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臣請醫生過來打了針,球球的體溫也沒有下來,司臣和楚廣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那老道士那一下是不是使了什麽陰損的手段,不然怎麽就好不了呢!


    司球球身上不舒服,對兩個爸爸更是依賴,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們,也不肯休息,隻要兩個爸爸沒在眼前,就哭得更委屈了。


    楚廣玉兩人心疼得要命,寸步都舍不得離開他身邊,一邊一個縮在他身邊陪著他。


    金雕跟小黑蛇它們看著司球球那麽難受,心裏都很氣憤,到了傍晚的時候,它們見司球球還是沒有好轉,這才想到把白鶴叫了過來,讓他給司球球看看。


    白鶴來得很快,幾乎在金雕聯係過他以後,眨眼之間就到了司臣的辦公室外麵。


    正煩躁地在辦公室內轉圈的董少華聽到敲門聲順勢過去開了門,就見外麵站著的竟然是楚廣玉那位高人朋友,趕緊將他請了進來。


    白鶴對他點點頭,然後走到司臣的休息室裏,伸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司球球的小腦袋。


    守在旁邊的楚廣玉就見一點豆大的光芒順著白鶴的指尖進入了司球球的額頭,他來不及驚訝,就發現司球球竟然不哭了,沒過一會兒體溫就也穩定了下來。


    “瑞羽,球球好了嗎?”給司球球重新量過體溫,確定正常後兩個爸爸都鬆了一口氣,楚廣玉還是有些擔憂,這麽點小的小寶貝,可是一點病痛也不能耽擱的。


    “沒事了,放心吧,他就是嚇著了,已經沒事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你們最好都陪著他。”白鶴含笑坐到旁邊,看小孩睡著了,就拿了兩條串著小玉墜的紅繩套在司球球的手腕上。


    “這是什麽?”楚廣玉吃了定心丸,終於徹底放下心,轉臉看見司球球手腕上的紅繩,好奇地問道,那紅繩襯著司球球白嫩嫩的手腕,倒是十分好看。


    “一個護身符,有了這個,以後小不點就不會再嚇著了。”白鶴給司球球撿上了繩子,順勢捏了捏司球球滑嫩嫩的小下巴,笑得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司球球在體溫恢複正常後,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就是小嘴巴還癟著,看著仍然十分委屈。


    楚廣玉點點頭,心中對那個老道士的恨意更加濃重。司臣在兒子沒事後,就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對楚廣玉說道:“你說的那道士似乎已經不在蘭城了,沒有找到他。”


    楚廣玉抿著嘴唇沒說話,一直沉默的董少華這時罵道:“臭道士,等老子抓著他,非得拔了他的皮!”


    “有小孩子在呢,說話小心一點。”白鶴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有些話,是不能當著小孩麵說的。


    董少華趕緊住了嘴,今天這事他其實挺自責的,當時他們都在場,硬是讓司球球一個小娃娃受到了那麽大驚嚇,以至於董少華心中更加氣憤,發誓一定要把那老道士抓住,讓他生不如死!


    白鶴說道:“聽你們說起來,那老道士應該有些法力,想要掩藏行蹤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普通人很難發現,最好再找找看,就怕他萬一對你們懷恨在心,又回來報複。”


    司臣點點頭,他也不相信那道士這麽容易就能逃出他的眼線輕鬆離開。


    楚廣玉這時說道:“大家都別在這裏站著了,都先回去吧,我跟司臣留下來陪陪球球,小炎,少華,你們先回去,記得替我陪陪家裏的長輩,我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董少華和唐炎都沒有異議,司球球剛剛受了驚嚇,還發了燒,此時最好讓他好好休息,不宜來回折騰,他們在這邊陪他一晚上也好。


    司臣把人送到樓下,回來時,就見楚廣玉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在一起,神色冷淡。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把人抱住。


    “我絕對不會放過這老道士。”楚廣玉聲音冷冰冰地說。


    司臣點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把楚廣玉抱得更緊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無比地希望自己能夠更加強大,然後張開強大的羽翼守護著他們。


    雖然體溫降下來了,但是司球球到底是嚇著了,一晚上醒了好幾回,醒了就嗚嗚地輕聲哭泣,對兩個爸爸的依賴達到了最高點,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人心碎。司臣和楚廣玉便輪換著抱著他在屋裏走來走去,輕聲地拍哄著他,就算自己不睡覺,也舍不得小寶貝兒受委屈啊。


    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兩個爸爸的安慰和陪伴,後半夜的時候,司球球終於穩定下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楚廣玉昨天晚上沒怎麽睡好,一是在思考那老道士躲去了哪裏,再者就是擔心司球球,到了快天亮才沉睡過去,結果似乎剛睡一會兒,就有什麽抓住了自己的頭發,還越拽越緊,把他都給拽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司球球翻身趴在他麵前,一隻小手正拉著他的頭發,還拉得緊緊的,嘴裏發著依呀的呢喃聲,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楚廣玉抓住他的手,笑著說:“大早就搞破壞,司球球你不乖啊。”


    司球球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身體往他的方向爬了爬,幾乎整個小身體都撲到了他臉上,小嘴巴微微張著,就要去啃他的鼻子。


    楚廣玉趕緊把人給抱起來,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真是個小饞貓,什麽都用嘴啃。”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司臣穿著襯衫西褲走進來,手裏還拿著小奶瓶,裏麵是剛給泡好的奶粉。這些東西都是昨天唐炎離開的時候順道去買的,就怕半夜小孩餓了沒東西吃,那還不得把兩個爸爸急死。不止是奶粉,還買了替換的尿片等等東西,一道送了過來。


    “什麽時間了?你上班了?”楚廣玉坐起來半靠在床頭,司球球被他攬著,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壓得楚廣玉都有點受不了。


    司臣試了試奶粉的溫度,走過來把兒子抱了起來,奶|嘴剛塞進他的嘴裏,司球球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吮|吸了起來,看著是餓狠了。


    “還不到九點,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司臣一邊喂著兒子,一邊溫柔地看著床上的老婆。


    楚廣玉也沒跟他客氣,想了想說道:“想吃玉蘭香的早點,他們家的早點很不錯,你多買點,一起吃。”


    司臣點點頭,“好,我這就去。”他說著看了一眼兒子的奶瓶,裏麵還有半罐子呢,就把寶貝兒子放到楚廣玉懷裏,讓他喂著,自己則拿了車鑰匙出門。


    司臣這間休息室還挺大的,裏麵的東西不少,楚廣玉喂完了兒子,攬著他躺了一會兒,司臣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提了一大包東西,全是楚廣玉喜歡吃的。


    “抱一下兒子,我去洗個澡再來吃。”楚廣玉晚上沒睡好,還挺困的,在司臣的衣櫃裏翻了翻,裏麵幾乎都是正裝,而且司臣雖然比他高不了多少,衣架子卻比他大,這些量身訂製的衣服他穿著都有點不合身,不過倒也不至於大得過份,最後隻好拿了一件襯衫,一條西裝褲,他其實也挺久沒穿這些正裝了,走的時候想起了什麽,又挑了一條司臣的內褲走了。雖然這個也大了一點,但也不至於不能穿。


    司臣見他拿了自己的內褲打算穿,眸色沉了一下,可惜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燈泡,他想做點什麽也做不了……


    九點鍾公司裏的員工已經上班了,有秘書進來匯報工作,司臣隻好抱著兒子坐在老板椅上,一臉正經地聽下屬匯報,時不時還得用大手按住兒子動來動去的手腳。


    司臣的秘書是個女孩子,瞧見從來都很冷漠的老板懷裏竟然抱著一個小不點,都快要被萌翻了,硬漢配著軟綿的小包子,這種反差萌喲。


    匯報完工作,秘書心滿意足地轉身準備走了,結果轉身時又看見老板娘從休息室裏走出來,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合身,似乎是老板的衣服……頓時感覺自己的少女心都要炸了。


    司臣見楚廣玉出來了,就對還沒走的秘書吩咐了一句,“其他人有工作讓他們一會兒再進來。”


    秘書趕緊點頭道:“好的好的。”心說一家三口吃早餐嘛,我懂的!


    等秘書走後,司臣抱著兒子也坐到沙發邊,陪著楚廣玉一起吃早餐。


    玉蘭香的早點確實非常好吃,尤其是有愛人跟兒子陪在旁邊一起吃的感覺,似乎更加美味了。


    楚廣玉覺得司臣的辦公室還挺舒服的,吃完了早餐抱著兒子有點不想動,就給唐炎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著招呼家裏的客人,他上午就不回去了。


    “沒問題!交給我你放心吧。”唐炎拍著胸脯跟他做保證,他絕對是很可靠的。


    楚廣玉掛了電話還有些好笑,不過唐炎雖然看著好動,其實做事還是挺靠譜的,至少比大少爺董少華來得靠譜。


    交待了家裏的事,楚廣玉就幹脆抱著兒子待在司臣的辦公室裏。好在司球球也不是吵鬧的小孩,就是每次有員工來匯報工作,都能聽到他的笑聲,除此之外倒也一切和諧。


    司臣仍然很忙,工廠的事情被耽擱了,卻也不能一直這樣放著它不管,其他方麵也得聯係好,還得開會商議解決辦法,忙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個陀螺,連中午飯都沒時間吃。


    楚廣玉在辦公室裏窩一上午終於覺得有些悶了,就對還在忙的司臣說道:“我出去吃點東西,一會兒給你帶點回來。”


    “好,路上小心,記得把保鏢帶上。”司臣忙裏偷閑地抬頭溫聲吩咐道。


    “好。”楚廣玉抱著兒子下樓。保鏢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著,今天早上就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楚廣玉也沒有走遠,在司臣公司旁邊不遠處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點了餐。給司臣點餐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對司臣的喜好並不是很了解,倒是每次司臣給他準備飯菜都非常的合他的心意。


    好在司臣那人比較好吃,似乎也沒有特別討厭的,楚廣玉想了想,笑眯眯直接點了自己喜歡的飯菜,料定司臣肯定也會喜歡吃,心滿意足地讓服務員上菜。


    司球球也隨他爸爸,特別好吃,可惜現在麵對著滿桌精致的菜肴,也是有心無力,沒有牙就什麽也做不了,真是特別可憐。


    楚廣玉好心情地一個人吃一桌子菜,時不時逗一逗坐在嬰兒車裏的小不點,看著他一直張著嘴,眼睛跟著自己的筷子移來移去,最後什麽也沒吃到,一臉可憐像地看著自己,特別的滿足。


    “想吃啊,想吃就快點長嘍,長到你爸爸那麽大,就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楚廣玉伸手指捏捏他的臉,手指差點就被嘴饞的小孩給咬住了。


    吃過午飯,楚廣玉提著給司臣打包的午飯,正準備離開餐廳時,忽然聽到旁邊一個人喊了他的名字。


    楚廣玉疑惑地轉過頭去,看清楚叫住他的人也是一愣。


    “戚學長?”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對方看清楚楚廣玉的臉,十分高興地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路遇熟人,楚廣玉隻好停下來跟他寒暄。來人名叫戚尤銳,生得器宇軒昂,英俊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年紀看著與司臣差不多大,但與司臣的氣質卻相差很遠。他與楚廣玉在大學時是同一個學院的,楚廣玉會跟他認識,是因為這人是他表哥的同學,而且還救過表哥,楚廣玉跟表哥關係很親近,連帶著與他關係也不錯,而且因為他對表哥的救命之恩,對他也非常的尊敬。


    “是啊,好多年沒見了,你……來這裏吃飯?”戚尤銳看了一眼他手裏提著的飯盒,又一眼看到了他懷裏抱著的小孩,中途改了口。


    “對,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楚廣玉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著食盒這樣幹站著有點累,就把食盒遞給了身後的保鏢。


    “最近剛回來。”戚尤銳又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小孩,發現兩人生得有幾分像,驚訝地問,“你結婚了?”


    “是啊,這是我兒子,球球,叫叔叔。”楚廣玉低頭逗了一下兒子,這麽小的小孩,當然也不會真心希望他能叫人。


    戚尤銳笑了笑,說:“咱們好久沒見了,找個地方坐坐吧?”


    楚廣玉本來是想回去陪司臣吃飯的,司臣忙起來總是忘記吃飯,他對這一點不滿很久了,不過他跟戚尤銳也好多年沒見了,不好推脫,隻好讓保鏢先把飯菜送回去,他則抱著兒子跟戚尤銳重新上了樓。


    “兩年多沒見,你變了好多,看起來比一前更帥了。”戚尤銳坐在他對麵,感歎地說。


    “那是自然,二十出頭的年輕變化本來就很大。”楚廣玉隨意點點頭,不跟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戚學長現在在哪裏高就?還是你還在讀書?”


    “畢業了就不讀了,之前在北京工作,這次是特意回蘭城來的。”戚尤銳笑得很溫和,那種溫柔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包裹起來一樣。


    楚廣玉低頭逗著兒子,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搭話。戚尤銳很健談,兩人回憶了一下當年的事,又聊了聊目前的工作和生活,一直聊到了兩點多,直到球球又餓了,司臣則像有千裏眼似的打來電話讓他帶兒子回去喝奶,他便順勢跟戚尤銳告辭。


    戚尤銳本來還想送他的,不過被楚廣玉拒絕了。別以為他不知道司臣剛才為什麽特意打那個電話過來。


    “那給我留個電話吧?我在這蘭城這邊就認識你了,有空咱們再出來聚一聚。”戚尤銳一邊說一邊已經掏出了手機。楚廣玉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他,又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這才抱著司球球跟保鏢走了。


    戚尤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感歎了一會兒,直到楚廣玉上車,這才轉身離開。


    楚廣玉回到司臣的辦公室,先檢查了一下讓保鏢送來的飯菜,確定已經被他吃過了,這才放下心。


    “怎麽去了那麽久?遇到朋友了?”司臣看見兩人回來,就過去把司球球接了過來,一邊不著痕跡地問道。


    “嗯,一個老同學,你這會兒不忙了?”楚廣玉仿佛沒看到他眼裏的試探,笑眯眯問道。


    “不忙,你坐會兒,我去給球球泡奶粉。”司球球已經餓得開始啃自己的手指了,可惜他的手太短,胳膊上肉又有點多,要啃自己手指的動作還挺艱難的,看著也怪可憐。


    楚廣玉從來不跟他搶這個工作,跟大爺似地坐到他的老板椅上。他在家裏幾乎從來不管這些事兒,不過也是,有管家和司臣這兩個明顯能把小孩照顧得更好的人在,也用不上他這大少爺來操心。


    其實他有給司球球泡過奶粉的,隻不過不是奶粉沒有攪拌均勻,就是溫度嚐不好,司臣跟秦叔怕司球球吃了會鬧肚子,或者燙著嘴,就不讓他再伸手了,大少爺還是繼續做大少爺吧,奶爸的工作他真做不來。


    司球球很快吃了一瓶奶,楚廣玉接過後,見司臣又忙了起來,就說:“要不我先回去吧?”


    司臣自然舍不得他走,即使他的工作很忙,但是偶爾空隙時抬頭看到老婆兒子就在身邊,那滋味實在太美好了,於是拉著他的手說道:“等我下班一起回去吧,我今天不加班。”


    楚廣玉被他拉著手,也有點舍不得走了,“也行。”


    司球球吃飽喝足,很快就點著小腦袋想睡覺。正好司臣覺得小家夥實在太黏人,抱他哄睡後就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沒有人打擾夫夫倆的二人世界,連嚴肅的辦公室也溫馨甜蜜起來。司臣忙著工作,楚廣玉也在旁邊幫忙。他拿了幾份計劃書看了看,也坐在他的桌邊,拿了筆給寫上了修改意見。


    司臣偶爾抬頭看一眼,就見計劃書上的筆跡竟然與自己的相差無幾,不由挑了挑眉。


    “怎麽樣?我這一手還不錯吧?”楚廣玉笑拿筆敲了敲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說。


    司臣被他的笑容晃得心癢得厲害,抓住他的手,湊過去含住他的嘴唇輕輕吮|吸。


    楚廣玉閉上眼睛,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回應著他……


    ……


    下午司臣果然按時下了班,司球球也在爸爸的休息室裏睡了一下午,醒來的時候渾身發軟,小臉蛋紅紅的,眼睛都不太睜得開,看來是沒醒,還想繼續睡。


    “小家夥睡這麽久,晚上還不得把人吵死。”坐在車裏,楚廣玉不停地捏小孩的鼻子小臉。司球球就是不願意醒,不停地躲著爸爸騷擾自己睡覺的手指,癟著小嘴都快要哭了,爸爸怎麽這麽討厭呢。楚廣玉見兒子要醒不醒,要哭不哭的,臉上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手上捏得更開心了。


    司臣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很不好看。


    楚廣玉一邊玩著兒子,一邊問道:“怎麽了?”


    “那個道士,還是沒有找到。”司臣臉色不好看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兒子司球球,一半是因為竟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出來,這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值得高興的事。


    楚廣玉思考了一會兒說:“算了,這事讓人去查著就行,暫時別管他了。”他心裏莫名有一種預感,此人與他們總有一天還會再見的。


    司臣臉色還是不好看,楚廣玉無奈地歎了口氣,把孩子往他的懷裏一塞,說道:“把他弄醒,我可不想半夜爬起來陪他玩。”他會揍人的!


    司臣被兒子轉移了注意力,臉色總算慢慢緩和了過來。


    回到家裏,所有人都過來關心了一下終於被爸爸弄醒的司球球。


    大家都很心疼小家夥這麽小就被人欺負了,紛紛拿了東西來逗他,終於還是把因為被人打擾了睡覺一直想哭的司球球給逗得破涕為笑了,沒一會兒就把兩個爸爸的罪行給忘記得一幹二淨。


    司臣把兒子交給楚廣玉,回來時思考了一路,還是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廣玉說這人是那天他們在花瓊山泉水那裏遇見的那個老道士,他想到當時唐玄說的話,覺得有必要問問家裏。


    然而宋蘭馥聽他提起“尤家”這兩個字,臉上登時變色,一向溫和的聲音都變得嚴厲起來,“你們怎麽會遇到尤家的人!”


    司臣也沒有想到母親的反應這麽大,猶豫了一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宋蘭馥腦中滑過許許多多已經沉封多年的畫麵,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司臣,再安排些人保護司球球兩人吧,或者你們直接回北京吧。”


    司臣這才感覺到這件事似乎是有些不對,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問出口,畢竟在電話裏講這些事也很不安全,“我知道了,不過這邊現在還有很多事,等我處理好了就回北京。”


    宋蘭馥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尤家的事,你別再插手了,我還需要跟你爺爺商量一下。”


    司臣沒想到這事竟然連爺爺知道,更加覺得此事牽涉很深,恐怕不是他的力量能觸及的東西,隻能答應母親的要求。


    送走了過來慰問司球球的眾人,楚廣玉抱著兒子上樓,就見去打電話的司臣,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無奈地問道:“又怎麽了?”


    司臣卻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把他抱在懷裏。


    楚廣玉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地與他抱在一起。


    >>>


    沒兩天,白鶴就把給李瀚池的丹藥給了楚廣玉,吩咐道:“一天一粒,隔一天吃一粒,吃完了就沒事了,不過得讓他好好調理身體,他那副身體被□□搞得千瘡百孔的,能撐這麽多年我也挺佩服他的,想生兒子的事,等他身體好了再說吧。”


    “行,我先代他謝謝你。”楚廣玉看看手裏的玉瓶,他想到了當初小黑蛇第一次給他送來謝禮時裝禮物的木頭盒子,在這玉瓶的對比下,就顯得有些可憐了。


    “對了,金雕給你選的那塊石頭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讓那道士稀罕成那樣。


    “也是一塊玉,雖然很小,但是蘊含的靈力非常充足,我還沒謝謝你們呢。”白鶴得到這樣一塊玉十分高興,不過因此而害得小球球病了一場,又很過意不去。


    他想了想,又拿了一塊玉遞給楚廣玉,說道:“你把這個戴在身上,這是我那個人修朋友送給我的,裏麵有替你擋災難和危險的陣法。”


    楚廣玉見他手裏拿著一塊羊脂白玉,在陽光下仿佛泛著光芒,他猶豫了一下笑著問:“你這禮物是不是太大了?這個看起來可不是普通東西。”而且還是他的朋友送給他的,肯定意義非凡。


    白鶴笑了,直接把玉拋給了他,“拿著吧,反正他送了我更好的,我拿著也是壓箱底,不用白不用。”他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繼續回小院裏繼續他的宅事業。


    楚廣玉抬手接過那塊玉,觸手溫潤,又抬頭看了一眼白鶴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裝藥的玉瓶拿給了李瀚池,並且將白鶴的交待也轉告給了他。


    李瀚池外表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年近四十,看著也不顯老,就是身體內部已經被□□破壞了,確實就像白鶴所說,他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或許這就是得了祖上蔭庇的原因?


    李瀚池夫妻倆拿到藥即欣喜又忐忑,欣喜於終於有了希望,忐忑於怕會再次失望,得知真相後,會不會有孩子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就怕連李瀚池的命也救不回來。


    董少華也很緊張,用力地拍了拍楚廣玉的肩膀,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李瀚池在一家人的關注下,吃了第一粒藥。


    這丹藥畢竟是加入了法力的帶有靈氣的藥材的,李瀚池本身身體就差到了極點,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扛不住,出了一身虛汗。好在白鶴早就考慮到了他的身體狀況,製作的丹藥已經非常溫和了,等到第三天,李瀚池再吃藥時,已經不會再像第一次那麽難受了。


    李瀚池吃過丹藥後,幾乎沒有什麽副作用。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一天比一天好起來,最明顯的當然還是身體上的感受,以前他總覺得很容易疲累,現在不但每天神清氣爽,看見路鴻羽每天在農場裏忙來忙去,還特別感興趣地跑去幫忙。


    開始的時候,穆惜彤還很擔心他的身體不讓他去,阻止了兩三次之後,就發現他不但沒覺得累,看起來還更精神有勁了,都不想再拘著他了,隻是每次跟著他笑到後來,都會忍不住流眼淚。身體好起來了,真好。


    唯一讓李瀚覺得有些不舒服的就是每天流出來汗都特別髒,排便也是如此,全是黏膩的黑垢,他心中猜測這應該就是那些潛伏在他身體裏多年的毒素,此時心中才感覺到一陣後怕,如果這些毒素不排出來,最後他的身體會怎麽樣?他們李家的結局又是如何?


    這幾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生命得到拯救,李瀚卻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楚廣玉和白鶴,畢竟這兩人看起來似乎什麽都不缺,直接給錢的話,是不是又太俗氣了點?


    最後還是董少華看得比較通透,大筆一揮,拉了一筆資金直接投入了司臣的公司,股份算楚廣玉的,再由楚廣玉轉給白鶴,簡直一舉兩得。


    雖然股份是記在楚廣玉名下的,不過他直接給了白鶴一張卡,每年的分紅都會直接打到這張卡上,正好方便了這個宅妖精,眾人皆大歡喜。


    李瀚的身體還需要慢慢調理,不過他想要孩子這事,楚廣玉也想一起給他解決了。


    小黑蛇自告奮勇道:“我知道哪裏有能讓他們生孩子的東西,我去幫他找吧?”


    楚廣玉看著它的小黑豆眼,知道它可能另有所求,就點頭答應了,“你去吧,不過萬事小心,安全最重要。”自從遇到那個道士之後,楚廣玉對這家裏的幾個小妖修都比較擔心,小妖精們知道他的心意,平日裏它們出門都會跟他報備。


    “嗯嗯,我會注意的。”小黑蛇連連點頭。


    它出去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在第三天就回來了,看到它安全回來,楚廣玉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現在這些小家夥都算是他的家人了,他不希望它們受到傷害。


    李瀚池夫婦倆來蘭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的家業也還需要回去打理,拿到小黑蛇送來的東西,千恩萬謝地走了。


    董少華畢竟是個愛玩的紈絝少爺,在農場裏待了沒幾天,也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也沒忘記給司球球包了個大紅包。


    司球球這段時間倒收了不少紅包,唐老爺子跟唐炎的,李瀚池夫妻倆的,再加上董少華這個,一共有四個了,楚廣玉拆開一看,全是卡,簡直哭笑不得,“這些人也太省事了,也太俗氣了。”


    司球球什麽都不懂,抓到一張卡就想往嘴裏塞,嚇得楚廣玉趕緊抽了回來,捏著他的臉,笑眯眯地說:“不過給錢也是好事對不對,這些錢供你長大完全沒問題了,我家司球球真了不起,這麽小就能幫爸爸省錢了。”


    司球球被爸爸親了一口,興奮得哢哢笑了起來,小手一伸就去抓爸爸的嘴巴……


    >>>


    與司家的和樂氣氛完全相反的,此時楚浩被楚嘉德關在家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因為在g省出那麽大的醜聞,回來後楚嘉德就對他下了禁足令,每天除了跟隨他安排的老師們學習外,就是跟著楚嘉德去公司做事,完全沒有任何的自由時間可言,一言一行都被老師們嚴格管控,在他看來簡直比坐牢還tm叫人不能忍受。


    楚浩一臉陰狠,狠狠將一個杯子扔在地上,他現在終於有點後悔了,不過不是後悔他做過的事,而是後悔當初的認知,他以為來楚家做大少爺,日子會特別逍遙,接管楚家的生意也是手到擒來,在楚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然而所有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按他原本想象那樣發展的,尤其從那個明明被他掐死在水裏,卻又完全無事一樣走回來的楚廣玉開始,之後就沒一件順心的事情。


    正在他滿心暴躁想要發火的時候,房間裏的一個側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道袍的人走了出來。


    楚浩正好一腳踢在茶幾上,看見他進來終於收斂了一點,勉強坐正身體說道:“道長,您怎麽來了?”


    這位被他稱呼為道長的人,正是當天在古董街與楚廣玉等人對峙的道士。


    那道士仍然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式,仿佛在他眼裏,楚浩這等普通人根本就是一眾螻蟻。


    “先生讓我來告訴你,想要製服楚廣玉這樣的人,你需要從他在乎的人下手……”


    楚浩皺眉,猶豫了一下問:“他在乎,他在乎誰啊?”


    那道士頓時更對他看不上眼了,不屑道:“他活這麽多年,身邊就沒一個讓他在乎的人不成?你自己好好想罷!”


    楚浩滿臉茫然,不過到底身體裏還是有幾分楚嘉德的基因的,他很快想起來……


    道士說完話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楚浩反應過來,趕緊從沙發上起來,緊走幾步說道:“道長,道長等一下。”


    等那道士不耐煩地回頭看向他,他才訕訕地問道:“不知道上次你給我的護身符還有沒有,再給我幾個唄,我總覺得楚廣玉那人實在是太嚇人了,你再多給我幾個,讓我護身吧。”


    道士怒哼一聲,楚浩就覺得仿佛有雷鳴聲灌入耳朵,混雜著道士的怒罵道:“愚蠢的人,給你一個都已經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了,竟然還不知足!”


    楚浩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等他回過神來,屋裏哪裏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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