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王爺雖已迎娶正妃,但壽康王側妃的位子仍使京都各府貴女豔羨。(.棉、花‘糖’小‘說’)壽康王妃堪比宮中貴妃娘娘的尊貴,而側妃的位置可不似其他王府的那般低微,況且,壽康王又是那般俊美的人物,可不是那些俗物能及得上的。


    花廳中坐著的貴女不由端正身子,整理衣袍,理順鬢發,時不時地摸向發間的金釵步搖。


    來的不僅是壽康王一人,身後還跟著成王和越王。成王和越王都是先帝之子,先帝駕崩之初,由於站對了位置,方保住性命和如今的地位。


    廳中貴女和眾夫人見狀忙起身屈膝行禮,但不像之前料想的那般儀態萬千,有的貴女臉上反而出現一絲慌亂,微微低著頭。


    “哈哈哈哈,各位美人兒都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越王笑嘻嘻上前越過傅棅琮和成王,提提袍領,朝眾人不住地拱手行禮,眼神在眾人身上來回巡視著。待看見阿俏和東平郡主時,雙眼霎時一亮。


    越王的模樣雖不如壽康王那般俊美,但畢竟是皇家人,也醜不到哪裏去。但見他眼眶深陷,眼袋極其明顯,雙目無神,麵色蠟黃,明顯是縱.欲過度的後果。看人的眼光肆無懼憚,充滿垂涎,令人嫌惡至極。


    眾人行禮時,傅棅琮微微頷首,而成王連頭都未抬。


    越王妃一見到傅棅琮身後的越王,欣喜不已,以為越王特地來接她回府,可是看見越王仍是那副色胚的樣子,氣得臉都綠了。


    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廳中眾人紛紛起身告辭,一時間,花廳中隻剩下幾人。


    “這,這是弟妹吧!”越王是第一次見到阿俏,指著她對傅棅琮問道。


    阿俏和傅棅琮一起進宮麵見太後時,隻有幾位王妃妯娌在場。時至今日,她還未見過幾位王爺。心中再怎麽不喜,麵上也不能失了禮數,“見過兩位皇兄。”耽於美色,雙目虛浮的自然是越王殿下了。那兩顆賊溜溜的眼珠子,正好可以挖出來當球踢。倒是他身邊的成王,英俊魁梧,麵容深沉剛毅,和成王妃很是般配。要說起京都城中最令人豔羨的,非成王妃莫屬。


    傅棅琮冷冷掃了越王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徑直走向阿俏。


    越王雖比傅棅琮年長,但被他這麽冷冷一掃,嚇得身子一抖,嘴中訕訕道,“是,是,弟妹不必多禮。(.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隨後縮在一角不敢再出聲。


    越王妃站在越王身旁,伸手去扯他的袖袍,雙眼卻憤恨地盯向阿俏。


    越王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粗魯地揮去胳膊上的手,轉頭看見東平郡主時,兩眼霎時閃光發直,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不過,這美人兒他瞧著好像有點麵善。


    東平郡主微微偏轉身子,好似未看見傅棅琮似的,麵上仍帶著溫婉的笑意,看著讓人忍不住擁入懷中,好好憐惜一番。


    “我們回府。”傅棅琮旁若無人地朝阿俏伸出手,示意她跟他一起回府。


    阿俏望著眼前那雙骨節分明,分外好看的大手,凝視半晌,把手搭了上去。


    傅棅琮臉上化開一絲柔意,牽著人就要往外走。


    “阿琮,我回來了。說起來,你我不見,已有好幾年了吧。”東平郡主上前一步,視線落在倆人緊扣的手上,柔聲開口道。


    “哎哎哎,本王想起來了,你們倆不是定過親嗎,怎麽就分開了呢?哦哦,皇弟當時墜馬受了傷,差點沒命。”越王恍然大悟般地大聲嚷了起來。


    阿琮?阿俏微微垂眸,賢良夫人似的跟在傅棅琮身旁,沉默不語,好像未聽懂這幾人話中的意思似的。


    傅棅琮的腳步未停,甚至都未去看說話的人是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徑直牽著阿俏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花廳。


    東平郡主望著倆人的身影消失在連廊處,麵上不見一絲尷尬之色,笑著複又坐了下來。


    越王見人走了,觸著成王的胳膊問道,“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麽,他倆明明定過親的,現在反而生疏起來了呢。娶了王妃又如何,男人嘛,都可以多納幾房妾氏。哪像你似的,要是……”


    越王自顧自地說道,毫不顧忌在場人的臉色。成王嫌惡地擰眉,忍著把越王丟出去的衝動走到成王妃身旁,“我們也回去吧。”今日他碰巧和傅棅琮一起下朝出宮,得知壽康王妃她們都在長公主府,便一道過來了,誰知半路卻碰上越王。


    “要是美人不嫌棄,可以跟著本王嘛。”越王小聲道。


    越王妃聞言氣得臉色發白,神色越發顯得猙獰。


    壽陽長公主翹起一條腿,見他們還不走,輕聲道,“皇兄和皇嫂打算在我這用晚膳?”


    越王瞅了東平郡主一眼,訕訕道,“這就走,這就走。”說著也不管身旁的越王妃,一人抬步走了。


    越王妃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向二人道別,隨後踉蹌著腳步追了上去。


    “殿下不會也趕我走吧。”東平郡主嘴角微彎。她和壽陽長公主雖是表姐妹,但二人之間的感情一點兒也不亞於親生姊妹。可是如今瞧著,倆人到底生疏了。


    壽陽長公主笑道,“當然不會,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這公主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東平郡主執起石桌上的水墨蓋碗,輕啜一口,“多謝殿下。”


    壽陽長公主起身,“先別急著謝我,本公主最不喜歡有人不請自來。今日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點顏麵。我不知道你回京所為何事,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幫不了你。阿琮他已經成親了,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的事情,她雖然不知個中緣由,但她這個皇弟,開弓不可能再有回頭箭。


    東平郡主莞爾,“殿下說什麽呢,川寧侯被貶出京,我隻不過是回來瞧瞧兄嫂而已。”母親改嫁,在這京都城中,她還是有親人在的。


    壽陽長公主低頭輕笑,“彩雲,去把本宮做的糕點送到隔壁府上。”說完轉身走出花廳。


    昌順帝登基,川寧侯和順儀夫人功不可沒,區區貪墨糧餉一事,又算得了什麽。況且,邊疆將士都已凱旋回京。但現實的情況卻是,川寧侯被貶出京。昌順帝最忌朝中大臣插手軍務,川寧侯私扣糧餉,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川寧侯能保住性命以屬萬幸,還想保住爵位,簡直是異想天開。


    隔壁府?東平郡主麵上的笑意微僵。


    ****


    慈安宮。


    東平郡主離開長公主府,並未回川寧侯府,而是直接入了宮。事實上,東平郡主自打回京那日起,就住在慈安宮中陪伴太後娘娘。


    琴音切切,嫋嫋悠揚。東平郡主將泡好的茶承給太後,“姨母,這是我為您沏的安神茶。”


    太後滿臉笑意地接過東平郡主端來的蓋碗,輕啜一口,欣慰道,“還是阿蓉你沏的茶好,哀家好久都未嚐到這樣好的茶水啦。”


    軟榻旁捶腿的趙嬤嬤接口道,“郡主手巧,難得對太後您又有孝心。”她是太後身邊服侍的老人了,自是知曉太後對東平郡主可不是一般的疼愛。可是壽康王墜馬之後,東平郡主離京,給太後帶來不小的打擊。要知道,太後最疼的就屬他們二人。如今,東平郡主回來了,太後表麵仍如從前那般疼愛她,可心裏到底還是有芥蒂。畢竟不管如何,在太後眼中,是東平郡主拋棄了壽康王爺。


    太後拉著東平郡主的手,不住點頭,“你這孩子,當年一聲不吭地走了,看哀家怎麽罰你。”


    東平郡主臉色變得黯然,“姨母,都是阿蓉的錯。”


    “回太後娘娘,郡主離京可是為了……”東平郡主的貼身丫鬟月兒驟然開口道。


    “住嘴,太後麵前,豈容你放肆多嘴!”東平郡主厲聲道。


    東平郡主對下人從未如此嚴厲過,太後聞言微微怔愣,“等等,為了什麽,聽她把話說完。”


    月兒不顧東平郡主的嗬斥,不住地磕頭告饒,“郡主離京之後就去了輝州,郡主之所以會去輝州,是去學醫的。太後娘娘,求您不要責怪郡主……郡主都是為了壽康王爺啊!”


    東平郡主神色頗顯無奈,麵上現出一絲淒楚。而月兒還在不停地磕頭為她求饒,沒多久,月兒額頭便見了紅。


    太後聞言錯愕地看著東平郡主,“你,你當時為何不告訴哀家?”她還以為自己的兒子受了委屈,被人嫌棄。她當年不是沒有埋怨過東平郡主,她那麽疼她,她卻令自己失望至極。


    趙嬤嬤眼眶微紅,看著還在扣頭的月兒,“太後,這丫頭不是有意頂撞您的,您還是饒了她吧。”原來郡主離京是去學醫問藥的,當年倒是錯怪了她。如果早些日子回京,事情倒還有轉圜的餘地。壽康王雖有了王妃,依著他和郡主倆人以往的情意,還可以再續姻緣。


    太後回神,“快起來吧。”說完轉向東平郡主,把她拉入自己懷中,染著紅色丹蔻的手撫摸著東平郡主的發絲,“你這個傻孩子。”聲音充滿心疼之意。


    一旁紅木小幾放著的蓋碗,碗中茶葉仍在上下翻飛。東平郡主趴在太後懷中,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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