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周通跟淩淵打車去了老街。<strong></strong>


    晚上的老街不比白天人少,前段時間過年掛著的紅燈籠還沒撤去,一到晚上,古色古香的狹長小道上綴滿了各式紅亮的燈籠,喜氣得很。


    周通一路上沒有提過破除煞局的方法,淩淵也很默契地沒有提及,兩人隨便聊著家長裏短就逛到了老街最深處。一路上,周通雖然偶爾進了幾家店鋪看了看,但沒有多停留,看似隨意,但目的很明確。


    他走到了老街最深處,到了端木秋所開的那家綠意門前。


    綠意門口也不免俗地掛了兩個紅燈籠,隻不過燈籠卻比別家都精致很多,上麵用綠色勾出來的花紋被燈光一映漂亮得像是塊翡翠一樣。


    周通見狀,感慨了一句端木秋的蕙質蘭心,跟淩淵一起進了屋。


    綠意裏照舊熏著香,獸首香爐裏青煙嫋娜而出,端木秋就坐在櫃台後麵,一邊托著煙杆吞雲吐霧,一邊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發呆。


    周通見她那副無聊的樣子,忍俊不禁,笑道:“秋姨怎麽了?這幅樣子像是得了相思病一樣,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麽有幸能得秋姨青睞。”


    見到周通進屋,端木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吐了口煙,把煙杆放在玉製的小枕上,嗔笑道:“幾個月不見,膽子肥了不少,連你秋姨也敢調笑了?”


    “哪兒敢。”周通笑著打趣道,“還不是看秋姨魂不守舍的。”


    端木秋歎了口氣,說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呀。”她眼睛一亮,想起周通每次來都是帶來的大生意,忙問道,“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小通你這次來是不是有大生意照顧我?”


    “是有。”周通也不客氣,直說道,“想問問秋姨這兒有沒有分別是金、水、土的玉石。”


    “人家來我這兒都是買好看又吉利的,就你小子事刁,非要買帶屬性的,為難你秋姨。”端木秋又是一句嗔笑,不輕不重地埋怨了一句,不等周通應聲,就說,“也是你秋姨這兒貨色齊全,等著,我去給你拿。”


    俗話說,玉有五德,仁、智、義、禮、信正對應金木水火土五德,玉有五德屬性,或高或低,周通需要的就是土、水、金三德分別高的玉石,對外表現則是分別呈現土屬性、水屬性和金屬性。


    自古天師遇到煞局,要麽就改局,將煞局扭轉變為常態或者有大能者變煞為吉,要麽就是徹底將煞局填平,斬其首,斷其根。


    周通所要做的則是將兩者結合,破而後立。


    五行之中,土克水,先破環群狼環伺的黑水;金克木,以金斬斷黑煞氣運;最後以水生木,滋養木靈,保存木雕靈氣。


    程老先生家裏的問題還是在那副木雕畫上,而不是如鄒飛所說的那樣在工具上。


    鄒飛在故意轉移他的視線,那畫裏一定有什麽名堂。


    今天之前,周通還因為疑點太多而遲遲不敢下手,反而因思慮過多困住了自己的手腳,今天見識那一番氣的走向變化,算是徹底把思路打開了。


    那局勢其實簡單的很,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五行相生相克的煞局。


    木雕本性屬木,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在那一絲木靈中纏繞著水屬性的靈氣,被裝裱困在木雕畫中不得出入,水生木,自然把木雕養活了,再加上程老爺子賦予木雕的靈,這個木雕就成了沒太有自我意識的精怪類,以其為原點,在黑水加持的房間之中,越來越多的木雕受到了影響,就逐漸形成了一個木水雙煞的凶局。


    照理來說,青木堅韌,黑水溫和相較於白金、紅火這種殺伐氣較重的來說不易成煞局,但也說不準,五行本就難以捉摸,木雖“曲直”但也正因為可曲可直常顯露霸道,水雖“潤下“,但也有洪水猛獸一說。五行理論看似簡單,但是真正布置起來卻是最難下手的局,稍微得了五行心得的一二,就可以自辟門戶,吃穿不愁,其高深可見一斑。


    等了片刻,才見端木秋從裏屋拿出來三個錦盒,一一打開放在周通麵前。


    那三塊玉石都是原石,沒怎麽經過打磨雕琢,天師們大多都喜歡用這類原石,一來未經過人手保留了玉石獨有的精氣,二來可以隨著天師們的需要再另行打造。


    那三枚原石都很不錯,周通看過之後,誇道:“我就知道秋姨這邊的玉石是最好的,老街這邊首屈一指。”


    端木秋拿出來的玉石都不過雞蛋大小,水潤光澤,一看就是上乘的玉石原石,端木秋經不得周通的誇,歡喜地拿起煙杆抽了一口,煙草的清香伴著店內熏香的味道,好聞的不得了。


    周通說道:“這金土兩屬性的原石我就買下了,秋姨開個價就好。(.無彈窗廣告)”


    端木秋挑了細長精致的柳眉,一副做生意人的精明樣子:“這原石是你自己用,還是替別人解局用?”


    “幫別人的。”


    端木秋眼中狼光一閃,笑眯眯地說:“那我就不客氣地開價了,兩枚玉石原石一共一百萬,你看怎麽樣?”


    “好。”周通一口答應下來,端木秋見周通一臉實誠樣子,開他玩笑說:“雖然有人給你付錢,但是你好歹也裝模作樣地討價還價一下呀,要是傳到那位大老板耳中,那不壞了。”


    周通笑著說:“是我自己付錢。”


    端木秋一愣:“怎麽?”


    周通大體把程久安家裏的事情講了一下,端木秋聽後點了點頭,看向周通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溫柔,她說道:“最近藍道盛行,恨不得能從別人手裏多騙一分錢出來,也就你,不僅不賺錢還往裏麵貼錢,我看那死心眼的老藝術家可沒多少錢貼給你買的這兩塊玉。”


    周通搖了搖頭,說道:“秋姨也知道我是商人,我幫他這麽多自然有原因。那個被封在木雕畫裏的火靈,要是能拿下來養在玉中,不管是用來做法器還是拿來出售都比這兩個原石的價格高出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那是真正有靈的東西。”


    “你小子。”端木秋翻了個白眼,很不以為然,話雖這麽說,但那火靈拿下來如何處理也是個大問題,而且周通話裏很明顯還有別的目的,他不想說,端木秋也就沒過問,而周通的好意她自然也是沒說破。


    付過錢後,周通把沒有買下的那塊水屬性玉石推還回去,問道:“秋姨還有什麽門路弄來更好的水屬性靈石嗎?”


    端木秋一瞪眼,佯怒道:“怎麽?你就不問問秋姨手頭沒有更好的貨色了?”


    周通笑得乖巧:“我知道秋姨拿給我的肯定就是最好的貨色了。”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端木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要是齊清那傻孩子有你三分會說話就好了。”


    “齊清最近還好嗎?”周通問道。


    “怎麽說呢……”歎了口氣,端木秋頗有些心疼地說,“自從韓持父子倆得了報應之後,韓家倒是蒸蒸日上,但也苦了齊清,那傻孩子辦事太實在,腦子不會轉彎,有些事情非要親力親為,給自己添了不少負擔。”


    “齊清一向有擔當。“


    “那叫傻。”


    端木秋嘴上說著韓齊清的不是,心裏卻是高興,她這輩子沒有孩子,韓齊清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韓齊清苦她心裏也苦,看著韓齊清有出息了她也跟著高興。


    提到韓齊清,端木秋忽然想起了什麽,從抽屜裏拿出張燙金小字的帖子來,說道:“差點忘了這個,三日後,在張家園那邊會辦一個賭石大會,聽說好多從緬甸帕敢帶回來的石頭,不僅有原石,還有很多解(行話,音同改)出來的翡翠,你跟我一塊兒去看看?沒準能弄到你想要的玉呢。”


    翡翠也是玉石的一種,紅玉為翡,綠玉為翠,最早翡翠二字是指的一種鳥,這種鳥雄鳥是紅色的,雌鳥是綠色的,故而稱作翡翠,到後來就被沿用到了玉石界裏。


    端木秋這麽一提,周通聞言眼前一亮,這倒是個門路,他本來就對賭石蠻感興趣的,想著有機會要去賭一把,跟端木秋問了下具體時間,沒什麽衝突,周通就答應了。


    他回去之後還在找合適的水屬性玉石,沒把機會都放在賭石上。


    用來破煞局的三塊玉石之中,這塊水屬性的玉石至關重要,前麵都是相克,而這塊玉石是拿來做相生之用,其靈氣要大於土屬性,以免被克製,還要清純幹淨能不被屋內原有的黑水煞局所影響,最重要的是,水克火,不能折損了原來的火靈,一般的玉石可不行。


    三日後,周通就帶著淩淵去了會場,雲修知道後死活鬧著要跟著一塊兒去,淩淵在青銅戟頭裏待了兩千年,裏頭早沾滿了淩淵的氣息,雲修住著不舒坦,想要弄一塊玉石來養自己的靈體。


    玉石這東西,在蘊養方麵的功效最好,民間常有說法,若是生下來的小孩身體不好,拿塊合適命格的玉來養著就成,《紅樓夢》裏賈寶玉含玉而生就被宣揚是天降的富貴相。


    張家園是所老園子,相傳是晚清時候一位喜好收藏玉石的閑散王爺所建,專門收養他所請來的玉雕師,閑暇時常常會在這裏辦玉石品鑒大會,曆史習俗遺留下來,到如今,這處老園子就繼續被沿用當做玉石品鑒大會的場所。


    這一期大會的主題是翡翠。


    隻要去主辦方那邊登記繳費,就可以拿著自己得來的翡翠原石在大會上出售,除了販賣原石的,還有販賣解出來的翡翠或者是經過雕琢之後的成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算是翡翠類的盛會,就連a市一些常年不怎麽外出頗有些因為年歲而心高氣傲的老古董也驚動了。


    會場上,穿著不一的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各個攤位上都擠滿了賭石的人。


    這張家園的格調並不高,出入也不需要什麽門票,隻不過會定期向有名望的人發帖子而已,也會給這些人特地準備休憩的雅間跟交流的晚宴。


    園子裏所販賣的玉石價格也高低不一,既有幾塊錢幾十塊錢一塊供人隨手解開瞎玩練手的原石,也有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一塊的高價原石。


    賭石這玩意頂著個賭字,卻算做了三百六十行之一。


    相傳在春秋時期,有個樵夫名叫卞和,他從山中得了塊石頭,認為其中有玉,先後獻給了楚厲王和楚武王,但都以欺君之罪分別被砍去了左右雙腳,直到楚文王,慧眼識珠,得了石頭之後切開一看,就發現裏麵盈綠滿堂,正是大名鼎鼎後來得一價值連城典故的和氏璧。


    所以,在案記載的賭石的老祖宗就是卞和。


    賭石一向有“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說法,不僅考驗你的眼力跟決斷,更是考驗運氣,從無到有不過是一刀的事情,從有到無更是在眨眼之間,解漲解垮不過是一念之間。敢去碰賭石的一般都得有些膽色,不然的話,隨便一玩就鬧了個傾家蕩產,天台頂上都不夠排隊的。


    周通對賭石的了解不多,僅限於書本上的內容,紙上談兵,他也不急,跟在端木秋身後先觀察觀察再說。


    各個攤位上堆滿了原石,錢如流水嘩啦啦地往外冒,幾家歡喜幾家愁,還有人解完之後當場暈了過去。


    正好旁邊一個人在解石,六十來歲的年紀,龍虎精神,一雙眼睛更是黑得發亮,他盯著那塊原石目不轉睛,黑眸裏映出點翡翠的綠來,當即眉開眼笑,心落下去了,穩得很。


    果然,那塊原石解出來之後是一大片翠綠的翡翠,雖然隻有一片,但看成色水度估計大賺,那老先生滿足地將解出來的翡翠收好,樂嗬嗬地笑了笑。


    他一轉頭就看見周通在旁邊看,心情頗好地跟周通搭話:“年輕人,看你這小心翼翼的樣子,是第一次來賭石吧?”


    周通謙和地笑了笑,略微靦腆地點頭答道:“是啊,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哈哈哈。”老先生哈哈大笑幾聲,說道:“當年我第一次賭石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膽子也大,什麽都不懂就揣著錢來了,這麽多年過去,也算是積累了點經驗,作為老前輩給你提點幾句,這賭石不能隻看表麵,更不能貪心,原石也就罷了,要是碰上那種半明半暗的,要記得‘寧買一趟線,不買一大片’,綠色往深處裏頭鑽那可能是藏著好東西,但也要小心被騙,拿牙刷柄墊進廢石頭裏充翡翠的黑心人也不是沒有!”


    周通忙點頭應是,老先生剛要再說幾句,就見前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全湧到一處去了,熱鬧得很,端木秋也是好奇,問道:“那邊怎麽了?”


    老先生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年輕人氣焰盛,還沒在賭石上跌過不知道疼,再這麽鬧下去遲早摔個粉身碎骨。”他見周通跟端木秋都是一臉不解,遂解釋道,“那個年輕人在賭石圈裏有些名氣,叫李天河,據說出道以來解出來不少好玉,每次都得鬧出點名堂來,幹這行的大多都是為了個利,就這李天河想圖個名利雙收。這次,不知道又動了什麽大手腳。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賺這麽點夠了,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瞧。”說著,將玉石往口袋裏一揣就走了。


    一聽這個名字,端木秋來了興趣,說道:“這人名字聽說過,最近進來幾塊好玉都是來自這人之手,原以為是個老家夥,原來是個年輕人。咱們去看看?正好讓你學習學習。”


    周通應聲,人流量太大,淩淵早就不知道什麽拉了周通的手,生怕被衝散了,兩人毫不避諱地牽著手走到那處人最多的攤位前。


    這是真正的人山人海,端木秋長得不算嬌小,將近一米七的個頭擠在人群裏什麽都看不見,周通跟淩淵個子高在後麵倒也能摸到個邊角。


    隻見人群之中放著一個解石的機械,一個年輕人氣定神閑地坐在一邊,不慌不亂地玩著手機,片刻,眾人眼前一亮,那塊原石之內亮出一片色澤極好的水色。


    解石的師傅手一抖,略有些哆嗦地說:“看這成色、水頭,應該是冰種……”


    “手下穩著點。”那年輕人從手機裏抬起頭,瞥了一眼解開的一線,說道:“裏麵還有呢,別給我解壞了。”


    “哎!”師傅繼續解著。


    解石也有個意外,出了意外解石師傅不承擔責任,一般來說都不太會找陌生的師傅解,這年輕人跟解石師傅今天是第一次合作,就將這塊原石交給了師傅,膽子可不小。


    解到最後,眾人都是一臉豔羨,問過原石的價格之後更是羨慕得有些嫉妒心泛濫。


    這塊原石是十萬買回來的,解出來的冰種翡翠加工好了之後能賣上百萬,真是大賺。


    有了年輕人這一戰打頭,其他人更是打了雞血一樣紛紛轉身去物色目標。


    周通看過之後也大體有了心得,跟端木秋說:“秋姨,咱們也去看石頭吧。”


    “好呀。”


    端木秋雖然喜歡玉石,但在賭石方麵並不在行,年輕的時候玩過一兩次,賠的比較慘就暗自決定不再在賭石身上耗費心神,雖說比周通見過點場麵,年歲也長些,但論起賭石的技巧跟周通這個剛入門的也差不了多少。


    周通在一旁挑,她就在一旁看,也不搭腔,準備看價格情況,送周通一塊原石當做禮物。


    掃了幾個攤子,都沒什麽入眼的東西,淩淵跟在周通身後也沒見不耐煩,他倒是相中了幾塊,隻不過周通沒中意他也就沒說什麽。


    玉石都或多或少有些靈氣,有沒有玉在石頭裏頭周通拿陰陽眼一瞧就能瞧出來,可周通要自己看,找點樂趣,淩淵聽之任之,耐心地陪他這個新手在石頭堆裏瞎轉悠。


    好不容易,周通停了下來,瞧中了一塊原石。


    賣石頭的是個老漢,穿著有些破爛,攤位上的原石也不多,來這兒的有不少是偷渡去緬甸,從那邊收購原石再轉手賣到這邊的,還有不少像是之前那位老先生說的隨手弄了幾塊石頭自己造原石,真真假假混在一堆,沒有個火眼金睛或者七竅玲瓏心的很容易被騙。


    也許是老漢的穿著跟攤位上的幾塊原石賣相不好,這家攤位前的人並不多,有幾人看過一眼就走,顯然對這幾塊原石很不上心。


    老漢空著急也沒辦法,這麽多攤位,他不能硬拉著強買強賣吧?


    周通一站到攤位前,老漢就十分殷勤熱絡地上來打招呼,再一瞧周通的相貌年齡,像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學生,可眼底透露的幾分精明又讓老漢不敢貿然開口,斟酌了下,拿出中國人千百年來做生意不變的套路――以誠相待。


    老漢陪著笑說:“小夥子看中這塊原石了?”


    周通拿起那塊原石左右看著,觀察了片刻之後問道:“這塊原石什麽價錢?”


    老漢伸出手比了個手勢:“五萬。”


    周通抿了抿唇沒說話,一旁的人聽見這個價格就特地去瞧了一眼,說道:“年輕人別被騙了,這肯定是塊石頭,這五萬準打水漂。”話沒說完,被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那人也知道自己多嘴壞了規矩,悻悻地聳了聳肩,嘀咕道:“我這不是看不慣小年輕被騙嗎,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就我一個陌生人能吹什麽風啊……”


    端木秋經驗雖不足但也看得出來這塊石頭質量著實一般,但既然周通看中了她也沒話說,正準備付錢,就見周通問道:“三萬,賣嗎?”


    這討價還價真夠狠的……端木秋嘴角抽了抽,心想還好周通沒在她那兒講價。


    老漢又忙給自己的原石做推銷,見周通堅持三萬,還有成不了交就把原石放下來的意思,說道:“成,三萬就三萬,先說好,我隻收現金。”


    “行。”老漢爽快,周通更爽快,端木秋想幫忙付錢,但被周通以人生第一次賭石給堵了回去,沒辦法隻好等下一次機會。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周通拿了原石就準備找人去解。


    淩淵見他眉眼間的春風得意,說:“本來就能賺得不少,還硬生生砍人家兩萬,那老漢知道要被你氣死。”


    周通笑得更加歡快:“做生意,討價還價是正常的。”


    淩淵緊了緊周通兩人相握著的手,說道:“我幫你解。”


    “你會解?”


    “嗯。”淩淵說道,“小時候喜歡玩這個。”


    “那敢情好,要放在別人那兒解壞了就沒地兒說去了。”周通開心地應下了。


    “怎麽?”淩淵一挑眉頭,頗為挑釁地看著周通,“要是我給你弄壞了,你還要報複我?”


    “嗯……”周通裝作思索的樣子,衝淩淵狡黠地笑了,小聲說:“三個月不上床倒是可以罰一罰。”


    淩淵:“……”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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