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禮本意論》,初版刊行了一萬一千冊,方信又出錢,出了一千冊後土經。


    開始時,這一萬一千冊,隻賣出去六百冊,方信也不以為意,繼續寫新一本的《仁教禮化為之大》,用意也自說了——教導知識和技術,是仁,但是納入秩序,這是禮。


    就這樣徐徐,但是半個月後,就有一些儒者開始稱讚這書,好評開始出現,銷售量,也隨之慢慢增加。


    不過,這僅僅是南方的情況,在西南方麵,戰爭還在繼續,安昌省,已經全局糜爛,三個郡已經淪陷,蠻司已經自立安昌王,統一調遣,對抗朝廷大軍。


    朝廷也不甘示弱,派遣大將軍崔寒率兵五千,又全權節製全省軍隊,以挽回大局。


    不過,這就和方信無關了,九月十一,天微lou晨曦,方信已起得床來,梳洗罷,就到後土神堂,見得了母親正在上香。


    後土神堂,現在是全家的信仰對象。


    “我兒,這次三平山三平廟觀法主持,請我們去,你去不去?”上完了香,母親何氏鄭重其事的說著。


    方信聽了,笑的說著:“既然母親想去,兒子也就去罷。 ”


    回到了外麵,卻看見幾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人在那裏,見了方信,都是行禮。 方信掃了一眼,就聽見母親嗬嗬笑的說:“起來吧,都是自家人。 ”


    又對方信說著:“兒子。 你祖父搬遷來這裏,這些都是族親,這算起來,還是你地十一叔呢!”


    方信看了過去,卻是一個中年人,正在笑著。


    “原來是十一叔,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方信平淡的說著。 忖度著這些人,無非就是知道自己發達了。 因此來打點風,而母親的意思,大約也是要自己給些方便,這也是這個世界的族親規矩,他用目光掃視了一眼,緩緩說著:“那就先住下吧!恩,時辰到了。 既然要去三平山玄見觀葉法持觀主,那我們應該走了,別誤了。 ”


    母親何氏說著:“我再呆著說些話,你想出去,就出去罷。 ”


    方信笑著點了點頭,就出去了,才到了院子中,就見了蘭姬在院子中。 淡綠色綢裙,少婦的雲髻,幾件小巧的珠翠,流lou出高貴綽約風華。


    “夫君!”蘭姬見了,目光欣喜,起身就要行禮。 方信走過來扶起,笑的說:“別,我已經知道你又有孩子了,不必多禮。 ”


    蘭姬臉一紅,瞟了方信一眼,說著:“夫君怎麽知道?我也是才知道地!”


    方信撫摸著她的肩膀,籲了一口氣說著:“蘭姬,我自然知道,你這次,也想去?”


    蘭姬點了點頭。 喃喃地說著:“我今兒自己。 沒有什麽求……可是孩子,我想再去求求佛……聽說佛很靈驗……”


    她低聲的說著。 她知道家中有後土女神,但是她還是有些想拜佛,這就是傳統的力量了。


    “其實,你這想法也不算是錯!”方信歎的說,“你喜歡哪個,就是哪個,再說,你這也是為了孩子,我怎麽會責備你呢?”


    “夫君!”聽著這溫柔的話,蘭姬頓時kao在方信寬闊健壯的懷抱裏。


    “夫君!我是真有福的……今兒我就在想起府中地姐妹,和我一樣學藝學琴學劍,上次給消息說……”蘭姬停住了口,眼淚就落下來了,方信隻得抱住,拍了拍她的背。


    “多智慧美麗的可人兒啊,比我還強些,隻是上次傳來消息,壞了主子少爺的孩子,卻又被藥死了,屍體都薄薄草草的埋了……”


    方信繼續沉著的一下下拍著她的背,讓她哭了一些時日,才說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是她地姐妹,上柱香吧!”


    “是,所以我準備在佛前上柱香,我又有孩子了,而且過的如此有福,心中有些黯然!”


    “你不必黯然,你跟了我,這些年來,又作了不少事,積了不少德,是應該有福的,不要有任何想法。 ”方信說著!


    方信本想拉著蘭姬說話的,想不到聽見她這樣說,歎了之後,就見外麵府兵已經進來,就吩咐的說著:“等我們上了車,你等就去吧,隻要二人就足夠了。 ”


    這時,府兵,還是五人,這次帶了二個,吳傑是其中之一。


    果然沒有多少時間,老夫人就出來了,上了車,這車是二輛,老夫人一輛,方信和蘭姬,又是一輛,出去時,太陽也才出來,一片銀光灑落在地上。


    但是才到門口,卻是一怔,原來卻是艾貝爾。


    艾貝爾上前,說著:“公子,我有話和你說。 ”


    方信笑著:“說什麽呢?”


    蘭姬卻明白她的身份不同,就笑地說:“我和母親坐一車去,你們說話。 ”


    “這樣也好!”方信想了想,就說著:“那你進來吧!”


    艾貝爾進了來,這時,卻是循規蹈矩兩手撫膝,方信不由一笑:“說吧,這樣嚴肅,你有什麽話給我說?”


    艾貝爾也自一笑了,思量著說著:“隊中來了信了,說固明縣已經淪陷了。 ”


    方信一怔,說著:“這我還沒有聽說,你們消息很快,隊中情況怎麽樣?”


    “其它的情況,信息中也很少,伊迪卡倫、戴維西、丹卡尼,都已經撤退了,現在向我們過來,巴斯特負了傷,但是現在還可以,我會為他治療。 ”


    “恩,他們來了。 就住在我府中好了。 ”方信了然於心,說著。


    想必這些家夥,妄自想作什麽,結果就被牽連了,倒黴了,知道厲害了。


    “我就知道你會,不過。 我們還是帶回來一批黃金,數目就不知道了。 但是應該也不少,隻是帝國規矩重,因此必須由你支持一下。 ”艾貝爾鬆了一口氣,笑的說著。


    “恩,帝國目前對流民還控製地比較嚴,不過這不算什麽,我會辦成。 ”方信說著:“縣中的情況怎麽樣?”


    “消息很短。 隻提到城破,具體會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艾貝爾不好意思的說著,這種傳遞信息的方法,當然是他們的秘密,隻是,遲疑了一會,她就問著:“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什麽事情?”方信問著。


    “我發覺你這幾個月來。 都在變化啊!”


    “有什麽變化?”


    “是光,是雲,開始時,你的身上有光,也有雲,有時還有著紫色的。 後來,你地光和雲,不斷地變化和加強,你這是什麽呢?”


    “哦,這是因為寫了這個一些東西,你可以當成聖啟一樣地東西。 ”方信淡然說著,他也不想多解釋。


    艾貝爾也就不多問了,兩人就說些閑話。


    方信又問著:“那你恢複了沒有?”


    “沒有全部,但是已經恢複了九成了。 ”艾貝爾說著:“還有一成,大概是規則不同。 始終無法恢複。 ”


    方信怔了一下。 說道:“原來如此!”


    呆了片刻,又說著:“那你們準備呆這裏多少時間?”


    “怎麽。 你有什麽時間限製?”艾貝爾看了他一眼。


    “不是,大概再過一些日子,要回去一次。 ”一千五百份功德,已經可以打開第八顆星,而且,現在功德還在增加中,方信有些遲疑,是不是就回去開著。


    在這個世界上開,還沒有先例,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你實在太浪費了,消耗一次也要上百萬呢!”艾貝爾說著:“而且,這身體原主人,你是怎麽樣處理地?我就是有些納悶這點。 ”


    方信心中一凜,說著:“碰巧他願意借出身體而已。 ”


    這個理由真是爛,她白了白眼,車隊行了半路,就到了一處大河,必須過河才到對麵的三平山三平廟中了,不過,河邊自然有放車馬的地方,寄放了,給一貫錢,自然就有人喂食和照顧了。


    一行人包了一條船,這船上,是一個小哥,看上去僅十七八歲,眉目清秀,上了船,他就劃到對岸,隻是當然免不了偷偷看著蘭姬和艾貝爾。


    二女,又如何不知道,隻是他僅僅是偷看,一時間不能發作,艾貝爾也就罷了,蘭姬就有些暗怒了,船行了五分鍾,就到了對麵,尋一個上了岸。


    上了岸,洗了手,買了些香燭紙馬,這時,又有著兜轎上來,方信也就用了二個,讓老夫人和蘭姬坐了,就對老夫人說了蘭姬又懷孕的事情,老夫人頓時大喜,說著:“好好,應該坐,上去也多上些香。 ”


    說著,又回去多買了些,這開店的婦人,身上著著紅紅綠綠,頭上cha得花花朵朵,口裏就說著:“客官請香燭,多多益善啊,佛祖會高興的。 ”


    方信就多買了些,又說著:“我就不坐了,要些誠意嘛。 ”


    其實是他不習慣坐這種,也想沿途看些風景,卻也使老夫人非常高興。


    山看似不高,但是上去也很耗費時間,等到了廟門口,就下了轎。 走進山門,轉到佛殿,才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和尚在那裏喊著:“求簽地,這邊來。 ”


    方信就汗了一下,和尚賣簽,也算是本土化吧,不過,也上去求了一簽,卻還是要耗上十文錢,當下就摸了錢去拿,拿出後,這和尚就扯開,念著:“命運何須問否臧,眼前造化已非常,但能積德行方便,子子孫孫福澤長。 ”


    這和尚就又說著:“這正是大吉簽,求甚麽的?”


    方信就說著:“求命運。 ”


    這和尚就說著:“正是上等簽,無人破運,需得承其好事。 ”


    然後就眼巴巴的望著方信,方信於是又拿出十文錢,算是香火錢,這時,就見得裏麵,已經在拜了上香,似乎是老夫人捐的比較多一些,因此就有一個和尚,專門上前伺候著。


    這些都是一些香火和尚,不是修行,而是職業,方信笑了笑,就轉到裏麵,才到裏麵,就見到一個和尚,正在一處牆下,合目誦經。


    樹而青翠,枝葉隱下,後麵lou出一壁飛簷及半扇窗扉,隱見窗內香爐嫋嫋,在此之下,這個和尚就在合目誦經。


    方信一動,就自上前,才看見此人年齡四十左右,麵頰瘦削,已經有許多皺紋,並且呈淒苦之態,隻是現在閉目誦經,隱隱卻有一種慈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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