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見好友真是動怒了,趕緊的收住剛才的話題。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過哥們,我真得跟你說兩句實在話,你那個小三兒,真的要好好調養了,我看她身體至少是虧損過好幾次,很多人都是底子太差,慢慢的死去的,林黛玉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你要是不想她死,就好好的對人家吧,不要在這樣折騰人一瘦弱的小姑娘了,所謂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話說的是沒錯,可人姑娘也無奈啊,倒黴投錯了胎,你就發發慈悲心放過她吧,多清純可人的小姑娘,不要真等著哪天人真死了你才後悔。”


    安傑也不是多有善心的人,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年紀輕輕就消香玉損了,著實是可惜了。


    “林黛玉不過就是一本書上的虛擬人物,作者讓她怎麽死,她就怎麽死,她的死有任何科學依據嗎?”顧承光抬眸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向安傑。


    安傑被她盯得都感覺渾身不自在,更何況那個柔弱的小姑娘了,生活在這種男人身邊,能活的久遠才怪呢?


    “承光啊!兄弟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人有時一旦走進死胡同裏就怎麽也鑽不出來了,看待什麽事情都極端的要死,等哪天好不容易走出去了,估計也到了人去樓空的地步了,你就是腸子悔青也沒用了。”


    安傑不是說話嚇唬他,他是學中西醫的,對中醫的養生頗有研究,人的身體就是要好好的調養。他看了雲樹,身體虧損的嚴重,在不好好的養著,也就是三五年的光景。


    “你說完了嗎?”顧承光抿著唇冷冷的道。


    “目前想說的就這麽多,如果你還想要繼續聽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安傑聳聳肩道。


    顧承光:“滾!”


    “滾就滾!等哪天這姑娘真有了什麽性命之憂,你可別來找我了,我可不是什麽華佗在世,能有回天乏術之本領。”


    安傑說完摔門而去。


    顧承光捂著腦袋,手肘撐在書桌上,腦子回旋著安傑說出的那幾句話,他不是醫生更沒有接觸過中醫,他就不信一個人沒癌沒症的,還能無緣無故的病死,這病何來之有。


    顧承光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後,就去了雲樹的臥室,雲樹還在昏睡,手背上打著吊針。


    沈管家坐在她的床邊上看著,見顧承光進來了,立馬起身道:“顧先生”。


    顧承光指了指點滴瓶問管家:“她一沒有發燒二沒有感冒的,這打的是什麽點滴。”


    沈管家回話道:“這是安醫生讓護士給雲小姐打的營養液,說雲小姐身體虧損的厲害,還留了中藥方子,讓我明天去給雲小姐抓藥,但是這些中藥材都是名貴藥材,顧先生您看,這藥抓還是不抓。”


    “藥方呢?”顧承光問道。


    沈管家忙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安傑留下的藥房遞給顧承光。


    顧承光接過大致的看了一眼,有幾味兒藥材他是認得的,確實都是些很名貴的藥材。


    顧承光將藥方遞給沈管家道:“就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吧!每天按時讓她服下。”


    “是,顧先生。”沈管家很開心的接過藥方,在她看來,顧承光心裏還是有雲樹一點點位置的。


    “你出去吧!”顧承光對著管家道。


    “是,顧先生,隻是雲小姐這瓶點滴就快打完了————”。


    管家還沒有說完,顧承光就接道:“我來換吧!”


    沈管家出了雲樹的臥室,顧承光在她床邊坐下,眼睛瞄了一下上麵的點滴架,還有瓶底那麽一點了,他怕自己待會兒忘了,起身幹脆把點滴換了,換好之後又坐下。


    她的手很白很瘦,上麵的青筋就像是浮在皮膚表麵一樣。


    顧承光想他有多久沒有握一握她的小手了,有差不多四年的時間了吧,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最後小半年的時光,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她了,那時候她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他說工作忙她就相信,他說要她拿著哪些錢去買哪隻股票,她就買,她像是一個很聽話的娃娃,他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無條件的相信他,從不問為什麽,她是她所有女人當中最乖巧的一個。


    她問他要的真不多,給他的卻很多。


    顧承光握著雲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擦,看著她寧靜的睡顏自言自語道:“有時候我也在幻想,你不是陳建剛的女兒該有多好啊!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我或許不會娶你,但絕不會傷害你,可惜,天不作人願,幻想終究是幻想,夢醒來,你還是陳建剛唯一的女兒,我的仇人,是害死我父親逼死我母親的仇人的女兒,我無法做到不傷害你,更無法做到對你好。”


    兩行清淚從雲樹的眼角滑入她的耳畔。


    顧承光知道她醒了,放開了她的手,用手指撚了她的眼淚。


    “雲樹,這就是命,就像我八歲就要親眼見著我的父親從三十幾層的高樓跳下,你看過人的腦漿嗎?我看過,我親眼看到了我父親的腦漿,緊接著我的母親以同樣的方式在我的麵前死去,那時候我才八歲,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這麽多年支撐我活下去的勇氣仿佛隻剩下了仇恨,父親,母親的死,這樣的仇恨或許會伴隨我的一生,讓我這一生都不會在幸福了,這就是我的命,我也隻能認命,堅強點,如果我給你的所有折磨,你真的做到活著過完這兩年,我就放你走,小樹,我隻能這樣對你,我的仇恨不允許我現在就放過你,明年的那個冬天過後,當迎來第二個春天後,在桃花盛開的時候,我就會放過你。”


    雲樹的眼淚流的肆無忌憚,她動了動唇瓣,想開口說什麽,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當第二個春天來了,當桃花鎮開滿了桃花後,她就可以離開顧承光了,她一定能活過第二個春天,她一定能活著回到桃花鎮,看滿山遍野朵朵桃花盛開。


    雲樹,加油!!


    雲樹閉著眼,也不在乎顧承光會怎樣嘲笑她,她的眼淚順著合不攏的眼皮瘋狂的往外流。


    顧承光的眼眶微微泛紅。


    顧承光不在說話,就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雲樹緊緊的閉著眼無聲兒的哭泣。


    兩人這一刻是再次遇見以來最安靜的一次了,或許暫時忘記了仇恨,總之,這是兩人這段時間以來最好的時刻。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顧承光給她拔了針頭離去。


    許多年以後,每當顧承光想到這一幕,他都有些遺憾,他應該在離開時,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個吻的,因為雲樹說過他真摯的一個吻能給她帶來好運。


    顧承光走後,雲樹再也忍不住,在被窩裏蜷縮著身子崩潰的大哭,其實顧承光並沒有走遠,就站在他的房門外,聽著她哭,直到她的哭聲兒停止,他才離開。


    這廂餘小曼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半天,都不見她人來,打了好多通電話,都沒有人接,心裏有些擔心她,是不是顧承光又回來虐待她了。


    她又進不去保衛森嚴的南山別墅。


    就這樣擔心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雲樹才給餘小曼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餘小曼就在電話裏吼了起來質問她道:“你昨天為什麽放我鴿子,還不接我的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雲樹聽到有個人火急火燎的質問她,隻因為她擔心她,心裏都是暖暖的,嗓音嘶啞的解釋道:“顧承光突然回來了,非說我去見葉青河,發了一通邪火,我身體有些虛弱,不知怎地,就昏了過去。”


    餘小曼也猜到了可能就是這個情況。


    聽雲樹說昏了過去很擔心忙問道:“怎麽又昏了過去,你這身體怎麽回事兒,怎麽三天兩頭就容易昏了過去,現在有沒有好點了。”


    雲樹答:“好點了”,她想起了昨天她說找她有事兒又問道:“小曼姐,你有事兒就在電話裏說吧,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餘小曼看著手裏的資料道:“也沒有什麽事兒,就是你上次讓我幫你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等我們見麵再說吧,你先好好在別墅養身體,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進組了,身體要緊。”


    “嗯,那就等我們見了麵兒再說吧”,雲樹說完掛完電話,事情她了解的也七七八八了,餘小曼查不查都沒有了意義。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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