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是不會放棄小渣渣的。”陳沐晗信誓旦旦。


    “你們戀愛中的人啊,就是有種能力……”木子禾搖搖頭,歎息道,“就是不管說什麽話題都能繞到對方身上去。”木子禾豎起拇指,“大寫的服氣。”陳沐晗嘿嘿笑了一聲,聽見了外麵喊她的小嗓音,帶著一點點的委屈,一點點的撒嬌,還有掩不住的渴望。


    夏未央醒了,第一件事,一定是找陳沐晗,如果人在她身邊,那另當別論。陳沐晗出去,夏未央正往她這個房間走,見了人,也不走了,站在那低著頭揉著惺忪睡眼,穿著她新買的貓咪睡褲,可愛死了。


    “霸霸,親。”夏未央嘟著小嘴兒,等陳沐晗來親,陳沐晗親了一大口,“睡飽了嗎?”夏未央遇見陳沐晗,身體就像失去支撐的力量了,倚在她身上,軟趴趴的,“霸霸不在,就醒了。”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看那意思,是沒睡醒。


    “渣渣吃點東西,休息下再睡唄?”廚房裏有熱粥,是木子禾晚上做的,陳沐晗盛了一碗。夏未央揪著陳沐晗的衣服往窗邊走,想就這夜景,吃晚餐。


    陳沐晗喂一口,夏未央吃一口,偶爾,夏未央也喂陳沐晗,在晚餐尾聲,陳沐晗的電話響了,夏未央嚇一跳,探著小腦袋瞅,“傻萌是誰啊?”


    傻萌,是她們的同學,夏未央忘了所有所有。對於夏未央的問題,她一直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要怎麽回答,如果誠實回答,後續需要麵對太多的問題,可是讓她騙夏未央,陳沐晗心裏很不好受,她摸摸夏未央的頭,“渣渣坐在這裏等霸霸,霸霸接個電話。”她委婉地避開了話題。


    陳沐晗接了電話站起身要走,大腿卻突然被夏未央抱住,她雙臂抱著陳沐晗的大腿,“霸霸不要走。”陳沐晗低頭,伸手摸摸夏未央的頭,“好久不見。”


    “啊啊啊,同桌,你終於活了!”


    “我本來也沒死啊。”相較於萌萌的激動,陳沐晗的內心倒還好,唯一能牽動她情緒的人,隻有夏未央。有了夏未央,就有了全世界,她的人生不需要其他來陪襯,有一個主角就夠了。


    “你銷聲匿跡那麽久,哪裏都找不到,嗚嗚,你到底去哪了啊?”萌萌是真的在哭,“還有夏未央那個小崽子,你們兩個肯定在一起,是不是奪了小龍女的古墓,在裏麵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啊!”


    夏未央的事,知道細情的人少之又少,“這是想我了?”陳沐晗把話題轉移了,萌萌同學一如既往傻萌,傻傻地回答,“對啊,一直都很想你們,還想找你們的,可你們都不理我。”


    “哪有不理你。”


    “就有就有,還有夏未央,那個混蛋啊。”


    “不準罵她。”是真的計較的語氣,萌萌哼了一聲,笑著說:“你還是這麽護著她,我真開心。”


    “……”陳沐晗沒辦法和萌萌多聊,夏未央在玩她的大腿,一會雙手摩挲,一會小臉蹭蹭,又或者是仰頭傻笑,讓陳沐晗根本無心聽萌萌在說什麽,“好了,有時間給你打電話吧。”陳沐晗真給電話掛了,還聽見萌萌說不的尾音。


    陳沐晗掛電話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親了夏未央一大口,“調皮蛋兒。”


    “霸霸。”


    “恩。”


    “傻萌是誰啊?”夏未央伸手,“我想看霸霸電話。”以往,夏未央是沒有這個意識的,因為以往陳沐晗幾乎不會當著夏未央的麵接電話。關於萌萌,她該說實話嗎?陳沐晗每天都在糾結於此,如果承認……後麵的事,都需要解釋,那麽,接下來的事……就會變得不可控製。


    “傻萌是霸霸的同學。”陳沐晗心裏告訴自己,這也不算是撒謊,可她的心在疼,她就是在變相撒謊。


    “霸霸的同學,我也想認識。”夏未央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當陳沐晗問她為什麽的時候,她說:“霸霸不能有我不知道的事。”陳沐晗反問她,“那你有沒有沒告訴霸霸的事情啊?”夏未央歪著小腦袋,認真地想了想,重重地點頭,“有。”


    還真有?陳沐晗不過是隨口一問,“什麽事?”


    “不想告訴霸霸。”失憶後的夏未央,麵對陳沐晗幾乎是一張白紙,原來的那個,還會耍點小把戲,但都是那種淺顯到被陳沐晗一眼看透的伎倆。


    “為什麽?”


    “霸霸會覺得我笨笨。”


    “不會的。”陳沐晗還真的有點想知道,夏未央是不是想起什麽了,她也好做好準備,“怎麽會,霸霸最喜歡渣渣,無論怎麽樣,霸霸都是喜歡的,渣渣告訴霸霸,好不好?”


    “真的嗎?”心思單純的人,總是容易輕信,何況這個人是自己喜歡的人,對於陳沐晗,夏未央是完全的相信。


    “真的。”


    “那我告訴霸霸。”


    夏未央坐在那,揚手雙手,“霸霸抱。”陳沐晗也坐下,從身後抱住夏未央,夏未央摸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玩,“霸霸,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陳沐晗的心都懸起來了,還要若無其事的嗯一聲,夏未央捏捏她的手指頭,擺弄著玩,嘟囔了句,“我的手機上,有一個登陸的的微博,可能是我的,上麵的時間,顯示我原來就有一個霸霸……噢,不、不對,”夏未央有點語無倫次,“是微博的人,也有個霸霸,但微博好像確實是我的,還有我的照片。”


    陳沐晗並不知道,夏未央玩微博的事,“那能給霸霸看看嘛?”夏未央抓著陳沐晗的手,一起回了臥室,拿手機。


    再次回到窗前,木子禾從房裏出來,打扮不是以往的素雅,畫了淡妝,衣服的風格也走了性感風,陳沐晗哇了一聲,“木老師,你這是要出去玩嗎?”


    “哇~木老師,你這是要出去玩嗎?”夏未央在旁邊,成功地扮演著複讀機。學陳沐晗說話,是夏未央的樂趣之一。


    “恩,今晚可能不回來,我鎖好門,你們不許出去,有事給我打電話。”木子禾的表情有點淡,似乎心情不太好。陳沐晗察覺到了,語氣也變得正經,“木老師,要和朋友一起去玩,不要一個人玩,少喝酒,要不然會不安全的,實在那什麽,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和渣渣去接你的。”


    “木老師,要和朋友一起、一起……恩……”夏未央複讀失敗,因為陳沐晗是一口氣說完的,她沒跟上,嗯嗯啊啊半天,隻記得最後一句,還是山寨版,“霸霸要去接你,我也要一起去。”木子禾露出一絲笑,被兩個小孩子暖心,還被另一隻傻傻的複讀機逗到了,“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別玩太晚,尤其沐晗,早點讓未央睡覺。”


    木子禾離開了,家裏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差異,木子禾是安靜的存在,有時候,安靜到陳沐晗覺得這房裏就她和夏未央兩個人。陳沐晗去倒了兩杯牛奶過來,夏未央趴在窗前地毯上,歪著小腦袋一直看她。無論何時,陳沐晗回頭,夏未央都在看她,直到她坐下。


    “霸霸看。”夏未央把手機遞給她了。陳沐晗看過夏未央的微博,心情複雜,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夏未央小腦袋湊過去,“霸霸,這個霸霸是霸霸嗎?”


    是嗎?肯定是的,看微博時間,夏未央是早就喜歡她了。本該是高興的事,現在卻徒增傷悲,夏未央心急,沒等到回答又問:“這個人是我嗎?”她手指點點微博頭像。


    如果實話,答案都是肯定的。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說實話,“渣渣,這個……這個,恩,不是我們。”


    “噢噢,那太好了,”夏未央還鬆了口氣,委屈巴巴的聲音,“我還以為自己失憶惹,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想得頭痛痛。”夏未央又要捶腦袋,陳沐晗拉住她,心裏很疼,“想不起來,就不要想,順其自然就好了。”


    “我就說,我不可能那麽早認識霸霸,還忘記霸霸的。”夏未央枕在陳沐晗大腿上,“可是,我對霸霸,確實感覺好熟悉,我們也許上輩子認識哦。”夏未央的表達能力,越來越正常了,雖然還會幼稚,但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霸霸霸霸。”


    “恩。”陳沐晗心頭沉重。


    “霸霸以前有喜歡的人嗎?”夏未央突然的提問,讓陳沐晗措手不及,若說不,是最為省事的答案,可如此回答,太昧著良心。


    老天爺,為什麽要怎麽折磨我啊?最後陳沐晗說的是:“霸霸這輩子隻喜歡渣渣一個人,最愛渣渣。”可夏未央不依不饒,臨到兩人上床睡覺,她還纏著陳沐晗回答,以前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陳沐晗隻能說沒有,讓夏未央早點睡覺。


    夏未央是睡著了,但陳沐晗卻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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