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聲音突兀傳來,隻能聽到大致的方位,不知是誰人所出,就是這個聲音阻止了兩名衙役的動作,牽引眾人的注意力。


    “大人,楊繼誌就在這裏,他就在禮台旁邊!”


    聲音是那麽的洪亮,在寂靜的禮台附近,顯得是那麽明顯,好像每個人都能聽到。


    人群不禁應聲望去,無論是台上,或是台下,不管是認識楊繼誌的,還是不認識的,伴隨著唏噓之聲,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回蕩於虛空之中,眾人全都看向一個地方。


    隻見楊繼誌已經癱坐在地上,兩眼愣愣無神,麵色猶如土灰。沒有經曆過如此場麵的他,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謀害他人之命,一個公子哥能如何承受的住?一時慌亂了心神,不知如何應對?


    看到楊繼誌如此的反應,眾人覺得,所告之人,幕後主使之人應該就是他,不會有錯。不然,他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事情何況還沒有判決,隻是提審而已,就有如此的反應,楊繼誌心裏一定有鬼。


    兩個衙役很高興,不用跑腿拿人,興奮地屁急似的迅下到高台,將楊承誌提到高台之上,等待洪安通的落。


    至始至終,楊麟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表明他的態度。眾人也好像是將他遺忘了,忘記了今天是他楊麟成人禮的日子,忘記了他才是今天的主角,萬眾矚目的對象。


    洪安通站起身,突然轉而說道:“這裏不是審案的地方,本官先行回衙門,隨後再審。”


    洪安通指著另兩名衙役,命令道:“你們兩個聽著,隨從這個賬房,一起去楊府,將那輛馬車帶回衙門,讓仵作檢驗一下。至於個他們兩個,就先押回大牢,好生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可以探看!”


    楊承誌還跪在那裏,沒有人理會。他也不再喊冤,嘴巴無力地開合著。看見兒子表現的那一刻,他心裏就跟明鏡似的,事情是真的。


    此時,楊承誌心裏有一絲悔意,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能夠阻止自己的兒子?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警告自己兒子,這樣做的後果?


    之所以這樣想,因為楊承誌曾經聽到過兒子流露出這方麵的意思,所以才會有這一係列的後悔。


    楊承誌是一個明白人,知道雖然整個事件沒害死人,但也實施了,一定會被判刑。此時,楊承誌的心裏很亂,很糟糕。但還是強製的平複情緒,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想想對策,度過這個關口。


    洪安通走下台之時,被押著的楊繼誌突然大喊道:“父親,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一定要救我!”聲音夾雜著混亂而淒厲,透露著最後一絲掙紮。


    楊承誌的心仿佛瞬間被狠狠揪了一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慌亂不已,一時沒有了主心骨,隻能一隻手無力地伸了伸,似乎想要拉住自己的兒子,保住他。但是,動作又是那麽的無可奈何。


    人群散去,高台之上隻有楊麟主仆三人,還有那十三人。


    此刻,慢慢品味,細細思索,回想整個成人禮的前前後後,十三人怎麽會感覺不到?怎麽會感覺不到,整個成人禮的過程中,事情的一件件,生的是那麽合乎時機,生的是那麽前後連貫,步步緊扣。一切事情的生和演變,根本由不得眾人多做反應,有何應對,仿佛自己等人一直處於別人的算計之中。


    十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楊麟,隻見楊麟的麵部波瀾不驚,坦然以對,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


    眾人不禁思索過往,想起了楊麟過去的種種表現,讓眾人根本就無法相信,這一切是出於這個毛頭小子之手。他們心裏一致認為,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參與,在暗暗推動,操縱著這一切。


    不久,楊麟不再沉默,轉而聲音毫無感情的說道:“各位族中長輩,現在是不是可以帶我去接手家裏的生意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可是允諾我今天就辦完手續的。”


    眾人神情一滯,紛紛看向坐在地上的楊承誌,一副馬是瞻的意思。楊承誌麵色難看,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話:“主導計劃這一切的是誰?背後的那人是誰?”


    沒有言語,更不會回答,楊麟樂的這些人將對手想成其他人。但是,楊麟轉念一想,自己何不杜撰一個人出來?讓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一個莫須有的人身上。


    楊麟想通這一切之後,於是很有深意的說道:“族長,咱們還是趕緊辦理錦繡山莊的手續吧,辦完之後,你老好去看一下繼誌堂兄,上下打點一下,免得他在牢中吃苦!”


    楊麟的答非所問,話語刺痛了楊承誌的內心,又無法作為。楊麟的最後一句話,使得楊承誌身體一震,再也沒有了那份好奇心,完全被兒子的鋃鐺入獄所羈絆。


    此時,楊承誌的全身好像被抽幹了力氣,有些心力交瘁。想起兒子的處境,想起整件事情都在這個毛頭小子背後之人的掌控之下,為了兒子的安危,楊承誌不得不交出錦繡山莊。


    於是,楊承誌的雙眼有些無神而呆滯,聲音冰冷的說道:“我就不去了,我讓管家陪你去,去辦理錦繡山莊的一幹交接事宜。”


    接著,又對著台下喊道:“管家,你去陪著楊麟去,傳達我的意思。”


    見族長楊承誌都這樣痛痛快快的答應了,雖然心中很是不甘,有諸多的不願。但在全城的人見證之下,又有過承諾。不能反悔,也不好明著對耍賴。而且看情形,知府大人洪安通似乎有意幫著楊麟,其他十二人也就陪著楊麟離去,一一交接手中所掌控的生意,身影有些落寞,有些蕭瑟。


    當然,楊麟先接手的就是最大離得最近的錦繡山莊,雖然裏麵的夥計有些抵觸,但整個成人禮他們也在場,都在觀看,也都聽到了,隻好任憑楊麟接管。


    楊麟接手的那一刻,忽然出現幾個人,被楊麟一一委任為錦繡山莊的大掌櫃和一些重要職位,嚴密的看守儲備貨物,負責櫃台銀兩,原來的那個主事兒被晾在一旁,傻愣的看著這一切。


    突然出現的幾人,使得店鋪的主事兒夥計和十二人一愣,心裏更是一驚。這一幕更加驗證那十二人心中所想,所猜,自己一幹人確確實實被人算計了。


    十二人見到錦繡山莊交接的那一幕,想到自己的那些鋪麵應該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如此。


    隨後,楊麟接管其他十二處生意鋪麵的時候,也是出現幾個莫名人員,被楊麟委任鋪麵的掌櫃,嚴格控製貨物錢銀,徹底驗證了十二人的猜想,扼殺他們心中的歹意。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整個過程不到兩個時辰,期間沒有什麽大的反抗,隻是有些鋪麵的夥計很是抵觸,流露出不滿的情緒。僅此而已,並沒有出現多大的波瀾,也沒有引起多大的騷亂。


    接手完家裏的生意鋪麵之後,楊麟很愜意的坐在書房之中,邊品茗著剛從自家鋪麵裏拿回的上好茶葉,邊翻閱帶回來的各個鋪麵賬冊,意興闌珊,散著一股得意的味道。


    下午的時候,洪安通就接著審理了楊繼誌,大刑都沒有用,那小子就全盤招出了,央求著放他一命,畏懼非常。全然不複楊麟在錦繡山莊與其初次見麵的樣子,趾高氣昂。


    早在開審之前,楊麟就流露出了自己的意思,洪安通可以大肆敲詐楊承誌一筆,進行輕判,讓他們出錢平息這件事,放楊繼誌一馬。


    這筆錢,楊麟分文不要,可是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將楊繼誌打的一年不能下床,狠狠的刺激那個族長大人,擾其心誌,亂其神魂,讓他短時間裏不能和自己鬥,不能和自己糾纏。那樣楊麟就可以好好整理那些鋪麵,將鋪麵牢牢抓在手裏。


    幾天之後,族長的府裏,雖然沒有楊府的那怕氣派輝煌,但也是金華府排的上號的府邸。


    此刻,某個房間裏,楊繼誌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有一進沒一出的,大夫在一旁診治著傷勢,一個婦人哀嚎大哭著,婦人當然是楊繼誌的母親。


    楊承誌也在房間裏,被哭聲弄得不勝其煩,眉頭緊蹙,心裏亂糟糟的。


    看著兒子被打的傷勢,心裏就是一陣肉痛如絞。從錦繡山莊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更是使得他心情很壞,很糟糕。


    大夫走了之後,楊承誌煩躁的在房中來回踱著步。接著,有些憤恨的說道:“管家,去聯係那十二家,讓他們明天上午去老地方聚一下,就說我找他們有些要緊的事情商量!”


    跟了楊承誌這麽久,管家當然明白自家老爺的心中所想,話中的意思,邊躬身後退,邊說道:“好的老爺,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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