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宓既是打算給毒燕窩與毒阿膠換成孫氏鋪子上的包裝,上了馬車後便一樣樣交代起青芽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樣等她去上課了,青芽便可以隨著她的馬車往孫氏那家鋪子走一趟,再從鋪子裏買些裝好匣子的補品回來,買了補品後,還得以“回家好入賬”為由,跟掌櫃的要一份買賣票據。


    水仙是何氏的陪嫁丫頭不假,等事情真鬧起來後,鬧事之人又是那麽一大群,身份也不禁挨個兒挖掘查實,在孫寡婦麵前必然隱瞞不住。


    可是在孫寡婦還沒摸清水仙的真實身份之前,外人更不知道內情,那家鋪子的掌櫃與夥計也不明所以然,為了多給孫寡婦造些壞影響,韓宓就必然要給自己的人手多準備些條件。


    這樣等水仙她當家的抬著水仙這個假死人、一路鬧到孫家補品鋪子前頭去,既能拿得出孫家的補品匣子,又能拿出鋪子出貨的票據,那鋪子也就百口莫辯。


    至於等孫寡婦真弄清了水仙的身份後,她既然借助韓雲楓的手往韓家送過補品,難不成她還敢主動說出真相?


    她是敢說水仙並沒在她的鋪子裏買過東西,還是敢說水仙既是何氏的人,其實是死於何氏賞的補品之手?


    那麽水仙究竟是怎麽死的還用說麽,孫寡婦再也別想逃脫一點幹係!


    青芽倒是立刻就將自家姑娘的用意弄懂了,也就忍不住問起了最為疑惑的問題:“水仙姐姐既是裝過死人了,回頭又活了過來、再被人打聽了去怎麽辦?”


    總不能因為水仙裝過一次死,便徹底成了真死人不是?隻說她那兩個孩子哪能沒娘?


    韓宓頓時就笑了:“這還不好辦麽,回頭我便叫人去給她辦個新身份,再叫她當家的帶著她和孩子,換到太太別的莊子上去過日子。”


    太太手下可不止大興這麽一個莊子,良鄉還有兩處,直隸也有一處,水仙一家立了這麽大的功,還能叫他們一家子活不下去不成?隻有活得更好的份兒。


    哪怕孫氏連這些都打聽到了,還知道水仙換了新身份,她韓宓也早將孫氏的死穴想方設法遞到平樂長公主手裏去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到那時連孫氏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空為難水仙,或是借著水仙為難韓家?


    待她都交代好了之後,馬車也已到了溫靖侯府。


    韓宓便將昨晚早準備好的錢袋子掏出來給了青芽,又輕聲叮囑說,待你快到那家補品鋪子時,務必要早早下了馬車,叫馬車在遠處等你。


    “咱們韓家雖算不上什麽名牌上的人,車篷上也帶著咱們家的記號呢,萬不能叫那家夥計掌櫃知道你是誰家出來的。”


    青芽連連點頭,手下也將大姑娘給她的帷帽抓得緊緊的:“奴婢下車前就戴好這帽子,保證叫那些人連奴婢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隻是那些補品究竟有多貴重,青芽也清楚得很,也不知大姑娘給她的這些銀子能買多少燕窩和阿膠,這還是姑娘將攢了一年的零用錢全掏出來了。


    “這個你隻管安心去,那家既是做的補品生意,哪怕你這銀子能買到的再少,掌櫃的還能舍不得一個匣子不成?”韓宓笑眯眯的安撫青芽。


    “再牢記著要一份票據用來報賬,你今兒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卻也就是這麽一番交代又耽誤了些功夫,韓宓便成了最後一個才到汀蘭館的,她前腳才邁進門,先生已經到了門外。


    她慌忙加快腳步跑到自己座位上坐了,坐下後難免輕輕拍起了胸口――她實在是已經不上學好些年,連上課就該守時都不大習慣了。


    等韓宓拿出紙筆書本擺在桌上,溫先生也進了屋,隻抬眼這麽一掃,便發現前幾日新來的學生莊嬈今日缺席了。


    若擱在以往也有人缺席,溫先生是必要問問緣故的,今兒她卻破了例,提都不曾提過一個字,待女孩子們紛紛站起給她問了安,就拿起書本正式開講了。


    韓宓眼睛盯著書本,口中也跟著同窗一起誦讀著,思緒卻不由得回到了過去,隻因她想起當年莊嬈來汀蘭館上課,雖然並不曾惹怒袁氏給她下過禁足令,卻也大大小小病了幾回。


    那時的她為何從沒察覺出溫先生對莊嬈的不喜?要知道當年溫先生也從沒問過莊嬈為何缺課,與對待旁人很是不同。


    也就是這麽一回想,韓宓就覺得當年的自己實在是缺心少肺,而溫先生卻是早就看出莊嬈的壞品質,還非常不喜歡這個學生。


    虧了莊嬈還總跟韓宓私下埋怨,說溫先生就是看不上她這個庶女,韓宓還頗為讚同。


    其實溫先生連韓宓這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都從不輕慢,又怎麽會輕慢主家的姑娘?


    若是韓宓早點懂事,早些知道先生不喜誰必有深意,她也就不會和莊嬈這種麵甜心苦的人交好、更不會被莊嬈騙了!


    這般等到中間下了課,下一堂的工筆畫鑒賞還要再等兩刻鍾開講,韓宓就悄聲問起莊媛來,溫先生是不是已經得了侯夫人叫人送來的口信兒。


    “要不然溫先生怎麽沒問嬈姐兒為何缺課呢?若換成別人,先生可是必要問一回,甚至還會差人替她去探病呢。”


    莊媛就笑了:“你沒看溫先生和孫姨娘的年紀差不多?”


    “我跟你說啊,她倆早在年幼時便是舊相識,身世遭遇也差不多,溫先生雖是出身更好些,論理說就更難接受掉落塵埃,卻偏不是個自暴自棄愛走歪門邪道的。”


    “這樣的先生還用我母親特地給她送信兒,說嬈姐兒為何缺課?溫先生巴不得從沒有過這麽一個學生呢。”


    莊媛還有更深的話沒敢說,那便是當年孫姨娘進了袁氏的陪嫁繡莊上做繡娘,還是溫先生做的中人……可誰知孫姨娘卻是反手便打了溫先生的臉。


    好在韓宓終究不是個真正的孩子了,也不用莊媛再多說,便已是恍然大悟,敢情溫先生連孫姨娘的為人都不喜,也便更不信孫姨娘能教養出什麽好孩子來。


    隻是她當年錯過的也不止這個,她錯過的還有更多,再揪著過去的不是也沒什麽意思了,若能將今後的每天都努力活好了,也算沒白回來一回。


    比如隻要她還在汀蘭館上學,隻需照著溫先生的喜好學做人學做事,也比當年努力了不止五分。


    ……隨後又將工筆畫賞鑒課上罷了,頭午就沒有課程了,這時青芽也回來了,又不敢將補品和票據留在馬車上,便抱著補品匣子來尋自家姑娘回差事。


    莊媛又眼尖得很,一眼就瞧見青芽懷裏抱著的匣子上刻著孫家鋪子的字號,嚇得她一把將韓宓拖到偏廳角落裏,連聲詢問起來。


    “難不成昨兒我母親叫滕媽媽送你回去的用意你沒聽說?怎麽你們家還敢用孫家鋪子的補品呢?”


    本來韓宓也隻是推測,猜想袁氏已經知曉了韓雲楓與孫氏的苟且,此時卻是真正從莊媛口中得知,不但袁氏已經知道了,就連莊媛也知道了。


    韓宓心頭忍不住輕笑,看來她這次回來,單隻是走了鹹宜坊磚塔胡同那一趟便已改變了許多事,這事態又都是越走越好、越走越精彩了。


    若在當年,不但她娘與她被蒙在鼓裏,袁氏和莊媛莊岩姐弟也毫不知情,兩家子可不是就被孫氏一人兒玩的團團轉?


    韓宓就輕聲叫莊媛寬心:“正是我知道了滕媽媽給我娘帶去的話兒,我才特地叫青芽去孫家鋪子買了補品回來。”


    “孫家鋪子的補品匣子造得好看吧?他們家的出貨票據也造得很好看呢。”


    “既是孫家的東西全都造得這麽好看,連媛姐姐都一眼就認了出來,任誰也認得出來這補品就是他家的,等過幾天我自會請媛姐姐看場好戲。”


    莊岩昨日既是從韓宓手裏拿走了一些有毒的補品,韓宓又答應了他全交給他打理,論說她就不該再臨時起意自己插手。


    可就是她娘昨天勸她不要恃寵而驕、仗著莊岩寵她便什麽事都叫他去做的話提醒了她,令她當時就嚇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她那好父親韓雲楓已經露餡兒露的滿地了,袁氏乃至溫靖侯全都成了知情人,這夫婦倆也都沒嫌棄她。


    那她若不適時的表現自己一番,證明自己也有勇有謀完全配得上莊岩,反而擺出了一副全靠莊岩的賴皮樣兒,豈不是容易叫溫靖侯夫婦重新審視她、甚至會覺得她不配做溫靖侯府的媳婦?


    莊媛卻到底隻是從袁氏口中得知過那麽一句半句話、說是宓姐兒的爹竟然置了個外室,那外室便是蘇太太孫氏,她又哪裏知道孫氏已經將毒手伸進韓家後宅去了?


    因此上聽罷韓宓叫她等著看好戲的話,她便陡然一驚。


    宓姐兒這是叫人從孫家鋪子買了補品回來,再想方設法誣陷孫家的補品有毒不成?


    這一手兒倒真是漂亮,也足夠淩厲,令她很想誇讚宓姐兒一聲敢想敢做。


    可這……這是不是太狠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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