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如果這個是商朝以前,或者更久遠的祭祀坑,那麽那三個盜墓賊從裏麵帶出來的青銅牌子是怎麽回事?


    還是說,這裏不但有商朝以前的墓,還有其他時期的墓?


    四周隻有參天的大樹,無碑無丘。


    我叫大熊和馬魁在此方圓五裏的地方打探洞,尋找一下有不有其他的墓穴,既然有陪葬祭祀坑,肯定有個大主墓在此。


    我問馬魁:“馬大叔,那三人死亡地點離這裏直線距離和路程距離是多遠?”


    馬魁想了想:“直線距離到這裏也就一公裏的樣子,路程嘛,因為這前麵就是個斷崖,從斷崖邊下去,還要過條河,要繞個兩公裏左右。”


    馬魁帶路,我與丁芷香前往看個究竟,丁芷蕊還在生我的氣,在原地監督兩個苦力。


    穿過一片密林,果然下麵是橫切的一道懸崖,高不過百尺,上麵茅草蔥蔥,全是些淺根草皮。


    下麵有一條兩米多寬的小溪呈“人”字行往東南方奔流,對麵一裏又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我們三人下到穀底沿小溪繞個彎,走了十多分鍾,馬魁示意我們到了。


    此處是個平坦的河灘,大概是豐水季衝刷出來的,現在是枯水期,小溪就在旁邊幾步之遙,並無奇特的地方。


    屍體早就送往縣城殯儀館,丁芷香說了三句屍體的擺放位置和朝向。


    我朝溪水下遊看了看,溪水在前麵不遠處又拐個彎,被大山隱去,問題還是剛剛我們所處的那座山。


    我們又朝上遊回到溪流分叉的地方,一動一靜兩條溪水很是奇怪。


    一條是從兩山之間洶湧而下,一條卻是匯聚在剛剛我們下了的那麵懸崖下麵,水靜如鏡。


    這條支流在地理上來講,毫無意義,懸崖上無源頭,根本自然形不成,而且兩邊地勢較高,顯然是人工引入。


    我用洛陽鏟在水渠裏探了探,地勢斜向漸低,水草叢生,靠近懸崖十多米處就形成了一個沼澤地。


    沼澤地麵積極大,圍繞著整麵懸崖,裏麵水草幽深,隱隱散發一股水草動物腐朽的臭味。


    邊上的土質鬆軟潮濕,很容易就會深陷泥潭,我在外圍用洛陽鏟探了虛實,接了四米的長度居然還是不見底,馬魁嚇的連聲大叫:“小心別掉下去咯,掉下去就沒命咯!”


    我拿羅盤測了一下風水,這裏地氣翻湧複雜,顯然沼澤裏麵有很多暗道。


    我跟丁芷香說了情況,丁芷香狐疑的問:“你意思是說,那三個人是從這沼澤裏麵出來的?那為什麽身上沒有淤泥和雜草?”


    我回頭指了指溪水說:“很可能他們在溪水裏已經把身上的髒泥給衝洗掉了,我們先別冒險,去看看大熊他們找到什麽線索再說!”


    我們從原路爬上山頂,找到陪葬坑,發現大熊他們已經不見了。


    地上隻有些大大小小的探洞,兩柄洛陽鏟插在地上。


    我大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


    馬魁臉色突變,大嚷著:“山神把他們抓去了,山神發怒了!”說完就往原路狂奔下山而去。


    丁芷香臉唰的一下變的蒼白,也沒了冷傲,抓著我的手臂驚叫道:“我姐姐他們不會是出事了吧?”


    我也是焦急萬分,但是還是很快鎮定的說:“先別急,我們先找找!”


    此時,我們也顧不上馬魁了,他應該自己能安全下山。


    這山林地上全是枯枝樹葉,踏上去馬上又會複原,根本無跡可尋。


    我們兩個也怕分開失蹤,隻得緊緊的靠在一起,一個個方向尋找,這樣花費的時間就想到久。


    終於在兩裏路東北方向,發現一個洞口。洞口是用三條巨大的石條搭成一個大門,每條石條為方柱形,厚達八十多公分,兩米多長,最少也有幾噸重,花崗岩鑿刻而成。


    洞口三邊堆滿了枯枝腐土,成色還很新,大熊他們肯定是從這個洞裏進去的。


    望著好像是怪獸巨嘴的大門,我心裏不由打個哆嗦,一股陰寒窒息之氣朝我們襲來。


    我內心一陣埋怨,這些家夥為什麽不等我們回來,就冒險進去?


    難道是遇見什麽突發事故?


    我思緒漸愁,丁芷香卻拿出手電就闖了進去,我咬牙跟上。


    裏麵是一條橫豎兩米多寬的甬道,行走起來也不吃力,我拿手電朝四周照了照,發現這甬道居然也是火燒土,而且是烈火高溫燒成陶瓷一樣的白色,表麵光滑細膩。


    由於長時間壓力與水蝕,釉麵已經開裂很多裂紋,蔓延到甬道深處,好像隨時都要踏了一樣。


    我忙輕聲呼喚丁芷香:“丁二姐,小心點走,這甬道隨時會塌陷!”


    丁芷香此時聲音也格外壓低溫柔,低聲驚叫道:“你快來看!這前麵有壁畫。”


    我輕踏腳步,走向去一看,甬道兩側有無數鮮血淋漓的圖畫,好像是剛剛用鮮血畫上去的一樣,我心中一驚,差點坐在地上。


    丁芷香臉色慘白的看著我,小聲的問:“這些畫顏色怎麽鮮豔,像剛剛用血畫的一樣,好嚇人!”


    我壯起膽子,湊上去仔細一看,並無血腥氣味,也無血滴下流的跡象,心緩下來。


    這些壁畫是用動物血混合某種礦石粉調和的顏料畫上去的,有些礦物質在不穩定的氣溫裏,會發生化學反應,會產生顏色變化的效果,曆經幾千年不會變色。


    這是些遠古時候的人物和動物的素描,線條粗細不等,繪畫手法拙劣,看了半天也認不出來是些什麽動物。


    這些動物身體龐大摸樣怪異,有長著四根長獠牙的三尾老虎,兩根巨牙上釘著兩個人形。


    有巨大的三頭狼,血盆大口裏咬著兩個垂死掙紮的人。


    有頭長尖角的巨大蛇形怪物,破水而出,下麵一群小人在四散奔逃,這個我倒是認出來了,這是燭龍。


    接下去看的畫麵,越來越心驚膽破,有巨大的九頭鳥翻雲吐霧的殘害生靈。


    一條三眼九尾狐端坐地上,前麵一群人手持石斧利刃砸向對方的頭顱身體,地上掉滿了殘肢斷臂,慘不忍堵,後麵還有一些形容不出怪物正在殘害天下蒼生。


    丁芷香杏眼圓瞪,驚恐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些怪物?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太恐怖了!”


    我沉重的點點頭:“遠古時候,什麽樣的怪物都有,這些上古遺種不少還存活了下來,至少我已經見過不少。”


    我邊走邊說了我以前遇見的事,丁芷香嚇得緊緊抓出我的手臂,驚愕道:“我原來隻認為這世界上有鬼怪,沒想到還有這些人類無法匹敵的生物,姐姐她們會不會在這裏麵遇見?“


    我皺眉沉重道:“這個還真不確定,我們再看看下麵的壁畫,看看有什麽東西能克製它們。”


    聞著丁芷香身上的體香,我卻絲毫沒有心情打趣,下麵是畫麵更加血腥,很多奇形異獸衝進草屋部落裏,大肆屠殺人民。刻意用更深的紅顏色渲染血流成河的慘象,看得我們心驚肉跳。


    後麵的圖案裏,忽然出現一個身材魁梧,頭戴獸骨皇冠,手持一根盤龍錯節的拐杖,帶領無數人類奮起反抗的畫麵。


    那魁梧首領手舉法杖好像會使用什麽巫術,站在一片高台上,前麵有無數跟他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動作不一樣,應該是一副連續畫麵,像是在施法。


    最後麵的一個人影施法完畢,法杖頂端有個球形的寶石放射出萬丈光芒,那些怪物四處逃竄,三頭狼被斬下兩顆頭顱,癱軟在地,劍齒虎的巨齒斷落在地,燭龍被劈成兩截...


    後麵一幅是王者一樣的神人把怪物追趕到了深山峻嶺的一條裂縫中。


    最後一幅畫麵,那位王者用那法陣把裂縫合二為一,然後就是有很多人抬著一幅巨大的方形棺材進了大山深處,前麵有無數的人正在挖山鑿石。


    丁芷香也看明白了,說這應該是位神通廣大的神用一件拐杖一樣的神器把怪物殺的落荒而逃,怪物們躲進了山中細縫中。


    大神又把山給封印,結果也死在了大山中,他的族人把他的屍身抬進了大山裏麵,為他建造陵墓,以再次鎮壓出山口,不讓那些異獸出來。


    我點點頭,這條通道應該就是通往神墓陵的甬道。


    我忽然腦中一閃而過一個詞語神墓陵?神木林。


    對啊!這兩個詞語不就是一個嗎?大概是一代代口傳下來,後麵的人把神墓陵聽成了神木林。


    這才是這大山真實的名字,但是這是哪位遠古大神的陵墓呢?那拐杖一樣的神器又是什麽神物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怪物可能是混沌惡魄所化的妖物,驅逐妖物的遠古神和神器也應該是由混沌善魄所化,最終,邪不勝正,這些怪物被趕入了這深山地下。


    我邊走邊想,慢慢朝下麵走去,前麵的甬道忽然斜向地下,周圍甬道的釉麵裂縫也越來越寬。


    忽然,丁芷香一聲“啊”的尖叫,身體滑倒朝前麵滾了下去,我急忙撲上去抓她,不想也跟著往下麵滑去。


    我們的手電也被碰掉了,瞬間就失去了光明,我隻聽見丁芷香叫了幾聲就沒了人影,我身子還繼續快速的往下麵滑去。


    地上光滑如個鏡麵,我雙手根本就抓不住任何東西,隻感覺地麵是斜向下四十五度的滑坡。


    我心想,這些還真的可能滑進地獄裏麵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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