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哀家多說無用,你抽個時間,帶蘇秦進宮來,哀家好好瞧一瞧,這樣可行?”)


    攝政王勾唇,“可以。攖”


    見攝政王應下來了,太皇太後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有多留,叮囑小皇帝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待太皇太後走後,小皇帝扯了扯攝政王的衣擺,仰著小腦袋看著他,一臉鄙夷道:“朕怎麽記得,青陽說那是蘇秦給你連日送粥的回禮呢。”


    攝政王居高臨下的看著身側的小不點,眉頭微微擰起,沉了聲音:“你聽錯了。償”


    小皇帝反駁,“朕沒聽錯。”


    頓了頓,小皇帝輕咳一聲,學著那日青陽的語氣,“王爺,蘇大小姐托屬下將這盒子交給您,說是當作您連日為她送粥的回禮。”


    還別說,小皇帝年紀雖小,身子也不好,可人卻是鬼靈精怪的,這會兒竟將青陽的語氣神態學了個七八分相似。


    攝政王默了默,拂開小皇帝的手,朝著外頭揚聲喝道:“皇上的病又發作了,上官竹,還不滾進來。”


    小皇帝:“……”


    上官竹:“……”


    *


    在府裏呆了幾日,蘇秦也覺得悶了,正好她的婚期將近蘇丞相似乎忙得焦頭爛額,將夏螢留在院子裏,戴好人皮麵具便和明月一同溜了出去。


    兩人在路邊買了竄糖葫蘆,邊走邊吃。


    蘇秦身子麵對著明月,倒著往後走,“這京城裏的糖葫蘆還沒有懷陽城賣的好吃。”


    明月舔了口糖葫蘆上的糖漿,同意的點了點頭,“確實。”


    今日出來明月沒有戴人皮麵具,絕美的小臉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會兒不經意的做出的這個動作,更是惹得瞧過來的男子一陣口幹舌燥。


    就連蘇秦都看得臉蛋微微發燙,不由得嘖嘖道:“你真是長了張禍人的臉啊。”


    “什麽?”明月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渾然不知自己露出這有些茫然的表情更加惹人心頭憐得發緊了。


    蘇秦誇張的捏住了鼻子,低呼出聲:“我的天。”


    明月:“……”


    “都讓開都讓開,別擋著我們家少爺的路了啊,得罪了我們家少爺,可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聲吆喝聲傳來,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過來,大街上的老百姓們立即自動往兩邊散開,讓開了一條道。


    這裏可是天子腳下,能搭乘這種馬車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可得罪不起。


    明月也將蘇秦拉到了一邊,怕她被馬車給撞到了。


    站定後,明月鬆開蘇秦,咬了口糖葫蘆,一雙漂亮的眼睛四處張望著,直至蘇秦扯了扯她的衣袖,方才回過頭看向前方,發現那輛馬車竟然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


    龜奴將車簾子撩開,一名肥壯的男子從裏麵鑽了出來,跳下馬車,渾身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抖了兩抖,嚇得道路兩邊的百姓們不由自主的又倒退了兩步。


    這名男子穿著一身藏紅色的衣服,頭上脖子上手腕上腰上全掛著金燦燦的鏈子,好似怕別人不知道他多有錢似的。


    隻見男子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明月麵前,咧嘴露出一口金牙,本就生的小的眼睛這麽一眯就更加看不見了,“漂亮的小姑娘,許久不見啊。”


    蘇秦嘴角抽了抽,被眼前的男子惡心的手裏的糖葫蘆都失去了味道,歪著腦袋低聲問明月:“這貨你認識?”


    “不認識。”明月搖頭,如實道:“不過有些眼熟。”


    男子耳尖的聽到了兩人的話,連忙道:“本少爺是國公府上的三少爺秦杲,姑娘,我們早些時日才在大街上見過啊。”


    蘇秦上下打量了秦杲一眼,不敢置信的問道:“國公府?”


    “正是。”秦杲以為蘇秦肯定被自己的身份驚到了,接下來定會像其他女子一樣攀上來,不由得仰首挺胸,臉上神情驕傲得不行。


    “哦。”蘇秦淡淡的發出一個音節,由“看”變成了“睨”,毫不掩飾對秦杲的鄙夷。


    秦杲麵色一變,正要發作,突然想起明月還在這裏,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笑道:“看來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兩位姑娘可否賞本少爺個臉,一同去天今茶樓喝個下午茶?”


    若是平時,秦杲定然不會這麽客氣,直接擄走便是,不過自那夜他派人前去抓明月那些人空手而歸後,心中便對明月重新有了計量。


    聽回來的人說,明月身邊藏有一位高手,他秦杲雖有身份在,可也是有些懼怕這些江湖高手的。


    皇家貴族平日裏最怕的是什麽,最怕的就是那些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江湖流.氓啊。


    “和你喝下午茶?”蘇秦嗤道,“也不怕東西都還沒吃就把肚子裏的吐幹淨。”


    話音剛落,周圍不少人低低的笑了起來。


    明月雖麵上表情未變,眼底也浮上了一絲笑意。


    秦杲麵色變得十分難看,肥肉縱橫的臉上浮現怒氣,一雙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蘇秦,渾身劇烈起伏著,氣得一時半會兒竟然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龜奴見此,尖聲道:“大膽刁民,竟敢詆毀秦三少爺,來人呐,將她們抓……”


    “慢著——”明月抬手製止了那龜奴,看向秦杲,淡淡道:“我這妹子素來心直口快,還請秦三公子不要介意。”


    這話一出,再次惹得周圍的人笑出聲來。


    隻是沉浸在“美人兒終於與我說話了”的喜悅中的秦杲並沒有聽出明月話中的意思,連連點著頭,笑得見牙不見眼,“是是是,自然不會介意。不知姑娘可否賞個臉?”


    那龜奴見自家主子都這麽說來,即便不甘心也隻好作罷,沒忘惡狠狠的瞪了蘇秦一眼。


    明月沒有隨便和陌生人吃飯的習慣,況且這個人還生得這麽讓人沒食欲。


    蹙了蹙眉,正要拒絕,蘇秦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先明月一步開了口,“好啊,勞煩前麵帶路。”


    秦杲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在意蘇秦方才對他無禮的事情了,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姑娘,有請。”


    有美人在側,秦杲索性也不坐馬車了,同明月她們一起步行過去,反正也不遠,正好就在前麵。


    再說了,站在這麽個美人兒身邊走在大街上,也是倍兒長臉的事情啊。


    路邊一處屋舍旁的巷口裏,一身紫色華袍的男子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幾人離開的方向,麵色黑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周身散發出的寒氣讓身側的人在這炎熱的夏日裏竟不覺得燥熱。


    紫衣男子身側一名略瘦弱的青衣男子樂了,“哎喲,那不正是我那日英雄救美的那位漂亮姑娘嗎。”


    說著,青衣男子頓了頓,麵露苦惱,“這姑娘怎麽又遇上秦杲這混.球了。”


    這兩名男子,正是攝政王和上官竹。


    攝政王不悅的瞥了上官竹一眼,舉步走出巷子,正打算跟上去,一名灰衣男子突然出現,“王爺,聘禮已經送到丞相府了。”


    頓了頓,青蘅又繼續道:“不過蘇大小姐似乎不在府上,蘇丞相尋不到人已經派人出來找了。”


    攝政王眯了眯眼,沉聲道:“將人引去天今茶樓,若有必要,助蘇丞相一臂之力。”


    “是。”青蘅身形微晃,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官竹湊了過來,不解的問道:“你怎麽知道蘇秦在天今茶樓?”


    街道中央的那行人已經不見了,攝政王蹙了蹙眉,沒有理會上官竹,朝著天今茶樓的放向走去。


    上官竹連忙跟上,“爺,你等等我。”


    ……


    進得天今茶樓,茶樓裏的夥計自是識得秦杲的,連忙將幾人帶到樓上的廂房離去。


    許是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姑娘,夥計不由得多看了明月幾眼,就連下去吩咐上菜也磨磨蹭蹭的。


    秦杲自是看出來了,卻並未發怒,隻覺得虛榮心感到了滿足。


    趁著飯菜還未上來,秦杲尋思著找些話題聊聊,稍稍想了一想,堆起了笑臉,“聽姑娘口音,不像是燕京人啊,不知姑娘是哪裏的人呢?”


    “江南人。”回答秦杲的是蘇秦。


    明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蘇秦的話。


    秦杲又笑,這回聲音溫柔了許多,“不知姑娘可有許配人家?”


    “沒許。”回答的還是蘇秦,蘇秦冷冷的瞪著秦杲,“就算沒許你也不許打她的注意,她是我的。”


    “這位姑娘,你這是什麽話呢。”秦杲故作不悅道,“你倆可都是女子啊。”


    蘇秦冷哼一聲,“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瞅著蘇秦如此霸道的模樣兒,明月心中忍不住發笑。


    秦杲擰起眉頭,還想再說什麽,外頭突然傳來了吵雜聲,頓時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頭,示意一旁候著的龜奴出去看看。


    龜奴打開包廂的門,還未來得及踏出,幾名侍衛將他攔了下來,不知何時這包廂外頭被侍衛重重守住。


    秦杲站了起來,驚呼出聲,“青玉大人?”


    一名灰衣男子走了進來,沒有看秦杲,隻是朝著蘇秦的方向,拱了拱手,聲音裏不帶半絲情緒,“屬下乃攝政王府暗衛青玉。王爺已將聘禮送到丞相府,屬下受丞相大人之托,前來請蘇大小姐回府。”


    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明月身子微微的僵了僵。


    也不知是為何,現在聽見這三個字想起那個男人,明月的神經就忍不住繃起。


    “什麽?”聘禮?!蘇秦瞪大了眼睛,當即拍桌而起,隨後突然想起自己臉上還貼著人皮麵具,輕咳一聲,道:“這裏沒有什麽蘇大小姐,奴家名喚無音,不是官爺要找的人。”


    明月頗覺無語的看了蘇秦一眼,對她這種濫用他人姓名的做法表示鄙視。


    青玉冷著臉,語氣裏絲毫沒有回轉的餘地,“丞相大人吩咐了,若蘇大小姐不肯合作,便直接打暈了抬回去。”


    蘇秦:“……”


    打暈了抬回去,多丟人啊,她好歹還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呢。


    蘇秦往青玉身後看了看,徹底放棄了鬆手的打算。


    別說眼前這個人她打不過,他身後這十數名侍衛就夠她吃一壺的了。


    蘇秦下意識去看明月,隻是明月早已料到的模樣,先一步扭頭看向窗外,擺明了態度告訴蘇秦,這事她不會幫忙。


    蘇秦無法,見青玉一副油鹽不進認定了她就是蘇秦的樣子,隻得蔫蔫的拉聳了肩膀,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一把將明月也拽了起來,“回去就回去,我們自己走。”


    青玉也不多說什麽,側身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不容易約到的美人兒就這麽跑了,秦杲自然不樂意,原先被蘇秦的身份以及她撕下的人皮麵具驚了一驚,這會兒徹底回過神來,有些遲疑道:“這……表妹啊,你要我不攔著,不過這位姑娘……菜都點了。”


    “誰是你表妹。”蘇秦回過神凶神惡煞的瞪著秦杲,“這姑娘可是我的好姐妹,我警告你啊,你再敢打她主意,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秦杲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是,我知道了。”


    原本兩人身份平等,秦杲自是不怕蘇秦的,隻是蘇秦身後不止有堂哥秦瑾顏護著,如今更是快要嫁給攝政王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啊。


    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竟然是丞相府上的嫡小姐。


    秦杲暗想,幸好方才自己沒把她給得罪了,不然日後她嫁給了攝政王之後在攝政王麵前告他一狀,他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出了茶樓,明月停下腳步,扯了扯蘇秦的衣袖,輕聲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隨你一起了。”


    蘇秦想了想,也覺得明月這個時候被自己帶回丞相府不妥,隻好鬆開了明月的手,將她放開,臨走前沒忘叮囑:“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明月自然知道蘇秦指的是她說過要看著她出嫁的話,暗地裏提醒她別偷偷跑了,不由得失笑,“自然記得,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何時食言過。”


    聽明月這麽說,蘇秦放心下來,傲嬌的哼了一聲,瞪了青玉和隨行的侍衛們一眼,雙手負在身後,大搖大擺的朝著回丞相府的路走去。


    青玉幾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不遠不近的跟上。


    明月目送著蘇秦離開,直至蘇秦消失在視線裏後,轉過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路邊某個小商鋪旁,兩名身影佇立著,望著明月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竹最先站不住了,忍不住問道:“爺,我們在這兒站著做什麽?”


    那姑娘是生得很漂亮,可也不至於讓他們在這兒幹看半天吧。


    別說攝政王不是這麽膚淺的人,他上官竹也不是啊。


    “哦對了,”上官竹突然想起了什麽,“爺你不是答應了太皇太後帶蘇秦進宮麽,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不是他八卦,委實是前段時間這位大爺又是送粥又是送藥的,噓寒問暖關心得緊,這會兒卻又好些時間沒有去過丞相府了,莫不是真如青陽說的,王爺他被趕了出來,惱羞成怒了?


    攝政王收回目光,側過頭不鹹不淡的看著上官竹,“皇上的藥配好了?”


    有些不適應攝政王突然轉移話題,上官竹愣了愣,如實道:“還差一些。”


    “那就回去繼續配藥。”攝政王走了出去,“別跟著本王。”


    *


    與蘇秦分別後,明月沒有直接回客棧,買了包瓜子邊嗑邊走,在大街上繞了一圈,身子忽然一轉,朝著對麵的死胡同裏走去。


    明月半倚在有些發黃的牆壁上,淡淡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明月麵前。


    看身形是名男子,身上穿著夜行衣,麵上也戴著黑巾,僅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


    “姑娘,那位公子醒過來了,說要見姑娘你。”


    明月嗑瓜子的動作頓住,麵色不自覺一鬆,淡漠的眸中浮現一絲幾不可查的溫柔,聲音卻依舊清冷,“你回去與他說,我不想見他,他若還想要這條性命,便趕緊離開吧。”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繼續道:“姬姑娘已經將您與蘇小姐調換身份的事情告知了樓主,現今樓主已經知道了您上回救了燕帝的事情,還請姑娘小心些。”


    黑衣男子口中的姬姑娘便是上回明月出來見的那名黑衣女子姬倩。


    明月眯了眯眼,“我知道了,燕京不宜久留,你快些回去吧。”


    “嗯。”黑衣男子點頭,身子猶如一道煙霧緩緩的散開,整個人憑空消失在明月麵前。


    胡同裏僅剩明月一人,明月靠在牆上,微微仰起頭。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空中還未見月亮,因而這胡同四周比外頭還好黑上一些。


    也隻有這中情況下明月才會肆無忌憚的將情緒露在了臉上。


    兩年了,那人整整昏睡了兩年。


    她至今也無法忘記,他笑著與她說:“孤知道,殺手都是沒有心的,孤不怪你。”


    更無法釋懷,他被她親手毒“死”在她懷中時露出的那抹滿足的笑容。


    有些話她永遠也不能說,例如殺手並不是沒有心的,隻是很多時候隻能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下心來。


    想要活下來的殺手,隻能將心丟了。


    明月垂下頭,斂起麵上的情緒,稍稍定了定心神,朝胡同外走去。


    街道兩旁的竹竿子上已經掛起了燈籠,昏黃的光芒幾乎將整條大街照亮。


    明月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時看一眼路人映在燭光之下洋洋的笑容,不覺有些恍惚。


    今夜街上的人意外的有些多,明月稍稍的晃了一下神,一時沒看路,便撞上了一堵肉牆。


    那人的胸膛有些硬,碰得明月的鼻子有些疼。


    明月皺著鼻子稍稍退後兩步,抬起頭,看清那人的臉,整個人怔住。


    時間似乎都靜止了,漫天燈火之下她對上了他幽深的雙目,再也看不見其他的。


    攝政王?他怎麽會在這裏。


    明月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我說你們兩個,還要深情對視到什麽時候,這可是在大街上,別當著別人的路啊。”


    明月怔了怔,突然想起自己此刻沒有戴人皮麵具,他定然認不出她,索性低下頭,打算當做不認識,繞過他直接離開。


    “姑娘請留步。”上官竹瞥見攝政王蹙起眉頭,顯然有些不悅,趕緊將明月喚住,“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頓了頓,似乎怕明月很不給麵子的說記不得,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在下前幾日早晨可在大街上幫姑娘解了圍的啊。”


    原本打算直接無視上官竹的明月額角青筋跳了跳,深呼吸一口氣,回過身,扯出一抹笑,“原來是公子啊。”


    上官竹這才滿意的揚起了笑,將從不離身的扇子摸了出來,“刷”的一聲打開,不慢不緊的扇了扇,“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姑娘可否賞臉一同去吃個飯?”


    又是吃飯!明月扯著嘴角,眼角的餘光瞥見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方才的話也必定被人聽了去,她若是拒絕了那便是不近人情,說不得有正義感爆棚的人會出來討伐她。


    明月心中有些無奈,隻得道:“公子請帶路吧。”


    上官竹沒有刻意為了麵子將明月帶去天今茶樓,直接就近找了家不錯的酒樓。


    同行的還有一位大爺,幾人自然不可能再下麵的大廳裏吃飯。上官竹要了個包廂,不等攝政王發話,自顧自的點了幾個菜,又詢問了明月想吃什麽,便將讓夥計下去準備了,從頭到尾完全沒有詢問一下攝政王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問了那位爺也隻會說“隨意”,久而久之上官竹索性就不問了,幹脆全點自己愛吃的。


    明月轉頭看向窗外,雖然心裏知道攝政王認不出她,可她還是覺得有些緊張,那男人那雙黝黑的雙目好似能將她看透一般,讓她的一切偽裝都形同虛設。


    包廂內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怪異,上官竹看看明月,又看看攝政王,這不看不得了,一看嚇得上官竹小心肝狠狠的蹦了蹦。


    我滴乖乖,爺您能不能不要盯著人家姑娘直瞧,會把人家嚇跑的好嗎。


    “忘記自我介紹了。”上官竹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笑嘻嘻的與明月道:“在下複姓上官,單名一個竹字,不知姑娘芳名?”


    明月並不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可告人,這可是那人給她取的名字,“我叫,明月。”


    攝政王怔了怔,看向明月的目光變得更為深沉了些。


    “明月?”上官竹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這倒是個好名字,不過這姓氏很少見啊。”


    明月捧著茶杯,淡笑不語。


    一直沉默不語的攝政王突然開了口,“葉弦衣。”


    ---題外話---第三更。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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