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還未等皇甫長德與阮秋雲出門,代百草和李心柔便登門致歉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剛見麵,代百草就開口說道:“若穀兄,小弟真是無顏麵來見你啊。但無論如何,今天厚著臉皮也要來負荊請罪了。”皇甫長德連忙扶起代百草彎下的身子,讓二人坐下,妻子阮秋雲也給二人上了茶,待坐定,代百草又說道:“今日本該帶溪兒親自來給二位賠罪,不料一大早這忤逆孩子便不見蹤影了。還請若穀兄見諒!”說著也是滿臉的歉意。畢竟兩家多年的交情,也不會因為小孩子之間姻緣的事而生分,皇甫長德連忙說道:“百草兄嚴重了,溪兒本沒有過錯,這婚姻之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可終究是兩情相悅的好。再說這也是孩子們事,我們也無需過多操心,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聽他這麽說,代家夫婦懸著一晚上的心也算是落地了,連連稱是,兩家大人這邊你來我往的也就聊開了。


    府衙之內。


    易流川輾轉反側,終於熬到天亮,睡不著硬躺在床上也無益,隻是平添一些煩惱,索性起來到。梳洗更衣完畢,信步向外走去。還沒走出院子,文斌便喊住了他:“太子,您起了。”點頭向他示意了,便又要向外走了。文斌連忙上前,“太子,屬下有要事稟報。”聽他這麽說,倒是想起昨晚他就說了有要事的,便停下腳步問道:“何事?”文斌答道:“太子,宮裏傳來消息,說是…”見他有些猶豫,易流川連忙問道:“到底是何事,你快說!”文斌隻好如實說來:“宮裏消息,說今日皇上身體抱恙,已有數日未上早朝了。”聽到這話,代靈溪製造的煩惱暫時放到一邊了,易流川緊張的問道:“那父皇有無大恙?”文斌連忙搖頭“宮裏直說是身體有所不適,並沒有太大的問題。稍事修養幾日便可。”聽到這話,易流川緊張的心才稍微平複了一下。文斌問道:“那我們要不要立刻回宮,皇上向來疼愛太子,想必見到太子殿下心情也會大好,那樣對身體也有好處的。”聽此言,易流川也若有應道:“是呀,我也很想念父皇,此番父皇身體不適,我卻不能陪在左右,也真是不孝極了。”“那我們需不需要即刻回宮呢?”文斌這麽問著,可易流川倒是愣了半天沒回話。<strong>.</strong>想到昨日靈溪的舉動,其實她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也許時候回去了,不見便可不再多念了吧。易流川這麽想著,便開口問道:“宮裏有沒有說新任知府何時能夠就任?”文斌見太子有反應了,連忙答道:“說是十日之後便可到任了。”得到答案,易流川歎道:“那我們便開始把這兒的事務著手安排起來吧。”交代完,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就十日了吧?”這話說的很輕,輕的讓文斌分不清是問他還是太子在自言自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易流川向外走去,他到沒有緊跟著追上去,隔著幾步路便問道:“太子,您這是要去哪?”易流川倒也不掩飾,答道:“我心中煩悶,出去走走。”


    “易流川!你給我出來!”才走到大門口,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兩道人影便飛了進來。易流川倒是伸手敏捷,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剛定神就發現府衙門外看守的兩位衙役正躺在眼神呻吟,聽到響動隨即衝出來的文斌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站在進門處,那種憤怒的神情好像要吃人一般,不是那皇甫少城又會是何人!


    看清眼前景況,文斌顧不得那人與自家主子過往的交情,大聲喝道:“大膽刁民,你膽敢冒犯當今…”由於憤怒,差一點就將易流川的身份暴露了,還好易流川及時伸出左手製止了他。剛剛被少城放到的兩個衙役此時稍微恢複了體力,連忙跪在易流川身前賠罪道:“屬下該死,請大人恕罪!”兩人交換眼色,心想這次慘了,也真夠倒黴的,一早出去站崗,沒想到那廝怒氣衝衝的想進衙門,嘴裏還喊著大人的名字,實在不敬,兩人便要阻攔,沒想到被他飛身給踢了進來,受了傷不說,還被大人撞見,這下死定了。兩人正想著怎麽求饒,易流川卻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哪還有半刻猶豫,兩人連忙向外跑了去,也顧不得這院內彌漫著的戰火氣息。


    “易流川,你這混蛋,到底對靈兒做了什麽?”見易流川把礙眼的倆衙役清理出去,少城便怒氣衝衝的發問了。昨日靈溪轉身離開的神情還曆曆在目,本想就此離開淩河鎮,不再讓他們倆的事讓自己煩心,不料這人得了便宜卻還倒打一耙,一大早上自己這來興師問罪。對靈溪做了什麽,倒是要有這個機會啊,可靈溪卻連拒絕他的話都不願意說,就那麽逃開了。念及此處,一絲苦笑又浮上嘴角。看這易流川半天不回答自己的話,還在那裏冷笑自己,少城更是怒不可謁,昨晚一夜未眠,他始終不願相信靈兒會在他和易流川之間選擇後者熱放棄自己,越想越不明白,也愈發不服氣,像這種有權有勢的人多半都是虛有其表,家裏全都是三妻四妾,不,絕對不能讓靈兒跟著這種人,他要阻止這一切,他要奮力爭取,這麽想著,一大早便朝著衙門來了,眼下他便對著易流川說道:“我與靈兒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我們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被你影響的”說話間伸出右手食指狠狠的指向易流川,“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靈兒,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末了,還特地補充一句:“靈兒是我的,我一定會娶到她的,而你,休想!”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今日,他便想著易流川宣戰了,真心痛快!可沒走兩步,身後卻想起易流川冷冷的聲音:“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皇甫少城,你為何這般逼人太甚,靈溪不願接受我,定是選擇你了,你贏了就算了,竟這般挑釁與我,自從母妃病逝後,為了讓父皇高興,我任何事情都力臻完美,從未嚐過失敗的滋味,可如今,卻是敗給了你,我本認了,可如今,卻是你自找的!定定地望著皇甫少城回過身那疑惑的眼神,易流川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休想,娶到靈溪!”


    “你說什麽?”少城也被徹底激怒了。還不等一旁的文斌反應過來,易流川已被皇甫少城一記重重的拳打得連退幾步,少城剛欲上前多揍那混蛋幾拳,一把冰冷的彎刀就架到自己脖子上,從進宮那日開始,文斌就深諳自己的職責,如今太子竟被一個凡夫俗子打傷,自己勢必要斬殺此人而後快了。還未還的幾動手,易流川又一次製止了他,“文斌,你退下,這是我與他的私人恩怨,讓我們自己去解決。”文斌無奈,隻好收了刀,推到一邊去。易流川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個右勾拳,好好地回擊了皇甫少城,讓他跌倒在地,揚起半丈塵土。少城當然不會是柔弱的,片刻便站了起來。文斌便隻能看著那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太子自小習武,功夫自然是不用擔心的,雖說自己是他的貼身侍衛,但以太子的身手,根本不需要自己保護,可眼前這皇甫少城的功夫看起來也不差的,一時間竟也分不出勝負來,不多時兩人便各自負傷了。最後,易流川一記重拳出手眼看是要鎖定勝局了,不料緊握的拳頭突然停在半空中,隻因那皇甫少城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防禦的樣子,呆呆地望著手上的東西,這才發現,交手過程中,皇甫少城意外把易流川隨身佩戴的腰墜扯了下來。根本不用細看,少城便知道這吊墜的出自誰之手,那日隨遠遠低見到兩人交換這什麽,不曾想靈兒那會已對相識不久的易流川這般用心了,這十來年的感情,終究是輸了,一敗塗地!


    易流川下意識的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立馬怒喝道:“還給我!”這是靈溪除了思念外,唯一留給他可以緬懷的東西。可少城見易流川如此緊張,想到每次靈兒跟他在一起時羞澀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一聲冷笑,“你想要,好啊,給你!”當然,少城怎會輕易還給他,看著易流川聽到自己要還給他時略顯欣喜的神情,少城緩緩抬起雙手,那塊石頭腰墜橫於兩手之間,隻聽“鏗”的一聲,易流川的“不要”還未說出口,斷成兩半的“川”字,便跌落在他的眼前。壓抑了許久的憤怒此刻噴發出來,剛才那未出完的拳,又被主任加注了十二分的力氣,狠狠打向對麵的人,那麽高大的人在重擊之下飛了出去,伴著沉悶的聲響,跌落在地,少城試圖再站起來,卻發現一點力氣也用不上,若不是自己練過,想必這拳怕是要命了。


    “來人”一聲命下,幾名衙役跑了進來,看著已停止掙紮的少城,易流川說道:“此人私闖府衙,辱罵毆打朝廷命官,給我拉下去,關進大牢,聽候發落!”這皇甫少城,可真闖大禍了,看樣子太子真的動怒了,而且是非常憤怒!文斌一麵想著一麵也指揮著那幾名衙役把少城拖了下去,自己也跟著退下去了,走了幾步,回過頭,卻發現太子已經蹲在地上,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斷石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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