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朵開了門,隻讓李泌紅一個人入內。


    兩個人在屋裏呆了一個多時辰,劉雨朵才依依不舍的把李泌紅送出房門去,這一個時辰,除了她們兩個之外,誰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


    這是她們的體己話,理所當然的,她們也把冷冰心排除在外。


    “好了,一會讓小梨備些好吃好喝的,好好吃吃喝喝,再沐浴更衣歇上一歇,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全新的劉雨朵。”李泌紅豪邁萬千的道。


    劉雨朵略顯尷尬的點了點頭,今天發生的事,的確是讓她丟了麵子也丟了裏子,可再丟人,這人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她還要為自己的未來拚搏呢,而且,有李姐姐陪著她一塊,她不是孤單一個人,這裏是遠威侯府,不是後宮,後宮裏稍一犯錯,極有可能就是個死,但是,在遠威侯府裏沒有這回事,頂多就是失個寵,隻要有機會,還是可以重頭再來的,這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李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正做起來的。”


    “那就好,”李泌紅拍拍她的肩,“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一次不成,還有二次,三次和以後的無數次。”


    不遠久,冷冰心出了屋,就在保善園的園子裏,離劉雨朵的屋子不遠,剛才李泌紅所說的話,她倒是聽了個滿耳。


    隻見冷冰心那張冷傲的臉浮上一抹冷笑。


    “你們也未免太異想天開,當真以為,這件事會這麽簡單。”


    李泌紅與劉雨朵雙雙看向她,原本,她該是與她們一個戰線上的,現在卻反過來嘲笑她們。


    真是豈有此理。


    李泌紅臉上也閃過一抹嘲諷。


    “至少我們兩個做了自己該做的,世子爺瞧在心裏,雖不能受著我們的好,也可看到我們釋出的善意,男人嘛,總喜歡溫柔且溫暖的女人,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總不會有男人喜歡一塊冰,除非是有自虐傾向,想把自己給活活凍死。”言語間,李泌紅抬頭半掩著唇,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自己就是一塊大冰塊,跟她們比,也沒見多少優勢,除了身份上的——,可世子爺根本就不看中身份。


    若當真看中身份,就沒有古畫什麽事了。


    冷冰心也不惱怒,她神情淡然而幽雅,所有的怒意,她都藏在心裏,她是大家閨秀,才不會與一般沒有見識的賭高下,她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分寸,該出手時,她定然也會出手。


    卻不是現在。


    “冰塊又如何,世子爺可不喜你們的善解人意,在他眼裏,不過是兩個跳梁小醜在跳鬧,說不定,他在一旁還看著笑話呢。”說完,不忘冷哼一聲。


    李泌紅的脾氣是火爆的,這種脾氣在宮裏生存就是個大忌,非但討好不了人,還時不時的得罪別人,沒有辦法,現在出了宮可不像宮裏,隨便得罪個人就是給自己找死路。


    在這裏,她與冷冰心是同級的,不存在誰得罪誰。


    “你敢說我們兩個是笑話,你也好不了多少,冷冰心,別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讓人看得惡心,不過是世子爺的一名妾室,你還真當自己是正室夫人了。”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嘲諷來,嘲諷去的,這話就沒有好的。


    三言兩語,吵鬧起來。


    言語不合,便動起手來了。


    這下子,小事,也化大了。


    ……


    白夫人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一陣黑一陣青的,黑時都快要滴出墨汁來了,青時也讓人幾乎以為看到的是青麵獠牙,可怕得很。


    保善園裏一言不合就吵,就打,這事兒自然是被管事的告到她那兒去了。


    她原以來這一回領進門來的三名妾室該是安安份份的,總不會一個個都跟古畫一樣讓她受著氣。


    偏偏,三個都是不爭氣的。


    此時,雪月閣中,李泌紅,劉雨朵和冷冰心都被召了過來,三人排成一排,低頭垂首的站著,不敢抬頭,更不敢直視白夫人的眼,光是感覺,就能知道白夫人此時的心情是極度惱怒的。


    “胡鬧。”白夫人重重的一拍椅把,若非她沒有習過武,光是這一下,就能把椅把給拍下來,“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你們才剛入府,才剛學規矩,怎麽,就將侯府的規矩忘得幹幹淨淨的了。”她音一揚,眉一挑,威嚴十足。


    三人低著頭,見沒有人回答,李泌紅大著膽子抬起頭來。


    “夫人,侯府的規矩我們記得真真切切的,這一切全都怪冷冰心。”這盆髒水,不往冷冰心身上潑,還能往誰身上潑。


    原本可以往古畫身上潑那是最好不過的的,可惜,古畫一直在明樓,她們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多,更別提潑髒水了。


    冷冰心一聽提到自個兒,立刻冷冷的抬頭。


    “夫人,您千萬別提姓李的胡說八道,此事與冰心,全然無關。”想要汙蔑她,門兒都沒有。


    “怎麽不是你,要不是你胡言亂語,咱們吵得起來,打得起來嗎?”


    是啊——


    三人此時的樣子都狼狽不堪,衣衫淩亂了,發頭翠落了,手上也見了紅,女人打架不外乎就是扯頭發,扯衣服,用指甲挖人,她們不會武,也沒有拳腳功夫,隻能這麽打了。


    剛開始是李泌紅與冷冰心兩個人打,後來李泌紅把劉雨朵也拉入了戰局,所以,在場三人,冷冰心是傷得最嚴重的,頭發幾乎都被扯下不少,所幸,她的頭發濃密,否則,往後還真的無顏再見人了。


    “夠了,”白夫人又重重的出聲,“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真是太胡鬧了,”


    三人不再言語,乖乖的聽訓。


    若再惹火白夫人,還真的不知道會領到什麽樣的處罰。


    “念在你們是初犯,從今天開始,減食三日,以示懲罰。”


    ……


    古畫聽說了,保善園那邊吵鬧聲那麽大,幾乎大半個侯府的人都去瞧熱鬧了。


    還真的很熱鬧。


    明樓的付盼和綠珠也一塊去瞧了熱鬧,回來便繪聲繪色的學給她聽,她聽得目瞪口呆,她原以為她們三個要合起夥來對付她,事實上,她得來的消息也確實如此。


    可惜,三人的立場非常不一致,冷冰心不屑與其餘兩人為伍,導致三人結盟不成。


    現在更稀奇的鬧出內鬥來了。


    她們的敵人不是她嗎?


    這還沒有鬥到明樓來,自個兒在保善園就鬥了起來,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姑娘,看來保善園的三位姑娘不是威脅,鬧了這麽一出,夫人可就不喜歡她們了。”區嬤嬤年紀大,看得多,這一瞧就能瞧出名頭來。


    眼下這情況,是保善園的三位姑娘已經與落得同一個地位,在夫人那邊都不討喜。


    不用比較也知道,是她們家姑娘更有優勢,沒有夫人喜愛不要緊,有世子爺的喜愛就夠了,世子爺這一顆心啊,可全掛在她們家姑娘的身上。


    除了明樓,保善園是想都不想去。


    她還聽到姑娘問世子爺,怎麽不上保善園逛逛去。


    瞧瞧美色也不錯,真不知道姑娘是怎麽想的。


    “是啊,多可惜,才進來幾日就被罰減食令了,”與她還真是同一個檔次的,“就不知道她們挨不挨得住。”


    “姑娘不必擔心,她們這是挨得住也得挨,挨不住也得挨。”沒有別的選擇,區嬤嬤現在隻慶幸自個兒是在明樓裏當差,當日遇上的是像古畫這樣的主子,遇上夫人下的減食令,直接從外頭帶食物進來,也不曾讓她們餓著,等於是沒有罰。


    想來,保善園的三位,是不敢有姑娘這般的膽子與作為。


    這段差距,便是她們以後的差距。


    她們永遠都不可能追上姑娘的腳步。


    “這也不關我的事,自個兒犯的事,自個兒扛著,有能力便去解決,沒有能力,便乖乖受著,”還能有別的法子嗎?


    就不知道世子爺怎麽想的。


    轉了個身,古畫回了屋裏,世子爺正和小世子爺在一塊玩兒呢,外頭發生的事,與他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外頭的動靜那麽大,古畫敢保證,世子爺一定什麽都知道了,隻是不發表意見。


    她依在他們父子身邊,小聲的跟白寅道。


    “二爺,外頭發生的事可精彩,可熱鬧了,難道,你不出手救救她們。”


    “怎麽救?”他虛心請教。


    “免了減食令啊,三個如花似玉的嬌滴滴美人兒,罰了三天的減食令,可是會瘦比黃花的,多讓人心疼啊。”她唇兒一張,話便從中來。


    白寅側首睨她,眼中流光飛轉,唇畔微揚,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極度有趣於她的言語,“既然畫兒那麽同情她們,不如替她們想想辦法,就像上一回一般,從外頭帶著吃食回來助她們。”


    古畫假假一笑,他就會調侃她。


    “是哦,二爺說得在理,如此一來,便有機會讓夫人抓我的小辮子,怨我破壞了侯府的規矩,說起來,這侯府的規矩到底是誰定的。”身為主子的他,難道就不能改改。


    “這是早就定下的規矩,也不難遵守,既然犯了,受得小懲罰,也是應該的。”他涼薄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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