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加大閥門,二十幾分鍾的車程硬是縮短到十分鍾。


    急救室的紅燈還在亮著,許容跑的盡量慢一點,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


    許歸之看到許容滿頭的大汗,連忙扶住她,許容開口問道,“哥,爹地怎麽回事?醫生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怎麽會突然暈倒?”


    管家低著頭,慢慢的開口道,“今天,姑爺見過老爺,後來姑爺走後,老爺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就暈倒了......”


    許容看著管家,眸色震驚。


    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許歸之和許容全都圍上去,許歸之開口道,“醫生,爸爸怎麽樣?償”


    醫生歎了一口氣,“病人患有很嚴重的腦血栓,情緒不能太過激動,否則導致直接猝死。”


    許容怔怔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許歸之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並未阻攔。


    阿偉把車停在了程氏大廈的停車場。


    剛剛她給席豫安打了電話,問他現在在哪,他說在公司,於是,她就直接來公司了。


    她乘上電梯,不知道麵對他的時候該說些什麽。


    “叮”的一聲,電梯提示已經到了,許容走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口,推開了門。


    後來,許容總是在想,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就那樣出現,如果她沒有那樣衝動的跑到他的公司去,如果她告訴他,她要去,至少也得給他們時間整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不會看到露出雪白香肩的江思葉坐在席豫安的大腿上,她背對著許容,胸前對著席豫安,而席豫安摟著她,就像往常他摟著自己的那副樣子。


    “碰”的一聲,許容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法呼吸。


    聽到響聲的兩個人回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江思葉,她不急不緩的從席豫安身上下來,然後緩慢的將衣服穿好,看著許容的時候,露出嘲諷的微笑,“至於這麽震驚嗎?你該不會以為,所有的男人都該圍著你轉吧?”


    許容聽到她的話,心裏的疼痛大過了肚子裏孩子鬧騰的疼痛,她看著席豫安,可席豫安卻隻是背對著她,係好了皮帶,他的後腦勺,那樣慵懶的姿態,是每次與她歡好過後,才會有的樣子。


    還有這屋子裏的氣味,甚至,她看到了扔在地上的避孕套,上麵還有奶白色的渾濁液體......


    胸腔內惡心的感覺翻湧而來,許容已經無法再繼續思考,她捂著嘴,還有眼角流出來的眼淚,匆忙的按了電梯,電梯開始直線下降,她靠在電梯光潔的壁麵上,然後看到了對麵反射出來的自己。


    這是她嗎?


    這個臉色蠟黃,身材臃腫,還挺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是她嗎?


    剛剛的情景刺激的她五髒六腑都在硬生生的疼著,不停的疼著,電梯不知不覺間已經到達了底部,阿偉站在門口,看到許容倉皇的背影,生怕她有什麽閃失,趕緊扶住了她,許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很用力,骨節都泛白,“阿偉,快,走,帶我離開這裏,帶我走......”


    阿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能聽著她的話,帶她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隨後絕塵而去。


    許容捂著肚子,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她看著這條路,突然開口道,“拐個彎,去我自己的房產。”


    “太太.....先生說......”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懂?”


    許容冷冷的開口,臉色愈發的難看,而且更加蒼白。


    阿偉隻得在下一個紅綠燈之前拐彎,去了許容在香港自己的房產。


    上了樓,她進了家,然後開始下逐客令,“阿偉,你先走吧,不需要管我。”


    阿偉麵色為難,但還是替她關上門走了出去。


    許容坐在床上,輕輕撫摸著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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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阿偉看到許容呆在房間裏還沒出來,敲門也沒人應,於是把電話打給了席豫安。


    男人在那頭似是在打牌,身邊環繞的幾個美女替他拿煙,點煙,接到電話時不耐煩的開口,“阿偉,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阿偉隻得顫顫的開口道,“先生,太太待在房間裏已經快要一整天了,敲門也沒人搭理,今天太太去了公司,自從回來就是那個樣子了,我怕......”


    席豫安扔下嘴角的煙,站起來帶起一大陣風,他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轉身走了出去。


    林醫生又悲催的被席豫安拉走了。


    他坐在駕駛座上,手裏拿著電話道,“地址在哪?”


    阿偉把地址發給席豫安,男人臉色難看,林淺灣還不知死活的開口,“沒事吧你,老婆懷孕禁慾臉色也不需要這麽可怕啊,我心髒受不了......”


    “閉嘴。”


    席豫安發動引擎,冷聲開口。


    林淺灣識趣的閉上了嘴。


    車子七拐八彎的到了樓下,席豫安長腿走上了四樓,看到阿偉站在門前敲門,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著他,“先生,太太就在裏麵。”


    席豫安嘴角緊緊的抿著,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沒有一絲絲的溫度,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幾根鐵絲,幾分鍾就把門撬開,裏麵一點燈光也沒有,席豫安打開了燈,走進臥室,看到了在床上睡覺的女人,他一顆懸著的心又回歸了原位,他開了壁燈,放慢了腳步,但還是驚醒了床上的女人。


    許容睜開眼,看到席豫安,臉色冷冷的,不說話,然後把自己往被子裏塞了塞。


    林淺灣走進來,看到這兩人怪異的相處模式,又看著許容道,“太太,你沒事吧?”


    許容對著別人一向是禮貌的,她微笑了下,“謝謝林醫生關心,我沒事。”


    林淺灣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去,順便還替他們關上了門。


    臥室內沉浸著一種詭異的氣氛,許容坐在床上,不願意回頭看他一眼。


    她隻是緊緊的盯著正中央的液晶屏幕,一下一下的,畫麵不停的閃爍,是否也像是她的愛情,曇花一現,可她是真的付出過感情的啊,可他呢,他拿她的感情來玩遊戲,他甚至在她懷孕的時候,和別的女人上床,***,就像是他這個人,從來沒有和幹淨這種詞沾過邊。


    席豫安站在她的床前,終於打破了這種沉默。


    “為什麽阿偉敲門你不開門?”


    她不說話。


    席豫安知道,她在恨他。


    他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等到溫度適宜後喂到了她的嘴邊,許容一個甩手,整碗粥全部灑在了席豫安白色的襯衫上,這時,電影恰好放到了這一幕——凱特琳站在冬日刺骨的海水裏,對薇拉說:我懷孕了,可是我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你有沒有錢?


    theedgeoflove,愛的邊緣。


    粥灑在身上很燙,但席豫安卻感覺不到,他沒生氣,隻是安靜的拿過抹布,擦幹了身上的東西,他看著許容,看著她蒼白的麵頰,心尖鈍痛,但他卻無能為力。


    許容看著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離開我的房間。”


    她甚至都沒用更加難聽的詞匯,她隻是說,離開我的房間。


    席豫安看著她,看了她很久,隨後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模糊了許容的視線。


    席豫安走出門,外麵紛紛揚揚的飄著白色的雪花,他還記得,上次香港下雪,是在1973年,是在高處下雪,人們都還跑過去看。


    阿偉站在他旁邊,看到席豫安襯衣上的汙漬,開口道,“先生,今晚在碼頭有一批貨的談判,您要不要換件衣服?”


    席豫安揉了揉太陽穴,“走吧。”


    阿偉看著他上車的身影,直覺告訴他,先生和太太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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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最大的貨運碼頭葵湧貨運碼頭,這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入或是進出19000萬個標準貨櫃箱,這也是為什麽誰都想要爭奪這個碼頭,以前程家上一代掌權人做主的時候,這個碼頭並不是完全歸於程家的,可自從席豫安坐上來後,漸漸的,這個碼頭就全部劃分在程家的地盤上,當時香港流傳著這麽一句話——


    擁有了葵湧貨運碼頭,就相當於成為了香港的主宰。


    這裏是許多重要物資運送的唯一通道,也是很多人想要送進那些違禁物品的最佳場所。


    ---題外話---一更,今天是甜菜的生日,你們說是加更呢還是加更呢還是加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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