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頓吃的都很少吃多了就消化不掉,想吐,吐不出來窩在胃裏很痛苦,顧承光就讓南山別墅的廚子,一天給她做好幾頓飯,讓她少食多餐。


    就這樣她的體重還在日益往下掉,顧承光看著也隻能幹著急,竟毫無辦法。


    晚飯時,顧承光的姑姑上來敲門,叫他們下去吃飯。


    顧承光牽著雲樹的手下樓,顧承光的姑姑蕭明珠看到,麵露一笑:“小情侶還真是恩愛,走哪兒都要牽著小手。”


    顧承光的姑姑隨母姓,她和顧承光的父親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蕭明珠是顧承光的爺爺養在外麵的女人所生,十幾歲的時候就隨著母親移民到了荷蘭。


    “姑姑要是羨慕,就自己找個老頭子牽著好了,來段黃昏戀如何,何至於還要羨慕侄子我呢?。”顧承光沒大沒小的開著玩笑。


    蕭明珠伸手佯裝要打顧承光,被顧承光給躲開了。


    “沒大沒小,你姑姑的玩笑你也開。”


    蕭明珠有過兩段婚姻都無疾而終,一生無子無女,所以比較疼愛唯一的血親侄子,顧承光。


    吃飯的時候,蕭明珠,見雲樹吃得很少,心生不滿:“雲樹你是不是覺的飯菜不合胃口啊!”


    這桌子菜是蕭明珠親手烹製的,侄子第一次帶女人來見她,估計是能論及婚嫁的女人,她理想當然要重視些切莫怠慢了。


    “不是,很好吃,是我胃口不大好,吃不了多少東西。”


    雲樹放下筷子解釋道。


    顧承光覺得有一大半成分,雲樹是故意再作踐自己,故意的作踐給他看,醫生都檢查了,說她的胃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不想吃飯是心理暗示。


    “吃個大雞腿,你看你瘦的,以後怎麽好生孩子。”顧承光夾了一個雞腿到雲樹的盤子裏,命令道:“必須吃完,不吃完,我讓你好看。”


    “生孩子嗎?承光你打算定下來了。”蕭明珠驚喜的問道。


    “嗯,忙過這陣子,就穩定下來,跟著姑姑在這裏養養花種種菜,再生一幫孩子也挺好的。”


    顧承光打算將國內的債,該清的清,該算的算,就跟雲樹移民到這裏。


    過著與世無爭的小日子。


    “你真這樣想那是最好不過了,你也三十多了,也該娶個老婆生個孩子了,顧家現在就剩了你這一棵獨苗苗了,你可要多生幾個孩子才好。”


    “行啊,到時候,我和雲樹給姑姑生一大堆侄孫侄孫女,您呐,天天就溜著小孩兒玩吧!”顧承光


    蕭明珠一個人待在這裏每年也就見侄子一次麵兒,他打算移民到她這裏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是他在國內的公司該怎麽處理。


    “承光,那你公司該怎麽辦,那可是你的心血。”蕭明珠問道。


    “公司哪裏有家人重要。”顧承光說著偏頭看了一眼雲樹,她安靜的吃著他夾給她的雞腿,始終不發一言。


    顧承光對於她過於漠視的態度,有些不滿。


    “不是沒有胃口吃不進去東西嗎?敢情你之前都是裝給我看的。”


    “承光你怎麽跟女孩子說話的,人的胃口就是這樣,時好時壞的。”蕭明珠嗬斥自己的侄子,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個冷漠的女孩子,但是作為長輩,肯定都是斥責自家的孩子。


    顧承光看著還在努力啃著雞腿的女人,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重了,想跟她道歉,但是礙於麵子和姑姑在這兒,不想道歉。


    隻是抽了張紙巾遞給雲樹:“擦擦嘴,你看你滿嘴都是油,髒死了。”


    雲樹接過紙巾還沒有擦嘴,實在是忍不住了,嘔——————


    全吐在了餐桌上,蕭明珠的姑姑坐在雲樹的對麵,迅速的彈開,有些惡心的看著雲樹吐的餐桌到處都是,顧承光和她挨著一起,沒有來得及避開,身上沾染了汙穢的贓物。


    潔癖的他,也忍不住惡心,看著姑姑受到驚嚇的模樣,正想朝雲樹發火時,見雲樹眼角滲出的眼淚,茫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狼藉,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


    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穿著青色碎花裙子的明媚少女,變得這麽憂傷。


    他心疼了,不忍在嗬斥她。


    “對不起,姑姑你去衛生間清理下吧!雲樹她不是故意的,她最近胃確實不是很好。”顧承光很抱歉的跟蕭明珠道歉道。


    蕭明珠捂著口鼻點頭道:“胃口不好,我理解,你趕緊把她帶回房間清理下吧!餐桌我讓傭人收拾下。”


    “好”顧承光應道,就強忍惡心,將雲樹從椅子上抱起,往樓上走去。


    將她直接放進浴缸裏,連給她脫髒衣服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拿著浴霸調到溫水往她身上衝洗。


    將她身上臉上的贓物衝洗的差不多了,才拿毛巾給她擦擦,脫去她身上*的衣物。


    雲樹始終是不發一言,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看哪裏。


    “雲樹你到底怎麽了,你要跟我作到什麽時候。”


    顧承光有火不能發,憋在心裏,不暢快。


    雲樹搖搖頭,回神道:“對不起,嚇到你姑姑了,也惡心到了你。”


    “夠了,雲樹,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顧承光將毛巾狠狠的我那個浴缸裏一扔,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手指著雲樹,終於忍不住將心裏的火發泄出來了。


    “顧承光,你要什麽,你說,在你的世界,我始終是虧欠你的,你說,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


    雲樹曲起膝蓋抱著腿兒,可憐兮兮的*的坐在浴缸裏。


    這一刻,顧承光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攤坐在地上。


    “我要你正常一點,如果你真覺得你虧欠我,就特麽的給我正常一點好嗎?前塵往事我們說好的一筆勾銷,你現在故意作踐自己成這樣,是在折磨我嗎?還是在折磨你自己,但是,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成功的讓我厭煩你了,你的好日子也就走到頭了。”


    顧承光麵對如今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我的好日子,早在幾年前就到頭了,本就是命不久已的人,我怕什麽,顧承光你告訴我,我,雲樹,還要怕什麽,不過就是賤命一條而已,我怕什麽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怨過天,我怨過地,也無力改變什麽。”


    雲樹悲涼的一笑。


    又是從哪天開始,她為所謂的複仇在顧承光麵前裝乖扮巧,討顧承光的歡心,可是,又是從哪天開始,她連演都不想演了。


    隻是覺得很累,一個連吃飯都覺得很累的女人,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討好一個男人。


    那笑容直達顧承光的心裏,他覺得雲樹現在像是抓不住的一縷青煙,隨時都有飄走的可能。


    “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你的那個朋友蘇清染嗎?”


    顧承光逼不得已放出大招兒。


    雲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又傻又善良的好姑娘。


    他更是知道。


    “明年的春天,應該快了吧!”雲樹聽著顧承光提及蘇清染,竟然毫不在意,文不對題的說起了別的話。


    “你什麽意思。”顧承光想起自己曾經跟她說過,如果你能在我的身邊活過第二個春天,我就放你走。


    “沒有什麽有意思,就是提醒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雲樹抬眸看向顧承光。


    “嗬嗬嗬——————”


    顧承光一陣陰沉的冷笑:“沒錯,我是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但是雲樹你就確信,你能活過第二個春天嗎?”


    雲樹很淡然的笑笑:“活過活不過,等真正死了那天才知道。”


    等真正死了那天才知道,顧承光搖搖頭,他無法想象雲樹要是死了他會怎樣。


    他剛才說的不過就是一時氣話,他從未想她死過,不管她信與不信,他都沒有想她死過,從未有過。


    “你自己洗吧!我出去。”顧承光從地上起身,走了出去,他不能在跟她同處一室了。


    雲樹見顧承光出去後,冷漠的拿起毛巾搓著自己的身體。


    洗完出來後,顧承光不在臥室,她直接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其實睡的在早,她也睡不好,一時半會的進入不了睡眠狀態,睡著了又是噩夢連連。


    手機振動,雲樹看了一眼臥室的門,沒什麽動靜,打開手機,葉青河發來信息,問她人在哪兒。


    她回:跟顧承光在荷蘭鹿特丹市。


    葉青河問:他去那兒幹嘛?


    她回:他說是來度假,他有個姑姑在鹿特丹市鄉下生活你知道嗎?


    葉青河回:不知道,你多留意下。


    她回:好。


    雲樹想,顧承光的私人生活隱藏的夠深的啊,葉家都不知道他還有個親姑姑在荷蘭鹿特丹市生活。


    顧承光回到臥室睡覺都已經很晚了,見雲樹還沒有睡著,咕嚕嚕的大眼睛在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還沒有睡,是在等我嗎?”


    “你想多了。”雲樹口氣很淡。


    嗬嗬——


    顧承光冷笑,“現在還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


    雲樹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她也有多問。


    顧承光躺在床上將後背對著雲樹,屋內的燈全部關掉了,在南山別墅雲樹的臥室裏,都要開著一盞柔和的壁燈一夜到亮,因為雲樹怕黑。


    很明顯,這次顧承光是故意的。


    雲樹也不想跟他過多的爭執,黑燈瞎火的睡覺就睡覺吧!


    室內漆黑一片,雲樹始終睡不著,有些煩躁的翻來覆去。


    “你還睡不睡,不睡出去”顧承光怒道。


    雲樹起身正打算下床。


    顧承光及時拽住她的手腕,怒問:“你幹嘛?”


    雲樹冷冷的回答:“我出去”。


    “夠了,躺好,睡下。”顧承光伸手將按下了牆壁上的壁燈開關,屋內亮起了光線。


    雲樹安靜的躺著,卻還是睡不著,這種失眠從偶爾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經常,或許以後會變的夜夜不能寐。


    顧承光翻身過來對著雲樹,見她還睜著眼睛,又問:“怎麽還不睡。”


    “認床”雲樹簡潔的兩個字,讓顧承光覺得她不想跟他過多的說話。


    顧承光甚是煩躁,從床上坐起:“我去陽台吸根煙。”


    顧承光下床,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包煙,帶著打火機,去了臥室的陽台。


    隔著夜風拂開的白色紗幔,雲樹看著略微有些蕭索的男人後背。


    顧承光好像消瘦了不少。


    她現在心裏也很煩,因為顧承光影響了她的心。


    本來很堅定的心,好像沒有那麽堅定了。


    雲樹赤著腳悄無聲息的走到陽台,與顧承光一樣倚著欄杆而立。


    “給我一根。”雲樹看向顧承光道。


    顧承光聽了完全愕然:“你說什麽。”


    雲樹伸出手,抽出顧承光手裏的煙盒和火機:“我說給我一根煙,煙這可是個好東西,不是嗎?能緩解人一時的痛苦與煩惱。”


    顧承光看雲樹異常熟練的像個老手一樣,掏出一隻白色的香煙遞到嘴邊,點燃,徐徐的吸了一口,他先是目瞪口呆再是憤怒不堪,質問雲樹:“你怎麽會吸煙。”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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