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老家的地下室一間間的暗室,雖然有三叔的陪同,但走在這樣的地方我也仍覺得毛骨悚然,腦海中不斷浮現著二叔的話。(.)


    “你爺爺下土後,我便派了幾個弟兄在這兒守著,但到了晚上的時候棺木裏竟傳出了聲音。那幾個弟兄也是膽大之人,就撅了墳開了棺,沒想到你爺爺還活著。我和你三叔趕到的時候你爺爺已經不正常了,他嗜血,當時底下一兄弟的手指下鬥時不小心擦傷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他竟從傷口上咬下一塊肉來。我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你爺爺也絲毫沒有好轉,最後我想到了倒鬥,你爺爺的病是從鬥裏帶出來的,那鬥裏肯定也會有解決的方法。北辰啊,那幫人提前來過這兒,我想這個秘密怕是守不了多長時間了,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遠遠地我就聽到了不屬於人類的喘息聲,那是一種類似於水牛全力奔跑後發出的聲音,氣息粗大。


    整個過道裏彌漫著腐屍的惡臭,走近一看,我都不敢相信裏麵關著的竟然是個人,更別說是我的爺爺了。


    就在一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我想開口叫聲爺爺,可張著嘴硬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隻能死死地看著眼前的爺爺。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冷靜,我胡亂的往臉上抹了一把就觀察起爺爺來。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意識,麵色死灰,但卻露著凶狠的表情,整張臉顯得怪異無比。嘴裏竟長出了長長的獠牙,津液流不斷的掛在嘴邊,骨瘦如柴,沒有一絲肉的樣子,衣服空落落的掛在身上,胸前有一大片抓破的痕跡,露出的肉是紫黑色的。仔細一看,他的雙手指甲也變得尖長,就像是港片電影裏的僵屍一樣。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緊緊盯著他的視線,爺爺停止了走動看著我,隻是身體不受控製的扭動著,看著看著爺爺突然怪叫起來,那是一種類似於怪獸發出的聲音,恐怖刺耳。[.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在淚眼模糊中我看到了很多人就圍了上去,一下子就把我擠出圈外。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了暗室回到地上的。


    我在老家硬邦邦的床上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盯著通紅的雙眼和二叔三叔打招呼,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在意,但我更需要麵對。


    飯後,二叔就帶我和昨天那幫人商量進山的事宜。到現在我才知道,這次我們要倒的鬥也和歐治子那五把寒鐵有關。


    據那幫人說,這是個宋代墓,應該是秦檜的一個寵姬的。先前幾個盜墓賊誤打誤撞進了鬥,但鬥裏環境太過異常,他們點在墓室四角的蠟燭都被吹滅了,這在北派盜墓裏可是犯了大忌,所以他們隻掃了幾間耳室就匆匆原路返回了。帶出來的財物裏有一份帛書,雖有破損但仍看得出上麵記錄的是一些陪葬的物品,其中就提到了嶽飛的湛盧寶劍。


    而後,這份帛書幾經倒換到了那老頭手裏,糟老頭也不隻是出於什麽原因設計率眾人尋著那鬥室而來,但我想鐵定和那個所謂的秘密脫不了幹係。


    對於秦檜這個人不用多說國人都了解,或許是大家的關注點都在他迫害嶽飛這件事上,對於他的私人生活反而不太知曉。


    秦檜的這個寵姬,名叫宋袖,是當時南宋一個名門的千金。宋當時是國號,而這宋室幾代都是在朝供職,且以精通奇門遁甲而顯於世間,可想而知當時的宋氏名門是有多麽的風光無限。


    再說宋袖,雖是女兒身但深諳世事,自幼跟隨父親學習奇門之術,也算半個行家。成年後相互歡喜而嫁與秦檜,但因秦檜母親早年已為其選好正室,而秦檜也不忍忤逆父母任意為之就將宋袖娶做姬妾,對她恩愛有加。宋袖也深識大體,相夫教子,以自己從小習得的術士幫助丈夫,秦檜也因此一路平步青雲。


    嶽飛與秦檜兩人一直都是善與惡的兩端,至於嶽飛用的寶劍出現在秦檜手裏到也不足為奇,畢竟中國就是這樣一個繼承古人優良傳統的國家,現在大部分國人也都會覺得對手的東西是好的,而秦檜也不是什麽聖人,他自然也會這樣認為。


    但說那宋袖,很久以前我也本著好青年的職責看過有關他的記載,卻是另一種不同的說法。


    南宋野史上記錄過,當時在秦檜身邊確有名叫宋袖的人,同樣精通奇門之術,但有意思的是野史上記錄過的宋袖隻是一個謀士,而不是什麽寵姬。


    我不禁好奇起來,兩個版本卻有著性別之差。這樣想著,對此次盜墓就更加期許起來。


    於是就問二叔什麽時候進山,但被告之還要等兩個人,明天一早才能進山。


    期間實在無聊就去找大腦袋侃大山,誰知那人卻窩在設備堆裏嘀嘀咕咕,走進一聽才知道他說的是居然有槍。


    我心想你他娘的好歹也是混道上的,就這點出息,看見真槍就挪不動道了。


    亂心思一起就出於好玩的心態從他身後悄悄的踢了一腳,不料他一個矮身就給躲過去了,還順勢轉身卸了我腿上的力道。一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這他娘是早就看到我過來了,窩在那兒裝孫子就是等著玩我呐,這大腦袋壞心眼也太多了。


    倔勁一上來就想膈應膈應著壞心眼的家夥,我就對他說:“你他娘的聯合那幫孫子陰我那事兒還沒算,我踹你一腳出出氣能少塊肉啊。”隨即他一臉憋屈的看著我:“****,那幫孫子也陰我了,我又找誰說理去。”


    我見目的已達到,也沒過多糾纏,找了個台階讓雙方都下了就和他隨意的攀談起來。


    話說這大腦袋也是個愛折騰的主兒,名叫蕭嶼,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偷雞摸狗,上房揭瓦,就沒他沒幹過的事兒。那樣環境下在長大的人注定都是精明人,而他也應證了這句話,十六七歲就靠倒賣名器發了家,在北京琉璃廠有著響當當的名號,手下弟兄不說幾千,幾百還是叫得上口的,說起蕭家三胖,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至於三胖的由來,他說是因為他曾經三次發胖,道上的人就給取了蕭家三胖,他也覺得順口就沒有特地去更正過。


    當然,話是他說的,真不真實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看他那說話的樣,還真有點兒玄。


    到了傍晚的時候,等的那兩人終於到了。當時我正和三胖子在院裏挑裝備,聽見了馬蹄聲正疑惑著就看到了那兩人。黑白雙煞,騎馬而來,心想這哥倆也真夠穿越的。


    待他們走近一看,黑衣服男倒是沒什麽特別之處。可白衣服男從他下馬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尋常來,隻見他雙掌拍向馬背,順勢高高躍起,而後輕巧的落在地上,不歪不斜,一點都沒有體現出物理學上所說的慣性。


    但他的長相卻是過於陰柔了,甚至可以說是豔麗,特別是他的眼睛,典型的丹鳳眼,漆黑的眸色,有些楚楚動人但更多的是深不可測,這樣的容貌和他剛才的動作是一點兒都不搭的,但卻也看不出有什麽怪異之處。


    我下意識的這樣想著也下意識地說出嘴來,直到三胖子說了句“那我也不能把他當成是弟妹啊,他確實是個大老爺們兒。”我才回過神來。


    這時那人剛從我們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就像我們壓根不存在似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三叔就把我叫起來說是要進山了,並扔給我一身衣服讓我換上,看著地上的特質夾克和軍用作戰靴,不禁感歎那幫孫子雖人品不咋地,但這辦事的效率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又有人來催促,趕緊換上衣服,背上整理好的裝備就隨二叔三叔他們進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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