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質地絕佳的玉墜,溫潤細膩純淨渾白,線條簡約而又流暢,彰示著雕刻者卓越的技藝。即使是除去所有加工工藝的加成,僅僅按照這塊玉本身的價值,它也絕對會成為權貴們爭相追逐的對象。


    可佐助會因為這樣一塊珍貴不凡的玉墜而如此失態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佐助相信他的眼睛和記憶,在他五歲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塊玉墜,用編織精美的紅繩穿著,就在寧寧的脖子上掛著。那是寧寧除了武器以外最為珍愛的東西,從未離過身,隨著主人的消逝一同消失在了這世間。


    可現在,它居然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不是意味著……寧寧又一次出現了?


    隻要一想到那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可能存在,佐助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他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從炎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玉墜的主人在哪裏?”


    原本以為可以趁機跟佐助開戰的炎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佐助的進一步行動,他不禁有些惋惜的撇了撇嘴,不能趁這個機會殺了這個家夥可真遺憾。


    但聽出佐助的急切和隱隱的期待後,他又斂起周身的殺意燦爛的笑了起來:“你隻是想問這個的話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是要跟我搶呢。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躺在水邊就剩一口氣啦。”


    話音剛落,佐助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炎轉了轉手裏的玉墜,愜意的躺倒在了草地上開始曬太陽。找到了又怎麽樣,佐助又不是醫療忍者,救不了那個女人的。看他之前的樣子,一定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吧?


    一想像到佐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要尋找的重要之人死在他的麵前而他卻無能為力的那個場景,炎就覺得渾身痛快。


    那個總是一臉冰冷的家夥會不會因此而痛哭流涕呢?令人期待。


    河所在的位置並不遠,以佐助全速前進的速度也不過是短短兩分鍾的距離。


    佐助對自己的速度一向有信心,畢竟修行千鳥等一係列雷遁忍術都是需要極快的速度的。可現在卻覺得這還不夠,如果他能更快一點的話,這種度秒如年的焦灼感就不會有了吧?他還需要更多的修煉和提升。


    與此同時,他又在心裏一遍遍的設想如果那真的是寧寧,他該對她說些什麽?又該做些什麽?


    一切的胡思亂想都停止於他遠遠看見那個穿著墨色衣衫倒伏在河邊的身影的時候。


    即便那樣特殊的穿著除了寧寧幾乎不會再有別人,佐助依然謹慎的克製著自己的喜悅,直到他趕到那個女孩的身邊,撥開她遮住麵容的亂發,佐助才敢肯定,真的是寧寧,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可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隻短短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寧寧的情況太糟糕了。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有細微的起伏,幾乎會讓人以為這就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她的體溫低極了,觸手冰涼,除此之外還有滿身的傷痕,烏紫的嘴唇讓他不能判斷到底是因為在這冰冷的水裏泡了太久還是中了什麽毒導致的,但無論是哪個可能,寧寧的狀況都不容樂觀。


    她需要立刻得到治療,否則,他將會再一次失去她。但是在這之前,她還需要一些藥物維持住現在的狀態從而不變得更糟。


    佐助不禁再一次的慶幸自己有養成隨身攜帶救命藥的習慣。


    一開始來到大蛇丸基地的時候,他因為和那些人實力有差距的原因斷斷續續的用了很多,加上總有人要偷襲,他從而養成了習慣,即便後來慢慢的不需要了也還是秉持著以防萬一的心理又自己準備了一些時刻帶在身上。現在,這些藥又一次發揮了它們的作用。


    佐助極小心的掰開寧寧的嘴,試圖把藥丸喂到她的嘴裏,卻焦灼的發現她已經失去了吞咽的本能。寧寧留下的藥是入口即化的,可是那些早就在一年前就用完了。而他現在帶著的這些是根據她留下的配方和藥材自己配置而成的,不光效果要打個折扣,還需要自主吞咽服用。


    他該怎麽把藥給寧寧喂下去?


    眼看寧寧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她卻還是吃不下藥,佐助最終還是選擇把藥丸嚼碎,兌上水一點點的渡給她。


    這和接吻幾乎沒有差別,可在碰觸到寧寧柔軟冰涼的嘴唇時,佐助的心裏卻完全起不了任何旖旎的情思,這反而加重了他的焦慮和不安。


    他可以再次失去寧寧嗎?


    不,絕對不能。


    佐助原本還擔心自己依葫蘆畫瓢做的藥會不會藥效不夠,但極為優質的藥方和藥材彌補了這一點,寧寧的呼吸很快就穩定了下來,他懸著的心也落下了一半,倉促的分出一個分、身回去通知炎自己的去向就一秒也不敢耽誤的抱起寧寧往回音忍村的方向趕。


    音忍村對於現在的寧寧來說,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可卻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帶她去,也是唯一能夠救她的地方。


    #


    “佐助君,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去好幾天呢。”藥師兜放下手裏的試管,笑眯眯的看著突然撞門闖入的佐助,“你手裏抱著的是誰?不太像是炎的樣子。”


    藥師兜發誓他從認識佐助以來就沒看到他臉上會出現這麽急切慌亂的神情:“快,快救她!”


    “她?”兜饒有興趣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又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佐助懷裏的寧寧,揶揄道,“原來是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呀,佐助君也到了這個年齡了?”


    可現在的佐助哪裏有心情來聽他開這樣不合時宜的玩笑呢?他不耐煩的打斷了兜,再次催促道:“別再廢話了,再不快點的話,她就要撐不住了。”


    雖然被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藥師兜不以為意的推了推眼鏡,和氣的說道:“嗨嗨,我這就開始,不過在此之前,佐助君你總要把她先放下來吧。”


    佐助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寧寧放在了手術台上,但那種生怕哪裏多用了一分力就會傷到她的小心謹慎讓兜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個被佐助突然帶回來的女孩看來不能不多提防留意啊。


    解開寧寧的濕衣服前,兜故意看了佐助一眼,但佐助卻完全沒有要出去回避的意思,除了中途分出一個分,身跑出去拿了一條被子以外,一直保持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動作的狀態,臉上明晃晃就是寫著我對你不放心這幾個字。


    原本還想趁著救人再順手下點小黑手的兜想了想,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他有自信能夠使壞使得不被佐助發現,但是這個女孩現在實在太虛弱了,任何一點小搗鬼都說不定會讓她命喪當場,那還不如等一段時間再做手腳。


    而且,現在一臉沉鬱的佐助讓兜有種如果這個女孩死了他也別想活著走出這個房間的預感,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為了一個不是忍者的女人死在佐助的手裏。


    憑借著高超的醫療忍術,兜終究挽回了寧寧垂危的生命,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太難治的傷,相對於他過去治療過的重傷病例,寧寧這種最嚴重也隻是中毒加內傷的傷勢幾乎不值一提。


    在替寧寧處理完所有的傷口後,兜一邊擦了擦汗,一邊笑眯眯的說道:“看來我沒有辜負佐助君對我能力的信任,現在她再好好服藥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了。大蛇丸大人那裏……”


    聽兜這麽說,佐助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立刻一個箭步衝上來把寧寧嚴嚴實實的裹起來,不等兜說完,丟下一句:“我隨後會去跟大蛇丸解釋清楚的,不用你費心。”就抱著寧寧大步的走了出去。


    #


    “以上就是這樣了大蛇丸大人。”兜謙恭的站在台階下。


    “哦是嗎?好了我知道了。沒關係,我會等我們的佐助來見我的。”大蛇丸支著腦袋玩味的笑了起來。


    話雖這麽說,然而身為音忍村的首領,大蛇丸對於這片土地的一切動向一直是了如指掌的。在佐助抱著寧寧飛奔回來進入音忍村地界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知道佐助為了他懷裏的那個年輕女孩放棄了任務,拋下了隊友,專門趕回來就是為了救她。


    這實在不像是佐助的作風,大蛇丸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女孩居然對佐助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嗎?她和佐助到底是什麽關係?居然讓曾經決絕的斬斷一切羈絆叛逃村子從而來到他這裏追尋複仇力量的佐助做到了這種地步。


    這一切答案都不得而知,就連唯一接觸過那個女孩的兜也沒有從佐助的嘴裏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或者答案。但是沒關係,那個女孩必然會在這裏住下,他有大把的時間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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