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很輕很淡,仿佛對剛剛發生的事沒有一點點的驚訝。


    這才是一個大佬的自我修養,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保持冷靜和淡然,所以席豫安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的這麽穩固。


    貨物一箱一箱的搬下來,韓先生走到席豫安的身邊,開口道,“席先生,那人就是香港警署長李鬆岩?”


    席豫安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今天是席某招待不周,有時間的話,還請韓先生去蘭桂坊好好玩一玩,席某定當為韓先生接風洗塵。”


    韓先生也笑,“席先生客氣了。”


    …………………償…


    席豫安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


    他開了門,擰了擰許容的房門,沒鎖,他心裏其實很慶幸。


    月光紛紛揚揚的灑在光潔的地板上,她沉睡美好的麵容就在眼前,他卻不能去觸碰。


    他看著她的臉,幾乎是癡癡的目光。


    床上的女子睡得並不安穩,許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蓋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拽住被子的一角,今天許歸之打電話來說,爸爸時日不多了,她捂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城就算是不愛她,可他把她平安養大,吃穿不愁,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就算再鐵石心腸,也不可以割斷血肉親情。


    其實電話裏的許歸之隱忍的怒火她可以感受得到,許容慢慢的睜開眼,對上了黑夜裏席豫安的目光。


    她緩緩的坐起來,輕輕的開口,“你和爸爸到底說了什麽?”


    席豫安知道她指的是誰,他勾唇笑了笑,“好好睡吧。”


    “席豫安。”


    許容在他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叫了他的名字。


    他停下腳步,等著她說的下文。


    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傷害了我最親的人,我們之間,也就到頭了。”


    然後,他推門離開了。


    這一夜,不止是她一個人難以入眠。


    ----------------*------------------


    許容懷孕三個月的時候,許城再一次因為突然昏厥送進icu病房。


    那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顯懷了。


    許容坐在車上,手指緊緊掐著椅背,骨節泛白,她腦子裏還回想著許歸之對她說的話,容容,哥勸你一句,盡早離婚吧,席豫安他不是良人。


    她掛了電話,怔怔的看著前方。


    等到了醫院,許歸之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扶著她坐在椅子上,許容抓住許歸之的手,聲音顫抖的問,“哥,是不是席豫安對爹地說了什麽?”


    許歸之看著她的臉,另一隻手控製不住的要去撫摸,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他沉下臉,“這件事,你別管。”


    許容看著他,“他是我爹地啊,我怎麽能不管啊?”


    許歸之放開她的手,“你放心容容,哥不會讓你吃苦的,你好好養胎,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席豫安回來的時候,香港已經是繁花似錦,燈紅酒綠的時刻。


    他放下公文包,正打算去洗澡的時候,許容從樓上走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他看著她的動作,唇瓣抿著,並沒有說話。


    許容遞給他,“喝吧。”


    席豫安接下,這種待遇,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他喝完,許容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睛,她彎了彎唇角,笑著開口道,“你知道嗎,我原本想著,等平安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和你離婚。”


    席豫安在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手中握著的被子力道加大,他看著她的臉,看著她淡淡的又說,“以前你說你有點喜歡我了,我很開心,因為這世上,愛而不得人太多了,而我很幸運,可以讓我喜歡的人對我產生點點的歡喜。可是這種歡喜,僅僅隻讓我維持了一個月,因為我懷孕了。這個孩子,如果是放在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要的,因為我知道,生活在一個父母不相愛的家庭裏,他的生活該有多糟糕,可那時候,我多傻啊,隻要是你喜歡的,我就願意去做,哪怕是要付出我的生命,所以後來,我受到了你的背叛。”


    她說到這裏,看著他的臉,“你沒有錯,是我愛的太多了,你我結婚本就是利益結合,我不可以太貪心,所以你看,現在多淒涼啊。”


    “你在暗地裏打壓許家,是不是?”


    她終於問到了重點上。


    席豫安沉默半響,薄唇一張一合,“沒錯。”


    “為什麽?”


    她看著他的臉,緩緩問出了這三個字。


    席豫安雙手插進褲袋裏,薄唇帶著點點笑意,許容知道,這是他常有的動作,他似笑非笑的開口,“容容,我是男人,自然也就不喜歡做什麽事情都被人壓一頭。”


    許容終於懂了。


    他是個有野心的男人,許家在香港權勢滔天,而程家處處又被許家牽製,換做是誰,都不願意。


    她站起身,張了張唇,“所以你是故意要氣死爹地的?”


    席豫安彎起唇無聲的笑了笑,他修長的手指撐住腦袋,“故意?容容,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隻是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他就忽然暈厥,被送進icu病房,況且,我也並不知道他有腦血栓。”


    許容心中的怒火快要撐爆心髒,她看著他,走到他身邊,拽著他的襯衫,聲音淒厲,“席豫安!你有什麽恨衝著我來,爹地年事已高怎麽能禁得住你......”


    “我這不是衝著你來了麽?”


    席豫安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菲薄的唇角笑意很淡,“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和江思葉上床,嗬,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席豫安想要一個女人,還不是招招手的事情?可我為什麽要娶你啊容容?”


    他緊緊貼著她的麵頰,大手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緩緩摩挲,似是癡戀,又似是刻意折磨,他在她耳邊呢喃,“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娶你,還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容容,用你聰明的小腦袋想想,嗯?”


    許容看著他,用那種席豫安最不喜歡的那種目光看著他,男人閉了閉眼,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她的大力掙紮都在預料之中,所以,他隻用了一句話就讓她乖乖的聽了話,“如果你不想許城死在醫院的話,就乖點。”


    她的身體僵硬在他的懷裏,席豫安可以感覺得到。


    他頗為憐愛的撫摸了下她的長發,湊在她的耳邊細細的嗅,“你知道跟在我身邊的女人都是什麽下場嗎?”


    許容不敢躲,小小的女孩子身材纖薄,被他健壯的雙臂攬在腿上,堪堪折磨著她的神經,“薛小婉,你知道她死的有多慘嗎?生生被人輪暴而死。陳嫣然知道嗎?自殺?那隻是官方給的說法,她死的時候,全身都浮腫,身上連一塊好皮膚都沒有,還有......”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許容緊緊捂著耳朵,抱著頭哭起來,席豫安卻不依她的話,繼續在她耳邊沉沉的呢喃,“你知道她們為什麽死嗎?因為她們命不好,跟在我身邊太貪心,竟然妄想要坐上席太太這個位置,所以,那些想要殺我的人,他們殺不了我,所以隻能去殺了她們。”


    “東南亞的頂尖殺手,他們沒有感情,什麽殺人的方法都使得出來,容容,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向外麵的人宣告你是我的太太嗎?”


    他掐住她的下巴,輕輕的吻印在她的嘴角,然後,他嚐到了鹹澀的味道,而許容卻因為他的親昵,身子顫了顫,席豫安自然是感覺到了的,他毫不在意的笑,然後繼續說道,“我在保護你啊,我怎麽舍得讓你受傷呢?而她們,不過是我的擋箭牌,寶貝兒,我多疼你,這段時間,你不要給我添亂,好不好?安心待在這裏養胎,或許還能看到許城,又或者是許歸之的最後一麵。”


    他用最殘忍的語氣告訴她,不準忤逆他,許容愣愣的聽完他說的話,然後被他抱到臥室,他剛想著給她洗洗澡,許容卻一把拉住他的手,目光盈盈的看著他,“我......”


    “噓,”席豫安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唇,他又吻在了她的鎖骨上,“放心,懷孕前三個月我不會動你。”


    他的脾氣陰晴不定,許容不敢在開口,隻能任由他脫了衣服,露出飽滿的柔軟和脹大的腹部。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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