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蔥白的手指彈了彈煙灰,看著一臉木然的顧承光,嫵媚風情的笑了笑:“抽煙又不是什麽技術活,還需要學嗎?無師自通唄!”


    雲樹說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灰色的煙圈往顧承光的臉上吐去。


    顧承光伸手憤怒的將她手裏的煙,啪的一聲兒打掉。


    “吸多久了,經常吸?”顧承光憤怒的質問。


    雲樹看著地上或明或暗的煙頭,習慣性的本想伸出腳去踩滅,但是看著自己沒有穿鞋的腳,又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哪有經常吸,這是第一次,真的。”


    雲樹笑笑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樣的雲樹離顧承光太遠了,遠的他抓不住。


    “還在撒謊,動作這麽熟練,你還敢跟我說,是第一次吸煙?”


    顧承光不是傻子,雲樹抽煙的動作這麽熟練,怎麽可能是第一次。


    “哦,我說的是出獄後第一次抽,放心,我沒有煙癮,今天就是有些煩躁不堪,看著你抽,我也想抽了。”


    雲樹又撒謊了,這是她出獄後第二次抽煙了。


    顧承光啞口無言,他能問,你怎麽在監獄裏學壞了,竟然學抽煙,可是,在監獄裏的不都是一群要改造的壞人嗎?


    “以後,不準再抽了,身體本來就不好,抽煙的女人以後生育對孩子都不好。”顧承光將雲樹手裏的煙盒和打火機拿過來,隨手一扔,扔到了垃圾桶裏。


    “不過就是一副已經殘敗不堪的身體,還在乎什麽,今日有酒今日醉。”


    雲樹說完回到臥室裏。


    不得不說,顧承睜著眼睛說著胡話的本事是越發的高了,孩子,嗬嗬,他們之間怎麽可能存在一個活著的生命。


    來鹿特丹市的第二天早上,顧承光吃完早餐說要出去辦件事兒,讓雲樹在莊園裏好好陪陪他姑姑說說話。


    雲樹見他來荷蘭幾天了,終於說要出去辦事兒了,肯定是想跟著他去看看的。


    顧承光在臥室的衣帽間換了一套很正式的藏青色西服,雲樹倚在門上,看著他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嗎?”


    顧承光回頭,看她似調侃似諷刺:“怎麽,舍不得我出去啊!”


    雲樹搖搖頭:“你想多了,隻是,你走了,在這裏一個人我都不認識,跟你姑姑我也,————你知道的我這人嘴巴不會說話,我看你姑姑那樣,也不是很樂意跟我說話。”


    雲樹佯裝依賴顧承光,這讓顧承光心情不錯,上前揉揉她的腦袋:“那你就在臥室裏睡上一覺,我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就回來了,陪你午餐。”


    顧承光說著就拿起自己的手機往自己的西服褲口袋裏裝。


    “我能跟著你一塊兒出去轉轉嗎?來鹿特丹市,怎麽說也要出去逛逛,才不虛此行啊。”雲樹見他這樣子沒有打算帶她去的意思,直接開口要求。


    顧承光微微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樣子:“想出去轉轉,今天下午我回來我帶你出去,上午確實有事兒,陪不了你。”


    “沒事兒,我就在旁邊等著你就好了,不會打擾到你的。”雲樹還不死心,直覺告訴他,顧承光口中這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對她有用。


    “乖,那都是一群男人,你一個女人在一邊兒不合適,你在睡會兒,我走了。”顧承光說完俯下身子低頭親吻了雲樹的淡粉的唇瓣。


    雲樹站在陽台上看著他的車子離開,眼裏閃過一記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顧承光今天上午出去了,穿的很正式,說是要辦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主動要求要跟著去,可是他不肯帶我,你在荷蘭這邊有人嗎?想辦法來鹿特丹市查一下,一個人能迅速的在娛樂圈把生意做大不可能幹淨到哪兒去。”


    “你的意思是說,顧承光有可能涉——黑。”葉青河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沒有可能,時間不多,你趕緊調動起來,我想辦法,知道他上午去了哪裏,先不說了掛了。”


    雲樹掛完電話,下樓,本想試著問顧承光的姑姑,他今天上午要去哪裏呢?


    就聽顧承光的哥哥在吩咐傭人道:“阿芬,你去三樓給少爺的書房打掃一下,記得不要亂動他的東西哦,尤其是那些紙質資料文件,千萬不要沾水了。”


    書房,雲樹不明白,顧承光一年也就在這裏住上一夜,怎麽還會在這裏弄間書房給自己,資料,什麽資料。


    看來,她又要偷偷的潛入顧承光在這裏的書房一探究竟了。


    雲樹等著傭人打掃完畢後,偷偷的上了三樓,書房的門半掩著的,她推門進去,輕輕的關上。


    這間書房跟顧承光公寓的書房和別墅的書房一模一樣。


    書桌前立著一個相框,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中間有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這應該是顧承光的全家福吧!雲樹想起,他在別墅和公寓,公司的書房都沒有全家福之類的照片。


    這樣說明,這間書房對顧承光有著非比尋常的重要。


    他的一些重要的資料應該都是藏在這裏吧!


    雲樹想想就開始動手在顧承光的書房,到處查看,抽屜裏的文件資料都是英文,她也沒空一一查看,先把資料用手機給拍下來。


    再打開電腦,輸入了密碼,結果顯示不對,這這個密碼他的公寓別墅公司,三台電腦都是一樣的,唯獨這台不一樣,這電腦裝著的資料肯定有鬼。


    雲樹又試了試幾組密碼,都不對,她急的滿頭大汗。


    這時候三樓響起了腳步聲兒,雲樹趕緊的給電腦關機,出去,正好與顧承光的姑姑,迎麵相遇。


    “雲樹啊,你怎麽上三樓來了。”蕭明珠看著雲樹身後的書房麵色懷疑的問道。


    “我——我有些無聊就隨便的參觀下,姑姑家的房子真漂亮。”雲樹故意的討好的叫了姑姑而不是阿姨。


    “這會兒怎麽願意跟著承光喊我姑姑了。”蕭明珠打趣道。


    雲樹:“——”


    她頓了頓神兒:“我——剛來,不敢亂叫,怕姑姑對我印象不好。”


    雲樹的解釋,即牽強又漏洞百出。


    “我其實是很好相處的,雲樹,你以後你和承光結婚搬到這裏來,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麽生分,說起來,這房子的業主可不是我呢,是承光孝心專門買了地兒按照我的喜好為我建造的房子,業主是他,以後這裏也是你的家。”


    雲樹有些尷尬的笑笑:“房子很漂亮,住著也很舒服。”


    “四樓是承光的一些收藏品,你上去看看。”蕭明珠指了指上麵道。


    “哦,好,那我上去看看了。”雲樹說道。“


    “嗯,你慢慢看,吃飯了我叫你。”蕭明珠說完就下樓了,雲樹靠在牆上,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突然,蕭明珠轉身回頭。


    雲樹立馬震驚起來,站直了身子,臉上強裝鎮定,對著蕭明珠硬生生的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蕭明珠也笑了下,隻是,雲樹覺得她的笑容不夠簡單純粹,像是在意味深長些什麽東西。


    待蕭明珠下到一樓時,雲樹才抬腿上四樓。


    四樓房間很少,就三個房間,一間房是空置的,一間房放著一些顧承光的一些收藏品,有古玩字畫,歐洲工藝品。


    雲樹百無聊賴的看著,這裏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她不敢亂碰,大致的看了下,她不懂這些值錢的古董,就出去了,左邊的房間門是鎖著的。


    她沒有打開。


    這時候管家上來,將鑰匙遞給雲樹道:“這間房子藏著的可都是我們少爺的寶貝兒呢?平時怕哪個不懂事的傭人進來弄髒了少爺的寶貝,就鎖著門的。”


    雲樹聽了傭人的話,狐疑的指了指自己:“那我能進去看看嘛?”


    “當然,您是我們未來的少夫人,自然是可以看的。”管家說完開了門拿著鑰匙走了,臨走前囑咐雲樹記的把門給從外麵鎖好就好。


    她進去,入眼的就是一個畫架,畫板速寫板,整齊碼好的素描紙速寫紙。


    她不知道,顧承光竟然還會畫畫,當然,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牆上掛著的有幾幅4k碳鉛速寫,素描畫,皆是穿著碎花裙子揚著長發的少女背影,沒有一張是側麵,但是雲樹一眼就認出了畫裏的那個少女是自己。


    那年春天,他帶她去看花田,她穿著青色的碎花裙子,一頭及腰的長發在風中飛舞,歡快的在花田的田埂上跳躍。


    說實話,看到畫的那一刻,她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幾秒。


    他藏著的寶貝兒就是這幾張他親自畫的畫嗎?


    芸芸眾生,或好或壞,都隻是這萬千世界的一粒塵埃,風一拂,全散,顧承光你究竟是意欲何為呢?


    幾張畫而已,雲樹,你為何濕了眼眶。


    雲樹坐在顧承光的畫架上,畫板上一張還未完成的半成品,那是一張穿的像隻熊的女人的背影,是她,是他年初帶她去北海道旅遊時的場景。


    雲樹記得自己那天圍著的是紅色的圍巾,還是白色的圍巾,這都不重要,因為碳鉛素描沒有彩色,她從顧承光的工具盒撿了一支軟性炭筆,她不會畫畫,一個鄉下姑娘高中肄業,除了認得幾個漢字以外,可以說是什麽都不懂也不會,更別說美術音樂這些高雅的東西了。


    隻是順著顧承光的線條走勢,將她的烏發描了一遍。


    不好看,她便不再碰了。


    看著未成的背影,將他的素描紙翻過來,用鉛筆輕輕的寫道:斷盡柔腸奈何別,昔日言語轉無多,愛到盡是心已死,形同陌路放悲歌。


    寫完後,她將紙張翻過來。


    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生命的線條,命運的玄妙,有人太晚覺悟,冥冥之中,該來則來,無處可逃,該走則走,無法挽留,這句話雲樹突然閃現在腦子裏,她不記得她是從哪本書看到過,隻是這句話卻是她最真實的寫照。


    ————對愛絕望————


    蕭明珠進來,看她坐在畫架旁,走進看著畫板上的未成品道:“這畫裏的背影就是你吧!”


    雲樹從椅子上起身,溫婉一笑:“應該吧!”


    “什麽應該啊,我看就是你,我在火車站看到你第一眼就猜到承光這畫裏的女孩就是你,不過,他為什麽老畫你的背影,不見他畫你一張正麵。”


    雲樹笑笑自我嘲諷道:“可能是我的背影要好看些,正麵有些差強人意吧!。”


    蕭明珠上前握住雲樹的手,愛憐道:“你這孩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兒了,就是有些冷漠了,家裏已經有了承光那個大冰山,你可不能做個小冰山啊!”


    雲樹笑笑,跟著蕭明珠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顧承光的畫室聊著天,傭人上來喊他們吃飯,他們才下一樓。


    顧承光說十二點左右會回來,可是,並沒有回來,雲樹又是有心向蕭明珠打探一下顧承光的行蹤,就問:“姑姑,你知道承光哥哥去哪兒了嗎?他說十二點左右回來陪我午餐的,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該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吧!”


    雲樹佯裝擔心的模樣。


    蕭明珠抬眸看了一眼雲樹,輕鬆道:“能遇著什麽麻煩,估計就是有事兒耽誤了唄,姑姑陪你午餐不好嗎?”


    雲樹手裏拿著筷子,戳著碗裏的米粒兒,笑笑解釋:“能跟您一起午餐,我很開心,隻是擔心他罷了,不知道他是去了什麽地方,這麽久還未回來。”


    她的神態模樣全是一副擔心愛人的樣子。


    蕭明珠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工作的事情我向來是不過問的。”


    蕭明珠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別問了。


    雲樹有些不自然的朝蕭明珠笑笑。


    顧承光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雲樹在二樓臥室午睡,葉青河發來消息,讓她想辦法弄到顧承光曾經偷稅漏稅的事情,顧承光絕大部分產業都是在歐洲,星光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歐洲稅高,顧承光很有可能在創業初期偷稅漏稅過。


    在歐洲偷稅漏稅的企業老總明星名人,很多,就看誰倒黴被抓住證據了。


    顧承光一個戲子,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能迅速的累計這麽多財富產業,前期發展很多錢肯定都是不幹淨的,葉青河並沒有什麽可靠的證據在指控顧承光,他隻是猜測。


    雲樹本想把自己今天拍到的資料發給葉青河的,最終她還是沒有發,不知道是自己留了一個心眼,還是那幾張畫,讓她的心軟了。


    不管怎麽說,她要等回國,找蘇清染搞明白這些資料都是什麽意思時,再決定要不要給葉青河。


    這個世間上,最值得信任的始終是自己。


    顧承光回來時,蕭明珠在客廳坐著看一本英國名著,見顧承光回來,就上前將顧承光拉到自己的房間。


    “幹什麽啊,姑姑,這麽神神秘秘的。”顧承光不解的問道。


    “我跟你說件事兒。”蕭明珠將自己的房間門關上。


    “什麽事兒啊,你至於要這麽隱秘嗎?”顧承光看著他姑姑這副做賊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在自己的家裏何至於這樣。


    “我跟你說,你那個小女朋友絕不簡單。”


    “姑姑,何出此言”顧承光說。


    “上午她上三樓了,說是參觀下房子,我上去的時候,她正好站在你書房門口,你說巧不巧。”


    女人的直覺一般都是很準的,蕭明珠就是覺得雲樹不像麵相那樣單純。


    “姑姑,你真是想多了,哪有那麽多的陰謀論。”顧承光笑笑道。


    “承光啊,你忘記你父母你怎麽死的嗎?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千方百計的向我打聽,你到底是去了哪裏。”蕭明珠怕自己的侄子被美色一時迷住,分不清善惡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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