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害怕了?”見蕊兒神色凝重,周茺媛冷笑道。


    她旁邊的小廝和那個拿弓的男人也都帶上了笑容。俗話說得好,“有什麽樣的主人有什麽樣的狗。”這說的大概是周茺媛三人了。


    “嗬......什麽公主?什麽神女?在我們大聖,連條狗都不如。”見蕊兒不理,周茺媛又道。


    “就是,連條狗都不如。”


    “就是......”


    “就是......”


    “......”


    眾人附和道。


    蕊兒依舊沒有理她,隻對斑諾和非冶道:“你們倆兒好好呆在這兒,我去找非藝,東流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還沒等他們答應,她便將他們送入房內,又在門口布上一層淡藍色的屏障。


    “夫人,夫人,讓非冶一同前去......”非冶望著蕊兒單薄的背影,用勁拍打結界,然而卻一點用都沒有,蕊兒更沒有理會他的叫喊。


    “沒用的,非冶哥哥,師傅的結界除了她,沒人能打開,這是她親口告訴斑諾的。”斑諾倒是很淡定的站在那裏,輕道。


    非冶看向他,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


    這會兒周茺媛可是怒氣衝天,蕊兒接二連三的當她不存在,她早已忍無可忍了。於是,在所有人處於見到結界的震驚中時,她大喊道:“史暤梓,史梓暤,捉住她。”


    眾人被這一喊,都回魂了。一聽這名字,差點噴笑出來,但礙於周茺媛的麵子沒敢笑出來。死耗子?還真敢取名字。


    “嗬嗬……想必二位的父母是個知識淵博的人,才會取了史暤梓這個名字,暤,潔白明亮,倒也挺適合你的。”看著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蕊兒掩嘴,看向那賊眉鼠眼的人,笑道。


    史暤梓怒了,加快腳步向蕊兒跑去。“臭妖怪,拿命來。”


    “暤梓,莫要掉以輕心。”說話的正是那拿弓的男人,也就是,史梓暤。


    蕊兒依舊在笑,隻不過紅眸閃了一下。一陣風朝那兩人吹去,一瞬便將他們的衣服割得粉碎,卻一點也沒傷到他們的皮肉。


    “哇!”所有人驚歎,兩個男人更是趕緊捂住了重要部位。


    “果然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做這等齷齪之事。”周茺媛氣紅了臉,怒視蕊兒,道。


    所有人都慌忙看向自己,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在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記得剛剛吹了一陣風啊,周小姐可別汙蔑我。”蕊兒看著她紅彤的臉,笑著替自己辯解。


    “是哦,她都沒動過……”


    “這陣風是哪裏來的?”


    “真是邪門兒……”


    “好可怕的風……”


    “那陣怪風一定是她施妖法變出來的……”


    “快走快走,我可不想被連累。”


    “是啊走了走了……”


    “……”


    多數人急忙往回走,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


    “賤人。”周茺媛輕罵一聲,朝後麵喊道:“小香,去馬車拿衣服來。”


    一個人影從人群擠出來,應了聲是。


    “你們倆兒還愣著幹嘛?還不嫌丟人嗎?”小香走後,周茺媛朝中間光溜溜的兩個人怒吼。


    史家兄弟對視一眼,羞愧的鑽如人群跑了。


    周茺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甩袖朝蕊兒走去。“獨孤薏蕊,還是那句話,別以為你是妖,本小姐就怕你,你少得寸進尺,在人類世界,你活不了多久,放棄東流哥哥,本小姐……可以饒你一命。”她仰視著蕊兒,道。


    “嗬嗬……”蕊兒突然覺得好笑,“周小姐,不是你我能決定的,緣分乃天注定,你與他有緣無分,盡管得到了他,又能怎樣?他還是會離開你的,感情之事,強求不得。”


    周茺媛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話。她哪裏不知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強,可她不甘心,她愛了十二年的男人,怎麽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人群已散去了,留下她一個勢單力薄,在這黃昏下,突然有點讓人心疼。


    她咬了咬貝齒,捏拳道:“獨孤薏蕊,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若不是你,本小姐早已是鬱家少夫人,你不該來大聖,你就是一個錯誤。”


    天慢慢暗下,借著燭火,蕊兒可以看清她眼裏的淚光。刹那間,蕊兒竟然有些心疼這個女人,她好似透過周茺媛看到了以前無助的自己。一年前,櫧亦帝天瞞著她娶南宮璐導致她早產,好在,有墨珩陪著她。


    這樣想,她又覺得自己幸運很多,至少在最無助的時候,身邊還有人陪著。


    “周小姐,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放寬心,看看你的周圍,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愛你的和你愛的男人。”蕊兒笑著,輕道。


    周茺媛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一抹飛快奔跑的小黑影入了蕊兒的眼,她嗅了嗅,毫不猶豫的閃身往後門追去。


    “一切,都已經晚了。”周茺媛看著蕊兒消失的方向,呢喃。


    “希望夫人一切安好。”非冶合掌輕聲祈禱。


    斑諾跑到床前,一頭紮進被子就睡。非好笑的搖搖頭,道:“諾兒,你還未沐浴,怎麽就睡了?擔心夫人罵你。”


    玄寧禪房,


    鬱東流現在正在與玄寧練習經文,玄寧說,這經文可以幫他靜心,助他避開少許陰邪之氣,但能否度過這次中元節,就要靠他自己的信念和意誌了。


    “大師,何為意誌?”鬱東流自認為自己的意誌一向堅定,否則他也不可能堅持到現在,但意誌,到底是何物,他到現在都未曾明白。


    玄寧道:“意誌,通俗的說,便是牽掛。唯有牽掛才讓人得以堅持,了無牽掛,那便是沒了意誌……每個人對意誌的參悟不同,待到時機,你自會明白。”


    “牽掛?”鬱東流呢喃。牽掛,這世上除了蕊兒,他怕是再無牽掛了吧?“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來,求大師在東流發病這幾日代東流照顧蕊兒,她身子弱,東流實在放心不下。”他朝玄寧作揖,請求道。


    玄寧笑笑,“這個你放心便是。”這是你倆兒的劫數,貧僧能幫的,會盡力的。“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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