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傳來刺痛的一刹那,佟凜就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光怪陸離的幻影,耳中聽到的聲音如同陰間怨魂的呻/吟,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試圖集中精神,將扭曲的視線扶回正軌。


    他在軍隊裏進行過藥物抵抗訓練,本體對致幻致痛等藥物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現在這個殼子不行,隻能單純靠意誌去抵製藥物的影響,拚盡全力保持清醒。


    有人抓住了佟凜的胳膊,將他拖進了一間艙室,用繩子將他捆在一根管子上。


    佟凜微微張著嘴,艱難的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小手指上,試著一點一點喚醒身體的知覺。


    一個男人緩緩走到他麵前,用食指墊著佟凜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佟凜雙眼焦點無法重合,眼前男人模糊的輪廓像是一個虛影,他甚至無法肯定是否真的有人站在他的麵前。


    “我需要……調整身體的狀態。”佟凜對係統道。


    他的腦袋裏空無一聲,隻有幻覺引起的清淺噪音,平時一向話癆的係統,此時沒有任何反應。佟凜強撐著再次跟係統取得連接,但依舊沒有回應。


    現在,他手腳被縛,孤立無援,意識混亂不清,就連自己也靠不住了。


    佟凜是那種越是身處逆境,越是會用自嘲心態麵對的人,每次瀕臨絕境時,他都會忍不住想笑——又要死了啊,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活蹦亂跳,還是一命嗚呼。


    就像一個賭徒,籌碼是自己的命。


    陳年將調/教工具悉數取出,看到佟凜臉上淺淺的笑容,心裏有一口惡氣堵的他極為不爽。他捏住佟凜的臉頰,將一支假陽/具戳到他嘴邊道:“怎麽,就這麽想要這個東西嗎?”


    佟凜無力的偏開頭,含混不清道:“我還是不跟你搶玩具了。”


    陳年冷哼一聲,狠狠收回手,目光移到佟凜的身上。


    之前陳年便發覺秦篆對佟凜的態度非比尋常,現在看到他穿著秦篆的製服,更是引發了一場充滿了色/情意味的猜想。


    “原來秦篆喜歡這麽玩。”陳年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艱澀。他將佟凜身上製服的扣子一個一個的扯掉,撕開裏麵的襯衫。


    佟凜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痕,昭示著一場歡愉的□□。在別人眼中也許充滿了美感和誘惑,但在陳年看來卻觸目驚心般刺激著他的眼球和心髒。


    從第一次見到秦篆起,陳年便被那個男人吸引,內心深處生出極度的渴望。在他心裏早已把秦篆當成自己的另一半,無論他的靈魂還是*,都想要跟秦篆合二為一。


    但佟凜這一身的愛痕擊碎了陳年的幻想。他盯著佟凜的胸口,目光如銳利刀刃恨不得剝掉那一層皮,抹掉秦準留在佟凜身上的全部痕跡。


    他把秦篆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無法忍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玷汙自己的靈魂伴侶,更遑論迄今為止秦篆都沒有碰過他,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你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陳年伸手去扯他的腰帶,“臉蛋也不過如此,難道是屁股幹起來特別爽?”


    佟凜的手指逐漸恢複了知覺,在身後緩緩活動——恢複的速度太慢了。


    陳年抽出皮帶,在手裏一勒,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舔舔嘴角道:“依我看,你最特別之處,無非就是頂著戰爭之王這個頭銜。”


    “銀河係最危險的通緝犯,相信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陳年緩緩笑道。他已經聯係好了一些熟客,不多時就要開始現場直播調/教戰爭之王。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男人不感興趣,隻是聽到這個消息,就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秦篆對佟凜必然也是如此,隻是想要得到將一個強大的男人壓在身下肆意玩弄所帶來的征服的快感。


    秦篆說過,交易的事全都交給陳年負責。所以陳年自信就算沒有經過秦篆的同意將佟凜賣掉,隻要價格令人滿意,相信秦篆也不會介意的。


    佟凜恍惚笑了一聲道:“早知道我這麽搶手,我就直接把自己賣了。”


    “我很喜歡態度強硬的人,”陳年把口塞套在佟凜頭上,眼中溢出一絲狠厲,“他們哭著嗚咽求饒的聲音,更動人。”


    佟凜的焦點如同搖擺的指針,晃來晃去,偶爾能重合在一起,很快又分道揚鑣。他朦朦朧朧的看到陳年脫下外衣,一身性虐狂標配裝備,打開攝像頭,拿著那些即將剝奪男人尊嚴的器具款款朝佟凜走去。


    “我有預感,今晚將會是個美妙的夜晚。”


    陳年的手抓著佟凜的內褲邊緣慢慢往下扯去,佟凜微微仰起頭,再次嚐試連接係統:有好戲看你不來嗎?


    係統依舊杳無音信。


    就在佟凜決定一頭撞昏自己免得忍受屈辱的時候,艙門被打開了。


    秦篆雙目赤紅欲滴出血來,衣服顯然是匆忙之中隨手穿的,隻係了幾個扣子,領口淩亂的敞開著。


    他快步走到攝像頭前將其關閉,壓著嗓子道:“出去。”


    陳年一愣,放下手裏的東西道:“你這樣做,買家怎麽……”


    “我說出去!”秦篆像是一頭被惹急了的野獸,近乎咆哮般道,“滾!”


    陳年咬了咬嘴唇,不甘心道:“戰爭之王的價錢能抬到很高……”


    秦篆一腳踹在陳年肚子上,將他踹出老遠。


    陳年捂著肚子趴在地上低吟不起,秦篆便抓著他的領子直接將他丟了出去。


    陳年還來不及反應,艙門已經在他身後關閉。這是他第一見到秦篆發這麽大的火,甚至還對他動手,他無法相信秦篆竟然會為了佟凜做到這種地步。


    秦篆的眸子暗沉如暴雨將至,他粗魯的扯掉佟凜的口塞丟到地上,拿了瓶水灌進他口中。


    冰涼的水喚醒了佟凜些許意識,他看清眼前的男人,一顆心終於落了地,道:“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成了色/情片男主角了。”


    “你覺得很好笑嗎?”秦篆冷冷的說著,拿出一粒藥片塞進佟凜嘴裏,又給他灌了幾口水。


    佟凜終於發覺這個聲音,跟之前不一樣了,看來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酷嗜血的暴君。


    真是命運多舛。


    “你給我吃的什麽藥?”佟凜發覺他的手腕轉動起來比剛才靈活許多,視線也沒有那麽模糊了。


    秦篆盯著他鎖骨上的吻痕道:“能讓你清醒的藥。”


    佟凜露出有些疲憊的笑意:“那可真要謝謝你了。”


    “不必,”秦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取出裏麵的膏狀物在佟凜胸前劃了一條豎線,“你若是不夠清醒,怎麽能體會到極致的痛苦。”


    佟凜不知道抹在身上的東西是什麽,但直覺告訴他,絕不是什麽令人舒服愉快的東西。


    “這是脫毛膏嗎,”佟凜學不乖似的繼續扯淡,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想脫身之法,“懲罰我半夜偷偷溜出來。”


    “脫命膏。”秦篆揪住佟凜的領子道,“我不在乎你什麽時候溜到哪去,但你不該溜到別人的床上去。”


    佟凜一愣,心說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除了你的床——應該說是你的辦公桌,我哪也沒有去。”


    秦篆神情怪異的笑了,放開手道:“我以為你很敏銳,能夠分辨出我跟他的不同,可一直以來,你卻一直以為我和他是同一個人。”


    佟凜一頭霧水:“什麽你和‘他’,‘他’是誰?”


    秦篆掏出打火機,“哢嗒”一聲點著,火光映亮了他的臉,襯得他的笑容猙獰森冷。


    “‘他’不是把你幹的很爽嗎,轉頭就忘了?”


    佟凜心說這個拔吊無情的渣子是瘋了還是精神分裂……


    “你的意思是……你人格分裂了嗎?”佟凜猛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回想起秦篆前後言行不一的表現,結合他剛才說的話,事實的真相愈發清晰,也愈發匪夷所思起來。


    “沒錯,”秦篆道,“跟你在辦公室裏滾來滾去的,是典獄長熊飛,而我隻是不幸跟他共用一個身體罷了。”


    秦篆把打火機湊近佟凜胸前的膏狀物,火苗還沒觸到上麵,膏狀物便已經燃了起來。


    鑽心的疼痛令佟凜瞬間全身繃緊,他的身體仿佛要被一分為二的撕裂開來。


    秦篆的眼瞼神經質的抽動著,沉聲道:“詭雛號自上次遭受重創之後,完全是靠我的管理才重新成為銀河係最森嚴堅固無法逾出的監獄。靠那個每天隻知道吃糖,坐在辦公室裏足不出戶的典獄長,詭雛號早就完了。”


    作為熊飛分裂出來的人格,秦篆擁有他大部分時間的記憶,他一向認為自己處處強於熊飛,比熊飛更適合這個生存環境,始終處心積慮的等待時機完全奪取身體的控製權。


    然而他那麽多次接近佟凜向其示好,佟凜都無動於衷,熊飛隻在他麵前晃了幾次,兩個人就滾到了一起,


    熊飛跟佟凜做過什麽,秦篆一清二楚。眼睜睜看著自己想要得到的男人跟自己最痛恨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發生關係,秦篆恨不得將自己的靈魂從身體中擠出去。


    他如同一個縮在黑暗中窺視的鬼,在熊飛的內心深處發出憤怒的嘶吼,然而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無法掌控一切的挫敗感令他發瘋。


    他得不到的,寧可毀掉,也不會讓熊飛得到。


    麵對變態的施虐者,任何慘叫都隻會刺激他們更加暴虐。佟凜不會求饒,也不會喊叫,在常人無法忍受的極度痛苦下,強迫自己剝離意識,進入精神世界中尋求能夠幫助他挺過這場劫難的力量。


    心靈提供的庇護所,跟佟凜想的有些不一樣,既不溫柔,也不愜意。他站在熱帶雨林泥濘的水坑裏,悶熱濕潤的環境令人渾身燥鬱,頭頂遮天蔽日的樹葉上不斷落下水滴,體形超標的蚊蟲在他臉上盤旋。


    恍惚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要進去了。”


    佟凜道:“慢一點,輕一點。”


    “怎麽樣,頂到了嗎?”


    佟凜用拇指撚去眉角的汗水喃喃道,“還可以更深一點……嗯,就是這裏。”


    “ok,daddy’ing.”男人語氣輕鬆,動作溫柔的像是不忍吵醒夢中的情人一樣小心翼翼。


    觸發裝置完全被金屬棒頂開,他謹慎的收回手臂,直到指尖完全離開炸彈,才迫不及待的摘下了沉重的頭盔,大口大口的呼吸,顧不上擦去滿臉的汗水,將炸彈裝進防爆箱裏密封起來。


    佟凜關閉透視探測儀,點了支煙,眯著眼睛道:“最後一個回收完畢,收工。”


    男人將被汗水浸濕的額發往上撥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把佟凜嘴上叼著的煙拿過去抽了兩口道:“我要被蒸熟了。”


    佟凜又重新點了支煙道:“一共七枚炸彈,每拆掉一個你就說一遍這句台詞,你說不膩,我都聽膩了。”


    男人脫掉身上厚重的防護服,軍裝已經濕透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拆彈你怎麽不膩?”


    兩人撥開巨大的葉子,淌水跋涉。佟凜漫不經心道:“拆彈的過程很刺激,上一秒還在開玩笑,下一秒可能就被炸成渣了,我喜歡無法預料的結局。”


    在他身後的男人道:“是嗎,那你為什麽還是放棄了?”


    “因為……”佟凜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頭,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因為你死了。”


    陽光穿過樹葉細小的縫隙,將斑駁的光影灑在莫離的臉上。他微微眯著眼睛,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即便發絲淩亂,滿臉汗水,依舊漂亮的讓人心生悸動。


    以前怎麽沒覺得他這麽帥呢?


    佟凜自言自語般道:“你已經死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莫離笑道:“你沒聽說過嗎,人在最恐懼的時候叫出的那個名字,就是心裏最愛的人。”


    佟凜又恢複了平時一貫不怎麽正經的樣子,咬著煙道:“放屁,我可沒叫你的名字。”


    莫離收起笑容:“我雖然死了,可你從沒讓我離開過,不是嗎。”


    佟凜在虛幻的精神世界裏,不知道自己給自己的心理構建了一個什麽樣的屏障,也不知道為什麽莫離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莫離的話讓他開始回想自己當初,是帶著什麽樣的心情離開了宇宙聯合軍,把自己放逐到星係最偏遠的星球上。


    “你該回去了。”莫離在佟凜手臂上拍了一下。


    佟凜回過神來道:“我還以為你是來帶我一起下地獄的。”


    莫離爽朗的的大笑起來:“如果你下了地獄沒找到我千萬別驚訝,我可是個好人。”


    佟凜聽到熟悉的笑聲,心裏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他走上前拍了拍莫離的肩膀,即便明知這不過是自己心裏的一個幻影,還是忍不住抱住了他。


    “我欠你一句對不……”


    “打住,”莫離在佟凜後頸上捏了捏,貼著他的耳邊道,“你什麽都不欠我的。”


    佟凜狠狠在莫離背上抓了一把,所有的語言都變得蒼白。


    “許久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矯情。”莫離開玩笑道,“你該回去了。”


    佟凜有些遲疑,他跟係統斷開了連接,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一旦這個殼子承受不住死在當場,他也就隨之消失了。


    “相信我,”莫離轉過身,逆光而行,頭也不回道,“如果真到最後一刻,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莫離越走越遠,身影消失在雨林中,佟凜內心所構築的世界也開始逐漸模糊。


    “……怎麽樣了,你還好嗎?”


    有個聲音在呼喚他,將他拉回到現實世界中,他緩緩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辨認出眼前那張臉是楚喬。


    佟凜虛弱的吹了聲口哨:“我又活下來了。”


    楚喬點點頭:“驚人的生命力。”


    在佟凜的身體遭受焚燒酷刑不久後,楚喬趕到了c監區那間艙室,趁秦篆不備給他注射了鎮靜劑,將佟凜解救出來。


    現在沉睡的秦篆就躺在佟凜對麵的床上。


    佟凜掙紮著坐了起來,胸前的傷口已經被包紮處理過,雖然注射了止痛劑,但扯動傷口的時候還是不免感到疼痛。


    “我操。”佟凜罵了一句,喝了口水道,“楚醫生,你早就知道秦篆的人格分裂症吧。”


    楚喬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抿了抿嘴唇。既然現在佟凜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也便不再隱瞞了。


    一直以來,熊飛都是一個正直嚴謹的典獄長,處理事情雖然有些刻板,但從來都秉公執法,心思和精力都花在了完善監獄係統和維護犯人人權這些事情上。


    但兩年前發生的事改變了一切。


    正如佟凜在錄像中所看到的那樣,被宇宙海賊襲擊的飛船係統受損,逃出的犯人試圖占領飛船,跟獄警發生了火拚。


    當時熊飛被困在操控室裏,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十幾個獄警和醫務人員。


    奪取了武器的犯人將他們當成人質控製起來,當最近的星球派出軍隊采取強攻,他們眼看就要失敗,便自暴自棄的大開殺戒了。


    艙室裏瞬間變成人間地獄,熊飛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同事被暴徒用最殘忍的方式虐殺,被他們的血濺滿全身,他失去了理智,從一名犯人手中奪過武器殺了艙室裏的所有人,而他自己也身受重傷,差點沒能活下來。


    從醫院醒來之後,熊飛沒有發覺自己分裂出了另一個與自己個性截然相反的人格,並且將那幕慘劇選擇性遺忘了。


    重返修複的詭雛號後,熊飛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也就是秦篆開始接替他進行管理工作,而他自己作為第一人格在保持清醒的時間裏,則呆在辦公室裏哪也不去。


    飛船上的獄警和工作人員全都換了,沒人知道這些事,對於沒有見過的“典獄長”雖然感到奇怪,但因為秦篆負責管理所有的人事和工作,所以也沒人去探查。


    “熊飛雖然表麵上抹去了那段記憶,但潛意識裏是隱約知道秦篆和他的所作所為的。”楚喬歎口氣道,“他一方麵希望繼續保持自己的原則,另一方麵又痛恨所有的罪惡,所以就縱容自己黑暗的人格以暴製暴。”


    楚喬頓了一下,看向佟凜道:“秦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取得身體完全的控製權,將第一人格封藏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篆就是熊飛內心最深處的惡的一麵,熊飛的縱容和沉默,實際上都是在允許第二人格在吞沒自我。


    而佟凜的出現讓兩個人格變成了對立的“情敵”關係,於是熊飛不再長期沉睡,潛意識中轉而開始跟第二人格秦篆爭奪身體的掌控權。


    佟凜摸著下巴道:“你一直在治療他嗎?”


    楚喬點點頭,他最初采取了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的雙向治療法,因為熊飛表象人格並不知道自身的問題,每次“切換”人格時都會有類似低血糖的症狀出現,所以楚喬將藥物加入糖果中給他服用。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喬發覺無論哪種治療方法都逐漸失去了作用,黑暗正在侵蝕熊飛的心,秦篆遲早會奪取一切。


    佟凜聽完後,深深吐了口氣,目標人物是他喜歡的人分裂出來的人格,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要殺掉秦篆,就等於熊飛也要跟著一起死。


    如果不殺秦篆,佟凜要如何完成任務,把莫離帶回來?


    該死的係統又一直處於掉線狀態,即便最後炸掉飛船佟凜也全身而退,他要怎麽返回自己的身體?


    佟凜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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