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易行定定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再開腔,直到江非離受不了他的眼神,轉過頭去時,青年抬手一掌,擊飛了正走到他麵前,想要用鐵鏈把他拴起來的蒙麵人。[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看了眼自己的手,賀易行輕笑道:“非離,若是我抓你做俘,他們會交換人質麽?”


    江非離聞言猛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青年一步上前,把毫無準備的自己一扣一扭,牢牢鎖在賀易行的懷中,瞬息間,他的脖頸上,已經落下兩根手指。


    冰涼的手指扣住了少年的命脈,江非離怎麽也想不到,這種情況下,賀易行居然會選擇拿自己做俘!


    周邊蒙麵人這時大驚失色,不住喊道:“放開少主!”


    “賀易行!若是你想看著這些人一一被殺!你就扣著少主!”那個拉下麵巾的男人指了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錢紓柳桑桑等人,威脅道。


    賀易行卻隻低下頭問懷中的渾身僵硬的少年,道:“他們叫你少主,你是白月教的少主?”


    江非離隻覺著自己渾身血都是冰涼的,渾渾噩噩間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眼一點點沉了下來,嘲笑道:“重心門門主是白月教的少主有什麽奇怪的,不都是……邪門歪道麽?”


    賀易行思忖了下,發現那個男人真的打算對毫無還手之力的琴刀派並退海涯之眾下手,不由出聲道:“真的不顧及你們少主?”


    那人手中的刀頓了頓,恨恨收回刀,看向賀易行的眼中寫滿了憤恨道:“今日若你傷及少主半分,來日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賀易行聞言,又對江非離道:“他倒忠心,你的部下?”


    江非離卻是理都不理,賀易行也不在意,隻微笑道:“還請這位壯士給大家吃了解藥,放開才好。”


    “別白費心思了,”那男人道,“解藥隻有白月教才有,他們必死無疑!”


    賀易行有些遺憾,退而求其次道:“沒有解藥,就把能夠壓製毒性的藥留下,別說你們沒有,山高路遠,羨州距離白月教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你們不會沒有準備。[.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點倒是真的,那男人身上,卻是還有暫時壓製毒性的藥,隻是此刻他卻是十分不想掏出來,看了眼蒼白臉上毫無血色的少主,一咬牙,從懷中取出幾個瓶子,扔到錢紓等人麵前。


    另幾個有些身份的人一對視,也從身上摸出了幾個瓶子,扔了下去。


    “多謝,”賀易行點點頭道,“現在請給他們鬆綁。”


    反正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倒也不差這一點,那個男人聽了話,倒也幹脆的鬆開了捆在錢紓柳桑桑等人身上的繩子。黑著一張臉看著麵前的琴刀派弟子退海涯弟子打坐調息,問道:“夠了吧!放開我們少主!”


    賀易行卻摟緊了江非離道:“現在鬆開,又要重複一場之前的行為?還請這位壯士率領白月教的弟子們,退後一裏。”


    那男人徹底怒了,低吼道:“賀易行,你別太過分!逼急了,一刀一個宰了他們!”


    “請諸位退後一裏,”賀易行冷冰冰道,“這是最後一個要求,過會兒,在下自然放開令少主,絕不損傷他一分一毫。”


    那男子看了江非離一眼,無可奈何道:“賀大俠,希望你遵守承諾!”


    言罷,帶起地上受傷的弟子,率領蒙麵人眾,慢慢退走了。


    那錢紓調息好後,扶著樹站起身來,麵色複雜看著賀易行道:“賀大俠,這江讓真的要放回去?”


    賀易行等蒙麵人一消失,就鬆開了壓製著江非離頸部的手,卻依然環著沈默的少年,聽見這話,他淡笑道:“在下既然已經抓獲了,又豈有還回去的道理?”


    順手又把江非離手上的動作止住,對錢紓道:“眼下隻是暫時的,錢少俠,還請你迅速帶領大家沿著官道入城,入城之後,他們必然不會在城中動手,大約能確保無虞。”


    “那你呢?”柳桑桑道,“賀大俠莫不是要留下?”


    賀易行頷首道:“自然,這裏白月教眾怕是不少,若不清掃了去,隻怕問題還有很多。”


    錢紓深知賀易行的實力遠在其之上,聞言略一思索,發現也隻能如此,倒也幹脆道:“既然如此,還請賀大俠保重!”


    “錢少俠,”賀易行道,“別忘了藥。”


    錢紓彎下身,撿起了地上幾個瓶子,遞給了柳桑桑幾個,兩個人數了人數,把受傷的弟子扶上馬,其他弟子們平息後,也都牽過周邊四散的馬匹,翻身上馬,在錢紓並柳桑桑的帶領下,給賀易行行了一禮,繞過賀易行並他懷中的江非離,朝著大道而去。


    不一會兒,原地隻留下了賀易行和江非離兩人,飛揚的塵土都已經落地,他們依然沒有動作。


    “你打算扣著我到什麽時候?”江非離冷冷道。


    賀易行這才稍微鬆了鬆,隻是依然把人扣在懷中,不給他太多自由。


    “非離,我們之間,有筆賬需要算一算,”賀易行輕聲道,“雖然你我立場不同,畢竟……”


    話未說完,隻見他猛然停住了,沉著臉看向路的一端,很快,一群人出現在道路上,赫然是和白月教無異打扮的蒙麵人。


    來者的首領人氣息吐納完全不是剛剛那群人可以比擬的,按賀易行來看,怕是比之前那些精英弟子,要高出一截。


    那人騎著馬踱了幾步,慢悠悠道:“賀大俠,您扣著少主怕是有些失禮吧,若是江少主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等見到教主,說出來,自然有人懲罰他,何苦弄得眼下大家都不好做呢?”


    “這位壯士不知是白月教中……”賀易行淡笑道。


    那人扯下麵巾,露出一張略有年歲的臉,朝賀易行頷首道:“在下白月教右護法。”


    白月教中,除了教主少主外,獨數左右護法地位最高。其中,和上任不多幾年的左護法相比,跟了教主大半輩子的右護法,更甚。


    “右護法,”賀易行歎道,“沒想到居然是右護法親臨,真是失敬。”


    那人笑道:“總比不過萬天宗高徒,賀大俠啊!”


    右護法悠悠然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現場,道:“少主年少不懂事,手下也無用,居然請不來賀大俠不說,還反被賀大俠所禽,真是……丟了白月教的臉麵啊!”


    那人的視線如鉤子般直直盯著江非離,語氣中充滿了對他的嘲弄。


    賀易行聞言,重新打量了右護法一眼後,默默收回視線,看向懷中的江非離,唇語般道:“……他們是你的下屬麽?”


    少年幾乎不可察覺地搖了搖頭,賀易行心中了然。


    “無法,”賀易行提高聲音,道,“在下為了救人,隻能出此下策了。”


    那人的視線再度落到江非離身上,口吻充滿了不屑:“身為少主,居然淪落到被俘,作為要挾白月教的把柄,少主您真是不配這個身份!”


    江非離這才抬起眼皮,掃了右護法一眼,懶洋洋道:“右護法似乎過界了。”


    他再有不對,也是白月教的少主,右護法這番行為,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中,雖然之前就是如此,可是這麽堂而皇之地,也是頭一回。


    “屬下隻是心疼,”右護法居高臨下,俯視著被賀易行扣著懷中的少年,嘲笑道,“明明已經虜獲了兩處人,卻因為少主,白白放走了,若是真叫他們逃了,少主怎麽去麵見教主?”


    又咧嘴笑了笑,道:“多虧屬下沒有聽少主的,派人埋伏在前,隻怕現在已經重新被俘了吧……那些人。”


    賀易行一愣,不禁問道:“就算重新俘了,你們少主在我手上,又有何用?”


    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賀易行一眼,搖了搖頭道:“賀大俠,活著的少主被俘,在下自然要為了保護少主的安全,而束手束腳;可……死了的少主呢?您能用他來要挾什麽?”


    賀易行這才聽見懷中的少年嗤笑道:“終於忍不住,要本座的命了麽?”


    右護法悲天憫人般看著賀易行,道:“誰讓少主自己不好,偏偏出了這種事呢?屬下為了大局,隻能如此了。想必教主也會體諒屬下幾分的……”


    賀易行聽到這,哪裏還有不明白的。若是說剛剛為了江非離退走的是擔心江非離的安全,這一批以右護法為首的白月教弟子,是完全不在乎江非離的命,或者說,他們追尋到這裏,一大半都是為了殺掉江非離!


    話語間,那些白月教弟子中,已經架起了弓箭,目標直指江非離,拉滿了弓弦,箭飛速射出,直直對準兩人飛來!


    賀易行手一攔江非離的腰,速度退後,那飛來的箭,狠狠紮進他們原地的位置。


    毫不留情的一箭,卻因為賀易行的避讓,射空了。


    那右護法見狀,陰鷙地盯著賀易行,道:“賀大俠,您扣押的,可是我白月教的少主,您這個行為,怕是不好吧。”


    賀易行此刻卻是懶得在與之周旋,緊緊抓住江非離,朝著無人埋伏的一個方向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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