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結合著這種方法,把三字經簡化成故事的形式,告訴孩子們三字經裏蘊含的一些淺顯的道理,這也是當初母親潛移默化教導自己的。


    過了一會,村子裏的孩童陸陸續續地來了,三、五、七歲的都有,連十三歲的王同都帶著秦肅一起來了。杜蘅稍微幫他們排了下位置,便開始準備上課。


    卻看到姚明治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杜蘅瞟了瞟姚明治,心裏道,這廝倒是會選位置,這還是她給她自己預留的,等中間上課累了還可以休息休息。


    孩童卻都盯著姚明治看,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姚明治一派淡然的看著她。


    杜蘅狠狠的瞪了姚明治一眼,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好,因為姚夫子有傷在身,近期都由我為大家講學,當然姚夫子就在近旁,大家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請教。”


    “首先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當中有誰曾經認過字,上過學堂,讀過書?”


    隻見大家議論紛紛,有的說隻識的幾個字的,有的直搖頭,還有的倒是念叨出了幾句三字經。


    杜蘅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就從《三字經》開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大家跟著我一起念。”


    “誰知道這四句說的是什麽意思?”杜蘅轉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很安靜,“王前你說說這是什麽意思?”


    王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微微發紅說:“人···人剛開始,是仁善的,性···性是相近的,習是遠的。”


    杜蘅笑了笑讓他坐下,又繼續問其他人:“還有沒人有不一樣的解釋?”


    “王同,你說說。”


    同哥兒斜看了杜蘅一眼,站起來說:“人出生時都是善良的,性子都差不多,但是習慣卻是不一樣。”


    杜蘅點了點頭,把身體轉向姚明治所在的位置,說:“姚大哥,見解何如?”


    姚明治本來是不想搭理杜蘅的,可是看著孩子們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人剛出生都有著善良的本性,性子相似,但卻在不同的地方下,有了不同的習慣。”


    “對,就像姚夫子說的這樣,人生下來就是一樣的,但從小不好好學習,不區分善惡,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而讀書呢,就是給大家一個通曉知識的機會,但是學做人才是最重要的。”


    知識是無窮無盡的,可能窮其一生也隻是對一方麵或者幾個方麵研究有成,可是學做人,會做人,才是一生的主導。


    杜蘅的這一番言論,像是在姚明治心中一湖平靜的水麵,投入了一顆石子,讓他不由深思,自己這幾年的苦讀,是為了什麽,為了光宗耀祖,為了揚眉吐氣,為了奪回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他有些迷茫了。


    人生就是一台戲,每個人都在舞台上上演著莊嚴人生。杜蘅的小叔公,人稱‘杜先生’,他就演著一場讓世人都尊敬,崇拜不已的戲,隻有在身後,偷偷地抿幾口酒,再回過頭來笑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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