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恢複冷靜,架劉墨起來。


    左腿打晃右腿僵直劉墨低頭抽氣,半個身子靠在張寒身上。“你先鬆開。”


    張寒聞言遲疑的放開手,不放心的伸直手臂橫在他身後。


    劉墨試著移動,牽動小腿上猙獰的傷口。牙齒咬到嘴唇上沁出血珠,不行現在動都成問題更何況是走了!


    “身後,你們身後……”桃子盯著前方爬過來的兩隻鱷魚,尖叫著提醒他們。這是人呆的地方嗎!什麽漂流記什麽叢林曆險記,被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惦記上,能活幾天。


    張寒轉頭看著尖牙交錯,呲在外麵的鱷魚。說不怕都是騙人的,他拽劉墨胳膊想把他背到背上。


    “張寒,你自己跑還來的及。”劉墨推開張寒的手拒絕他幫助,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他轉身看著爬過來的兩隻巨型鱷魚。


    “劉墨哥們是什麽?你要我拋棄你嗎!”張寒眉頭微蹙,直接背起劉墨跑,爬到樹上來不急了,如果他選擇到樹上,相當於是放棄他兄弟。


    桃子沒有力氣拉個大爺們上去,最重要的是劉墨不想拖累他們,他怕!他先行上去後劉墨會留給他一個背影。


    桃子臉上掛著淚,看著在樹下經過的鱷魚,看她一眼繼續往前爬行。她看著鱷魚離他們兩個近了近了又近了!


    她害怕恐慌,她怕她們死在這裏沒有任何人知道,連個無字碑都沒有人立。


    追上了!她看到鱷魚張開嘴,牙齒上的粘液粘連到下顎上,嚇的閉上眼睛不敢看將要發生的事情。


    劉墨看到地上的影子,腿夾住張寒的腰向下用力。張寒腳步虛浮全靠毅力在撐,被劉墨動作扣住跌趴到地上。


    鱷魚一口咬空,並不動怒它是最安靜的捕手,不會因為幾次失利而狂躁。一次進攻不成開始組織下一次進攻。


    劉墨張寒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鱷魚。


    趕到這裏的夜軒,見到被鱷魚圍攻的兩個人,放下心了幸好來的及。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夜軒飛身,用匕首割斷鱷魚的脖子。


    張寒看著滾在地上,兩顆血淋淋的鱷魚頭顱。驚疑的看向站在他們麵前的高大青年。


    這人穿著古怪,蓄長的黑發束在腦後,雙目炯炯有神,五官像雕琢過一樣,英俊程度不亞於國內一線偶像小生。


    上半身坦露在外麵,覆在身上的肌肉健美,厚薄適中完全不會給人誇張的感覺。腰上圍著的獸皮,遮住深凹進去的人魚線。


    這個青年不簡單!劉墨打破沉默,道:“很感謝你救了我們。”


    “跟我走。”夜軒看一眼他身上的傷口,當然也沒忽略他眼睛裏的試探。心裏想什麽和他沒關係,人跟著他走就行了。


    桃子正想喊他們,脖子上一緊被人拎下去了。懸空的時候她差點神經衰弱,“帶人下去前,你能不能提前……”


    沒說出來的話自動消匿,張寒劉墨在原地沒動,所以帶她從樹上下來的是、剛才那個野人。


    張寒背著劉墨步伐沉重,那人走的不快,但和他們也拉開一小段距離。來到這裏兩天的時間,他們除了幾包壓縮餅幹什麽都沒吃,水都喝的少的可憐。


    在加上運動消耗大,沒暈倒都算他們體質強了!


    桃子擔憂的看著劉墨的腿,腫的那麽嚴重,不會有問題吧!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搭在張寒肩膀上的手輕微用力,張寒的體力已經到極限了,在讓他背下去。下一個出問題的就是他了!


    張寒瞥一眼他的腿,不作聲這個樣子下來,你怎麽走飄過去嗎!


    劉墨想在說話,無奈心有餘力不足,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腿傷惡化讓他頭腦昏沉,漸漸失去意識。


    夜軒停下見他們再次拉大距離,站在原地等。等他們到了,從張寒身上接過陷入昏迷的劉墨,背到自己背上。


    沈君在部落裏轉,不時往外麵張望。架子上的衣服都已經晾幹了,一早出去的夜軒還沒回來。


    也不知道人找的怎麽樣了,正想著幾個人從部落入口走進來了,為首的就是夜軒,走近了才發現他背上還背個人。


    “夜軒……”沈君迎上去,想開口詢問。


    “一會說。”夜軒把人背進山洞,放到石床上。讓阿娃去請藥者過來醫治。


    沈君發現夜軒帶回來的女的,一直盯著她看對著她笑一下,視線回到傷者身上。


    “你叫什麽名字?”桃子見沈君對笑,問她。


    “沈君。”沈君答道。


    名字她是不是在哪裏聽過,桃子在她臉上看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來才作罷。“我叫桃子,昏迷的那個是劉墨,我旁邊這個叫張寒。”


    沈君看向張寒,嘴角拉開弧度。她知道他們不安畏懼,這些在她來的時候經曆過。不是夜軒她挺不過來。


    她希望他們能接受到她釋放的善意,讓他們明白她和夜軒是可以相信的。


    藥者來看了很長時間,最後讓阿娃端個木盆進來。用燒紅的刀劃開凝固的部位,重新流出暗紅色的血液。


    打開木箱挑出裏麵幾味草藥,搗碎覆到傷處包紮好。


    他道:“咬痕很深,沒有及時清理已經感染。先養著看看有問題我再來瞧。”藥者說完朝著夜軒鞠躬,鞠完背著藥箱離開。


    藥者的動作引起張寒的注意,他看向夜軒、看來這個青年是這裏的領主。


    “這裏是哪裏?”張寒率先問出,他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你看到了,經過這兩天,你確定你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嗎!”夜軒黑眸注視著張寒,這人應該是個聰明人才對。


    兩天沒繞出茂密的叢林,不知道是哪片海域。飛機著陸的位置,他們迷路也不知道停在哪裏了!內心的想法被證實了,張寒心裏升起荒涼感!


    “這裏好可怕,我們什麽時候能走。”知道夜軒是這裏的負責人,桃子期望的看向他,希望他能有解決的辦法。


    “放心,即使走不了,你們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沈君見她情緒激動,給她吃顆定心丸撫慰她。


    “我怎麽知道,你的話是不是真的?”桃子反駁她,空口無憑她從不相信嘴上說的。張寒沒製止桃子,他在觀察他們,他在分辨他能不能信任他們。


    “我和你們一樣,因為一年前的飛機事故,來到這裏的。”感覺到肩膀上的溫度,沈君笑著搖頭說沒事。


    張寒黑瞳裏帶著詫異,他沒想過是這樣的原因。


    對不起。”他道歉為他剛才的想法道歉,為桃子的話道歉。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你們會有顧忌很正常。”沈君語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他們是處在相同的環境裏。


    現在同樣到了這裏,也是種緣份。


    桃子想到自己類似於質問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你沒想過離開嗎?”


    “想過啊,以前每天都想。”沈君沒有藏著掖著的,當著夜軒的麵說,夜軒懂她!對自己愛人也說謊的話,那人也活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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