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懷疑的心情,周通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兩個,鄒飛全程跟程老爺子攀談,話裏思路清晰,時不時開上那麽一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逗得程老爺子連連開懷大笑,就連有關木雕方麵比較專業的知識也是信手拈來,一番暢談下來,十分愉快。(.棉、花‘糖’小‘說’)


    到了飯點,程老爺子留他們一起吃飯,周通答應了淩淵晚上要回去吃飯就沒逗留,鄒飛和何愁也以有事為借口推辭,跟周通一起離開。


    三人回去的方向相同,拚了一輛出租車,鄒飛還是揚著笑臉,十分愉快的樣子,他看周通不說話,問他:“你是不是覺著我變了?”


    周通莞爾一笑,禮貌地說道:“是比之前活潑多了。”


    “不隻是活潑吧?”話裏頭有了幾分得意,鄒飛衝周通眨了眨眼,眸子裏狡黠無比,“之前在平山村裏被大水從地宮裏衝了出來的時候撞了腦子,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醒過來之後感覺腦子清明多了,好多事情學起來都變得容易很多,就比如說木雕,這麽枯燥的玩意我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補了一個晚上,看了幾本專著就全都記下來了。”


    周通微怔,看向何愁,何愁點了點頭,認同了鄒飛的說法,鄒飛笑了笑,說道:“愁哥也很驚訝,一開始我挺不安的,但是後來覺著這是好事,我變聰明了就可以照顧愁哥了,誰也不能欺負我們倆,我要讓愁哥過上好日子。”


    說這話的時候,鄒飛雙眸亮起,堆積在眉心上的陰雲也散去了一點,就這片刻,周通發現鄒飛居然已經入了道。


    鄒飛笑眯眯地看著周通,絲毫不介意周通的打量,他說:“那位程老先生家裏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那幅釵頭鳳的木雕畫是有問題,但問題不在木雕畫而是在程老先生雕刻用的工具筆。”


    周通問道:“怎麽說?”


    鄒飛說:“包括那幅木雕畫在內,房間裏所有出自程老先生之手的木雕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隨著雕刻用刀的深淺變化附著在畫上的氣的高低強弱也會變化,用刀深刻的地方煞氣較重,用刀淺薄的地方煞氣較輕,所以我覺著問題在刻刀而不是在木雕畫上。”


    周通又問:“那把刻刀你見過嗎?”


    鄒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也隻是剛才才想明白,準備下次去看一看。”


    這確實是條線索,周通也將其記在心上,但對鄒飛跟何愁的行為很不理解,這兩人以前就做著行騙的行當,現在卻無償幫忙解決程老爺子的事情是為了什麽?


    鄒飛忽然喊了停,司機靠邊停車之後,鄒飛就對周通說:“我們到了,有空來找我們玩,估計要在a市待上一段時間,那就這樣吧,有緣再見!”


    臨下車前,周通拉住何愁的衣袖,不動聲色地將一張紙塞入了何愁的口袋裏,何愁回頭看了一眼周通,周通很自然地笑著對揮手:“再見。”


    何愁微微皺眉,手伸入口袋,攥緊了那張紙。


    周通回家之後吃過晚飯,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車進去了鄒飛他們住的地方,他在附近的星巴克內坐著等何愁。


    到了約定的時間何愁還沒來,周通看著外頭空蕩蕩的街,有點懷疑,難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又等了十幾分鍾,何愁推門而入。


    他雙手抄在口袋裏,看也沒看周通,先去收銀台點了一杯咖啡,隨後坐在周通身邊,像是全然陌生的兩個人一樣。


    何愁抿了一口咖啡,不太耐煩地說:“有什麽事這麽晚叫我出來?”


    周通問道:“鄒飛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何愁又喝了一口咖啡,沒應聲,周通也不急,他跟何愁之間的關係不算太好,沒到何愁願意掏心掏肺地跟他交代所有的地步,周通約何愁出來就是在賭何愁跟鄒飛的關係,鄒飛如果出事,何愁不會袖手旁觀。


    何愁也不知道這事要怎麽說,就連他都不明白。


    鄒飛說的都是真的,當初他碰了腦袋住了半個月的院後就莫名開竅了,除了這個之外,基本沒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有那天晚上他做夢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看到了一個衝他咧嘴笑的嬰兒。


    然而那會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嬰兒就消失了,隻是眨眼的功夫,何愁以為自己是精神壓力太大,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眼前就出現了幻覺,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鄒飛卻是越來越不對勁。


    與其說是因為入道而改了之前骨子裏的懦弱跟膽怯,倒不是如說是徹底換了個人。如果不是鄒飛還記得他跟自己以前的事情的話,何愁都要懷疑鄒飛是不是被掉了包了。


    想到這兒,何愁鬱悶地歎了口氣,把半杯子的咖啡一口全都喝了,想要借助咖.啡因來刺激一下渾濁的大腦,他說道:“鄒飛有古怪,但是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你看出什麽了嗎?”


    “他的氣時強時弱,我們分開之後到現在之間發生了什麽?”


    “沒發生什麽。[.超多好看小說]”何愁斟酌了下,把嬰兒的事情跟周通講了,周通琢磨了下,說道:“可能是中陰身,你沒看清他去了哪兒?”


    “中陰身?就是山裏那怪物?他逃出來了?”


    “是。”周通點頭,“中陰身常以嬰兒的姿態出現,他這次出來的目的是什麽我還不清楚,但是肯定會來找淩淵,我已經拜托韓家楚家撒網查看,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消息,各地都太平得很。”


    要是被那怪物附身就糟了,何愁焦灼地將紙杯捏成一團,說道:“電話給我,鄒飛有情況我就聯係你。”


    “好。”兩人互換了電話號碼,各自離去。


    何愁回到租的房子裏,發現鄒飛並不在家裏,何愁打開燈,房子裏空蕩蕩的,幾個家具冰冷地擺放在房間裏,一點人氣也沒有。


    “去哪兒了……”何愁心裏懷疑,打電話聯係鄒飛,鄒飛的手機鈴聲在房間內響起,何愁在沙發上找到了鄒飛的外套,他的手機就放在外套口袋裏。


    摸出鄒飛的手機,何愁看向屏幕,愁哥兩個字一直閃爍個不停,何愁握住手機,掛斷了電話。


    鄒飛的變化也許一般人感覺不出來,但是他是鄒飛最親密的人,鄒飛的任何細微變化他都可能感覺到。


    陌生感,現在的鄒飛隻給他留下了一種陌生感。


    難道真的是被那怪物附身了?


    何愁心裏一緊,門鈴這時候響了起來,鄒飛在門外喊道:“愁哥,你在家嗎?我看著燈亮了,快來幫我開開門啊!”


    何愁放下兩部手機,把房門開了,何愁手裏拎著好多東西,懷裏還抱著幾瓶啤酒,進了屋後,心滿意足地將東西全都堆在桌子上,一擼袖子,滿麵笑容地衝何愁說:“快,快來,我買了好多燒烤,晚上吃那點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餓死了!還有啤酒,沒那麽多手拿,就買了三瓶,不夠一會兒再下去買?”


    “這麽晚你就去買酒了?”何愁問道。


    鄒飛一愣,見何愁陰沉著臉有些不高興,撒嬌地往何愁懷裏湊,細聲細氣地說:“是啊,讓你擔心了嗎?”


    “沒有。”何愁把鄒飛的頭推開,不冷不熱地說:“餓了就吃吧。”


    鄒飛眨巴著眼看向何愁,有些沮喪地低了頭,隨後拿起一瓶啤酒在桌子邊緣把瓶蓋起了,說道:“一起吃!剛才我偷吃了一串,很好吃啊!”


    周通披星戴月地回到家裏,房間內空無一人,天眼鎮壇木第一時間飛了過來,在周通麵前瞎晃,周通在天眼上輕輕一彈,隨手脫掉滿是寒氣的大衣外套掛在衣架上,問道:“淩淵跟雲修去哪兒了?”


    天眼鎮壇木:“……”


    小偶貓噠噠噠地跑過來,叼了周通的褲腿,往前扯,天眼見狀立刻躥前一步,攔在周通麵前,小偶貓衝天眼特別凶地喵嗚叫了一聲,平日裏膽子頗大的天眼居然瑟縮了一下,往旁邊讓了過去。


    小偶貓滿意地嗚了一聲,繼續叼著周通的褲腿往前扯,周通看他那個方向是後院,彎腰抱起小偶貓,往後院走去。


    天眼見狀要糟,當即猛地撞在茶幾上,咚的一聲,周通回頭瞪天眼,“你在遮掩什麽?”


    天眼躺在茶幾上裝死,一動不動。


    後院的拉門打開,淩淵一手泥巴地走了出來,他身邊跟著雙手抄在袖子裏一臉雲淡風輕的雲修,雲修嗬嗬一笑,說:“這麽快就回來了啊?”


    淩淵走進浴室,把泥巴洗了,周通靠在浴室門上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玩泥巴。”淩淵把上衣脫了,露出健碩的上半身,蝴蝶肌隆起,淩淵伸了個懶腰,對周通說:“幫我拿個換洗衣服,我要洗澡。”


    “玩泥巴?”周通挑眉看他,這理由他要是信了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嗯。”淩淵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應了一聲。


    “當我傻的嗎?”周通直接一腳揣在淩淵屁股上,淩淵借勢滑入浴缸裏,動作利落得像是條泥鰍。


    這人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周通歎了口氣,隻好回去給淩淵拿了衣服,又去後院查查看有什麽蛛絲馬跡。


    雲修飄飄蕩蕩地飄過來,問他:“你今天陰陽眼又動了不少吧?”


    “怎麽?”周通掃視了一眼後院,發現他們動了那口井,井水湧了出來,周圍的土壤一片泥濘。


    “有五弊三缺的人,越是使用術數,天道降下來的懲罰就越為殘忍。你命本來就不長,再這樣下去,恐怕連三十五歲都活不到了。這點你應該清楚。”雲修不鹹不淡地說,仿佛平常聊天一樣。


    周通說道:“我知道。”


    “那你還這麽熱衷於這個?不想活了?”


    “不是我熱衷。”周通將後院拉門拉上,他大概知道他們在搞什麽了,淩淵想給他續命,但天道如此,光是算命避凶,改動風水都足以影響人的命局,招來五弊三缺,別說改命這種東西,逆天而為除了慘死沒有別的下場,就連飛升的神龍都尚且沒有任何辦法何況是他們這些普通人?


    周通歎了口氣,看向雲修:“這些已經融入到了我的生命中形成了我的手足甚至心髒,換位思考,如果你是我,能夠舍棄得了這些嗎?”


    雲修:“……”


    “你的命局不是不能改。”感同身受,雲修也是一臉無奈,他說:“我生前最精於算卦,我給你算過一卦,你不是短命相,但是你的陽壽卻又不長,這本身就是衝突的。淩淵跟我說過,你生死簿上的死期被修改了兩次,第一次是你父親強行給你修改的,第二次卻是用虛線勾了一道,死期未定,所以……我跟淩淵才會想嚐試一下,將你的命局扭轉。當年的那道天雷,白羽邪用替身之法幫淩淵躲過了,我們由此得了靈感,想效仿一下。”


    “所以你們在學女媧摶土造人,準備再造一個我出來?”


    “聰明。”雲修點了點頭,“這些他本就沒打算瞞著你,隻不過他那個人你也知道,什麽話都憋在心裏,沒有十成把握他寧願被你誤會猜忌也不想說。”


    “你倒是了解他。”周通微微一笑。


    雲修背後一僵,明明自己是一團氣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他忙解釋:“不是不是,你要是認識一個人好幾千年了,你也會這麽了解他,不,對於淩淵,即便你沒認識他好幾千年你也比我更了解他。”


    周通忍俊不禁,搖了搖頭,對雲修說:“他要做的事情我不會隨便阻攔,但是你要勸著他,我的生命重要,他的生命同樣重要,我承我父親蔭庇開了這麽個鋪子,算是半個生意人,買一賠一的買賣我不做。”


    頓了頓,周通又轉而詫異地問道:“不過,他就不怕再造一個我出來,步了他的後塵?”


    一聽周通問這個問題,雲修的表情就變了,那一臉酸味的刻薄樣子像極了給媳婦穿小鞋的惡婆婆,雲修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說:“他怕什麽啊,他說,他那替身當初行了邪路是因為他心中不純,有惡念,而你不一樣,你心中純潔得如雪山白蓮一樣,高潔高貴高冷,啊――”


    雲修忽然輕呼一聲,身上那點氣差點被打散了,正洗完澡,濕漉漉的一身就走出來的淩淵冷著臉看向雲修:“滾。”


    雲修:“……”


    小偶貓喵嗚叫了一聲,歡快地在沙發上打滾。


    雲修委屈地瞪了一眼落井下石的小偶貓,心裏直犯嘀咕:老子怕你們心裏有結,好心好意幫你們把話說清楚,怎麽就誰也不待見呢?真是過分……


    淩淵過來抱住周通,當著雲修的麵虐狗,問道:“今天去看的怎麽樣了?”


    “有幾個問題正要你幫忙看看。”


    周通拿來紙筆,大致把程久安家裏的布局圖畫了出來,說道:“水生木,黑為水,程久安家裏風水布局有講究,他家中家具顏色主要以黑色為主,就連牆麵都用塗漆抹成了暗色調,進屋就要開燈,否則光線很差。考慮到他家裏都是木雕,以黑水養木無可厚非,但是屋小門寬,又沒有門簾格擋,就形成了散氣的局勢,不是蘊養反而是逸散之局,這我就看不明白了,好不容易靠黑水養出來的靈木之氣全都被散出家門外了,這是個什麽道理?”


    周通又那副木雕畫又跟淩淵講了,包括何愁跟鄒飛倆人的變化,淩淵聽了之後也覺著可能是替身在作祟,但到底沒有證據,跟周通約好下次一起去見見鄒飛他們,至於程久安家裏的問題,還得到了現場看看才能下決定。


    程久安家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鄒飛他們的不能,周通第二天就帶著淩淵去了鄒飛租的房子,他們起的早,但是鄒飛他們起得更早,周通一去的時候都人去樓空了,房子裏一個人也沒有。


    周通打了個電話給何愁,那邊等了好一會兒何愁才把電話接了,一聽那邊的聲音,就知道鄒飛又去了程久安家裏。


    這小子到底鼓搗些什麽呢?真衝著程久安家裏的木雕去的?但是明顯不像。


    想了想,周通幹脆帶著淩淵直接去了程久安家裏,一進家門,就看見鄒飛在那邊嘴甜熱絡地跟程久安說話,程久安正把珍藏的木雕畫拿出來給他們看。


    鄒飛笑眯眯地捧著木雕畫,見到周通淩淵的時候,毫無異色地站起來打招呼:“你們好呀。”


    淩淵眯著眼看鄒飛,把鄒飛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看了個遍,沒發現鄒飛的異樣,他站在周通身邊,衝周通搖了搖頭,周通更是詫異,他見陽台上放著一大塊花梨木原木,問道:“程老先生是在雕木雕畫?”


    “是啊。”程久安點了點頭,說道,“昨晚心癢難耐,大半夜的睡不著,起了個大早去老街淘了個這塊原木回來,剛想雕,你們這就來了。”


    “趕巧。”周通笑著說,“我們有機會能見識一下名作的誕生過程。”


    “這話說的抬舉我了。”程久安不太好意思地說,見幾個年輕人是真的想看,一想到現在大多數年輕人都寧願去玩些什麽psp之類的也不願意靜下心看一些傳統工藝,心裏頗酸,他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今天就給你們看幾個基本的雕工技藝。”


    “好啊。”


    昨天,鄒飛提出木雕畫作上的怪異之處在煞氣會隨凹槽深淺變化,他今天看了是這麽回事,但是不是雕刻工具的問題,今天正好有機會驗證,幾人一齊跟程久安到了陽台。


    那邊光線比房間裏好了不知道多少,還特地被程久安擴建,論起麵積比客廳大上一圈,木板堆在那兒,程老先生洗了手後就開始拿著刻刀,準備在木雕上進行雕刻。


    木雕工藝複雜,所用工具更是五花八門,基本分鑿、刻、雕、磨等,放在程久安右手邊的幾樣工具零零落落地散在那兒,大小不一,樣式不同,但在程久安手中就如同活過來了一樣,靈活地在木雕上活動著。


    周通仔細看著那幾樣工具,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就連程老爺子手底下的木雕也不見什麽奇怪的氣散出。


    程老爺子刻了大半輩子的木雕,自然知道什麽原木是好木,他也有眼光,挑回來的這塊原木靈氣十足,若是雕成了又是一個瑰寶,但卻不至於生出怨氣來。


    這半個多小時的雕刻工作,周通愣是沒瞧出什麽特殊。


    他扭頭去看鄒飛,發現鄒飛看得十分專注,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虛心學習的木雕後輩一樣。


    何愁倒是看得漫不經心,對這技藝不感興趣。


    程老爺子一邊雕刻一邊解說,忽然開始咳嗽起來,周通遞過去一杯茶,說道:先休息休息吧。”


    程老爺子將茶杯放下,說道:“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這才半個多小時就累了。”


    他將刻刀放下的時候,整個木雕畫的氣場就變了。


    周通看著畫作之上隻完成的一小朵雕花上的靈氣被什麽東西吸走,先是攢成了一條團球,隨後在蕩起的波紋之中,向大門外甩去。


    那比之一般房門都較寬較高的大門此時變成了一張張開著的巨口,將靈氣吸出了門外。


    原本靈氣充沛的原木立刻少了一塊,那朵栩栩如生的小雕花像是死了一樣,萎靡不振。


    程老爺子精神不好,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收拾好工具,把盒子蓋上,拿油紙蓋上木板,說道:“你們要是還想看的話,明天再來,下午我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木雕得專注,但一天隻能雕半個小時能雕出什麽來呀,一朵花都雕不好。”


    周通瞥了一眼大門,問道:“程老先生為什麽要把房門擴建得這麽大?”


    “搬原木方便啊。”程老先生感慨道,“這些原木都是寶貝疙瘩,說的俗氣一點,價格都不便宜,一不小心弄壞了邊角可就不劃算了。”


    周通聞言看向鄒飛他們,鄒飛正站在客廳中央,抬頭看那副掛在牆壁上的鳳頭釵木雕畫,察覺到周通的視線,他轉過頭看過去,衝周通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單純。


    周通回之笑容,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眼裏都有幾分不著痕跡的探究。


    出了程老先生家裏,周通看了一下時間,牽上淩淵的手,心情頗好地說:“走吧,我請你吃飯,吃完飯陪我去老街買點東西。”


    “好。”淩淵問也不問就答應了。


    周通笑著說:“我想我應該知道怎麽破這個煞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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