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校旁邊的寵物市場裏,葉傾終於找到了一家有倉鼠出售的寵物店。


    一進寵物店,她就直奔倉鼠的區域。但是,她的這個動作,卻沒有引來店鋪老板的熱情接待,而是警惕的詢問。


    “小姑娘,你有什麽事?”


    葉傾意外的看了那老板一眼,然後繼續看那些倉鼠,道:“我買倉鼠。”


    把麵前這個籠子裏的倉鼠,看了一遍,沒有滿意的,她有朝第二個籠子走去。


    誰知,那老板直接攔了過來,道:“小姑娘,這個籠子裏的倉鼠不賣。你要買的話,就在剛才那個籠子裏挑吧。”


    “不賣?”葉傾隔著老板,往那個籠子裏掃了一眼。裏麵的倉鼠,很明顯比之前看過那個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個籠子裏的倉鼠,幾乎每一隻都很活潑好動,精神的很。再看之前那一籠,個頂個的沒精打采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被掏空一樣。


    “為什麽不賣啊?那個籠子裏的很貴嗎?”葉傾問道。小白終於升級了,看小白的興奮勁,這次升級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給買陪練,自然也要買點素質高的。


    “那是非賣品。”老板的回答很生硬。


    葉傾有點可惜的又看了一眼,問道:“那,還有其他好一點的嗎?那一籠的倉鼠,都蔫了。”


    “沒有。倉鼠就那些,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就走。”老板這次的回答,不但生硬,而且強硬,似乎不像是個生意人。


    聞言,葉傾隨之謹慎的盯了老板一眼。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感覺老板有點不對勁,還以為老板是臨時替別人看店,所以生硬。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


    她不是好奇的人,既然人家不願意做她的生意,她也不會勉強。當下,她就要轉身離開。寵物市場有的是,大不了,她多跑幾家,總能買到滿意的倉鼠。


    見葉傾打算離開,老板也隻是有一絲的放鬆,目光仍舊盯著葉傾。


    這時,忽然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小夥子,急匆匆的直接道:“快,再給我拿一籠倉鼠,裏麵都不夠賣了。”說完,他才看見店裏有人,臉色一變。但是,話卻已經收不回去了。


    老板臉色一沉,瞪了小夥子一眼,眼珠一轉,朝葉傾問道:“小姑娘,你不是要買倉鼠嗎?我這裏還有一些上等的倉鼠,可以賣給你。不過,這價錢可不低啊。”


    葉傾站定,淡定的轉回身,笑道:“一分錢一分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隻要你的價格合理,買幾隻玩玩,也不是不行。”


    老板一笑,“好,那跟我進裏麵看一看吧。”


    葉傾表情淡然的進了裏麵。


    其實,之前在聽見那個小夥子的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撞破人家的什麽事情了。自己知道這純屬偶然,但人家未必這麽想。決定權,就在那個老板的手裏。老板要是開口留她,那就是想要測驗她一下,她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如果老板不出聲,她就可以安然離開。


    可是,老板還是開口了。


    所以,她選擇留下。這裏麵,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跟老板起衝突。但更多的,是她真的想進去看一看。因為,剛剛小白已經偷偷告訴她,裏麵有很多強壯的倉鼠,非常適合用來練手。


    而且,裏麵沒有危險。這一點,是葉傾看出來的。因為在老板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殺氣。在她想來,裏麵大多是在進行眸中賭博類的活動,不涉及性命,但屬於違法。


    等她進了裏麵一看,果然。


    在這家店鋪的後麵,大大小小的設了十個賭局。每一個賭局,都是一個不大的籠子,外麵圍滿了人,裏麵則有兩隻倉鼠。跟普通倉鼠不同,那些倉鼠的小眼珠,基本都是血紅色的,就好像打了雞血,呲著牙,一副見誰咬誰的架勢。


    如果這幅表情放倒大型犬類的身上,比如藏獒,那絕對是要吃人的架勢。可是,現在那樣的表情卻是在身材嬌小的倉鼠身上,這看上去……很怪異。


    這幫人在進行的活動叫,鬥鼠。


    不知道這是誰發明的,但顯然在這裏已經進行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參加的人數非常之多。隻不過,距離前麵很遠,中間又有很多隔音的設施,所以在前麵才不會聽到一絲後麵的聲音。


    “小姑娘,要不要賭一局?”老板沒有急著介紹倉鼠,而是眯了下眼睛,先建議葉傾參賭。


    如果葉傾說想賭,那他就不用擔心什麽了。願意參賭的人,幾乎不可能是警察派來調查的人。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可就少不了一頓威脅恐嚇了。一個高中生而已,他混了這麽多年,這對他而言,隻是小問題。


    “好啊。”葉傾答應的很痛快。當她第一眼看見這樣場景的時候,心裏就決定了要玩幾把。


    她好賭嗎?不,她是來贏錢的。別忘了,她兜裏可是揣著小白呢。剛剛升完級,可以以一敵十的小白,還會怕這些普通的倉鼠?弄不好,她連買倉鼠的錢,都省了,直接實戰演練。


    見葉傾答應的如此痛快,而且眼睛裏還冒著賭徒特有的那種火苗,俗稱贏錢的*,老板頓時就放心了很多。隻要葉傾賭一場,他就可以完全確信,葉傾不是某些人派來的探子。


    很快,老板專門給葉傾騰出來一桌。籠子裏的那隻倉鼠,剛剛獲勝,呲著的牙上麵,還有很多血跡。旁邊,另一隻倉鼠已經不動了,雖然還沒斷氣,但顯然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葉傾微微皺眉。對於這樣刺眼的血腥感,她明顯並不適應。


    看到葉傾的表情,老板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眼前的小姑娘,隻不過是巧合誤入的普通人。


    “沒事,都隻是小倉鼠,寵物而已。”老板開口安慰了葉傾一句,“你帶倉鼠了嗎?沒帶的話,我這裏有很多,你可以先買一隻,用來比賽。”


    葉傾從兜裏掏出小白,臉上掛著為難的表情,很心疼的樣子。


    老板一看,笑了,“沒關係。你心疼自己的倉鼠,直接用買的倉鼠比賽,也可以。”


    看見老板進來,邊上立刻圍了不少人,他們看見葉傾掏出來的小白,都一臉不屑,甚至還有人笑出聲了。


    “哈!這隻倉鼠很白嘛,在家裏一定是個乖寶寶。”


    “我看也是,撒起嬌來,一定很好看。”


    “就是,一看就是個母的,給我家金剛,當壓寨夫人得了。”


    ……


    “我家小白,當然是不能拿出來跟鬥了,那樣太欺負人。這樣吧,我挑一隻。”葉傾絲毫沒把那幫人的不屑當回事,一本正經的去邊上小夥子拎進來的籠子裏,挑倉鼠。


    大概看了一圈,葉傾隨手指了一隻灰色的,道:“就它吧。”


    老板看了一眼,露出了奸商本性,道:“這隻倉鼠,一百塊。另外,賭注最低一百。不過,看你是第一次來,倉鼠加賭注,我就收你一百吧。不過,僅限一次。”


    一隻倉鼠一百塊?難怪在這後麵會有一個這麽大的賭窩。每天,光是售賣倉鼠,都得賺個盆滿缽滿了。更何況,賭桌可不是白設的,那可是是要抽成的。這樣算下來,這家明麵上是寵物店,實則賭坊的地方,每天進賬至少五位數往上。


    看來,她的財運又來了。贏這樣人的錢,她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很快,葉傾掏了一百塊之後,那隻灰色倉鼠就被放進了賭桌,也就是籠子裏,行話叫賭籠。


    老板盯了一眼葉傾鼓鼓的口袋,朝旁邊的人,吩咐道:“大黑已經累了,把大黑換下來,把東方不敗放進去。”


    邊上的人一聽,立刻去準備了。很快,籠子裏那隻原本凶神惡煞的大黑,換成了一隻好像有點娘娘腔的小鼠。東方不敗好像看什麽都害怕,蜷縮在角落裏,一看就知道必輸無疑。


    很快,賭局開始。小灰是一隻很健壯的公鼠,立刻就朝著東方不敗撲了過去,東方不敗則被追的到處竄逃,不敢正麵交鋒。追了幾圈,小灰終於把東方不敗撲倒,呲著牙就是一頓咬。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倉鼠。


    東方不敗一看沒有退路了,立刻瘋了一樣的反擊,幾度甚至把小灰壓了下去。隻不過,那也沒什麽卵用。最終,小灰還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出。東方不敗,被老板的人及時救了出去,隻受了點傷,沒死。


    這時,老板笑著過來,遞給葉傾一百塊,“小姑娘,運氣很好啊,東方不敗的連勝,都被你的小灰終結了。”


    葉傾不客氣的接過錢,笑了下。


    “怎麽樣?還繼續賭嗎?如果繼續的話,按照規矩,這一局的賭注,最少是上一局的兩倍,也就是兩百塊。”老板又道。


    “當然繼續啊。”葉傾一副贏上癮的意氣風發,十分痛快的道。


    很快,第二局已經準備好,老板拍出來了一隻比東方不敗強一點的倉鼠,不過看樣子也好不到哪去。


    毫無懸念,第二局還是葉傾贏,然後繼續第三局……


    葉傾連贏三局,收入七百塊。不過,三局之後,小灰明顯體力有些不支,有點沒精打采的。而這一次,老板派出的小鼠,也不是之前那三隻可比,跟巔峰狀態的小灰不相上下。


    這樣下去,原本小灰是要輸的。當然,這也是老板要看到的。畢竟,已經輸了七百,釣魚也釣的差不多了。再輸的話,可就一千五了,而且看葉傾的意思,一直在看時間,可能要走。要是被一個小姑娘拿走一千五,錢是小事,他這人可就丟大了。


    所以,第四局,該他贏了。


    可是,不知道是這老板今天犯黴運,還是今天葉傾運氣太好。這個小灰在最後時刻,竟然拚死一搏,直接咬住了對方的脖子取勝。


    老板臉色一沉,但還是把八百塊遞了過來,“小姑娘,你今天運氣真好,剛剛你的小灰都沒力氣了,竟然還能贏一局。不過,你的小灰也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你繼續賭的話,可以免費讓你換一隻倉鼠,怎麽樣?”


    為了留住葉傾,老板拋出小利誘惑。


    葉傾看了一眼時間,皺眉道:“不行。我還有事,再不去就遲到了。不過,你這裏挺好玩的,是全天營業嗎?是的話,我一會兒沒事了,再過來。”


    “小姑娘,再玩一把,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你的運氣這麽好,還怕輸錢?”老板又勸了一句。


    “真的不行。一會兒遲到的話,我爸會罵死我的。”葉傾的小臉上,滿是為難。


    老板當然不吃這一套,直接把臉一沉,道:“小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連贏了四局,就想拿著錢走人,這麽做可不太地道啊。”


    這話一出,邊上也有好幾個人,都做出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瞪著葉傾。


    葉傾,作為一個高中生,自然‘害怕’的要命,很‘畏懼’的朝四周看了一眼,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那,那你們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這裏可不是什麽強買強賣的黑店,隻要你答應再跟我賭一局,不論輸贏,我都放你走。”老板道。


    “再來一局,不論輸贏都放我走?”葉傾問道。


    “當然。”


    “好。不過,這隻小灰不能再用了。而且,你那籠子裏,也沒有比小灰強的,我也不用了。”葉傾提條件道。


    “都不用?那你拿什麽跟我比?小姑娘,既然已經答應了比第五局,耍賴可不好。”老板的聲音微沉。


    “當然是我用自己的倉鼠啦。你都說了,是最後一局,我當然用我最強的小白,直接搞定之後,好去找我爸。我跟他說來買倉鼠,但他就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時間就到了,我再不回去,非得罵死我不可。”葉傾說的很真。


    “用你自己的倉鼠?”老板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就用你自己的倉鼠。”看得出來,老板笑的很開心,非常開心。用那隻寵物倉鼠跟他比?那不是等於在送錢?本來還想給小姑娘留點念頭,下次再來。現在看來,不用了。就這智商,一次就能把錢贏幹淨!


    “不過,既然那麽有信心,不如咱們把賭注加大一些,如何?”老板試探道。


    “加大賭注?”葉傾反問,語氣裏沒有一絲抵抗的興趣,反而還有些期待。


    老板一聽,心裏更高興了,直接激將道:“怎麽?你不敢?”


    “敢!誰說我不敢!”葉傾表現出來的,跟一個不諳世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高中生,一模一樣。


    “好。那你說加多少?”老板的臉上擠出一絲讚賞。


    “我無所謂,你加多少,也都是輸給我的。”葉傾信心十足,近乎張狂。


    然而,老板毫不生氣,而且想要看到的就是這股張狂勁。如果沒有張狂的目空一切的賭徒,他還贏誰的錢去。


    “小姑娘,話不要說的太滿,萬一你輸了,兜裏的錢不夠賭注怎麽辦?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就是兜裏有多少錢,最多就隻能下多少錢的賭注。當然了,如果有人願意以多賭少,那是特殊情況。”老板開始試探葉傾兜裏到底帶了多少錢。


    心智早已三十歲的葉傾,如何會看不懂老板的那點伎倆,不過,她裝作不知,把兜裏原本用來學駕照的三千塊,都拿了出來,“這裏一共四千五百塊,就賭這些吧。”


    看見葉傾額外掏出來的三千,老板已經周圍的人,都是眼睛一亮,裏麵閃過喜色。


    哈哈!這回晚飯有著落了!


    “好,四千五就四千五。去,把錢拿來,也擺在桌上。”老板十分痛快的吩咐,臉上的喜色難掩。


    葉傾暗中瞥了一眼老板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心中暗笑:就這樣的心智,也就能騙一騙學生和這些眼睛裏隻有賭博的賭徒了。真想不明白,這個賭坊是怎麽開到現在的。


    很快,老板那邊拿來的,是一隻十分強壯,而且巨大的倉鼠,體積足有普通倉鼠的兩倍,可以堪稱是巨鼠了。而且,巨鼠似乎經常訓練,身上的線條,看上去十分有爆發力。雖然身上的毛發很難看,到處都是疤痕,但那也恰恰說明了這隻巨鼠戰鬥經驗豐富,而且都是最終的勝者。


    “小姑娘,錢都已經押上了,可是不允許反悔的。”老板怕葉傾被自己的巨鼠嚇到,直接開口堵死了葉傾的退路。在他想贏的情況下,從來都是拿出最強實力,不會保留。所以,一開場,他就拿出了巨鼠。盡管,在他看來,巨鼠搞定那隻寵物鼠,甚至都不需要超過五秒的時間。


    葉傾很配合的表情變換了一下,才勉強道:“誰,誰說我要反悔了。比就比,誰怕誰!”


    這樣的色厲內荏,在老板看來,就是強出頭,這也是他希望看見的。


    隨後,小白和巨鼠都被放進了籠子裏,鬥鼠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葉傾的表情很糾結,很害怕。但其實,她在腦海裏正輕鬆的跟小白聊天。


    “一會兒下手輕點啊,別把那個大塊頭咬死了。看得出來,那個巨鼠是老板的心頭肉。你要是真給咬死了,咱倆就沒法輕易離開了。”葉傾給小白打預防針。


    “放心。我先跟它玩一會兒,弄出個勢均力敵的樣子,然後把它累個半死,再弄出個難分勝負,最後才把它打趴下,這總行了吧。”小白有點不耐煩。


    這一局,早就在葉傾的意料之中。至於戰術,她也早就跟小白商量好了。現在,以防萬一,她才又說了一遍,結果小白還不耐煩了。


    “行。你怎麽反擊無所謂,主要是一開場,一定要表現出害怕逃跑的樣子。”葉傾又說了一句。


    隨後,比賽開始。


    邊上圍觀的人,都是一臉輕視,甚至輕蔑的看著籠子。幾乎所有人的心裏都是一個想法,這場比賽簡直就是一邊倒的送死,絕對會是這裏有史以來用時最短的一場比賽。還有的人,都已經預見到了小白的瞬間被秒。


    就連巨鼠本身,一開場之後,也沒急著去追小白,而是以一種王者的姿態,俯視著小白,就好像俯視一隻螻蟻。那眼神,氣的小白差點沒放棄戰術,直接衝過來咬死這個自大的家夥。


    不過,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因為葉傾說了,贏的錢,有他一半。贏了這一場,他就有兩千多,但這並不是大頭,不然,也不用裝著不能打,逗他們玩了。


    為了自己的口糧,沒招,他隻能演戲。身為一隻倉鼠,他竟然還要為自己的口糧努力,奮鬥,真是命苦啊。


    心裏悄悄抱怨了一句,他沒敢再多想,怕被葉傾聽見。


    巨鼠不動,他也不跑,兩隻身材差距巨大的倉鼠,在籠子裏詭異的靜止不動。


    老板見巨鼠並沒有按照自己想的,秒殺掉白倉鼠,頓時有些不滿,幹咳了一聲。


    那一聲幹咳,巨鼠聽了頓時一個激靈,目光頓時凶狠起來,盯著小白呲牙,然後就飛速衝了過來。


    巨鼠的速度,在那幫人看來,已經屬於非常快的了。但在小白看來,尤其他剛剛升級,根本慢的好像烏龜爬。所以,他就好像沒反應過來一樣,等巨鼠靠近了,他才嗖的一下啊,逃了開去。


    見自己竟然沒有秒了那隻小家夥,巨鼠憤怒的叫了一聲,加快了速度追去。


    而小白,也加快了點速度逃。


    巨鼠追,小白逃……


    總之,巨鼠一直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能抓住小白。小白,總是險而又險的逃脫。


    一大一小兩隻倉鼠,在籠子轉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圈,巨鼠就是沒碰到小白的一根絨毛。


    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嘲笑,“切,原來跑的挺快,難怪敢說是最強的呢。”


    “跑得快有個屁用,早晚不還是被咬死的貨!”


    “也是,籠子就那麽大,總有跑累的時候,巨鼠怎麽說還是贏定了。”


    “哈欠!這場比賽,是我看的最無聊的一場了。”


    ……


    老板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好。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遠的超出他的預期。唯一沒讓他冷著臉的原因,就是他還相信自己的巨鼠會贏,隻不過是晚點贏罷了。


    那隻巨鼠,已經被小白徹底激怒了,瘋狂的追,不要命的追,沒一會兒的功夫,體力就耗費了大半,速度慢了不少。小白也表現的很恰到好處,似乎也很累,慢了很多。


    最後,巨鼠累的跑不動了,待在原地直喘氣,肚子鼓的跟風箱一樣。小白突然不跑了,過去就給巨鼠撲倒,在身上一頓亂撓,亂咬,但都不致命。


    巨鼠體力耗盡,連抬抓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個小東西騎在身上,氣的眼睛都紅了,但就是動不了。


    旁邊的吃瓜群眾都驚呆了,看著這怪異的場麵,下巴掉一地。


    “什麽情況?巨鼠怎麽不還手?”


    “我艸!巨鼠不是累大勁了吧,連反擊都做不到?”


    “我看像!這比賽真尼瑪奇葩!還有把對方累死,然後取勝的?尼瑪第一次見!”


    ……


    老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看著巨鼠一動不動的被小白欺負,有心想直接認輸,但又有點不甘心。這局再說了,他這臉可就丟大了。在場的,有不少都是經常在各個場子玩的,傳出去的話……


    所以,小白在巨鼠的身上,撓的那叫一個輕鬆加愉快。


    “葉小娃娃,看到沒?這點事情,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問題。對付這種一腦子肌肉的家夥,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對方呆不下去。”小白的語氣有點小傲嬌。


    葉傾沒回答小白,而是臉上帶著很明顯的高興,對老板道:“這一局,是不是我贏了?”


    老板皺眉,看著巨鼠一點反抗的動靜都沒有,再拖下去的話,巨鼠的傷勢可就越來越重了。靠著巨鼠,他可是贏了不少賭局,不能讓巨鼠死了!


    “好,我認輸。這一局,你贏了!”老板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這點錢,在他眼裏,算不得什麽,關鍵是丟臉啊!明明巨鼠打那個寵物鼠,跟玩一樣,偏偏被人家溜的跟狗一樣,一點不知道保存體力,搞的最後一點力氣沒有,任人家撓!


    說到這個撓,他更來氣!看那個寵物鼠的架勢,根本就是一點也不懂打架嘛!連撓帶咬的,半天了,巨鼠也就那麽點傷勢!就尼瑪會跑!如果巨鼠留一丁點的體力,隻要寵物鼠敢靠近,絕對一口就咬死!一點反抗都不帶有的!現在倒好,一個凶殘的巨鼠,愣是被人家給溜輸了!這特麽輸的太冤了!


    葉傾可不管那個,贏了就是贏了,毫不客氣的就把那一堆錢收起來,裝好。同樣,也收好了小白,轉身就要往外走。隻不過,那悠哉悠哉的腳步,好像在等什麽。


    就好像,逛商場買衣服,砍價之後談不攏,直接轉身就走,但是步子很慢,就等著售貨員叫,然後回去以稱心的價格拿下稱心的衣服。


    現在的葉傾,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心情。隻不過,她要拿的是老板的黑錢。


    果然,葉傾還沒走出去幾步,老板就在後麵說道:“小姑娘,這一局,你贏得有點勉強吧。”


    葉傾站住了,回頭道:“勉強嗎?我不覺得。不是你自己認輸的嗎?”


    一句話給老板噎的,差點暴走。


    這特麽是他想認輸的嗎?巨鼠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不認輸還能贏咋的!還是等你那寵物鼠撓累了,然後混個平局?靠!一特麽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就覺得憋屈!


    差一點,他就要張嘴罵人了。


    深呼吸幾口氣,把情緒緩和了些,他才開口道:“確實是我認輸的,不過,我是看這場比賽太耗費時間了,才認輸,跟你的倉鼠可沒有任何關係。”


    “哦?你的意思是,你輸的不服氣?”葉傾的姿態有些傲然,勝利者的傲然。


    這麽傲然又給老板刺激到了,眼睛眯了一下,牙齒都咬響了。


    “對,我不服氣。有本事,咱們來一場大的。我還有十隻倉鼠,你隨便從裏麵挑三個,我跟你三局兩勝!”老板也是怒了,一揮手,讓人去拿自己的倉鼠。


    身為寵物店老板,又開著這麽一個鬥鼠賭坊,手裏有點極品倉鼠,是在正常不過了。


    很快,十隻倉鼠被拿上來。葉傾過去掃了一眼,撇了撇嘴,不屑道:“這些,沒有一隻比剛剛那隻厲害的。連小白的手下敗將都不如,比賽還有意義嗎?”


    蔑視!赤果果的蔑視!


    怒了!老板一聽,立刻就怒了!忍不了的怒了!


    “小姑娘,你可不要因為贏了幾場,說話就這麽狂妄。剛剛那一場,你是怎麽贏的,不用我多說了吧。信不信如果我不認輸,巨鼠夠你那隻寵物鼠撓上一個小時的?別以為跑的快,就厲害。巨鼠的速度,跟這十隻比,是最差的!”老板冷聲道。


    還有一句他沒說,那就是巨鼠也是這裏麵最蠢的!隨意才會跑的沒力,任由寵物鼠欺負。


    “沒意思。”葉傾見已經激怒了老板,心裏一笑,麵上撇嘴,道:“我真沒時間跟你比了,我必須得走了。我爸要是找到這裏來,非得把你這賭窩給端了不可。”


    老板一聽,心咯噔一下子,以為葉傾真的是探子。不過,他盯了葉傾一眼,又放下心來。因為,葉傾的表情根本就不是來端他老窩的樣子。


    “這一次,我的賭注是你的兩倍!”老板開始誘惑葉傾。賭徒賭徒,都是越贏越想贏,尤其是連贏了好幾場的情況下,沒人會嫌錢多。


    但是,葉傾離開的腳步不停,似乎不受誘惑。


    老板不信邪,加碼道:“四倍!”


    邊上的人,都到吸了口冷氣。四倍啊!這裏雖然出現過更高的倍數,但那人可不是老板啊!所謂幹一行,精一行。做老板的,最明白裏麵的貓膩了,輕易不會下大注。看來,這一次老板是豁出去了。


    然而,葉傾還是不為所動,就是腳步似乎越靠近門口,越慢。


    “六倍!”老板一咬牙,狠聲道:“小姑娘,別得寸進尺!你身上隻有九千,六倍可就五萬四了。相信,對你來說,絕對不少了吧。不要貪得無厭,不然,這五萬四你也拿不到。”


    這話說的,就好像葉傾逼著他加倍一樣。


    不過,還真是那麽回事,葉傾不走了。


    轉回身,葉傾奇怪的看向老板,“我又沒說要繼續跟你賭,是你自己在那加倍,跟我有什麽關係。”


    事情是按照她的想法做的,但是她沒說,就是不承認,你能怎麽滴!


    老板給噎的不行不行的,氣的臉都漲紅了,“你!你就說你賭不賭!”


    “賭啊!為什麽不賭!”葉傾說的理所當然,“不過,我時間不多,隻能跟你賭一局。這樣吧,我也不挑什麽三隻五隻的了,你那十隻倉鼠一起上,我家小白以一敵十。這也算對得起你這六倍的加注了吧!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你那十隻倉鼠都要送給我。”


    嘩!


    現場靜了一秒之後,瞬間炸鍋!


    “靠!這特麽也太狂了吧!以一敵十?以為那寵物鼠是藏獒啊!”


    “就是!以一敵十,這還尼瑪第一次聽說!”


    “唉,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狂的沒邊了,不知天高地厚。算了,把九千塊都輸進去,就明白咋回事了。”


    “瑪德!早知道這樣,我去賭啊!這簡直是穩贏的局嘛!”


    ……


    老板一聽,隱隱的感覺似乎有點不對勁,但他來不及多想,生怕葉傾反悔,立刻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就這麽定了!”說定了之後,他有仔細的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再一聽周圍人的議論,心裏頓時就樂開了花。


    確實!這簡直就是白撿的!不要說六倍了,就算是十倍也無所謂啊!反正有不會輸,穩贏!至於什麽輸的話,十隻倉鼠都歸葉傾,他就更沒當回事了。


    “好,那趕緊開始吧。”葉傾看了一眼時間,催道。


    老板冷笑的翹起嘴角,揮手讓人把錢拿來,倉鼠放進籠子。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別怪我心狠!這九千塊,就當你花錢買教訓了!以後,你就不會那麽狂了。


    這邊,葉傾剛要把小白放進去,旁邊忽然有一個獐頭鼠目,尖嘴猴腮,滿臉淫邪長相的人,開口道:“等會兒。老板,咱鬥鼠,好像有個規矩,是可以‘漂’的,對吧。”


    漂,是鬥鼠裏的一個術語,屬於加注性質。隻不過,這個加注,誰都可以參加,圍觀的群眾也可以。但有個前提,就是被‘漂’的人點頭同意。不然的話,除了對賭的雙方,誰也參與不進來。


    老鼠眼一邊說,一邊還上下盯了葉傾一眼。


    葉傾微微皺眉,麵色不悅。


    老板斜了老鼠眼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老鼠眼是揣的什麽鬼心思,直接不冷不淡的道:“‘漂’,可以。不過,這東西的雙方都答應。也就是說,人家小姑娘願意跟你賭,你才能‘漂’。人家不願意,你就‘漂’不了。”


    “嘿嘿,這個我知道,我知道。”老鼠眼一笑,露出一嘴黃牙,轉頭對葉傾道:“小姑娘,你不用著急。我知道你沒錢跟我賭了,我要的也不是你的錢。這樣,我手裏也有兩萬,我就用它,跟你賭你一夜。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是處啊!哈哈哈!”


    哈哈哈!圍觀的群眾,大多是老爺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葉傾眉頭皺緊了一下,然後突然鬆開,臉上劃過一抹如鮮花盛開般的笑意,道:“我不占你便宜。你的錢,我不要。如果我贏了,你隻要自宮就可以。”


    這番話,她說的是笑靨如花,春風襲人。但,話裏的內容,卻讓人聽著,感覺脊背發涼。


    在場的所有老爺們,幾乎都是這個感覺。就連老板,也是眸子微眯,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仔細的盯著葉傾。


    老鼠眼愣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一瞬的害怕,然後哈哈大笑道:“好!老子跟你賭了!”


    他害怕,是因為葉傾的話。但是,這一局就是必勝的,賭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又不會成真。!


    “口說無憑。現在,你寫一張賭約,大家做見證人。”葉傾如水的眸子,看著老鼠眼。前世今生,她最恨的,就是這些為了滿足自己,不擇手段,禍害了無數家庭的色鬼!這樣的人,不論落到什麽下場,都是活該!


    老鼠眼聞言,很痛快的寫字據,然後簽字畫押,跟老賭坊裏的一套一模一樣。


    東西都弄好之後,老鼠眼咧著嘴,呲的黃牙,淫笑的盯著葉傾,就好像盯著一塊到嘴的肥肉。


    葉傾厭惡的皺眉,不予理會,對老板道:“開始吧,這局結束,我必須得走了。”


    “沒問題。”老板答應的痛快,同時掃了老鼠眼一眼,心道:他是不會攔著了。至於老鼠眼會不會攔著,他就不知道了。


    籠子裏,老板的十隻倉鼠都在裏麵,顯得躁動不安。不過,它們之間好像很熟悉,所以沒有互相攻擊。


    等小白被放進去之後,那種躁動,狂暴的因子,似乎更加濃鬱了。那十隻倉鼠,都蠢蠢欲動。


    反觀小白,慢悠悠的一趴,一點也沒把那十隻倉鼠放在眼裏,悠閑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很快,那十隻倉鼠,就有一隻暴躁不安,眼睛一點黑色也沒有,全部赤紅,看見小白一動不動,立刻就衝了過去。那速度,比剛才的巨鼠,還要快上一絲。


    小白抬眼不屑的掃了一眼,慢吞吞的起身,就仿佛剛才跟巨鼠跑的時候,耗費了很多體力,現在已經沒力氣跑了一樣。


    眨眼之間,那隻雙目赤紅的倉鼠,就撲了過來,小白往旁邊一躲,好像要逃跑一樣。那套路,跟之前巨鼠的時候,如出一轍。


    老鼠眼見狀,笑的很淫邪。


    老板的嘴角,也翹的很高。


    逃跑?隻有一隻倉鼠的時候,這倒是個辦法。但是,麵對十隻倉鼠,還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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