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周穀城,溫煦當真沒什想要說的。(.)該說的當初都說了,就像他放下的話一樣,隻要奶奶還在,就會把周穀城當哥看。


    然而,周穀城怎麽想,誰又知道呢?


    英子又率先開了口,對周穀城說:“你替我一會兒,我去送煦哥。”


    周穀城後退了一步讓出路來,斜眼瞄到了花鑫,又是一陣驚訝。而花鑫還在跟奶奶道別,似乎沒有看到門外來了個人。


    溫煦臨走前給奶奶掖了掖被子,與花鑫一前一後走向病房門。在路過周穀城的時候,溫煦還是跟他說了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很客套的敷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溫煦這是給奶奶一個麵子,而不是賞周穀城一張臉。可周穀城照單全收,方才那個伏低做小的人搖身一變,笑得熱情洋溢,朝著溫煦走近一步,眼睛裏還帶著說不清的那點心思。


    溫煦的腳步不停,徑直越過了上來套近乎的周穀城,像是壓根沒看到他一樣。周穀城伸出去的手尷尬地晾在半空中,往前不是,往回縮也不是。


    看到周穀城那張通紅的臉,英子直在心裏叫道——活該!


    這時候,花鑫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周穀城又換了一張驚喜且熱情的臉,站在了花鑫的眼前,說:“花老板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沒提前打個招呼呢?待幾天?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客啊。”


    花鑫如常回道:“好,等我們忙完工作,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周穀城受寵若驚,跟著花鑫走了起來,把站在一邊英子丟下,全然不理會。英子氣的直跺腳,看著周穀城那副獻媚的樣子惡心的都要吐了。


    花鑫快步走向電梯,周穀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嘴裏說個不停:“花老板,您這次回來做什麽生意?這裏您不熟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這裏我朋友多,人脈廣。“


    花鑫隻是笑著,沒有回答。


    周穀城又說:“我弟弟沒給您添什麽麻煩吧?他這個人吧其實特別能幹,您別小看了他,隻要您多提拔提拔他,他能做很多事的。這一點跟我一樣,好學踏實肯幹。”


    在周穀城絮絮叨叨的囉嗦下,花鑫終於走到了電梯門口,電梯門也應時地打開了,花鑫邁步進去,周穀城也跟著其他人一起進了電梯。電梯發出了超員的警告聲,大家都低著頭,沒有人願意出去等下一班。


    周穀城一臉嫌棄地看著身邊一個中年女人,似乎在說——你這麽胖怎麽還不下去?


    不能運行的電梯就這麽卡住了,電梯裏的人都不想做成全他人的那一個。最後,花鑫輕聲對身邊的中年婦女說道:“抱歉,請讓一讓。”


    不等那女人橫眉冷目,周穀城搶了一句:“大姨,你站在門口就先出去嘛,反正電梯很快就上來了。”


    電梯裏的其他人都用跟周穀城一樣的嫌棄眼光看著那個女人,無言地催促著她——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女人雖然有些惱火,可也不好跟這麽多人發脾氣,隻好憋著氣邁動腳步。


    這時候,花鑫越過女人邁出了電梯,他站在外麵優雅地笑著:“女士優先,您請。”


    在大家驚楞的功夫裏,電梯門關上開始徐徐運行。那女人的臉頰微紅,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欽佩與笑意。轉回頭再看其他人,她冷笑聲說:“素質啊。”


    電梯裏沒人吭聲,極有默契地一起低頭看手機呢。


    方才周穀城為了靠近花鑫,進到電梯最裏麵,現在根本出不去了。他瞪著女人的後腦勺,一臉的怨怒!


    ——


    溫煦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看到花鑫正站在休息大廳左顧右盼,他笑著走了過去,問道:“等我呢?”


    “你說呢?”花鑫的笑意漸濃,指了指右邊走廊上掛著的指示牌,說,“走樓梯下去吧。”


    溫煦知道,花鑫料定自己不想跟周穀城碰麵才會選擇走樓梯。


    溫煦撇撇嘴,說:“九樓呢,你不嫌累我還心疼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花鑫挑挑眉:“心疼我?”


    溫煦滿臉通紅,剛好另外一部電梯下來了,他扯著花鑫就走。一同進電梯的人們都在聊天,雖說有些吵鬧,卻很好的緩解了溫煦尷尬的不知所措。


    周穀城在一樓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花鑫,很不甘心地找了一圈,毫無收獲之後,忽然想起或許溫煦跟奶奶說了回來要做什麽生意,如果他能插手一二,說不定還會賺上一筆錢!


    ——


    站在w市的街頭,溫煦忽然提議要不要租一輛車,因為到老家還有段路要走,坐計程車很麻煩的。<strong>.</strong>花鑫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的提議,於是,溫煦打開手機軟件,找到一家信譽評分最高的汽車租賃公司,為老板租了一輛性能極佳的越野車。


    辦理好手續後,花鑫開車載著溫煦離開了w市,目的地——南家村。


    剛剛駛出繳費口,花鑫讓溫煦給小七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黎家案的進度。


    打給小七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溫煦打開擴音功能,好讓花鑫也聽得清楚些。很快,小七在電話那邊嗬嗬地冷笑了兩聲,說:“這一天來杜忠波刷新了我的眼界,跟他比老副都是不敬業的。”


    溫煦愣了愣,問道:“他不是還不能下地走動嗎?躺在床上怎麽忙活?”


    “他的腿不能動,可嘴能動啊。”小七抱怨道,“我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你造嗎?被他使喚的腿都要斷了!”


    花鑫愉快地開著玩笑,說:“勇者縱橫天下,愚者踽踽獨行。”


    “哈哈哈哈你怎麽不原地爆炸!”


    溫煦聽到小七的話忍不住笑了,問道:“你忙了一天一夜,有結果沒有?”


    小七嗬嗬笑了一聲,說“你們倆不忙吧?還有精力擔心這邊的事?”


    沒等溫煦說明他們現在的進展,花鑫果斷地掛斷了通話。遂扭頭看著不明所以的溫煦,說道:“都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現在這個情況要抓緊時間啊。”


    溫煦半眯著眼睛,問道:“你隻是懶得解釋吧?”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嘛。”


    ——


    摘掉耳機,小七拿起滴眼液滴了兩滴進眼睛,緩解酸澀。隨後將打印出來的幾張畫像以及資料拿起來,離開辦公室,一路疾行回到了杜忠波的病房。


    昨晚杜忠波也沒怎麽休息,工作到淩晨四點。黎月夕很強勢地收走了他所有的資料,揚言再不休息,就去找護士長來!


    想到護士長那張恐怖的臉,杜忠波隻好乖乖躺下睡覺,可不到早上八點他就醒了,好說歹說才說服了黎月夕把藏起來的資料拿出來。


    這會兒,忙了一晚上的小七帶著嫌疑人的打印畫像以及基本資料回來,杜忠波的眼睛一亮,沒等小七走到床邊,就伸出手索要。


    黎月夕也好奇地湊上去看。


    畫像一共有七張,都是根據錢文東的描述做出來的。然而,他們必須從七個人中找出正確的三個人,才能算是有了進展。


    小七坐在椅子上,渾身懶洋洋,他說:“能給你的我都找來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分辨出哪個是嫌疑人。”


    杜忠波把七張畫像基本資料挨個看了一遍,隨後就放下了。神色間有幾分凝重,他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說:“再把現場資料看一遍。”


    小七聞言不禁要問:“你都看了十多遍了,還看?”


    杜忠波點點頭,說:“要看,還要再看看法醫的報告。”


    黎月夕早就將他需要的資料整理好,依次擺放在他的手邊。杜忠波隨口說了聲:“謝謝”,的同時,翻開了兩份資料。


    大約看了有十幾分鍾,杜忠波說:“其實,凶手隻有一個人。”


    小七渾渾噩噩的腦子立刻清醒了大半,下意識地坐直了腰板,狐疑地看著杜忠波,問道:“但是,跳躍回去的人可不止一個。”


    “我沒有看到花鑫說的哪些情況,不過,我手裏的資料告訴我,凶手隻有也一個。”


    說著,杜忠波將現場資料翻到第十二頁,說:“這一部分往後的鑒定結果是我離開警局之後出來的,所以之前我不了解情況。”


    “然後?”小七好奇地問,“你看出什麽了?”


    “你看這裏。”杜忠波拿起筆在某段文字下麵畫了橫線,“這是現場血跡鑒定結果,位置是房門。房門裏麵有插銷,這個插銷是老式的,插杆在房門上,插銷在門框上。”


    小七看到資料上有一種黑白色圖片,上麵的插銷的確老式的,插杆上大部分都是血,而沒有血跡的部分,正是可以插到插銷那一部分,大概有五厘米左右。插杆上的血跡界限分明,就像被什麽東西攔腰斬斷一般,整整齊齊地被分割開來。


    杜忠波說:“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隻有一種可能性,凶手在作案殺人的時候,在裏麵插上了插銷,殺完人離開現場的時候,必須拉開插銷,所以血跡留在了插杆部位上,而插杆插入插銷的五厘米是不會有血跡的。”


    小七聽得糊裏糊塗:“這怎麽能說明凶手隻有一個呢?”


    “僅僅一個條件當然不行。”杜忠波說,“你再看法醫的驗屍報告。”


    杜忠波翻開驗屍報告,上麵帶著三張彩色的打印照片。鮮血與屍體赤/裸/裸地暴露在三個人麵前。


    黎月夕的臉色倏然蒼白了起來。


    杜忠波還在自顧自地說:“報告書上說,兩名死者各中三十幾刀,大部分都分布在四肢,軀幹上卻很少,而且分布在四肢上的刀口都不是很深,也不致命。


    “死者黎世翔的致命傷在頸動脈上,可見凶手一刀就砍斷了他的頸動脈,血跡成噴濺狀……”說到這裏,又翻開了現場鑒定資料“你看這片完整的噴濺狀血跡,分布在房門一半,牆壁一半。這說明,黎世翔當時就站在門口,凶手是在他身後揮刀砍斷了他的頸動脈。而女性死者……”


    話還沒說完,小七使勁瞪了他一眼。杜忠波納悶地想,你瞪我幹什麽?


    隻見,小七朝著黎月夕努努嘴,杜忠波下意思地回頭看去,黎月夕麵色蒼白,緊咬著唇,擱在被子上的雙手微微顫抖。


    杜忠波很想罵自己粗心大意,怎麽能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談論什麽血跡和屍體呢?


    想到這裏,杜忠波有些拘束地問:“要不,你出去溜達溜達?”


    黎月夕緩緩搖頭,回道:“我沒事,你繼續說吧。”


    杜忠波轉回頭,“哦”。


    小七白了杜忠波一眼,又擔心地看了眼黎月夕。黎月夕慢吞吞地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麵拿出一包巧克力糖,拆開一塊放進嘴裏含著,隨後神色漠然地繼續看著杜忠波手裏的資料。


    小七暗暗想:這倆也不怎麽正常啊。


    杜忠波言歸正傳,繼續說:“女性死者的致命傷在腦後,同樣是一刀致命。法醫已經給出了結果,黎世翔被砍中了頸動脈後倒地,他的妻子撲到他的背上,腦後被砍了一刀,血跡被頭發、衣服等客體吸收,在兩具屍體周圍形成了血泊。”


    小七緊緊鼻子,又撓撓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咂咂舌,跟黎月夕說:“給我一塊糖,我需要補補腦子。”


    黎月夕很認真地給小七挑了一塊榛果巧克力,小七拆開包裝把糖丟進嘴裏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


    “我說杜隊,你給我講了這麽多,我還是不明白凶手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小七吃著巧克力,不解地問道。


    杜忠波不急不躁地說:“因為我還沒把所有的條件都擺出來。”


    黎月夕一愣,也跟著問:“還有什麽條件?”


    杜忠波的手指點了點資料:“血跡。”


    被翻開的資料是現場鑒定書的複印件,杜忠波單獨拿出第八頁來,讓小七和黎月夕看上麵黑白色的打印照。


    照片上都是血跡,地麵上的,家具上的等等……


    杜忠波說:“現場內大部分血跡都是拋甩狀。”


    小七和黎月夕同時露出“我並不是很懂”的表情。


    杜忠波咂咂舌,隻好詳加解釋:“當人體運動達到一定速度的時候,血跡落在物麵形成的血痕是橢圓形的,其邊緣一側呈毛刺狀,毛刺的方向與人體運動的方向一致。”


    小七馬上明白杜忠波為什麽把拋甩狀血跡解釋的這麽清楚了,端看照片上的血跡,那些毛刺都是朝著房門的方向,即是說:當時兩名死者都是在奔向房門的過程中,被凶手砍中了四肢。


    那麽,疑問接踵而來。


    杜忠波合上了兩份資料,各看了他們一眼,繼而問道:“插銷、致命傷、拋甩狀血痕。這三點足以告訴我們,凶手隻有一個人。”


    黎月夕蹙蹙眉,茫然地看著杜忠波:“對不起,我還是想不明白。”


    “好吧,我再得清楚一點。”杜忠波說。


    資料剛剛被合上不到十秒,又被翻開了。杜忠波指著拋甩狀的血跡,算是給了黎月夕一個思考點。他說:“如果現場內有一個以上的凶手,那麽,兩名死者還有機會跑到房門的位置上嗎?”


    黎月夕稍稍想象一下,便搖搖頭.


    杜忠波又說:“如果凶手有一個以上,還需要插門嗎?”


    這一次,黎月夕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杜忠波說:“兩名死者四肢上有三十幾刀,卻都不致命。如果讓我做‘重建犯罪現場’工作,我的結論是凶手當時是在戲耍兩名死者。”說著,杜忠波的眼神深邃了許多,沉聲說,“刀刀見血,卻不是要你的命,給你留一條路,讓你拚命的想要逃出去,最後才會殺了你。”


    黎月夕臉上的血色退去了一些。他咽了咽唾沫,搓搓手心裏的汗水,繼而正視著杜忠波,問道:“凶手以殺人為樂?”


    杜忠波點點頭:“是的。”言罷,把資料翻了過去,在空白的一麵用筆在上麵畫了畫。


    犯罪現場繪圖杜忠波畫得多了,熟能生巧,幾筆就畫出了簡單而又明確的情況。他點著房門的位置,說:“可以分析一下。當他們決定殺害被害人後,隻留下一個人——就是凶手。凶手把房門的插銷插好,告訴兩名被害人,如果能逃出去就饒他們一命。


    小七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說:“有希望總好過沒希望,如果是我,我也會跑。”


    杜忠波應了一聲,隨即說:“在逃跑的過程中,凶手隻對他們的四肢下刀,這說明他不想立刻殺死他們,而黎世翔的體力好,反應快,所以他先跑到了房門,但是凶手已經追上他,給他致命一刀,他倒在地上,妻子撲上去,凶手在她的腦後砍了一刀。


    “接著,凶手把凶器丟在現場,拉開插銷,離開了現場。”


    就此,杜忠波已經完美的證明了凶手隻有一個人,但是,這隻是冰山一角,杜忠波疲憊地歎了口氣,說:“因為時間軸的原因,現場內沒有任何凶手及其同夥的痕跡,而黎月夕的痕跡留在現場卻是合情合理的。警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隻會認定黎月夕是凶手。”


    已經明白這一點的小七和黎月夕都說不出話來,房間裏頓時安靜的有些壓抑。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以殺戮為樂?黎月夕無法想象,可父母的屍體卻被深深地烙刻在他的心裏,永遠也無法忘記。當所有的恐怖被阻隔在安全之外,曾經美好的回憶盡數湧了出來,那些雖然清貧卻無憂無慮的日子,就像電影片段一般,一幀一幀的在眼前略過。


    物是人非,支離破碎。


    因為悲傷,所以憤怒!因為憤怒,故而不甘!


    黎月夕的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一角,就像抓著凶手的脖子,想要狠狠地掐死他!


    忽然,一隻大手不輕不重地按住了黎月夕的腦袋,黎月夕抬起頭,看到了杜忠波嚴肅的臉。


    “一條被子叔叔還賠得起,想撕盡管撕,不用忍著。”杜忠波用嚴肅的表情和口吻說著玩笑話,黎月夕一下就愣住了,一秒前還滿是殺意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杜忠波是真心準備賠償幾條被子好讓黎月夕順利地發泄一下,還是拐彎抹角的安慰他,其動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黎月夕恢複了正常,乖乖地拿起筆在小本子上記錄情況。


    小七朝著杜忠波挑挑眉,笑得意義不明。後者懶得搭理他,繼續說:“現在要做的是從七個人裏找出凶手。資料給我。”


    小七正準備把七個人的資料遞給杜忠波,病房門忽然被大力的粗暴地推開!杜忠波的主治醫惱怒地站在門口,指著他:“你還想再開一刀縫幾針?”


    病房裏的三個人都被吼愣了,杜忠波更是下意識地使勁搖頭。


    主治醫繼續怒吼:“誰讓你坐起來的?誰讓你工作的?”


    杜忠波毫不猶豫地指向小七。


    主治醫看向小七的眼神,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小七忙解釋說:“案子,很重要。”


    “這是醫療所,不是總部!這裏我說了算!”主治醫大步走進來,怒視著杜忠波,“給我躺下!”


    黎月夕忙起身抽走了杜忠波身後的兩個枕頭,扶著他躺了下去。然而,這並沒有讓主治醫的臉色好一點,他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資料和筆記本電腦沒收了,在場的三個人愣是沒有敢違抗的。


    主治醫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拿著他們重要的東西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病房。


    小七這才緩過神來,拍拍腦門,不解地說:“我招誰惹誰了?”


    “別坐著了,趕緊去把東西要回來啊。”杜忠波指著房門說。


    小七急道:“你還能繼續嗎?”


    “找花鑫。”杜忠波也是疲憊了,精神有些不濟,“把剛才的記錄和七個人的資料都給他。我要睡會,有點犯困。”


    小七心說:這都是什麽事啊?


    抱怨歸抱怨,小七還是很盡職地跑出去找到主治醫,說了不少好話要回了資料和電腦,隨便找了個房間,將東西都發送到花鑫的郵箱裏。隨後,又發了一條微信。


    ——杜忠波帶傷工作,已經快壯烈了。剩下的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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