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網通,昨天維修一天了……


    西鄔潼門口


    來福樓的掌櫃確實流年不利,自從上次袁家護衛在他這兒莫名其妙死掉的事發生後,客人一下子就少了許多


    。銀錢沒少用,關係沒少找,可任憑他想盡方法也堵不住悠悠眾人口。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死過人的地方,想你多麽豪華,多麽富貴,普通人大多都會有點忌諱。


    “哎喲喂,咱的姑奶奶,小的是真的不懂……哎喲我的娘哎!您輕點,輕點……”


    來福樓的掌櫃四肢一蜷趴在地上,硬挺著脖子不敢亂動。秀長的劍刃抵在喉間,微微刺入,已經見血。


    “不想死的,就一五一十說個明白,否則……”


    持劍的蒙麵白衣女子冷聲喝道,白光一過,堅固的楊木桌就因為突然缺少一角而轟然坍塌。


    “我,我說……”


    胖掌櫃冷汗津津,再顧不得當日袁三少曾經囑咐過不許泄露那天的情況。袁家權勢再大,現在也抵不過自己一條命啊!


    慌張結巴著,把出事那晚上他能想到的都說了。


    “……就。就這些了。兩位俠女。小地知道地可全都說了啊。”


    “洛紫。退下。”


    一直端坐在後不動聲色地中年美婦淡淡一句。蒙麵女子便立刻將劍撤去。退至走上前地婦人身後。胖掌櫃得片刻喘息。呼了口氣。魏顫顫地撩起袖子擦了擦額頭沁出地冷汗。


    “你親眼看見那位少年將蠱蟲從屍體中逼出。然後那蠱就突然死了?”


    美婦聲音裏帶著種能迷惑人心地媚意。讓胖掌櫃不自覺中神智有些迷茫。愣愣地回答:“小地……小地不曾親眼所見。但是樓裏四個武師都這麽說。應該。不假……”


    “辛苦你了。”


    紗袖一揚,若春風拂過,轉眼間兩女已然消失無蹤,來福樓裏隻剩下一具氣息全無的屍體……


    “夫人。”洛紫幾個縱身起躍,趕到停在翠螺山山腳下的美婦身後,恭敬地打探到:“屬下有些不解


    。那在來福樓中死去的人,隻不過是一個小護衛,何必……”


    “洛紫,你跟我這麽些年,雖然沒有養蠱用蠱的才能,但是基本地東西總還沒有忘記吧?”美婦見洛紫毫不猶豫地頷首,方才繼續:“我原本以為護衛體內中的蠱,一定是被更厲害的蠱蟲吞噬掉的,但若果剛才來福樓掌櫃所言非虛。這事情可就蹊蹺了。”


    “蟲蠱間的相互吞噬,也離不開人體的供養。將蠱驅出飼主體內本來就難,更何況是不動聲色間讓蠱爆體斃命……這世間我隻聽過一種人。不,準確地說不能算人,有這種本事。”


    待到最後,美婦已有些呐呐自語,美麗的杏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洛紫被勾起好奇心,大著膽子追問:“夫人,究竟是什麽秘法?”


    “這是巫族不知流傳多少代的傳說,天地間隻有蠱王,能單憑自身想法令萬蠱聽令。”不曉得回憶到什麽東西。美婦的笑容有些扭曲:“這蠱王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個蠱……”


    可這蠱王的製作方法聽說極其殘忍,乃是禁法。她當初在巫族中地位並不算高,所以隻聞其名而不知其法。


    看到下屬還欲追問的模樣,美婦皺了皺眉:“算了,想必是用了其他方法做到的,我看我倒是多慮。調查蠱蟲的事順帶而為,你在這兒等我,我要上一趟翠螺山!”


    袁信一宿都不得睡。到了雞啼三聲才在書房躺下小憩半刻。誰知道才沒過多少時候,就被管家的大喊大叫給吵起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小……”


    “大清早做什麽吵吵嚷嚷,大驚小怪!”


    “老爺,小姐,小姐不見了!”管家把手裏捏著地一封信遞過去:“早上小丫鬟們按時去給小姐梳洗,但總不見人應聲,情急才推門看看。誰知道房中空蕩蕩的。被褥茶碗都放得很整齊,就像是昨夜根本沒人睡過。仔細搜索。才在桌上發現這麽一封書函。從字跡來看,似乎是小姐留給老爺您的……”


    展信一閱,幾個大字草草:爹,你不許女兒跟去,女兒就自己去!


    “什麽!”袁信虎目一瞪,氣得不行,一甩袖就大步往袁樂萱地閨樓走去:“跟老夫過去看看,這丫頭真是反了


    !”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又是一人匆忙奔來:“師伯!”


    袁信識得來人乃是他二師弟的首徒,為人沉穩幹練,天資性情在年輕一脈中都算出色。不由得停下腳步,眉心一冷:“出什麽事了?”


    “方才弟子與眾位師兄弟在武場修煉,卻憑空飛來一隻暗標!射穿奎師弟的右臂後才釘在柱子上,沒入大半!眾人立即四處搜索,卻根本找不到來人的影蹤……弟子一時疏忽,請師伯責罰!”


    說罷右膝一曲,跪地請罪。


    “憑你們的功力還找不到人,一則來人輕功極好,二則此人內力必定極高,才能在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後,仍留有相當餘力,怪不得你。那鏢呢?”


    “在這。”遞上一物:“這暗器形狀詭異,弟子在書本上都不曾見過,因為怕上麵塗毒,所以用布包好。”


    袁信接過布包,隨手掀開邊角一看,是一枚形似雪花的五菱釘!頓時臉色大變,輕功一展縱身往外奔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翠螺山白屏崖


    白屏崖,真的就跟名字一樣,幾乎和地麵成直角的石壁好像被利斧從中切半,才能這樣陡,這樣平整。


    狂風從崖底不停地灌上來,任何貪圖高處風景而隨便靠近地人,將麵臨著被卷走的危險。但凡袁家莊的弟子初入門時,都會被告誡:莫要上那白屏崖。


    所以。這個號稱翠屏山最高的地方,一直都很冷清。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


    巫蓉動也不動地看著沿著山脊飛躍而來之人,美豔的麵容百感交集:怨恨中藏有抹不掉的愛戀,痛苦中蘊含不能抑製的喜悅。


    曾經相處過地甜蜜時光曆曆在目,甚至讓她暫時忘記了那空蕩蕩的袖管是拜何許人所賜。


    這麽多年。他也沒有多大變化。


    巫蓉眉心微動,心中暗自思忖:罷了,當初既然愛上他,便等於賠進自己一生


    。何況千錯萬錯都是那幾個老不死地錯,他也是被逼無奈……此時他若是願意改過,重新回到我身邊,就算違抗那姬無言又怎樣?小小毛頭縱然武功不錯,但是不過才入教十年不足,論資曆我比他要多上許多。教主總不會一點舊情也不念吧。巫族人天生隨行慣了,加上她早年突逢大變加入魔教後性情愈加乖僻,全是憑一時心情做事。這回遇到心心念念數十年的舊情人。情緒激動下更想什麽都不顧了。


    “玉長老,你將這雪梅釘擲傷我門下弟子,可是要與我袁家莊為敵!”


    “信哥哥……我……”


    重逢不若巫蓉所想般甜蜜,讓她一時慌了手腳。


    “玉長老,袁門一脈和魔教從無瓜葛,還請自重!”


    袁信濃眉一疊,見巫蓉走過來立即退開半步,滿臉正氣。到了這個時候巫蓉也不愚蠢,隻是開始被過往的回憶迷惑而已。


    當初愛正情濃她都是被放棄的一刻。今時今日又怎麽可能有什麽不同,在他地心中袁家永遠排在第一位……隻是她不甘啊!


    “你若不想見我,又為何前來!”


    “要不是玉長老的這枚雪梅釘,袁某也斷不敢冒犯。”


    雪花狀的五菱錠在陽光下泛著陰寒的光芒,巫蓉怒極反笑:“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沒忘記當初那幾個老東西在這裏斷我一臂,毀我一生的惡行!”


    有朝一日我巫蓉一定會回來報仇!雪梅釘現時,就是你們袁家逢劫之日!


    當初地誓言猶然在耳,


    “當日你畏畏縮縮。隻顧念你袁門一脈地臉麵得失,任憑幾個老不死傷我辱我,還在這白屏崖上斷我右臂!若不是上任魔教長老相救我早就死了!我一生殺人無數,不錯,但是我可曾有一次加害於你?袁信,你不是一向自詡白道正派?那麽就摸摸自個的良心問問,對天對地你究竟有沒有虧欠與我!”


    “我……”


    微頓,他確實虧欠了巫蓉,但是……


    “上代恩怨無關年輕人地事


    。既然是袁某愧對玉長老。就由袁某一人承擔!玉長老,你此次來究竟意欲為何?”


    “想不傷及無辜?很簡單。你跟我走,離開袁家!”


    “不可能!”


    袁信麵色一肅,不敢想象巫蓉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二十年前他辦不到,今天更不可能辦到。


    “那我便殺光你門下所有弟子,袁信,憑你功夫未必阻攔得我!”


    巫蓉身影飄動,忽然出手逼得袁信大退三步,眼看就要竄出崖頂。


    袁信麵色一黯,狠狠一咬牙,追上伸手一攔,低聲喝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但要是幾位師叔伯聯手,你是不可能有勝算地!”


    巫蓉聞言仿佛被人用重重的鐵錘砸楞一般,站定了,一動不動。過去半響,平靜無波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你,當真如此絕情?”


    在一起時海誓山盟,而今,那個承諾永不負她,永不傷她地信哥哥究竟哪裏去了……


    袁信欲出伸手去拉住巫蓉右臂,觸及那空蕩蕩的袖管後又有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聲音裏帶著愧疚和無奈,再見以來第一次改變稱呼:“蓉兒,我們斷是不能在一起了,今生我負你,來生……”


    巫蓉猛然轉身,嬌媚的眼中全是陰鶩冰冷:“好,很好!袁信,這次算是我巫蓉最後一次為你作踐自己!你既不領情,我就等著看袁家滿門死絕的時候!”


    話音未落,人便已然飄出百米之外,隻留下袁信急迫的追問。


    “什麽意思……”


    最後為朋友做個章推是新手,大家多多支持哈^^


    書名,暖玉如煙


    書號:1265008


    簡介:如果不能生死相守,便放我一人浪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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