級,長輩對晚輩的。


    “獎勵,獎賞?”小白聽了,隱隱的感覺哪裏不對,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最終直接放棄,道:“隨便了,叫什麽都行。那你給我什麽啊?”


    管它叫什麽呢,有東西拿就行,最好是能吃的那種貨幣,最好是最大麵值的那種。嘿嘿嘿!


    “我看,你好像不太愛洗澡。這樣吧,等回去給你買個浴沙。”葉傾道。


    “浴,浴沙?那是什麽東西?”小白本以為會給錢,結果是浴沙,那是幹什麽的,能吃嗎?


    “你經常上網,怎麽不查一查倉鼠用品。浴沙,是給你洗澡用的。隻不過,倉鼠盡量少碰水,所以用沙子替代。用髒了就直接換新的。”葉傾道。


    洗澡用的?不能吃?


    小白失望了,很失望。小身板趴著,垂頭耷拉耳朵的,半天才往回挪一步,還一步一回頭的。


    “對了,還得給你準備一樣。”葉傾餘光瞥見小白失望的樣子,感覺挺好玩,突然道。


    “嗯?什麽東西?”小白立刻就來了精神,不但耳朵豎起來了,小身板都站直了,問道。


    葉傾剛要說,一看小白又站起來了,先道:“趴下。”


    “啪唧!”


    小白沒二話,直接臥倒。


    “等買回來浴沙,沒地方放。我再給你準備個小浴室吧。”葉傾一本正經道。


    浴室?


    小白這回不用問了,一聽也知道是洗澡的地方,對他來說,就是裝浴沙的地方唄。


    二次失望,讓小白更加的頹廢了,頭垂的,都快貼地了。原本是半天邁一步,現在半天邁半步了。比那個什麽樹懶,還慢。


    “對了,我還得給你一樣東西。”葉傾又道。


    小白可不傻,靈魂可是中古時期的聖尊,不會在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葉小娃娃,你不用逗我了。我不會再上……”小白老氣橫秋的說著,可剛說到一半,忽然停了。整個人,不對,是整隻鼠,好像聞到了什麽好東西一樣,頓時就興奮了起。


    一回頭,就看見一張毛爺爺在快速的離他而去。


    “不會再上我的當了嗎?好吧,那我就收回來嘍。”葉傾笑道。


    她的手裏拿著的,赫然是一張嶄新還冒著香氣的毛爺爺。


    這兩天,小白很聽話,就算不幫她報警,她也會給他獎勵。


    小白一看錢要跑,立刻什麽都顧不上了,說話也不老氣橫秋了,往這邊狂奔了一步,又不敢太靠近,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會再上……再上……再上來打擾你學習了。”


    為了口吃的,他容易嗎?


    小白,已經不是從前的小白。


    那錢本來就是給小白的,葉傾看小白真急了,也就不再逗他,把毛爺爺放在他的麵前。


    “這是你剛才以及這兩天表現良好的獎勵。以後表現更好的話,獎勵更多。”葉傾鼓勵道。


    為了讓小白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獎勵,不失為一種不錯的辦法。


    ……


    另一邊,聶毅龍跟孟清柔,還在為明天的決賽,進行著最後的練習。不過,按照聶毅龍的性格,不會跟孟清柔獨處,所以叫上了暫時的室友劉川楓。


    三個人在一個空間裏,沒人說話,都低頭默默的做題。在這裏,除了唰唰唰的寫字聲,就隻有嘩嘩紙張翻動的聲音。


    相比於這三個努力的人,葉秉琨顯然屬於另一個極端,混夠日子就可以走人。隻不過,他的那些個狐朋狗友,早就因為宣雪慧的事情跑了,現在剩下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無聊的要命。喝酒沒酒,聊天沒人。


    最終,還是決定出來走走。沒錢喝酒,走路,總不花錢吧。


    剛出院的薛炎,過的也不安靜。


    看著麵前站著,一點也沒有離開意思的艾煦雅,薛炎躺在床上,把被子拉高,閉了眼睛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已經沒什麽事了。房間,也已經給你開好了,你累了這麽久,去休息吧。”


    艾煦雅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房卡,又看了看床上,閉著眼睛裝睡的薛炎,想起自己因為擔心薛炎大老遠急匆匆的跑來,卻換來對自己的冷淡,一時間忽然感覺心裏一陣酸澀,一股難以抵擋的委屈感,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連眼眶都已經紅了。


    她不想被薛炎看見,轉身開門離開。


    聽見關門聲,薛炎又睜開了眼睛,眼神複雜。


    在新開的房間裏,艾煦雅坐在床頭,臉上掛著淚痕,雖然很淺,但證明她確實哭過。


    從小,大院裏的小夥伴,隻要是男生,幾乎全都會跟著她的屁股後麵跑。小學初中,她同樣被男生包圍,甚至連女生朋友都極少。等到了高中,就連她轉學離開,去機場送行的都組成了一個團隊,用中巴才裝得下。可是,到了這裏,她為了薛炎到了這裏,卻連薛炎一絲的關注都得不到。每一次,都是要薛炎出現了問題,她才能趁機出現。就連上一次,薛叔叔終於讓薛炎陪著她逛街,都被薛炎躲到了電腦城,還拉了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葉傾,給他裝女朋友。


    她也算是一個天之嬌女,在家裏會被寵上天的女孩。到了薛炎跟前,卻一而再的被忽視,被無視,甚至被漠視。這對於原本高傲如鳳凰的她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委屈。忍受著這份委屈,她已經熬到了高三,熬到了即將畢業,然而,仍舊沒有熬出來一個答案。如果繼續下去,後麵的路,能夠挽回薛炎嗎?還是繼續如此?這樣的生活,讓她看不到希望。


    因為,這一切,都跟轉學來之前,一模一樣。


    一樣的都讓她迷茫了,甚至想要退縮。所以,她剛才沒有像以往一樣繼續纏著薛炎,而是轉身離開。


    可是,哭過之後,她突然不迷茫了,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因為,就在她剛剛曾經有那麽一絲想要放棄的時候,她是那麽的心痛,痛徹心扉。那劇烈的撕扯,遠比她現在的感覺,要痛苦千萬倍。


    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於是,擦幹淚痕,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直接推門回到了薛炎的房間。


    她有薛炎房間的房卡。


    “薛炎,你剛出院,今晚必須有人照顧。而且,最合適的人選,除了我,似乎也沒有其他人了。”艾煦雅的眼睛裏,已經恢複了之前的自信,目光中的炙熱毫不掩飾,言語也同樣的讓人找不到紕漏。


    薛炎沒說話,也沒睜眼,繼續裝睡。


    艾煦雅早就適應了這種招數,而且也想到了破解的辦法,邁著輕盈的貓步走到床邊,朱唇輕啟,那撫媚的樣子如果被葉秉琨看到,恐怕會立刻忍不住做點什麽,“一會兒,等你醒了,我幫你洗漱。”


    這樣的話,保守的艾煦雅還是第一次說出口。剛說完,臉頓時就紅透了,不過她強忍著,沒後退。


    薛炎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艾煦雅,眼珠在眼皮下麵動了動,最後一個翻身起床,快步走出房間。


    艾煦雅氣的一跺腳,旋即又為自己的辦法奏效而有些高興,嗔道:“薛炎,你要去哪兒?”


    說完,她也追了出去。


    毫無疑問,艾煦雅是個大美女。單論容貌的話,比葉傾也差不了多少。偏偏,薛炎一直以來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隻不過,薛炎越跑,她越追。


    薛炎離開房間,沒有坐電梯離開,而是去到了葉傾的樓層。


    艾煦雅慢了半步,隻能等待下一趟電梯。


    “叩叩叩!”葉傾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不管是誰敲門,葉傾都是這麽問。


    “我,薛炎。”門外的薛炎,說的很簡短。


    “找我什麽事?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就在門口說吧。”葉傾直接道。


    “我不找你,我找你的那隻倉鼠。”薛炎平淡道。


    不是找她的?


    葉傾愣了。那她之前說的不開門的理由,竟然都不成立了,而且,她還無法反駁?


    等等,找小白?他找小白做什麽?不會是因為逗弄小白,弄得自己過敏了,現在來找小白報仇吧!


    不行!是他主動惹小白,又不是小白惹他。而且,哪有人找寵物報仇的?


    “喂,快開門。”見葉傾沒動靜,薛炎又敲了下門。


    “不行,你不能進來。”葉傾道。


    “我又不找你。快開門,我過敏剛好,不能見風。”薛炎說了一句。


    額。本來堅決不開門的葉傾,又有點鬆動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薛炎自己逗弄小白,搞過敏了,屬於碰瓷。


    現在,仗著自己過敏剛好,又來她門口碰瓷?不用問,要是她不開門,搞的病情嚴重了,一定還得賴自己。甚至,都不用他賴,輿論就直接會指向她。


    想到這,葉傾索性直接把門打開了,語氣不善的對著薛炎道:“來來來,你進來,咱倆好好說道說道。”


    薛炎反應很快,葉傾一開門就進來了。等葉傾話落,他都上床了。是葉傾之前躺過,後來宣雪慧被猥褻的那張床。


    “喂,你……”葉傾想警告薛炎別上床,但一看上的不是自己睡的那張,也就算了。誰讓人家是病人,還專門來找你碰瓷呢?


    把門直接關上,她直接進屋,打算跟薛炎好好說道說道,怎麽就盯上她了。但是,她不知道,就在她關門的時候,走廊的一個角落裏,葉秉琨正收起手機,嘴角帶著奸笑的轉身離開。


    走廊的另一端,電梯間的門口,剛剛走下電梯的艾煦雅,剛好看見薛炎鑽進葉傾房間的一幕。她快步走到門口,抬手就要砸門,動作又停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下了胳膊,落寞的轉身離開。


    房間裏,葉傾站在床頭,問道:“薛炎,你大晚上的來,到底要幹什麽?”


    “我來找你家的倉鼠啊。”薛炎說的理所當然,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一根一次性筷子。


    “你找它?你找它幹什麽?”葉傾皺眉。


    “當然是逗著玩了。”說完,薛炎一翻身,整個人趴在床邊,把一次性筷子伸到籠子裏,去戳小白。


    說逗就逗。


    小白原本就是在趴窩睡覺,知道有人來了,也沒在意,繼續睡。反正有了外人,他除了演一隻倉鼠,就什麽也做不了。讓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要逗他,還是拿了一根筷子。


    他堂堂聖尊,已經很難容忍這種行為,是因為記著葉傾的警告,才一直沒有反擊。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跟之前車上的是一個人,這讓他頓時就忍不了了!


    “呲!”小白努力控製著不說話,隻是做了呲牙,自以為凶神惡煞的表情。


    薛炎一見,逗弄的更歡了。在他看來,倉鼠呲牙,看起來別提多萌了。


    他剛要繼續玩一會兒,忽然倉鼠不見了,籠子也不見了。揚頭,葉傾正黑著臉站在他頭頂。


    “薛炎同學,倉鼠屬於私人寵物。你未經其主人允許,這麽做不合適吧。”怕薛炎再碰瓷,葉傾盡量控製不發火。


    碰瓷就算了,還敢逗弄小白?真是叔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


    哪料,薛炎很自來熟的道:“都是同學,逗一下你的倉鼠,不至於這麽大的反應吧。”


    “同學,我跟你很熟嗎?”葉傾把籠子拎到一邊,道。


    “葉傾同學,你不是這麽小氣吧。”薛炎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半個身子倚在床頭,悠哉道:“當初,我可是送了你一台兩千塊的電腦。要是買倉鼠,不說一千隻,五百隻總夠了吧。”


    “電腦,是我幫你忙,你承諾的報酬。”葉傾看了眼薛炎,不等對方反駁,直接把話封死,“別說什麽值不值那麽多錢,那是你自願定的價格,我可沒逼你。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薛炎聞言一點也不生氣,展顏一笑,讓原本妖孽的臉龐,震撼人心的指數成幾何倍數增加,說能讓鐵樹開花也不為過。如果艾煦雅在現場,一定會窒息。


    一是被這妖美窒息,二是被氣的窒息。


    她追了薛炎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薛炎會這樣笑。薛炎的笑,她見過很多種,但最多也就是淺笑或者淡笑,從來沒講比例幅度如此之大的笑。憑什麽,薛炎對著葉傾會這樣笑,對她就從來不會!


    就連葉傾本人,也被這妖媚的笑給晃了一下眼,頓了一瞬。


    “那我現在花錢逗弄你的寵物,怎麽樣?”薛炎的聲音很柔和,讓人下意識的想要答應。


    葉傾在最後一刻反應過來,直接搖頭,“不行。你昨天是怎麽住院的,你忘了嗎?住院費,是學校墊付的,不過我已經付了,誰讓小白是我的寵物呢。不過,你訛了我一次,別想訛我第二次。你要是再過敏,我可沒那麽多錢讓你住院。”


    “你怕我再過敏?”薛炎漆黑的瞳眸看向葉傾,裏麵漆黑如墨。


    “不是怕你過敏,是我怕花錢。”葉傾糾正了話裏麵的重點。


    “如果,不用你花錢呢?”


    “那也不行。當初在車上,大家都看到你主動逗弄小白,不一樣是我花錢?”葉傾道。


    “小白?這名字太土了,不過附和你的性格。”薛炎勾唇一笑,不等葉傾反駁,繼續道:“那,你這個做主人的,是不是該問一問小白的意願?”


    問小白?


    葉傾納悶的一皺眉,回頭一看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這哪裏用問,小白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人家一聽到花錢逗,立刻就開始在籠子裏上竄下跳了,那興奮勁,連葉傾都沒見過。


    葉傾沒好氣的拿過薛炎手裏的一次性筷子,杵了小白一下,怒道:“瞎蹦達什麽?發情啊!”


    同時,趁機朝小白使眼色,意思趕緊停下來。


    要知道,薛炎一說花錢逗,這邊小白就興奮,這能說明什麽?說明小白愛錢嗎?不,說明小白能聽懂人話。


    一隻倉鼠,能聽懂人說的話,這件事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絕對引人注意。幸好,這裏隻有她跟薛炎兩個人。


    下一秒,小白消停了,老老實實的趴在窩裏,一動不動。


    得,這樣又明顯了。


    葉傾無語。這中古時期的人,是不是演戲都這麽差勁?哪有前後變化那麽大的?


    不用回頭,她都能感受到薛炎好奇的目光。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選擇把戲演下去了。


    於是,她裝成一個很有馴養經驗的飼養員,敲了敲籠子,道:“過來。”


    小白抬頭,迷茫的小黑眼珠望著葉傾,沒敢動。


    葉傾一邊使眼色,一邊又敲了一下,道:“過來!”


    小白明白了,嗖的一下跑過來。


    “乖。”葉傾說了一下,隨手拿過一顆瓜子,扔了進去。那意思,是給小白的獎勵。


    正常的倉鼠,都會很高興的去吃瓜子,至少也會藏進嘴巴裏。而小白,看了看瓜子,又迷茫的看了看葉傾。


    他的主食是錢啊,很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的話,上次薛炎給的,他立刻就吃了。而且,他即便是吃別的零食,要求也是很高的,這破瓜子,還是原味的,讓他怎麽吃?他要吃,至少也是奶香的啊!


    然並卵。


    在葉傾的眼神攻勢下,他眼神哀怨的抱起瓜子,嘴沒張多大,使勁的往裏塞。平時一兩秒就搞定的事情,這次用了足足半分鍾。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


    “來,玩這個。”葉傾拿筷子敲了敲跑輪。


    小白的眼神,瞬間從哀怨變成了怨恨加哀怨,本不想去,但不得不去,十分不情願的爬上了跑輪,慢吞吞的開始跑。


    平時,他跑跑輪都是嗖嗖的,而且玩的很溜。這回慢吞吞的,反而讓他掌握不好平衡,都摔出來好幾次。每次摔出來,他都會小心的看葉傾一眼,希望葉傾下令不用跑了,但每一次那眼神都是讓他繼續跑。


    終於……


    “好了,別跑了,自己玩去吧。跑的不好,沒有獎勵。”葉傾用筷子在裏麵橫著劃拉了一下,裝作好像有手勢命令一樣。


    小白一聽解放了,立刻興奮的跳下跑輪。一聽沒有獎勵,更興奮了,連忙跑進窩裏,把嘴裏的瓜子吐掉。


    呸呸呸!破瓜子,真難吃。


    葉傾這才回頭,得意的朝著薛炎道:“怎麽樣,我訓練倉鼠有一套吧。”


    薛炎把目光從小白身上收回來,漆黑的眸子看向葉傾,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嗯,不錯。”


    也不知道是練的不錯,還是演的不錯。


    要知道,小白那人性化的小眼神,葉傾一眼就看懂了。


    就在這是,薛炎挪了一下身子,把頭部靠近葉傾。


    “喂,你要幹嘛?”葉傾警惕的一側身,剛好讓開籠子的位置。


    薛炎的胳膊很長,手也很修長,很好看,拎著籠子的姿勢也好……等等,籠子?


    薛炎趁著葉傾讓開籠子的功夫,一伸手就把籠子拎在手裏。


    “現在,我來問問他的意見。他要是同意了,你這個做主人的,也不能反對。”說著,薛炎真的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就要往籠子裏塞。


    籠子裏的小白,看見百元大鈔的瞬間,眼睛都綠了,綠的放光。那架勢,要是葉傾不在旁邊,小白絕對一個飛撲,撲在錢上麵,然後一邊咬,一邊往裏拽,就算拽不動,也要打著滾的拽。


    葉傾管不了那麽多,隻能第一時間對小白使了個眼神,‘不準動!’


    小白的黑眼珠泛著綠光,“我可忍不了多久!”


    又看了一眼綠光,葉傾忽然靈機一動,伸手就把薛炎手裏的錢搶了過來,“成,我同意了,你逗吧。這一百塊,算你十分……不,一分鍾的。”


    說完,她就把錢收了起來。


    不論薛炎到底為什麽拿錢直接往籠子裏塞,她都必須這麽做。


    小白剛剛的表現,雖然很怪異,但終究沒有實際行動,什麽也說明不了。如果她的動作慢了,小白當著薛炎的麵吃錢,那事情可就鬧大了!殺薛炎滅口?她不介意,大不了亡命天涯了。問題是,她打得過薛炎嗎?


    剛剛,薛炎第一次要問小白意見的時候,她的心就抖了一下。後來,又把百元大鈔往籠子裏塞,她的心又狠狠的抖了一下。


    這樣的情形,即便是說薛炎知道小白的真相,她都會信。可是,薛炎知道嗎?


    她,不知道。


    難道,都隻是巧合?


    希望吧。


    現在,她要麵對的最大問題,不是暴露,而是薛炎的過敏。她剛剛,已經答應薛炎,可以逗小白了,可是如果過敏怎麽辦?再送去醫院?就算不用花錢,牟葉茶也會暴怒吧,更何況艾煦雅好像也在?


    她不怕她們,但是不想平白無故惹麻煩上身。


    “好了,一分鍾到。今天的任務結束,該讓小白睡覺了。如果沒逗夠,明天請早。”葉傾琢磨了下,直接道。同時,把籠子從薛炎的手裏拎了回來。


    薛炎就看著葉傾把籠子臨走,一個字也沒說,直接呈一個大字,躺在床上。


    葉傾見薛炎沒反駁,剛要鬆口氣,抬頭一看薛炎的動作,直接冷聲道:“薛炎同學,已經很晚了,我要休息。請你盡快離開。”


    “為什麽離開?這個床不是我的了嗎?”薛炎漆黑的瞳眸沒有一絲雜質,看上去天真,無鞋(薛炎一上床就把鞋脫了)。


    “誰說是你的了?”葉傾道。


    “你啊?”


    “我?你幻聽了吧,我可沒說過。”


    “不是幻聽,那張一百塊不是還在你口袋裏?”


    “那是你逗小白的錢。”


    “是啊!不是逗小白,贈送一張床的一夜使用權嗎?不然,逗一分鍾倉鼠,你就收一百,也太黑了吧。”薛炎說的理直氣壯。


    “那不是你……”葉傾反駁。


    “那是我用來逗小白的工具,而不是費用。你搶過去給說成了費用,屬於強迫消費,這一點我能忍。如果不贈送床的一夜使用權的話,那你這消費就太高了,我忍不了。”薛炎淡淡道。


    葉傾不說話了。誰讓她剛才就是手快,把錢硬搶過來呢。


    “那麽,晚安。”薛炎伸手一拉被子,把自己完全蓋住。


    看著隻露個腦袋的薛炎,葉傾深呼吸了幾下之後,選擇放棄。


    大不了,她今晚不睡,再加上小白,就不信還能怕了他薛炎?!而且,薛炎穿著衣服睡,多少還算有一點點的保障。


    把籠子拎到自己床一側,葉傾就去洗手間洗漱了。等她再出來的時候,看見薛炎一側的床頭,擺著整整齊齊的一套外衣外褲。


    葉傾一看,臉頓時就沉了,冷聲道:“薛炎,你為什麽脫衣服?”


    “睡覺啊。你睡覺不脫衣服?”薛炎反問。


    “我不管你平時,今晚必須穿著衣服睡。床是我贈給你的,規則我說的算。”葉傾道。


    “穿著衣服我睡不好,會影響明天的決賽。”薛炎道。


    “睡不好你就回自己房間睡去。至於成績,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恭喜你啊,竟然進入決賽了,不簡單啊。”葉傾皮笑肉不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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