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個下午沒有收獲在意料之中,雪越下越大,到了夜晚也越來越冷。


    若翾摸了把小白臉的手,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有瞬間,若翾心愧。


    秦世子回頭,抽抽鼻子問:“媳婦?”


    若翾頓了下,笑笑:“過來。”


    秦世子眼珠子一亮,哆哆嗦嗦的湊到媳婦麵前:“媳婦有點冷。”


    不是有點冷,是冷得手腳冰涼腦袋在冒冷氣了。


    秦壽偷偷抬手一摸鼻子,然後小白臉僵硬了,趕緊把手背到身後用力搓了搓。


    媳婦是眼瞎媳婦是眼瞎媳婦是眼瞎。


    秦壽長長鬆了口氣,把背在身後搓著的手伸回來衝著媳婦笑得可傻了。


    “嘿嘿!”


    若翾擰著小白臉的衣領掰下他腦袋,在他唇上親了親。


    秦壽溜圓了眼珠子,然後抽了抽鼻子。


    若翾木著臉把人推開,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抽了下鼻子。


    秦世子摸了把鼻子又摸了把嘴,委委屈屈的跟上媳婦:“媳婦,我我我我……”


    媳婦不理我。


    秦世子伸手抽著媳婦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媳婦的……唇,眼珠子越來越沉:“媳婦,我抽鼻水!”


    “我知道!”


    “那,那那那……”還能親親嘛!


    若翾轉頭,嫌棄:“想當雪人嗎?走快點。”


    秦壽拉著媳婦的袖子艱難的跟著媳婦的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還對媳婦的親親頗有怨言:“媳婦沒動力走不動。”


    若翾把他擰起來走。


    秦世子摟著媳婦的脖子,兩腿盤著媳婦的腰身,將腦袋委委屈屈的擱在媳婦的頸窩處蹭了蹭,然後兩眼一閉,心裏美滋滋的。


    若翾把他腦袋推開了點,嫌棄:“敢把鼻涕水弄我身上,揍不死了。”


    秦世子:“……”


    十三弟展風落到小女娃身邊,把人擰起來踏雪無痕又朝來的方向跑了。


    “老衲找到個雪洞,走!”


    雄厚的內力在雪山上顫了顫。


    山洞很小,隻能容納五個人的空間,若翾眼瞎,對隻能站著睡覺的山洞空間沒反應,秦世子就嫌棄了,弱弱的衝著老和尚喊:“這也是山洞?”


    十三弟把偶貓從頭上抓下來砸他臉上。


    秦壽還賴在他媳婦身上,眼看著毛球要砸臉了,忙將小白臉藏媳婦的腦後。阿狸炸著尾巴毛跳到小白臉的頭頂上,抬爪子糊了小白臉腦後一掌。


    秦世子:“……”


    十三弟站在洞口看著外麵的大雪,天色漸漸的沉了:“晚上吃什麽?”摸摸肚皮,下午就吃了隻鳥,卻一直在動用真氣,早餓了。


    晚上吃的是餅子,山下那家老婆婆做的。拿了二十幾個餅子,若翾和秦世子吃了兩個,老和尚很嫌棄,吃了半邊就想著下午的烤鳥味道了,至於阿狸,餅子沒吃,在舔爪子。


    禦寒的東西沒帶多少,也還好這個山洞不大,把棉衣往洞口一掛,三個人一隻貓相互挨著湊在洞裏,也算暖和。


    秦世子長了十八年,還是第一次站著睡覺的,趴媳婦身上拿屁股頂著老和尚:“媳婦,什麽時候能回府?”


    若翾後背貼著山壁,冰涼的,胸前是小白臉,暖溫的。


    “想回去了?”


    秦世子嘟著嘴:“有一丟丟!”


    若翾笑了笑。


    秦世子脖子都梗了,小心翼翼的抱著媳婦的腰,急急道:“真的就一丟丟媳婦。”


    若翾把頭靠他胸口沒吭聲。


    秦壽低頭看一眼,吞了吞口水,忐忑的把腦袋搭媳婦的腦上,蹭了蹭,不說話了。


    阿狸要鑽她家若若的懷裏,秦世子和老和尚同時出手,一個趕一個抓。


    阿狸憤怒的揮著小爪子,一人撓了一臉。


    秦壽哼了聲,抱著媳婦轉了轉身子,拿屁股對毛球。十三弟把偶貓塞自己內衫,被偶貓撓了兩爪子,老臉綠了綠。


    翌日。


    大雪停了,山洞前的積雪有半人高。


    秦壽在發熱,若翾給他紮了兩針,小白臉卻絲毫沒有起色。


    若翾木了臉。


    十三弟吃了兩口雪說:“他該是受寒了。”


    用你說?!


    若翾心情不太美妙。


    十三弟把偶貓抓在手,看眼茫茫雪山:“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草藥。”


    秦壽有些難受,身上忽冷忽熱,看著媳婦皺著眉頭忙伸手摸了上去:“媳婦我不難受。”


    若翾把他的手拍開:“說什麽傻話。”


    秦壽搖搖頭,他是著涼了身子難受,但這點病對於他來說真的算不得什麽,他早就習慣了身上的不舒服。


    “沒說傻話媳婦,我真的不難受,就是頭有點點熱的。”


    若翾沒說話。


    秦世子有些急了,傾身朝媳婦摸了過去。


    “老實點。”


    秦壽咧嘴笑,感覺眼前一黑,又忙晃了晃腦袋才湊到媳婦耳邊親昵嘟囔:“我想喝水媳婦。”


    若翾蹙眉:“等老和尚回來再喝。”水是冷的,小白臉這麽癱,喝冷水不要命了?


    秦壽舔了舔幹幹的唇,就盯著媳婦的唇看。


    然後腦門上被紮了一針。


    秦世子艱難的翻著白眼往頭頂看,期期艾艾的喊:“媳婦……針……”


    若翾給他嘴裏塞了顆藥丸。


    秦壽咽完藥丸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十三弟擰著隻狐狸回來,狐狸奄奄一息,阿狸跳在狐狸的頭頂踩得歡快,然後衝著它家若若邀功要誇獎。


    若翾頓了下,說:“不吃狐狸。”


    十三弟把狐狸擰起來拔毛:“不吃?”


    若翾有些嫌棄:“很騷。”


    狐狸有騷味,所以不吃狐狸!十三弟驚奇的看小女娃,指著外頭茫茫雪山,一望無際除了雪還是雪,半個生物多找沒有的鬼地方,能找點肉吃就該感謝佛祖了,還敢嫌棄?


    阿狸堅決的跳到老和尚頭頂,踩了踩。朕要吃肉!


    若翾死魚眼。


    十三弟把狐狸扒皮也沒開膛直接用拳火烤了,皮香肉嫩後就開吃。阿狸吃了兩口,站頭就呸呸吐口水,然後鑽到了雪裏吞雪。


    若翾笑了笑。


    阿狸翻身,把頭埋在雪裏不肯出來。


    十三弟吃著吃著也皺眉:“狐狸騷味果真重,不好下口。”本不想再吃,但又不舍把吃了幾口的狐狸扔了,拿著狐狸腿看小女娃。


    若翾把小白臉抱在懷裏取暖。


    十三弟撕著肉:“小女娃幫個忙如何。”


    “不如何!”


    十三弟幹脆把撕了狐狸腿流血騷味很重的狐狸遞到小女娃麵前:“借你切肉刀一用。”


    若翾一陣反胃。抽出手術刀扔過去。


    十三弟看眼小女娃又看眼扔在腳邊的刀子,勉為其難的撿起刀子自己動手。


    若翾掏出水壺讓十三弟溫熱,十三弟大口吃狐狸肉,看眼臉色發紅的小白臉努努嘴:“他這樣不行,身子底子太弱了。”


    “我知道。”


    若翾木了臉。


    十三弟也不廢話,吃完肉給小白臉運氣暖身,然後把偶貓擰走了:“老衲去去就來。”


    若翾留下來照顧小白臉。


    吃了兩個餅子,若翾的頭有些疼,眼睛刺刺的,忍不住把腦袋塞到小白臉的懷裏,蹭了蹭。


    和小白臉睡了一覺後,十三弟還沒有回來,秦壽抱著媳婦靠著山壁,看著雪山外天邊疑似暖陽的紅光,輕輕的笑:“媳婦出太陽了。”


    若翾玩著小白臉的手指,沒吭聲。


    秦世子頓了下,想抽自己嘴巴。媳婦眼瞎啊,就算真有紅光媳婦也看不見,說了不是傷媳婦的心嘛。秦世子懊惱。


    若翾摸了摸他的額頭。


    “退燒了。”


    秦壽抓著媳婦的手放在唇邊嘿嘿的笑:“嗯嗯我不燒了媳婦,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雪蠶呀?”


    “等老和尚回來再說。”


    秦壽嗯了聲,把媳婦往懷裏抱了抱,覺得滿足又歡喜:“媳婦我們永遠在這呀。”天天把媳婦抱在懷裏這樣那樣嘿嘿,嘿嘿!


    若翾驚奇:“沒病吧?你想凍死啊?”永遠在這?睡覺都得站著睡的鬼地方,誰幹?


    反正我不敢!


    秦世子想著漣漪臉紅的事,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若翾嘴角一抽,在小白臉的手背上擰了下。


    秦壽撕了聲回過神來低頭紅撲撲的小白臉望著媳婦,耳朵豎了起來:“媳婦?我我我我沒想幹壞事……”


    若翾哼了聲。


    十三弟回來了。


    兩手空空。


    若翾的臉就不太好看了。


    十三弟愁了:“這有三個山峰,峰上都是雪,要找隻小小的雪蠶,隻怕是……”


    秦壽愁眉苦臉了。


    若翾苦笑:“是我急切了。”


    秦壽是知道他媳婦找雪蠶是用來治媳婦眼瞎的,看媳婦的笑他難受極了,一顆世子心抽抽的疼,忙握住媳婦的手安慰:“媳婦我們一定能找到雪蠶的,一定能。”


    若翾嗯了聲。


    阿狸站在老和尚的頭頂舔爪子甩尾巴。


    “這雪蠶沒有習性,沒有據點,我們這般尋找也不是個法子。小女娃,你說說接下來該如何走?”


    若翾笑笑,有點茫然:“我也不知道。”她甚至都沒見過雪蠶,對雪蠶的了解又少之又少,這雪峰範圍太大了,她又眼瞎,若翾有瞬間想放棄算了,小白臉的身體也根本不能在這雪山長久的待下去,放棄算了吧!


    一直盯著媳婦的秦世子大駭,抓緊了媳婦的手驚恐的喊:“媳婦還有我呢我肯定能找到雪蠶的媳婦,還有老和尚呢,老和尚可厲害了媳婦,一定能找到雪蠶的,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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