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祖沒想到自己本來一片好意卻接連引來了這麽多誤會,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應該管這樁閑事,可張繼祖有絕不會與一個弱小的女流之輩較真的,於是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便退出了趙勝男的房間,而且還隨手將房門輕輕地帶上了。


    見到張繼祖從006號房間出來,大副麥克趕緊跑了過來急切問道:“我的朋友,我們都聽到了您與那位小姐的激烈的爭吵,隻是我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啊?”


    “這個?沒有什麽,請你轉告船長一切事情都過去了,那位小姐也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張繼祖似乎有些疲憊的說道。


    “啊!我的朋友,您是用了什麽辦法才……”麥克還想問問清楚。


    張繼祖卻一步也未停留,徑直走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說了一句“我累了,需要休息。”便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了。


    麥克被眼前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轉身看向菲利普斯,可卻發現原本剛才還站在走廊盡頭的船長,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麥克隻好聳了聳肩也離開了。不過從此以後那位刁蠻的年輕女性旅客確實沒有再找過麻煩,每天也很安靜,除了偶爾在甲板上曬曬太陽吹吹海風,大多數時間好像都是在客艙中渡過的。而大衛·張一夜之後居然又恢複如常,他怎能讓船上的這段時光虛度,每天遊走於各色旅客之間,更是和船上的水手們打成了一片,通常是大衛·張到了哪兒,哪裏就會傳來陣陣的歡聲笑語,人們也漸漸的不再討厭這個起初有些滑稽的中國年輕人,隻不過有兩個人除外,一個就是船長菲利普斯,另一個嘛當然就是趙家千金趙勝男了。


    之後的日子看似風平浪靜,凱旋號一路的航行也頗為順利,大約一個半月後的一天凱旋號駛入了中國海,眼瞅著這次遠洋航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菲利普斯船長的眉頭才終於舒展了開來。


    “啊!這裏的海風中都有一股家鄉的味道。”一個聲音在菲利普斯身後響起,菲利普斯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個叫大衛·張的年輕中國人,此時他正深深的呼吸著海上的空氣,似乎是很享受海風拂麵的感覺。


    “難道這裏的海風中有什麽獨特的味道嗎?”菲利普斯自言自語的說著。


    張繼祖也注意到了船長,於是收起誇張的動作,笑嗬嗬的走到菲利普斯身邊,然後說道:“親愛的船長,眼看著我就要回到故鄉了,十分感謝您一路以來的照顧,真的希望以後我們還會相見。”張繼祖的態度很誠懇也很有禮貌。


    菲利普斯轉過身看著張繼祖,盡管他的固有思維讓他對東方人有一種莫名的抵觸,他也曾經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中國人,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卻慢慢的在態度上起了潛移默化的變化,似乎這個大衛·張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不過那又能怎樣呢?他此次遠航也隻是公事公辦,隻要凱旋號安全抵達目的港,他的任務便也就圓滿完成了,至於像大衛·張所說的什麽期待之類的話,應該也僅僅是客套而已吧。想到這裏菲利普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張嘴說道:“感謝您對鄙人及凱旋號所有船員的褒獎之辭,為每一位旅客服務都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職責,再次祝您旅途愉快。”菲利普斯的話語之中沒有帶任何個人感情,隻是說了幾句官樣文章,不過他哪裏知道,也許是張繼祖的一句無心之言,亦或是造化弄人,他與張繼祖,與中國的緣分並未到此終了,在後來的一起驚天大案中他,包括凱旋號都被牽扯了進來,那時又將是大衛·張會幫助他解圍,脫困,不過這都是後話。


    這一日下午凱旋號終於駛進了中國上海港,上海港地處長江三角洲前緣,自古以來就是中國對外交通和貿易往來的重要港口。早在公元746年的唐天寶年間,唐朝政府就在這控江襟海處設立鎮治,發展港口。1840年鴉片戰爭後,英國迫使清政府簽定《南京條約》,上海港被迫對外開放。19世紀70年代後,上海港成為全國的航運中心。黃浦江和蘇州河兩岸逐漸形成了近代工業聚集區。到民國初年,上海港已經成為遠東航運中心,港口繁忙熱鬧,各種船隻或是往來穿梭,或是停靠在碼頭,這景象絲毫不遜色於世界上的其它著名港口。


    張繼祖拎著皮箱,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隨著人流沿著舷梯一步步的朝船下走,張繼祖前後左右都看過了,卻沒有見到006號房間裏的主仆二人,“難道是她們中途提前下了船,還是還呆在船上?”張繼祖想著,雙腳也踏在了地麵上。


    “少爺!少爺!”幾聲高喊,將張繼祖的思緒打斷了,原來在擁擠的人群中正有一個人跳著腳朝他揮著手,“少爺,我在這兒,在這兒。”原來是家裏的仆人阿力,阿力長得壯壯實實,憨頭憨腦,年紀與張繼祖相仿,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阿力擠過人群來到近前,從張繼祖手中接過皮箱,抹了一把汗說道:“少爺,可等到您了,我怕等不到您,提前三四天就在這裏等著了。”


    張繼祖拍了拍阿力結實的後背笑著說道:“我不是給家裏發過電報了嗎?將回來的時間都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呀,怎麽你還這麽死心眼啊?”阿力並沒回答,隻是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個勁兒的嘿嘿傻笑。


    “對了,阿力,你可知道我爹這麽著急叫我回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張繼祖隨口問道,與此同時他將頭又轉向凱旋號的方向,想再找找有沒有她的身影,不過還是沒有看到。


    “少爺,你找誰呢?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咱們最好立刻動身回家,再晚了,就,就怕……”阿力似乎很急,催促著張繼祖說道。


    “怎麽了?就怕什麽?”張繼祖也被阿力的話弄得一驚,慌忙轉過頭問道。


    阿力支支吾吾的答道:“老爺得了重病,就,就,就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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