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這位中國年先生作證嗎?“一個清亮高亢的男中音從那演講大廳的後座傳了過來,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尋聲望去,隨即又發出了驚喜萬分的驚呼聲。?火然?文???????.?r?a?n?e?n?`o?r?g


    原來在那最後排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端坐一人,就見他此時正好站起,身材高大,穿著黃色僧衣,外披袈裟,手持黑缽,光著雙腳,舉止莊重。


    ”你不是多年不見的柏克森博士嗎?五年前發表了《哲學新論》之後,便一直不見了,怎麽現在做了和尚?你是遊戲人間、還是想引人笑?”隨即有人認出了此人。


    不要小看了這位柏克森,他是英國著名的哲學家。1956年,柏克森專著了《唯物哲學之研究》,連續印了十七版,均銷售一空,並翻譯成了法文、德文等多國文字。曾經轟動一時,幾乎震驚了整個世界。


    就見這位印度和尚柏克森比丘態度嚴肅地說:“老友!麥迪遜博士!我是柏克森。我的出家,有大因緣,也是我遊東方所獲得的大利。但是,我的心得你不容易明了。”


    那個被稱作麥迪遜博士的人愣了一下,說道:“怎麽現在你說話怪怪的,性格也完全變了?不管怎麽樣,今天正好是國際學術研究的周年例會,你以前也曾多次參加,公布你震動世界的研究心得。你的許多過去的老朋友也都在這裏麵,我敢說他們也都很想念你,今天就好好的一敘多年闊別之情吧。”


    柏克森僅40出頭,麥迪遜已50多歲了,與會的亞賽多特、尊默德則早已白發蒼蒼。五年前,他們時相切磋,也師也友。如今的柏克森頓時成為了焦點。百幾位大博士們,都被吸引了過來。


    柏克森所著《唯物哲學之研究》一書,是一部排斥神教、破除迷信的專著,在哲學科學上很有價值,為學術界所尊崇。


    然而僅隔五年時間,柏克森卻來了個180度大轉變,不但徹底否定了自己的哲學思想,而且還出了家。大家驚喜交集而又無法接受如此事實。


    如今的柏克森則雍容自若、熙怡微笑,向大眾合十作禮。


    大眾重新坐定,主持人亞賽多特便宣布:“柏克森博士久遊方歸,還出家成了和尚。不如請他談談遊所得,好嗎?”大眾熱烈鼓掌。


    亞賽多特繼續說:“柏博士自你東遊,我們對你一無所知。你的《唯物哲學之研究》,初版風靡一時,再版十七次,真是洛陽紙貴。後又翻譯成法文、德文,你聲譽日隆。我們正冀望你成為我國的達爾文第二,為國增光。如今你卻成了印度乞兒的比丘。你是不是發神經了?這樣的事實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柏克森說道:“感謝老博士厚愛。你說我在發神經,是因為我的言行、舉動、思想,像是發神經呢?抑是我的服飾、儀容像是神經佬?”


    亞博士又道:“你鎮定冷靜、精神平和而統一、講話條理分明,顯然是大智慧者,絕不像發神經。但為什麽要做乞兒呢?”


    柏克森回答道:“我絕對不是神經病患者!我一生追求事實、追求真理。我絕不虛偽、不弄虛作假、不嘩眾取寵、不標奇立異,也絕不以博士的虛名頭銜或學術上的成就去嚇人、去吹噓自己,這點,你們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也自信是有誌氣的人,諸位就曾一致稱譽,說我能在學術界獨樹一幟。而我卻在事業如日方中時,為什麽會舍棄一切去出家呢?告訴諸位,我曾花多年時間,深入研究佛法,在深思熟慮後才毅然決定出家的,決不是一時衝動,實際上是求自己心之所安。我今日所修、所證,正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心有主宰,才自得其樂。


    正像這位中國年先生所說,修學佛法,是徹底解決人生問題的唯一出路。


    學術界的物向追逐、與時推移的學說,絕對不能動搖我的信心,絲毫也動搖不了!我為什麽如此死心塌地呢?諸君稍微想一下,便知其中必有的深理。”


    其中的一位溫特色利民博士插言道:“我們極力主張思想自由,而柏克森博士一向酷愛自由、酷愛真理。他毅然出家,必定有他的道理。或者這就是追求自由的最高境界。我倒非常願意聽聽,他這五年的見聞以及他出家的原因、求法的經過,以至他所修、所證的真理。所有這些,都是我們想了解的,也將是我們聞所未聞的。”


    不知不覺地,大家都已經被柏克森的道氣所征服、被他的禪風攝服,而潛移默化。大家都鼓掌讚成。


    柏克森接著說道:“好一個溫博士,真是深得我心。我這次回國,就曾發願,要以我東遊所得之無上妙法傳給國人,展轉流布世界,使世人都得聞佛法,共享此無上真正之道。你要我講,也正是我想講的啊!


    出發東遊之前,我曾稍微學習印度梵文和巴利文。到了印度,又專心學習了一年。埋首於印度古今典籍中,盡窺婆羅門教之四吠陀典,以及數論、離係勝論、順世吠檀陀等諸哲學,最後進入佛教法藏。


    初時,我拿佛法跟物質、哲學、科學作比較研究,但感到格格不入。因為,固有的學理思想與佛法一比較,便會相形見絀!我漸漸失去了自信,甚至我自己的唯物論的基本思想也完全破滅。頓時,成了無主孤魂而不知所措、茫然而惆悵,希望立刻找到另外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於是,我把所有古今、東西方的宗教和哲學思想一一羅列出來,精審抉擇,最後斷然選擇了釋迦摩尼創造的佛教,作為我的歸依處。


    到印度之初,我的思想態度是:我是文明人,他們是野蠻人;我是主人,他們是奴隸。而且覺得印度人不論在工作能力、思想能力都不如我們白種人,覺得他們事事都相形見絀。於是,我蔑視他們、鄙視他們,把他們看成一群螞蟻而已。雖然在學習他們的語言文字,實際內心上卻不屑與之為伍。


    可是相處日久,我就漸漸發現印度民族之民性慈和,容易相處、沉毅寬宏,而沒有侵略性。這是我們白種人遠遠比不上的。之後,我的向往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樂與印度人交往。後來,遊於山林曠野,每見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苦行僧,其思想之深邃、神意之閑適、精力之充沛,比之歐美學者的深受外界環境的濁擾,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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