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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一刻簡若覺得自己有點瞎,不過沒關係,過了一會之後,她不僅覺得自己瞎,還覺得自己沒有智商。


    “看樣子凶手已經浮出水麵了。”夏洛克高深莫測的說到。


    ……???!!!


    ……等等?!發生了什麽?!球都麻袋!!!∑(っ°Д°;)っ你敢不敢倒帶一下?????


    我是跳過了一節嗎?


    臥槽你他喵就是沉思了一會,凶手就浮出水麵了?????


    你剛剛是通靈去了嗎?!!


    “等一下等一下!”她比了一個stop的手勢,偏著頭覺得自己的腦仁有點痛,“……你先停一下,我現在覺得自己有點點懵==,發生了什麽事情?凶手就出來啦?我今天是不是沒帶腦子……?”


    “顯而易見,你不是沒帶腦子。”夏洛克露出一個笑容來,“你是根本沒腦子。”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那你說,凶手是誰?”她反問夏洛克。


    夏洛克沒有回答她,而是蹲下來,抬起椅子腳,仔細看了看,露出了一點笑容,把手伸向簡若:“給我一個鋸子。”


    “鋸子?”簡若一臉茫然,“你要鋸子幹啥?”


    她又看了一眼夏洛克手中的椅子腿,恍然大悟:“哦,你是要鋸開椅子?沒那麽麻煩啦……”她一手抓住椅子,扯了一下,沒有扯動,於是她皺著眉頭看向蹲在那裏拽著一隻椅子腿的夏洛克,“鬆開啦。”


    夏洛克鬆開了手,高冷的站了起來,冷眼旁觀,簡若無所謂的轉過身,毫不猶豫的抬起椅子重重的砸向桌子角。


    “嘭——!!!!”


    椅子腿斷了。


    “完美——”她欣賞似的看著半截木頭,有些驚訝的發現裏麵似乎有一根銀色的……鐵絲?


    “嘭咚嘭咚……!”木板樓梯處傳來重重的腳步聲,門被撞開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年輕的警官一臉焦急,然後這表情在看到站著的夏洛克和扛著椅子的簡若時凝固了。


    “沒什麽事。”簡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手中的椅子,“當然沒什麽事情。”


    “凶手是死者的熟人,朋友?身高大概在178到183之間,有金棕色的頭發,”夏洛克慢吞吞的移開了視線,“典型的優等生有一副好麵容家中養過貓冷靜自持和死者是在玩吉他時認識的應該就住在這附近,他的手應該有割傷的痕跡,”他頓了頓,“也許已經消失了。凶器是吉他弦,哦,顯而易見。”他扯了個不算笑容的笑容,“被錘進椅子裏了,弦應該是從那邊的破吉他中剪出來的一段,如果把吉他弦接起來,其中一根會短了一點——典型的自大型犯罪,故意把凶器放在現場炫耀自己。哦他先帶著死者磕了藥,然後給他喝了放了安眠藥的水,最後用短短的吉他弦,刺進了死者的大腦,最後用凶器營造出被捅死的假象——屍體的頭顱上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小小的創傷——”他注視著那根吉他弦,“哦,真不幸,凶器上的殘留著一點血跡,我想這應該是蘇格蘭場所擅長的——?”


    回答他的是一張懵逼的臉,對方有些猶豫似的,“額——”了很久,才開口:“what?”


    “難道連蘇格蘭場現在連dna鑒定都不會了嗎?我真為每年投錢給你們的財政部擔憂。”他神情冷淡。


    “……額,”好脾氣的警官撓了撓頭,“你其實可以直接說dna……”


    “我當然可以。”夏洛克扭過頭一笑,“那你們這些金魚就可以任由大腦萎縮了?哇哦,真棒,平平無奇的工資配上平平無奇的大腦,似乎也不過分?”他無所謂的咧了咧嘴,“正因為你懶惰的不想運用大腦,才會到現在都還是見習警官。”他瞥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工作牌。


    懶惰的不想運用大腦的警官:“……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很欠揍。”


    “當然有。”簡若已經放下了瘸腿的椅子,“我就是。”


    “恕我直言,你剛剛還在誇我。”夏洛克平靜的看著簡若,不知為什麽,簡若居然從中看出了一點點傲嬌?不,一定是錯覺。


    “誇獎你和批評你並沒有什麽衝突,另外說一句,建議你選修一門《語言的藝術》,對你很有幫助。”簡若誠懇建議。


    對此夏洛克翻了個白眼。


    ……


    出於某種不知名的緊張心理,或許是為了證明夏洛克是錯誤的,蘇格蘭場的負責人接完了一個電話,惡狠狠地甩了夏洛克一個眼神之後,就親自帶著人去逮捕嫌犯。


    夏洛克和簡若並排坐在長椅上,不得不說,這有點奇怪,尤其是周圍是走來走去時不時投來一個莫名眼神的警官的時候,簡若抽了抽嘴角,往夏洛克那邊湊了湊,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夏洛克一個毫無感情的眼神:“你有充足的空間,為什麽非要離我這麽近?”


    “……可能是人類的自我抱團意識吧。”簡若有些尷尬,她比劃著,試圖說明白,“額……你知道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人們總樂於親近和信任她熟悉的人。”


    “聽起來真愚蠢。”夏洛克不感興趣的看向自己的手機,開始打字。


    這樣的沉默真尷尬。


    簡若瞟了一眼夏洛克,又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


    夏洛克放下了手機,側過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立刻精神起來的簡若:“關於案子——我是說,我們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蘇格蘭場總不會連人都抓不到吧?”


    “哦,那可不一定。”夏洛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一件事,永遠不要低估金魚們的犯錯能力——他們總會告訴你事情還不是最糟糕的,它們可以變得更糟糕。”


    ……


    顯然,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據雷斯垂德的講述,他們過去逮捕人的行動異常的順利,去的時候,那位塞姆先生一臉驚訝,似乎非常的意外,他很快供認了自己的罪狀——不得不說這十分出乎簡若的意料,不過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見一見偵破此案的福爾摩斯先生。


    “哦,這不公平,我也出力了——可是他毫不意外的忽略了我。”簡若似真似假的抱怨著,“恭喜你,福爾摩斯先生,或許對方已經把你當做了知己。”


    夏洛克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瞥了簡若一眼。


    他正了正外套,上下打量了一下塞穆先生,微微抬高下巴正準備說什麽:“你……”


    異變突生——


    一直配合的塞穆先生突然掙脫了警察的禁錮,舉著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小刀,在一片慌亂中撲向在場的唯一一個女性——簡若。


    柿子要挑軟的捏——非常不合時宜的,簡若想到了這句話。她無意識的瞪大了眼睛,正麵著塞穆先生放大的扭曲的臉,好像一時間世界都遠去了。


    ——媽的不會毀容吧!啊啊啊啊我根本沒有去醫院的開銷預算啊!!!


    “嘭——”


    “哦,蠢貨。”夏洛克站在簡若麵前,冷冷的勾起唇角,“如果這是在戰場,你已經死了無數遍了。”


    簡若臉色發白,有些愣愣的看著夏洛克,她手腳冰涼,血液倒流,甚至有些說不出話。


    夏洛克皺了皺眉頭:“哦——簡——”


    她一把抓住了夏洛克的手臂,在他一瞬間高深莫測的眼神中把頭抵了上去,然後無力的開口:“……我很慶幸我沒有去戰場——我就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沒有靠上去。夏洛克冷靜的抿了抿嘴,顯而易見,雖然做出了一副抓住他手臂依偎上去的樣子,可是她的頭卻隻是輕微的貼著他的衣服。而且——


    一會兒是多久?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模糊的時間限定詞?


    “我必須告訴你,”夏洛克幹巴巴的說,“首先,我不是救你,隻是很隨意的一個舉動,你懂麽?”


    “……”


    “好吧,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懂了。其次,”夏洛克頓了頓,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你到底打算貼多久?我還要工作呢。”


    簡若抓著他的手臂,緩緩抬起頭,看著他扯了扯嘴角:“……你話真多,先生。”


    “……”下次休想再讓他借她手臂!絕對不會再安慰她了!福爾摩斯先生憤憤的甩了甩手,開始工作。


    那位塞姆先生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上去又恢複了平靜,好像絲毫不在意剛剛自己失敗的行為是夏洛克造成的。他和夏洛克的會麵在蘇格蘭場的一個小房間裏,交談進行了一會,從玻璃窗處簡若就能觀察到對方對夏洛克幾乎毫不掩飾的讚賞的感興趣。


    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兒——不是吧?真的被說中了?應該說真不愧是大腐國嗎?


    夏洛克一臉的無聊,他像是機關槍一樣說了一堆話,似乎又問了一些問題,簡若注意到塞姆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有些奇怪,她覺得渾身警惕起來,有些發毛,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撞上了身後的雷斯垂德。


    “哦。對不起,警官。”她連忙道歉。


    “沒什麽。”雷斯垂德扶著她,微微一笑,英俊的麵容讓人心生好感,“你怎麽了?”


    “額……”簡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又回頭盯著那個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茫然的神情,“……我覺得,我覺得……那好像是……催……眠?”她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似乎也在懷疑自己的判斷,畢竟夏洛克看起來什麽也沒有做,更何況催眠又不是什麽爛大街的東西。


    “你剛剛說什麽?”雷斯垂德沒有聽清楚。


    “不,”她笑了笑,“我一定是頭暈發昏了。”她從來都沒見過催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那就是催眠?


    可是好像是下意識的,她再次回過去透過玻璃窗往裏麵看去,夏洛克一臉不耐煩的站了起來,起身準備離開,簡若鬆了一口氣,無意識的看向坐在對麵的塞姆先生,卻正好對上了對方無機質一般的,空洞的眼神。


    他盯著她,然後慢慢張開嘴,做出了幾個無聲的口型。


    !


    簡若瞪大了眼睛。


    ……


    再出來時,已經接近黃昏。


    簡若一時之間隻覺得荒唐和不敢置信,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她無意識的問夏洛克:“所以,我們這就這樣結束了?結束了???”


    夏洛克看上去並不想回答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他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指,然後緊了緊大衣,跨步準備招一輛出租車。


    “……等等!”簡若及時攔住了他這種燒錢的舉動,“你不會就打算打車回牛津郡吧?”


    “不然呢?和蘇格蘭場吃個飯?”


    “……你到底有多討厭蘇格蘭場啊……等等,這不是重點,打車回去也太奢侈了吧。”簡若攔住了他,“為了環保,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擇更為低碳的出行方式。”


    【您的好友夏洛克拒絕了您的提議並且對你翻了一個白眼。】


    媽的智障。


    眼看就要攔不住這匹脫了韁的野馬,簡若趕緊扯話題:“誒等等,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說那個凶手,為什麽要殺人呢?聽你剛才的分析,感覺是個很……優秀的人?”


    “優秀?”夏洛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哦天哪,你居然稱讚一條金魚……優秀?恕我直言,這種粗劣的殺人方法,就像一場冗長的《悲慘世界》一樣慘不忍睹。更何況他驕傲自負,把凶器留在案發現場,嗤,低劣的炫耀手段。”


    “好吧……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就像你說的那樣,死者和凶手看上去完全是兩個極端不是嗎?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麽他非要費盡心思謀殺他?”


    “因為貓。”夏洛克麵無表情,顯然不想對這件事發表過多的意見,可能是因為對於他而言,這個案子有些簡單的過頭了。


    或許是因為,他根本不關心這些糾纏,這些“金魚的情感”?


    比起事物的真相,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簡若更關心的反而是人。


    前世的時候,她也追過《死亡小學生》的番劇,雖然後來因為承受不住龐大的劇集數量而放棄,可是她也一度是這番的死忠粉。


    可是她不喜歡看推理的過程,她喜歡看最後的結果,每個人的動機。人為什麽要殺人呢?權力?嫉妒?愛情?財富?或者隻是為了報複?


    案件對於簡若而言是無趣的,唯一讓她感到有趣的,反而是案件隱藏的【人性】。


    她和夏洛克完全是兩個道上的人。


    不過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需要一個隻喜歡探究謎題,而不喜歡探究和評判人心的同伴。多互補啊。


    簡若在料峭的冷風中攏了攏圍巾,眼前閃過那頁驚鴻一瞥的《春逝》。


    仿佛有人為她念過這首詩,多次的念過,在夜雨中,伴著雨打芭蕉的聲音,翻過一頁又一頁,輕輕念出這首詩。


    “you……”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巧合。


    她打了個寒顫,慢慢收回了所有的思緒。


    ……


    “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心理學家。”簡若低聲對夏洛克說,“不過看上去你更偏向於成為一個偵探?”


    “偵探?”夏洛克古怪的彎了彎嘴角,“不——我可不想做什麽偵探。”


    “那麽,警局顧問?”


    “可以不要帶上警局嗎?聽上去傻透了。”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可真是挑剔。”簡若有些嫌棄的說,“我才不管你呢,反正我們已經走到地鐵站了,坐地鐵回去吧?”她轉過身,對著夏洛克,得意的露出了笑容,恰如晚風拂麵。


    金魚就是金魚。


    夏洛克麵無表情地想,哪怕看上去似乎還有點腦子,可是實際上還是蠢呼呼的,無可救藥的金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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