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朱由校色眯眯地盯著沈重,一臉豔羨的神情猥瑣不堪,無限神往感歎道:“東海,朕羨慕你,娶個媳婦都能如此不著調,人生至此何其快哉!”


    魏忠賢嘻嘻笑道:“搶了人家的閨女,還要罷了老泰山的官位,東海這事辦得的確混賬。”


    見二人如此無恥,沈重勃然大怒,當即冷笑道:“倒要請教,是誰將陛下領到吳府的,又是誰下令踹門搶人的?”


    魏忠賢壞笑道:“你若不給咱家傳信求援,咱家又怎會驚動皇爺?皇爺,還是老話說得好,好心沒好報,這幫人還幫出錯了。”


    朱由校更是一臉不屑,對沈重義正言辭道:“為了給你搶媳婦,搶的還是堂堂禮部郎中的閨女,朕可是一心為兄弟兩肋插刀,連明君的體統都不要了,你小子真沒良心。”


    沈重欲哭無淚,對二人咆哮道:“臣隻是嚇唬嚇唬吳維賢,沒想真的搶人!”


    朱由校嘻嘻一笑,對魏忠賢問道:“他真這麽說了麽?”


    魏忠賢搖頭笑道:“沒,他光說要上吳家搶人,半個字沒提是要虛張聲勢。”


    沈重怒道:“我哪裏知道你們要來摻乎?”


    朱由校平拍著沈重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沒說清楚啊,記住,溝通很重要,所以還是你自作自受。”


    瞧著二人的嘴臉,簡直就是看著火不怕燒傷,觀溺水不怕濕鞋的混賬模樣,沈重怒極笑道:“陛下,既然您和魏公都嫌日子太過無聊,那吳家的首尾臣就放手不理了,大不了立即逃遁海外為寇,順便遙思陛下和魏公被百官問責的熱鬧。”


    朱由校無所謂笑道:“吳家什麽事,朕不知道啊,朕今日一天皆在皇城讀書,既不曾參與。亦不曾聽聞。魏忠賢,這小子說的什麽,你知道嗎?”


    魏忠賢躬身笑著回道:“皇爺,老奴今日在司禮監操勞國事。也不曾親臨訪查,倒是今日廠衛奏報,說是永定門外一夥匪寇,打上門去強搶了禮部郎中吳維賢大人的閨女,至於詳情還未核查明白。”


    朱由校裝模作樣訓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京師重地,竟然有匪患作惡,目標還是朝廷重臣的家眷,順天府和廠衛皆是吃幹飯的嗎,還不速速追查,為吳大人討回公道。”


    魏忠賢連忙笑著請罪:“老奴該死,老奴無能,這就下文讓順天府和廠衛出動,爭取早日將那作惡多端、膽大妄為的盜匪緝拿歸案。”


    朱由校一派明君風範,先是威嚴點點頭。然後斜瞥著沈重對魏忠賢壞笑道:“魏忠賢,某些人自己弄得一地雞毛,還等著求朕為他擦屁股,竟然不思感恩,居然還敢威脅咱們,此人人品堪憂啊。”


    魏忠賢嗬嗬點頭說道:“此所謂忘恩負義,品行不端也。”


    瞧著沈重無語,不由失笑挪揄道:“老魏啊,許他不仁,咱卻不能不仗義。他白白得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家閨秀。正是金風玉露喜相逢的時候,咱就不在這裏礙眼了,還是回去給這小子擦屁股,先坑了他老丈人是正經。”


    魏忠賢笑道:“皇爺錯了。明明是霸王硬上弓,怎麽是金風玉露喜相逢呢?”


    朱由校噗嗤一笑,搖頭歎道:“真當朕是瞎子不成?當時你難道沒有看到,哪裏是沈老虎搶親,分明是你情我願,郎情妾意!”


    魏忠賢故做沉思。然後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立即高聲笑道:“還是皇爺高明,洞察秋毫!當時的確不是東海拉著人家大小姐,倒似那吳家千金急不可待,反而拉著東海急著私奔的樣子。老奴當時還感歎,到底是我朝第一名將,這功夫力氣果然實打實,想不到居然別有內情啊。”


    沈重氣苦,怒視著朱由校和魏忠賢二人,一邊冷嘲熱諷,一邊向軍營內部施施然走去,便不由冷哼道:“陛下,您走錯了,大門在外麵。”


    朱由校回頭衝沈重一笑,理所當然地說道:“廢話,朕在這呆了一個多月,還能不知道門在那邊?”


    沈重奇道:“您不是要走嗎,怎麽反而往裏麵去?”


    朱由校傲然道:“朕堂堂天子,陪著你瘋瘋癲癲幹了這麽缺德的壞事,還能堂而皇之地出去嗎?要回皇城,自然得偷偷摸摸地走密道!”


    看著得意離去的朱由校,沈重不由節操再次碎了一地,感歎自己兩世為人,為匪尚可,若比起無恥,到底不如古人徹底。


    一直在軍帳中偷窺的溫子怡,遠遠瞧見天子和魏忠賢離去,便急忙伸手召喚沈重,沈重避無可避,便隻好悻悻然悲壯地走入過去。


    溫子怡看著沈重怒道:“你那兩個幫凶呢?”


    沈重苦笑道:“做完壞事回去擦屁股,哦錯了,回去善後了。”


    溫子怡搖頭氣道:“堂堂至尊天子,位高權重的司禮監秉筆,居然恁地無恥,難怪你不學好,原本好好的孩子,竟跟著學壞,反倒弄了一身匪氣。←百度搜索→【←書の閱”


    沈重聽著雖然解氣,同時也暗暗苦笑,這大概就是所謂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親,有了過錯不懶自家子弟,反怪他人有錯吧。


    溫子怡見沈重隻笑不語,便恨恨錘了他一拳,推著沈重進入軍帳,死死按住坐在了吳芳晴身邊,然後吃吃笑道:“我乏了,且去休息片刻,你們小兩口的事情,自己商量著辦,反正姑姑總是支持你們的。”


    看著溫子怡嬌笑離去,沈重心裏發慌嘴裏發苦,回想一天的經過,竟是跌撞起伏鬥轉曲折,先是鬥智然後鬥狠,最後居然在朱由校和溫子怡的幹擾下,經過種種陰差陽錯,反而鬥來了一個媳婦,這卻如何是好。


    沈重雖是兩世為人,卻素來外熱內冷,“情”商不高,別說這一世,就是後世也不曾談過戀愛。等意外來到了明朝,更是沒了自由戀愛的機會,最終淪落為一個被動的情場失敗者。


    翠兒他們是劉爺爺無恥。主動送到自己手裏來的,小芝卻是自己貼上來的。雖然沈重禽獸不如,一時沒能收斂獸心,可是除了熱情似火的小芝。還有芳心暗許的翠兒,最終也沒敢再對鮮兒和環兒下手,反倒真心當她們是妹子。


    今天倒好,終於雄性大發了一回,不管最初是為了什麽。總算主動打上門去搶媳婦。隻是原本是嚇唬人,居然真搶了人,而更讓沈重無以麵對的,這媳婦居然不是自己搶來的,而是人家自己主動跟來的,沈重更是哭笑不得,無言以對。


    而吳芳晴今日心神震蕩,恍如看了一場自己出演的大戲,也是神識散亂羞愧難當。當時情急之下,竟然糊裏糊塗鼓起勇氣。主動隨著沈重私奔離家,如今等一切結束平靜下來,更是時而氣惱,時而得意,時而自憐,時而羞愧,時而期盼又時而欣喜,心裏如同跑進去一隻小兔,砰砰亂跳攪動得心緒不寧。


    而聽見溫子怡跑了,吳芳晴心裏著急亦不敢上前去拉。唯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驚慌之餘又是暗自竊喜。暗慕許久的奇男子,光芒萬丈的沈東海,居然此時就忐忑不安地坐在自己身邊。這是何等瘋狂卻又歡喜的一件事情。


    聽著他的呼吸,聞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尷尬,自己一個女孩兒家,又哪裏說得出話來。唯有死死低著額頭,羞紅了雙頰。強壓著急促的呼吸,也是一言不發,甚至都不敢動一下。


    好久好久,許久許久,除了兩道時而急促,時而故作平緩的呼吸聲,大帳裏一片肅靜。沈重低頭呆坐,時時端茶解渴,偷窺著羞臊的吳芳晴,又覺尷尬又覺好笑。吳芳晴頭顱不動,斜瞥著秀目偷窺,偶爾迎上沈重窺測的目光,便連忙心慌意亂躲開,將腦袋垂得更低。


    沈重終於忍不住了,對吳芳晴笑道:“我這手都酸了,你那脖子不酸麽?”


    吳芳晴噗嗤一笑,終於仰起腦袋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低聲喃喃說道:“你把我搶了來,預備怎麽辦?”


    沈重苦笑道:“我原本隻是想氣氣你爹,然後威逼利誘一番好勸他罷手,可是誰知被天子瞎攪和,反而弄假成真。”


    吳芳晴氣道:“總是你搶人不對,怎麽還怪聖明天子?”


    沈重氣道:“聖明天子?”


    吳芳晴偷笑道:“你自己胡鬧,天子不顧體統,仗義出手相助,怎麽還倒打一耙,怪罪好人。你若是不願意,盡可轉身就走,當時可是你走到屏風後麵,將我擄走的。”


    沈重愕然,然後委屈道:“我若是空手而歸,你爹明日就敢咆哮朝堂,煽動百官責問君王無禮。當時唯有弄走一個,你爹才會為了吳家聲譽,不敢公之於眾。”


    吳芳晴笑道:“反正我覺得天子很好!”


    吳芳晴話題忽變,沈重立刻哭笑不得,朱由校很好,你什麽眼神?


    看著氣鼓鼓的沈重,吳芳晴噗嗤一笑,對沈重柔聲問道:“總是你搶的人,你準備怎麽辦?”


    沈重悲呼道:“我當時是閉著眼的,是你自己伸的手!”


    吳芳晴怒道:“你若不去我家,我夠得著你麽?再說,我那是嚇得胡亂揮手求救,可不是要和你私奔,是你硬拽著我走的。”


    沈重無語,心中哀歎,若是再狡辯什麽我可沒用力,是你自己邁腳走出的吳家,恐怕既不男人,又傷人心,而且陷入雞生蛋,蛋生雞的輪回中可就拔不出來了。


    見沈重不說話,吳芳晴悲呼道:“既然公子無意,芳晴名節又毀,便請毒酒繩索,了此殘生便是,吳家的女兒還不至於死皮賴臉、低三下氣!”


    沈重立即低頭認命,然後扭頭說道:“我娶你。”


    等沈重說完扭頭看去,卻見吳芳晴戲謔的眼光中滿是得意、柔情和欣喜,哪裏還有方才半點小女人的姿態,不由暗叫上當,立時心裏警惕大作,這是一條大蟲,恐怕吃定了自己。(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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