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阿九裹了個包袱,下山,提著包袱背起寶箱下山。


    來到山下,阿九正猶豫著該往那邊兒走,忽然間一道白影飛追下山。


    “你是來挽留我的?”


    “你這個偷東西的小賊,把寶箱留下再走。”


    “我是賊,你是強盜,仗勢欺人,不講道理。”阿九氣憤不已把寶箱放在地上回身便走。


    “等一下,我檢查完你再走。”文秀喊住阿九打開寶箱檢查,阿九神色陰晴不定。


    “少了一對翡翠白玉鐲,三顆夜明珠,一串珍珠項鏈,十錠金元寶,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


    “不是,沒憑沒據你別血口噴人,不然我告你誹謗。”阿九死不認賬“你要憑據是吧。”文秀搶過阿九包袱解開,裏麵有一對玉鐲,三顆寶珠,一串項鏈,十錠金元寶,還有一件白色衣裙。


    “這是什麽,人贓俱獲你還不認賬?”文秀冷冷問道。


    “這些是我的,又沒寫你的名字,你憑什麽證明這些都是你的呀,切。”阿九憤憤不平。


    “你偷了我的東西,你還理直氣壯?”


    “紅口白牙,血口噴人,想搶劫還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你想搶劫你盡管動手搶呀,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浪費時間說那麽多大廢話幹嘛,又沒有人聽見,你又何必假惺惺的?”阿九還沒說完,文秀已經把包袱裏的寶物都倒進寶箱:“這些財寶我上京的時候還有用,你想要錢可以到楚州找我爹,他會給你的。”


    “楚州,是什麽地方,遠不遠,我沒有盤纏,怎麽能到楚州呢,而且你爹有錢也未必會給我呀,就算給也給不多,把我當叫花子一樣打發,不行。”


    “你錢袋裏不是還有一百多兩嗎,隻要不被人偷了,餓不死你的。”文秀背起寶箱往回走,阿九急忙追上來:“你可不要趕盡殺絕呀,多少給我留一點兒吧,頂多,頂多我少要一點兒。”


    “你很煩呐?”


    “你以為你不煩呐?”


    “你、哼。”文秀加快腳步走上山。


    “楚州?等等,給我寫封書信當憑證。”阿九快步追上來。


    學堂之上,一鳴驚人,丁夫子但有所問,馬文才對答如流,符咒是用丁夫子的血當符引,丁夫子完全是在自問自答。


    “此子真乃天下奇才。”問完題,丁夫子給出了特別高的評價。


    等到第二天,符水喝完,文才又恢複了愚的狀態,又過了幾天,文秀帶著文才赴京趕考,梁山伯祝英台灑淚而別,十八裏相送不舍再加上目送,人都走完,阿九先請丁夫子吃了頓補血的飯菜,隨即一個人下山往楚州方向走。


    走哇走、走哇走、一連趕了幾天的路,阿九尋個地方坐下,掏出塊饅頭砸石頭,是時候找個地方補充給養了,休息一會兒繼續往前走,越走越涼快,天空之上竟然飄起了雪花,但覺陰風陣陣襲來,吹的人脊背發寒。


    阿九踏著雪隻顧走,看看天色冷的急切,夜幕已然降臨,遠遠望見枕溪靠湖一個酒店,阿九奔入酒店裏來,掀開竹簾拂身入內到側身看時都是做頭,揀一處出坐下,一個酒保走過來問:“客官,打多少酒?”


    阿九仰起頭,但見這酒保相貌甚是凶惡,皮膚黑炭也似,一身肌肉如鋼似鐵,兩隻眼睛朱砂紅,胡須鋼針一般,正敞著懷笑嘻嘻的望著阿九,嘴裏還流出了一絲口水。


    阿九沉思一會兒道:“先打兩角酒來。”


    酒保將個桶兒打兩角酒,將來放在桌上。


    阿九突然想起自己不會喝酒,又問道:“有什麽下酒?”


    酒店道:“有熟牛肉,肥鵝,嫩雞。”


    “先切兩斤熟牛肉來。”


    酒保去不多時,將來鋪下一大盤牛肉,數般菜蔬,一個大碗,一麵篩酒。


    阿九並不急著動,隻見店裏一個人背叉著手,走到門前看雪。


    那人問酒保道:“什麽人吃酒?”阿九看那人時,似秀才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係一條茶褐鑾帶,下麵絲鞋淨襪,生得眉目清秀,麵白須長。


    “小哥兒,你為什麽不吃呀?”酒保動問道。


    “你先吃。”


    酒保哈哈大笑:“小哥兒,你也忒多心,你怕我這裏是黑店呀。”酒保先吃碗酒又抓兩塊牛肉吃了。


    阿九問道:“此間離楚州還有多少路?”


    “一直往北走,不遠便是楚州城,哎,你怎麽不吃喝呀?”酒保著急的問。


    阿九搖搖頭愁眉苦臉道:“縱然是山珍海味擺在眼前,我也吃不下呀。”


    “酒也香,肉也香,為什麽吃不下?”酒保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還不清楚,這裏百分之百是家黑店,來到這裏,阿九便想起梁山泊肥點燈瘦填河旱地忽律朱貴,十字坡人肉包子母夜叉孫二娘,這個凶神惡煞的黑炭頭,阿九百分之八百肯定他絕非善類。


    為了脫身,阿九隻得隨口編道:“當兒子的吃肉喝酒,當娘的卻還在忍饑挨餓,這叫我如何能吃的下。”


    “你娘怎麽了?”酒保問。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背井離鄉已經三年有餘了,當日馬太守那個狗官,為了霸占我家的房產,逼死我爹,我為了我爹報仇冒險行刺,卻不料這狗官命大,我行刺不成隻得流亡在外,前些陣子我在京城認識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隻是命途多舛一連克死三個丈夫,因見我命硬,便招我在家為夫,沒到半個月那千金就死了,家私都歸我受用,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接我娘到京城裏享福的。”


    “你三年都沒回家了,令堂怕是早已經遭了不測了。”白麵書生走過來坐在阿九對麵。


    嗯?讀書人,讀書人不容易糊弄。


    “不會的,我娘不會有事的,不行,我得先回家看俺娘。”阿九掏出一錠銀子放桌子上往外就跑。


    酒保並為阻攔,歎息道:“真是個孝子呀,俺再饞也不能吃孝子的肉。”


    白麵書生微笑著搖搖頭:“鐵牛,你可是上了他的當了,這小子嘴裏沒一句真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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