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那時候我隻是打開了保險櫃並沒有拿錢,我去找警察說清楚的話……”


    “你白癡吧?”花鑫大半個身子都靠著車門,真就像看著白癡一樣地看著溫煦,“警察信你沒拿錢嗎?不要妄想我給你作證,不可能。”


    溫煦急了:“那怎麽辦?我總不能看著王哥被冤枉吧?”


    “你問我呢?”花鑫愈發覺得可笑,“溫煦,你要是覺得良心上過不去,我不攔著你自首。但是你要清楚自首的後果。首先,警察不會相信你,短時間內你就不用想能出來了;第二,你被抓進去,考核就要終止,我也沒義務幫你,七萬元給我拿回來。”


    這都是什麽事啊!


    溫煦痛苦地抱著腦袋,一下一下磕在操控盤上。花鑫看著他糾結的樣子,也覺得這孩子太倒黴了。


    花老板不知道哪根筋轉順當了,說道:“其實,這事跟你沒關係。錢丟了,不管是誰偷的,警察都比你想的要靠譜,他們不會冤枉無辜者的。”


    一番算不上安慰的安慰讓溫煦冷靜了很多,也不再拿腦袋磕操控盤了,就是額頭還頂在上麵,無精打采像一顆跟脫水蔬菜。


    花鑫開著車,臉上漸漸浮現出幾許疑惑。


    過了一會兒,身邊的脫水蔬菜忽然問道:“你怎麽聽到我跟警察談話的?”


    “狗鏈子。”


    “啊?這個不是注射的嗎?”


    花鑫撇撇嘴,說道:“還可以竊聽、定位。多功能型狗鏈子。”


    “你能換個叫法嗎?”


    花鑫瞥了眼手環:“過了考核期就給你摘下來。”


    “我要是過不了呢?”


    “弄死!”


    車內,立刻響起溫煦痛心疾首的叫喊聲:“停車,我要去自首!”


    “自首個屁,給我坐好。”


    “別人找老板是賣力,我跟著你是賣命啊。”


    “你有跟我大喊大叫的精神,還不如趕緊想想接下來怎麽查。早點查明白,早點摘了狗鏈子。”


    最後這句話讓溫煦老實了下來。氣鼓鼓地對花鑫說:“你手裏有多少資料?”


    “隻有楊俊和程雙林的,廖文文還在查,估計要等一天。”


    “我先看他倆的吧。”


    花鑫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打開了車載箱,從裏麵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牛皮紙口袋,給了溫煦:“都在裏麵,自己看。”


    認真做事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車子駛入車庫,溫煦還以為隻過了幾分鍾而已。


    花鑫下了車,直接走內門回到一樓的客廳,溫煦抱著一堆來不及整理好的資料跟在他身後,一看看到掛在牆上的時鍾,驚訝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了。


    花鑫急匆匆地往樓上走,頭也不回地說:“做飯,餓了。”


    “資料我還沒看完呢,你不是著急嗎。”


    “是你急,不是我急。去做飯!”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溫煦放下手裏的東西,直奔廚房。而吵著餓了的花鑫,去到二樓的書房,關門落鎖,神色凝重地從抽屜裏取出一部老舊手機,撥了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主動打電話真是稀奇了。”


    “昨天中午十二點十五分之後,有沒有收到錯變點。”


    “沒有。”女人的口氣非常肯定,“隻有十二點十分到十二點十五分,時間軸報過乙級警報,但是後來也沒給出錯變點,隻是一場虛驚。這事是你負責調查,怎麽反過來問我們?”


    花鑫坐了下來,仔細想了想。昨天溫煦打開保險櫃的時候時間軸跟抽了似得直接報警,但是最後卻沒給出錯變點。


    花鑫以為,問題是出那些錢上,溫煦沒拿錢,所以沒有錯變點。但是繼溫煦之後,又有人打開了保險櫃,拿走了那些錢,奇怪的是:時間軸居然半點反應沒有。所以,有問題的不是錢,不是保險櫃,而是人。也就是――溫煦。


    溫煦能有什麽問題?即便真有問題,時間軸並沒有給出錯變點,隻是報警而已。


    花鑫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時候,聽見溫煦滿屋子找兔子的叫喊聲。


    五點多,兔子該用膳了。


    溫煦的叫喊聲吵得花鑫很心煩,直接開門出去大吼了一聲:“給我安靜點!”


    溫煦剛好抓住兔子,正努力順毛呢。他怔怔地看著花鑫,騰出一隻手指了指樓下,花鑫一瞧,見小七站在樓梯上。


    “你怎麽來了?”花鑫走下去幾個台階,問道。


    小七瞥了眼溫煦,轉過頭,麵無表情地對花鑫說:“楊俊出獄後到程雙林的公司上班,有人看到過他們倆打架。這個人三小時後飛國外,要見人就趕緊去機場。具體情況我發到你手機裏了。”


    溫煦轉頭看著花鑫,意思是想問問,去還是不去。


    “愣著幹什麽?趕緊走啊!”


    溫煦也是急著跟花鑫出去,一把將兔子塞給了小七。小七就像捧著花瓶一樣捧著兔子,整個人都僵硬了。溫煦急著邊走邊喊:“兔子的晚飯在廚房,我都做好了,你給喂一下啊,別讓它餓著肚子。”


    花鑫已經打開了大門,氣哼哼地問道:“你怎麽不擔心老板餓肚子?”


    “你隨便在街上買點都能吃,兔子能嗎?”


    花鑫咬咬牙,媽的,活得不如貓!


    小七找到的人姓陳,曾經是程雙林公司的財務總監。花鑫把車開到飛起來,總算趕出些時間,在機場找到了陳先生。


    之前,小七已經打點好一切關係,陳先生麵對花鑫的時候,並不覺得意外,還很客氣地握了握手:“秦先生跟我說過了,你們想知道什麽?”


    花鑫擺擺手,打發了過來服務的咖啡妹,麵色嚴正地說:“我想知道,程雙林和楊俊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


    “這個還真不好說。”陳先生微微歎息了一聲,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我對楊總了解的不多,他在公司也沒待多久他倆就都出事了。那次打架之前,誰都不知道兩個老總不和,其實,也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


    “說說吧。”花鑫言道。


    陳先生抿了抿嘴,緩緩開口:“他們之間的矛盾,應該是感情問題。”


    “感情?”溫煦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疑問句,帶著很多不了解的心思。


    倒是花鑫覺得陳先生話裏有話:“陳先生,你所說的感情,是友情還是愛情?”


    咦?溫煦詫異地扭頭看著花鑫。


    陳先生了然一笑,“花老板是個明白人啊。”


    不是吧!?溫煦再度被震驚了。


    “其實,我不好說這些話,畢竟人都沒了。既然你們是秦先生的朋友,我就破例一次。”陳先生刻意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也是趕巧了,那天我去樓頂的天台抽煙透氣,沒想到他倆也在上邊。當時我看到楊總狠狠打了程總一拳,罵他‘這麽多年我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你跟ta上/床的時候想過我嗎?’然後,我趕緊離開了。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溫煦已經目瞪口呆了。花鑫的腳在桌子底下踹了溫煦一下,提醒他――自然點!


    溫煦忙低下頭,理順超大的信息量。


    花鑫是很鎮定的,並沒有因為程雙林和楊俊之間的關係而有什麽不適。隨後,問道:“就是說,你不知道程雙林跟誰上/床了。”


    陳先生搖搖頭。


    溫煦憋不住了,小聲說:“楊俊不是有女朋友嗎?”他們三個還是朋友啊朋友!


    聽到溫煦的質疑,陳先生笑了:“這個社會雖然比以前寬容,但還是很難接受同/性/戀的。不少同/性/戀都會跟異性結婚。我本人不排除他們,但是我非常排斥那些騙婚的同/性/戀。既然喜歡同性,就不要騙人家女孩子啊!所以,從那之後,我對楊俊有很大的成見。”


    溫煦覺得有點氣悶,可又不能說什麽與此案無關的話。故而,問道:“陳先生,你見過廖文文嗎?”


    “當然,她是公司的股東。”


    “她有多少股份?”花鑫問道。


    “百分之五。風投那邊有一些股份,程總和楊總持平,廖小姐最少。不過吧,在楊俊和程總出事的前幾天,她名下的股份都轉到程總名下了。”


    “她經常去公司嗎?”


    “幾乎不去,我在公司四年,好像就見過她兩次。開股東大會她都不去的。”


    這算哪門子的股東?


    生意場的事溫煦不懂,但花鑫懂!花鑫越想越覺得古怪,就問:“我看過公司的一些材料,如果程雙林和楊俊沒出事,今年公司是不是就能上市了?”


    “哪啊,遠著呢。”陳先生扯了扯衣襟,笑意中多是苦惱,“就算他倆不出事,公司也不可能上市。”


    花鑫當然要問出了什麽問題。是經營上,還是管理上?陳先生搖搖頭,直言相告,公司是被人搞垮的。


    程雙林是個好老總,單從事業這一方麵來看,這人絕對當得起“拚命三郎”的稱號,正因為他肯拚公司的業績一直非常不錯。但是楊俊出獄後,程雙林給他安排了一個副總的位置,不到半年,公司就受到不明人士的擠兌,簡直腹背受敵。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初黑公司的人是誰。但是這個人肯定很有能力。當時公司在郊外一個倉庫裏存了一批貨,第二天運到買家,結果呢,人家打開貨箱一看,所有的貨都成了殘次品。我們這邊報警,警察調查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結果的,但是買家那邊的損失我們必須立刻賠償。當時真是砸鍋賣鐵啊。”


    說起當年事,陳先生越說越惱火。就差拍桌子跟花鑫叫喊了,可見,陳先生是個直性子的人。


    “公司到了那一步,程總還對楊俊掏心掏肺的好。楊俊是好車開著、好房住著、好酒喝著、還摟著女人。程總呢?他最窮的時候,身上連兩百塊錢都沒有。我就納悶了,他是上輩子欠了楊俊的?”


    真是……讓人氣悶的事情啊!


    不過,陳先生的一番話倒是讓溫煦想起一個人來。


    小七點頭應道:“嗯,剛到手,花老板呢?”


    溫煦鬱悶的心情嘩啦一下子就見了陽光,急忙上前打開大門:“在家,快進來。”


    小七進了院子,眼睛盯著溫煦手裏的菜。


    花鑫在二樓書房裏閱覽網上資料,聽到溫煦喊著小七來了,關了電腦,下樓。


    溫煦給小七倒了水,先一步打開了資料袋。花鑫跟趿拉著拖鞋懶洋洋地走下來,坐在溫煦身邊。


    資料很多,溫煦詫異地問:“屍檢報告這麽多?”


    “不隻有屍檢報告。”小七說:“三個人跟警方有過接觸的事件,我都找來了存檔記錄。一個人二十來年,三個人可不就得這麽厚嘛。慢慢看。”


    溫煦崇拜地看著小七,並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冰鎮果汁,換掉了那杯白水。


    花鑫不滿地問道:“好像我才是你老板吧?你怎麽不給倒果汁?”


    “你這幾天不就是打打電話,逗逗兔子,小七可是很辛苦的。”


    花鑫咂咂舌,居然無言反駁,憤憤拿起資料,務點正業。


    小七對著溫煦豎起大拇指,配上他麵無表情的臉,是在太詭異了。溫煦覺得,還是看資料比較務實。


    隨著一頁一頁的資料被翻過,花鑫和溫煦同時“咦”了一聲,因為他們想要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在屍檢報告裏。


    “為什麽沒有呢?”溫煦拿過程雙林的屍檢報告,翻來來翻去看了又看,“怎麽就沒有呢?”


    花鑫也覺得不對勁,又重新看了一遍。結果表明,並不是他們漏看了,而是真的沒有。花鑫放下報告,點燃了一根香煙,陷入了沉思中。


    溫煦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古古怪怪的。


    “老板,你看過個了嗎?”溫煦傾身向前,遞上幾張紙。


    資料上記錄的是關於凶器的情況。警方發現程雙林屍體之後,對現場進行了搜索勘察,凶器就在程雙林的身邊,上麵都是楊俊的指紋,也有程雙林的指紋。不同的是,從指紋分布的位置來看,程雙林的指紋是反向的,就是說,他的指紋都在刀刃上,而不是刀柄。


    刀刃長二十三厘米,寬八厘米,配上程雙林的死亡照片,可見那把刀的刀身幾乎全部刺進了程雙林的身體中,隻有一個刀柄在外麵。


    花鑫蹙蹙眉:“你想到什麽了?”


    溫煦抬眼望著花鑫。


    因為沙發間的距離寬大,溫煦與花鑫交流起來,有些不舒服,索性起身坐在了地板上,挨著花鑫的腿,點了點他手裏的資料,說:“楊俊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二十三厘米的刀都刺進程雙林的胸口?”


    花鑫撇撇嘴:“我哪知道。”


    小七瞄了花鑫一眼,繼續喝果汁。


    溫煦說:“肯定很用力啊,說不定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所以我覺得奇怪,看這幾頁的記錄我覺得楊俊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殺了程雙林。既然是這樣,他為啥還會因為愧疚自殺?”


    花鑫一挑眉:“有時候殺一個人也會出於被迫。不想殺,但又不得不殺。”


    溫煦搖搖頭:“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比方說殺了最好的朋友就能拯救蒼生。”


    溫煦直接樂了:“你覺得他們仨跟蒼生有半毛錢關係嗎?”


    花鑫斜睨著溫煦,一副不正經的腔調:“哪個男人沒做過英雄夢?亂世梟雄、拯救世界、甚至是走向宇宙。要知道,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的。”


    溫煦誠懇地點點頭:“是啊,你的腦洞就很大。”


    “規矩點!”花鑫笑著踢了溫煦一腳,“說正事呢,不要胡思亂想。”


    到底是誰胡思亂想啊!


    小七喝完了大一杯果汁,打了個嗝:“接下來怎麽辦?你們想從屍檢報告上確定錢、楊、程、到底有沒有肉/體關係,但是屍檢報告上沒你們想要的東西,紅耳釘也沒找到。你們打算就這麽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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