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天宗?


    羽菖迦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老前輩,引來無數倒吸涼氣的聲音,眾老前輩在年青一代的人‘萬天宗是什麽門派’的不斷追問聲中,麵上浮起了複雜的表情。<strong></strong>


    半響,那個孟長生率先朝神情莫測的羽未禍拱了拱手,語氣複雜道:“老兄真是……深藏不露啊!令郎居然能拜在萬天宗門下,小弟在此給老兄遲來道賀了!”


    羽未禍給孟長生回了一禮,謹慎回答道:“此事說來完全是托了舊相識的福,加上犬子根骨尚可,才成了事。隻因萬天宗師門有規定,不能行走江湖冠以萬天宗之名號,故此犬子一直三緘其口,不曾說過。隻今日,萬宗其事直指易行,犬子才會違反門規力保易行。隻要不招來師門責罰,就是犬子的福氣了。”


    人群裏稍有年紀的人,再次看向賀易行的眼神已經變了,含有一絲敬意,卻又三分的疏離。隻年輕人們摸不著頭腦,左右相互詢問。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不停,時不時傳來一聲驚呼,繼而得知了情況的人再次看向賀易行的時候,眼中的懷疑已經減了半,更多的,則是對萬天宗的好奇。


    盛名之下,賀易行頂著萬天宗弟子的身份,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一個數百年來屹立不倒,門中弟子豪傑無數的門派,又怎會養出一個殺人無數,包庇罪人的弟子呢?


    江非離靜靜看著眾人為了賀易行的師門為嘩然,嗤笑一聲,乘人不備之際,提起地上的羽鏤幽飛身踏上房簷,笑道:“你們慢慢聊著,本座不奉陪了!”


    羽未禍大喝一聲:“江讓休走!”


    言罷飛身而起,朝著江非離所退之路一掌劈出,充滿勁道的掌風接近江非離時,少年眼睛眨不都不眨一下,直接把手中的羽鏤幽扔出去,直直對上羽未禍的這一掌。羽未禍投鼠忌器,掌風偏離了下,眼瞧著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兒被拋了過來,猶豫著看了即將離去的江非離一眼,還是選擇了一把撈住羽鏤幽,動作之間,江非離已經連踏幾步,身影快速消失不見。


    羽未禍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江非離消失的背影,咬緊牙關,對羽菖迦道:“吩咐下去,全力追捕重心門江讓!”


    少年的離去甚至未曾驚動很多人,眾人依舊沉浸在萬天宗這一個消息中,隻幾個人眼皮子抬了抬,掃見少年離去的背影,吆喝了句‘江讓跑了’之後,又把注意力投向一直沉默的賀易行身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在大家看來,一個出現不過三年的重心門的門主,雖然做下了惡事,回頭去收拾了行;可萬天宗的弟子,卻不是三五年能碰上一個的,更不用提,還是被人指責為殺人凶手的存在。故而大家都圍著羽菖迦,旁敲側擊著。


    羽菖迦先是連聲吩咐眾門徒全力阻攔江非離的去路,又充滿歉意對眾人道:“都怪在下,若不是說了這話引起諸位的注意,也不會讓江讓這麽容易逃脫,菖迦心中多有愧疚。”


    “此事不賴少莊主,”那幹癟老頭用眼神打量了羽菖迦一番,咂砸舌道,“我想在場的武林中人對少莊主和令師弟,恐怕要比對江讓感興趣的多……萬天宗啊,上一次聽說貴派,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啊。嘖嘖嘖,現在想一想,還真是讓人懷念貴派當年的盛狀啊!”


    羽菖迦淡然一笑道:“盛不盛狀,都在其次,師門內中一如既往就可。”


    那孟長生插話道:“既然這賀少俠是少莊主的師弟,也是萬天宗的內門弟子吧,如此一來,之前那位夔目派小友所說的殺人一事,我看有待評估。”


    “確實如此,怕是被人冤枉了吧?”站在距離羽未禍相近的地方的眾人紛紛點頭,開始懷疑其中是否有問題。


    高誠歎了歎氣,看了眼淡漠如故的賀易行,調侃道:“這下好了,羽師兄替你正名破了門規。那個重心門的人也撂開了手跑了,現如今隻把剛剛那人說的話對上一對,你就無事了,不對,回山後,你恐怕還是要等收拾的!”


    高誠師兄的調侃並沒有引起賀易行的回應,沉默的青年隻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掃視一圈眾人,在滿臉糾結的葛少艾臉上停了停,又看去距離他不遠處,微笑的羽菖迦。


    對上羽菖迦溫和的視線後,賀易行咧了咧嘴,答非所問道:“羽師兄不會被罰的,對麽?”


    “自然,他都是為了你,”高誠師兄想也不想道,“要罰也是罰你,不管怎麽說,你還是惹了事了。”


    賀易行輕笑、師兄弟兩人的低語對話並沒有傳到他人耳中,隻因為此刻身份不同而引起更多人關注,當即就有人問道:“賀少俠,剛剛多有冒犯了,隻是還請賀少俠能夠提在場諸位解惑,這夔目派一事,究竟是怎麽個回事?”


    賀易行看了眼葛少艾,拱了拱手道:“此事說來在下也是一頭霧水,還請葛少俠把發生的事一一告知,你們在去潭州的途中,遇上了什麽事?”


    想了想,對羽菖迦道:“師兄,此事怕是說來話長,不妨我們換個地方?”


    羽菖迦和羽未禍交換了個眼神,頷首道:“江讓已經離開問魚山莊,我們守在此處也是無益,自然要換個地方,聽一聽這夔目派弟子所說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牽扯到你身上來!”


    羽未禍接著道:“諸位,此事交於我兒菖迦,老夫要留下來看看那重心門江讓究竟盜走何物!以及若是有杏林高手,還請麻煩來替小女看上一看,老夫在此先謝過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人走了過來,行了一禮後道:“晚輩柔風穀齊海微,大略通曉醫毒之術,願替羽大小姐診脈。”


    柔風穀於江湖上一直有著善名,故此這個青年人說了之後,羽未禍也幹脆利落的請了齊海微進了書房側間,又扶著羽鏤幽進了去,留下眾人,由羽菖迦率領著,回到了正堂。


    此事幹係眾多,各處人皆把自己帶來的晚輩小弟子等遣散了去,隻留下了年紀稍長,在各大門派中占有一定地位的說得上話的人。烏泱泱一眾人遣散之後,留下的剛好能坐滿正堂內的席位,大家倒也不拘泥什麽,隨意落了座。


    羽菖迦等眾人落座後,不斷接收到問魚山莊前去堵截江非離的弟子的消息,隨著人逃去的越來越遠,他的眉頭也越來越緊蹙。


    因為是事主,那雷門弟子也是十分關注羽菖迦的一舉一動,見羽菖迦與山莊弟子低聲耳語幾句後,一等到那山莊弟子離去,就不免焦躁道:“少莊主,那重心門江讓可追上了?”


    羽菖迦麵對著眾多聚集的視線,隻微微搖了搖頭,道:“重心門在江湖上立足,基本就是靠著江讓出神入化的一身本事,這樣的人物,不是隨便誰都能攔截下來的。派人追蹤,也隻是為了大約知曉他離去的方向,之後再派出恰當人選,就能事半功倍了。還請閣下稍安勿躁。”


    羽菖迦態度溫和,所言也皆有他的道理,這才安撫了那雷門弟子。隻是那雷門弟子終究牽掛著枉死的少主,把視線投向了與高誠師兄一左一右坐於羽菖迦兩側的賀易行處,問道:“之前聽賀大俠說,我們少主不是那江讓所殺,不知道賀大俠是怎麽知道的?”


    賀易行沉默了一路,直到被人點名問了話,這才抬起眼皮,勾了勾嘴角,對那雷門弟子道:“不瞞諸位,雷門少主的死,若說是江門主下的手,在下卻是怎麽也不能認同。畢竟,在下是與江門主一同而來,途中遇上雷門少主時,也是一起所見。說來隻是一麵之緣,短短會晤後,在下與江門主就和雷門少主分開了。關於雷門少主的死訊,在下與江門主也是直到過了兩日莫名被貴門追殺,才得知的消息。故此,雷門少主身隕一事,著實和江門主無關。”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賀易行的師門,此刻他再度說著同樣內容的話,眾人卻都信了幾分,聞言紛紛揣摩著其間深意。隻雷門弟子有些不能接受,滿臉急躁道:“賀大俠所言和江讓無關,可是我門中傳來的消息,確實是江讓所為啊!”


    賀易行想了想,問道:“傳來消息的,可是一個名叫羅武的漢子?大約在你們門中,也是個有身份的人?”


    “正是!”那雷門弟子道,“羅武大哥是我門中好手。因為我門少主尚且年輕,行走江湖未免門主擔憂,羅武大哥自願請命陪在少主身側。羅武大哥是看著少主長大的人,若是說少主身隕,門主第一個傷心,那羅武大哥就是第二個難受的人了!羅武大哥傳來的消息,豈會有假?!”


    賀易行敲了敲額角,語氣淡然道:“在下不會懷疑羅武對令少主的忠心,隻是你們沒有想過,若是他也是被蒙蔽了呢?得到的消息,還可不可靠?”


    那雷門弟子急了,高聲道:“可是我門中慘死於江讓手下的弟子,不是假的啊!”


    賀易行聞言,眼中多了絲愧疚,張口道:“此事是在下……”


    羽菖迦靜靜聽到這裏時,微微笑打斷賀易行未完之話,道:“重心門門主江讓行事乖張,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太大了,可能真的是他沒有殺貴門少主,被貴門追上門去逼問,一時急了,下了手也未可知。”


    “那我少主,究竟是何人所殺?”那雷門弟子頹然道,“而且即使殺害我少主的不是江讓,他手上還有我雷門弟子的命,這個仇,還是要找他報的!”


    “此事,大約和葛少俠那裏的事,能有些牽扯。”賀易行朝座下的葛少艾抬了抬下巴,點頭示意道,“葛少俠,還請你能告知大家,在貴處離開徐州前往潭州的途中,是什麽讓你覺著行凶者是在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捕獲魔教少主的正確方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牙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牙子並收藏論捕獲魔教少主的正確方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