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兒輕輕一笑,輕聲說道,“我不想依附於任何人。(.無彈窗廣告)隻有真正靠自己雙手掙到的錢,才會讓我的心有安全感。不知道這個理由,殿下是否可以接受呢?”


    景王蹙了蹙眉,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在這個時代裏的女性,幾乎都是男性的附屬品,她們以男子為主導,不僅僅從感情上依附男子,這種依附更體現在生活上。所謂的女子當自強,說的也是指在後院,發展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絕逼沒有像藍玉兒這樣,要在外麵擁有一片天空的。


    良久,在藍玉兒的殷殷期盼下,景王遲疑地開口問道,“是不是趙家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


    “那是趙晨對你不好?”景王略微有些迫切地問道。


    “殿下,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合作,跟趙家、家主無關。”藍玉兒淡淡地說道。隻是她這副神態看在景王眼裏,就成了受了虐待,不想多說的樣子。


    驀地,藍玉兒隻覺得雙手一緊,她的芊芊素手就被景王握在手中。藍玉兒試著抽了下自己的手,卻沒有抽出來,對方握得很緊。


    “是不是他不想對你負責?”景王直直地望向藍玉兒,神色間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囧,話說景王殿下,我們是在談交易談合作好嗎?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你的腦洞能再大點嗎?你才被吃抹幹淨了沒人負責呢!


    藍玉兒心中的小人早已淚流滿麵,第一次質疑自己的決定,和景王同學合作真的沒問題嗎?隻是,如今已成騎虎之勢,藍玉兒隻好逼自己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殿下,不知你對這次合作有什麽看法?”


    “本王不介意的,隻要你願意,本王依舊可以讓你做本王的夫人。”景王對藍玉兒的話聽若未聞,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這是在雞同鴨講嗎?景王同學,姑娘能說我們倆的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嗎?什麽叫你不介意?搞得你心胸多寬廣一樣!話說,姑娘還沒*好嗎?你這是在變相安慰姑娘,就算姑娘成了冬天裏的大白菜,也不是沒人要的嗎?隻是這個夫人又是什麽鬼?姑娘在你心中的地位,就是一夫人嗎?你這情真意切的表情,絕逼是在用刀子捅心窩啊,一刀戳中淚點。


    藍玉兒怒極反笑道,“如果殿下對這筆交易沒興趣的話,那就當我沒來過。”


    話落,藍玉兒便準備掀起車簾下車,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景王緊緊地握著,她試著抽了下,依舊沒有抽出來。藍玉兒不由得蹙了蹙眉,有些羞惱道,“請殿下放手!”


    “你是怕趙晨不放人嗎?”景王並未如藍玉兒所言放開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緊。


    凸(艸皿艸),這都是蝦米跟蝦米啊?景王同學,你這樣自說自話真的好嗎?藍玉兒心中的小人已果斷伏地,景王同學,你身為聖眷最濃的皇子,千機營的掌事,話說,你那雷厲風行的勁頭去哪兒了?這麽婆婆媽媽的是要搞哪樣?當初那毫不猶豫陷害姑娘的果決勁兒,又在哪裏?這貨完全不想想,當初人家景王殿下是把她當路人甲,秉著看好戲的念頭,搞了那麽一出,現在人家心裏有她,看她這麽折騰,能果決得起來嗎?


    果然,在這個時代,能什麽都不問,憑白支持她的人,隻有大叔了。[]藍玉兒突然有些懷念起大叔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就算她要搞股份製,改革天衣閣,大叔也沒這麽多廢話。話說,她要不要為了銀子重新估量下,到底和大叔的關係定位在什麽上比較好?不過瞬間,藍玉兒便想起了自己和大叔的智商差,呃,還是不要了吧。


    再次望向眼前的景王,藍玉兒緩緩地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輕咳一聲,平靜地對景王說道,“殿下能不能先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景王麵色一僵,終究緩緩地放開了藍玉兒的小手。


    藍玉兒輕輕地掀起了車簾的一角,望著車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趙家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裏麵的水有多深、有多渾,想來不用多說,殿下也能想得到。這一次重陽節之事,也許隻是一個開始。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奴,我隻想掙點錢,如果可以的話,在京城裏置辦一處院子。等我脫了奴籍,離開了趙家,生活也能有所仰仗,不至於流落街頭。”


    景王深深地望了藍玉兒一眼,看著她平和的精致麵容,又有衝動想握住她的手,對她溫柔地說些什麽,可是最終他忍住了這份衝動,輕聲說道,“你想在京城置辦院子,脫離奴籍,這些本王都可以幫你。甚至你想離開趙家……”


    藍玉兒輕輕地搖了搖頭,打斷了景王未說完的話,她轉過頭來,語氣堅定地說道,“殿下,可能你還不夠了解我。我從來不想活在誰的羽翼下,也不想被人像金絲雀一樣圈養著,我隻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贏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景王再次一怔,難道說,之前她說的話都是她的真心話?


    藍玉兒卻不再看景王,而是望著自己的雙手,此刻,這雙柔軟的小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隻想有一天,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生與死都由自己做主,不是誰家的女奴,也不是誰的附庸,我隻屬於我自己。”


    秋日的風,輕輕地吹起車簾,也吹佛著少女鬢角的發絲,少女的麵容柔和卻又不乏堅強。與平時古靈精怪的樣子不符,可卻又展露出另一種迷人的風情。


    景王的目光一凝,再一次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女,是這麽的與眾不同,又是這麽的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想進一步去了解她,去接近她。


    一時間,馬車內一片寂靜,兩人都沒有說話。景王默默地望著眼前的精致容顏,輕聲說道,“本王答應與你合作。”


    藍玉兒一震,沒想到景王這會兒竟然這麽利索地答應了與她合作的事,讓她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很大膽,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合作要冒的風險也很大。這其中所需要的人力和物力也不是小數目,而我隻是一個女奴,幫不上什麽忙,殿下還是多考慮幾日,想清楚的好。”


    景王聽了藍玉兒的話,卻是低低地笑了出來,“你太小看本王了。你以為本王答應與你合作,隻是意氣用事?”說罷,景王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下自己的額頭道,“這裏已經仔細地考慮過了。”


    藍玉兒爽朗一笑,並沒有矯情,直接開口道,“既然是這樣,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不要高興得太早,本王還有個條件。”景王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嗯?”藍玉兒疑惑地望向景王。


    “你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見本王一回,親自與本王商討合作的具體事宜。”景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藍玉兒,語氣認真至極。藍玉兒並不知道,在景王這副認真的模樣下,掩蓋的是一顆怎樣緊張至極的心。


    藍玉兒略微想了一下,覺得合作之事非一日之功,每隔一段時間碰一次麵,確實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便點頭道,“好的,沒問題。”


    景王緊繃的內心這才舒緩下來,他笑著點頭道,“一言為定。”


    *


    思源院。


    思源院主屋內,趙源兒正趴在地上的墊子上,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視線正隨著藍玉兒的身影移動。藍玉兒取來了一些枕頭,放在趙源兒的身前。這些枕頭並未緊緊地挨在一起,而是隔一段距離放置一個。等到所有的枕頭都放置好了以後,藍玉兒便蹲在最後一個枕頭的後麵,笑眯眯地望著趙源兒說道,“小少爺,爬過來吧。”


    你沒有看錯,這就是所謂的障礙爬行的雛形。


    如今趙源兒已經快八個月了,他剛剛從後退式爬行轉變成向前爬。爬行能促進孩子的生長發育,在爬行的過程中,趙源兒需要將頭頸部抬起,胸腹部離地,用四肢來支撐身體的重量,故而爬行有利於小家夥鍛煉他腹部、背部和四肢的肌肉,促進骨骼生長。此外,爬行還能擴大小家夥的認知範圍,有利於他聽覺、視覺、平衡感的發育,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藍玉兒隻要有時間,就會讓趙源兒在地上的墊子上做各種爬行運動。


    趙源兒望著眼前的一個個枕頭“山丘”,剔透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之意。他略微地朝前爬了一下,手就壓在了枕頭上。這種軟軟的,會凹陷的觸感,頓時讓小家夥心中一驚,後退神功自動觸發。


    藍玉兒輕聲一笑,鼓勵道,“小少爺不要怕,這是枕頭哦,就是我們每天睡覺的時候要枕在頭下麵的東西,來,小少爺,你看,你也有枕頭哦,隻是你的枕頭沒這麽柔軟而已。”話落,藍玉兒將自己的手也摁在身前枕頭上,親身示範給趙源兒看,表示這樣做並沒有什麽危險因素。


    趙源兒皺著小眉頭,望了眼藍玉兒摁在枕頭上的手,又瞧了瞧自己的手,這才再次將手放在了枕頭上,嚐試繼續往前爬。好不容易兩隻手都摁在了枕頭上,可是小家夥的小短腿卻抬不了那麽高,在幾次嚐試無果後,難免又有了退縮之意。


    藍玉兒忙給初夏遞了個眼色,一邊繼續在趙源兒視線的前方,吸引小家夥的注意力,她取過手邊的一個鮮豔的繩索,一雙小手靈動地編著各種各樣的繩花,“小少爺,你看這是什麽?你沒玩過吧?想不想玩呀?想玩就快點爬過來和玉兒一起玩好嗎?”


    趙源兒立馬伸出一隻小手,嘴裏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想玩,在他再次嚐試抬腿時,初夏輕輕地托了下他的小腿,小家夥便順利地爬上了枕頭。隻是這一下讓趙源兒有些始料未及,故而他並沒有掌握好自己身體的平衡感,在小腿搭上了枕頭的瞬間,他單獨撐著身體的那隻小手一滑,整個小身子頓時就跟一隻小蛤蟆一樣,從枕頭的這一邊嘩啦滑到了另一邊,華麗麗地來了個小狗啃墊子。


    隻是這一下還不算完,倒下去的趙源兒就像一隻被翻了身的小烏龜,怎麽也抬不起身來。


    初夏一驚,忙要跑過去將趙源兒抱起來,可是藍玉兒卻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製止了她。隻聽藍玉兒說道,“小少爺,先把你的頭抬起來,對,把你的頭抬起來,這樣你就不難受了。”


    趙源兒微微抬了下頭,可是卻沒堅持兩秒就無力地垂了下去,隻是他很聰明,沒有繼續去啃地上的墊子,而是像趴著睡覺一樣,把頭側到了一邊。


    藍玉兒鼓起掌來,繼續說道,“小少爺很聰明,做得很好!現在你可以把自己兩隻手的手心摁在地上,就像剛剛摁在枕頭上的感覺一樣。對,非常好,然後手用力,對,使勁往下摁,看看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些。”


    由於趙源兒的腿還在枕頭上,可是他的上半身卻已經在枕頭下,這種下身高上身矮的姿勢,讓小家夥很快就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平時那樣,輕鬆地撐起上身來,幾次嚐試未果後,他便失去的耐性,嘴角一撇,大有你不幫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驀地,一隻大手輕輕一撈,便將趙源兒的小身子整個托了起來,趙源兒疑惑地扭頭望去,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高聲地叫道,“爸爸!爸爸!”


    趙晨輕輕點了點頭,目光隨即望向藍玉兒,那漆黑的眼眸好似一方幽潭,閃爍著不知名的幽光,讓藍玉兒心中莫名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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