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蕊兒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周茺媛氣不打一處來,不理會她,徑自對身後圍觀的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吧?她是一隻用外表迷惑男人的怪物,那隻殺人的黑貓就是她養的。”


    “這不是剛才那俊公子嗎?原來是個女人……”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偏偏是隻怪物……”


    “長得如此絕色,原來隻是隻妖怪……”


    “剛才那男人死的可慘了……”


    “她會不會殺了我們?”


    “好可怕啊……”


    “……”


    男人覺得可惜,女人,則覺得可怕。


    周茺媛得意的揚起嘴角,與蕊兒對視,“大家不必擔心,本小姐請的捉妖師早已候在寺外,我們這就將她帶過去,在城中當眾焚了她,讓她永不超生。”


    “周小姐英明。”


    “捉了她。”


    “捉了她……”


    眾人又開始沸騰。


    蕊兒始終笑著,沒說一句話。


    這時,非冶和斑諾從後門跑來,“夫人,夫人,不好了,非藝不見了。”


    “師傅,師傅,非藝姐姐不見了,她還沒給斑諾帶好吃的來。”斑諾道。


    兩人見蕊兒嘴角那抹猩紅的血跡,當下心慌了。


    非冶忙將她扶起來,擔憂問,“夫人,你受傷了?誰做的?非冶替你討回公道。”


    “我沒事。”蕊兒搖搖頭,回他一抹淡笑。


    “師傅不怕,斑諾保護你。”看到血,斑諾可心疼死了,便擋在了蕊兒麵前,怒視院門口的人們。“你們這些壞人,就知道欺負師傅,斑諾要替師傅教訓你們。”


    院門的人們對斑諾的眼神感到不滿,似乎受到了挑釁。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欲衝過來,卻被周茺媛攔住了,很顯然,這個人,是周家的小廝。


    “小姐,你這是……”男人有些不甘心,被周茺媛的眼神製止。


    周茺媛捏了捏拳頭,道:“哼!不過是個小畜生,跟他計較豈不是落了本小姐的身份?”


    哪知她話音剛落,憑空一巴掌扇來,在她臉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誰?”她怒喝,遙望四周,卻見所有人都後退了,紛紛看向一臉輕笑的蕊兒。“獨孤薏蕊,是你施的妖法對不對?居然敢打本小姐,今日,本小姐定要活捉你回去。”


    “這就是妖法嗎?打人於無形……”眾人又開始討論了。


    “那女人動都沒動一下……”


    “好可怕……”


    “……”


    “休要汙蔑師傅,你這醜女人。”斑諾擰巴著小臉,怒道。


    周茺媛甩袖,道:“汙蔑?嗬嗬……真是信口雌黃。”


    “周小姐,小徒還小不懂事,竟稱周小姐為醜女人,還望周小姐見諒。”蕊兒笑顏如花,寵溺的摸摸斑諾的頭,特意加重了“醜女人”這三個字,道。


    “你……”周茺媛氣得無法反駁,冷哼,“果然是什麽樣的師傅教出什麽樣的徒兒,上梁不正下梁歪。”


    蕊兒笑容更甚了,“多謝誇讚。”


    眾人與周茺媛臉色皆一黑,嘴角不住抽搐。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哼,今日,本小姐就替天行道好了。”良久,周茺媛道。


    “醜女人,你才不要臉。”斑諾又道。


    “這娃娃倒是叫人感動,可惜了……”


    “是隻妖怪,怪嚇人的……”


    “縱使有冠絕天下的美貌又如何?一隻妖終究不會被人接納……”


    “此等美人,若是人就好了……”


    “……”


    聽到這些話,本來氣得快心髒病突發的周茺媛有些得意的笑了。一隻妖罷了,她怕她作甚?人妖殊途,她相信,獨孤薏蕊和鬱東流遲早是要分開的,到那時,她就是鬱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


    斑諾的反應,使得蕊兒一驚,隨即安撫斑諾,輕撫他的發頂,道:“師傅沒事,諾兒不必擔心。”還真和以前一樣呢!望著斑諾,蕊兒在心裏暗道。以前的白月,就是因為護主才丟了性命,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夠再讓他出事了。


    “夫人,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何對你刀劍相向?”非冶一雙鷹眼掃過眾人,心中充滿憤懣。明明同樣是人,為何對妖的看法就這麽不一樣呢?夫人和斑諾都是妖,可卻從未傷過人,更何況,玄寧大師都沒說什麽......


    “他們說那隻殺人的黑貓是我放的,當時我正在竊取黑貓的記憶,恰巧被他們撞見......”蕊兒並未打算隱瞞,畢竟都是自己人,一點信任都沒有,那就不好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沒弄清楚就胡亂冤枉人......”非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鬧哄哄的人群,特別是周茺媛,這個他並不怎麽喜歡的女人。


    “王法?王法值幾個錢?在權貴的眼裏,從來就沒有王法二字。”蕊兒笑笑,淡淡道。


    非冶本就長得十分俊秀,如今一身黑服一把佩劍,這一眼過去,雖說充滿怒氣,但也虜獲了不少未婚少女的心。


    “哇!這個男人好冷好帥啊!”有女人開始尖叫了。


    周茺媛作為周府千金,可以說從未被哪個人瞪過,當即咬緊了貝齒,哼道:“不過是一個不入眼的下人,有什麽好囂張的?本小姐的舅舅是當朝丞相,在這裏,本小姐就是王法。”


    “你......”非冶還想說什麽,卻被蕊兒攔住了。


    蕊兒朝他搖搖頭,道:“這種人,何必與她浪費時間?”


    非冶一頓,連忙作揖道歉,“夫人說的是,是非冶愚鈍了。”


    “你沒錯,無需道歉。”蕊兒扶他起來,繼續道:“你說非藝不見了,怎麽回事?”


    非冶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斑諾搶先一步,“師傅,師傅,非藝姐姐被一個小和尚叫走了,可是後來小和尚回來卻說從沒見過一個叫非藝的姑娘。師傅,我們去吧非藝姐姐找回來好不好?”


    蕊兒笑道:“師傅自然會把非藝姐姐找回來,但諾兒要乖乖的哦!”說罷,她撫著斑諾的頭冥想。


    照斑諾說的,那個將非藝帶走的小和尚要麽被催眠了,要麽就不是他本人。可若是後者的話,想找到非藝就有些困難了。寺裏人太多,氣息混雜,縱使是狐神的鼻子,也是難以分辨的,更何況,她的法力在取走心髒的那一刻就已經削減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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