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臥操,真、真有女鬼!”張萌哆嗦著小聲說道,聲音都有些發顫。


    我也嚇得頭發根直發炸。


    還是小胖經得多見得廣,膽子比倭瓜還大,對我和張萌說道:“別怕,一個小小的女鬼算什麽,看胖爺收了它。”


    雖然這麽說,但畢竟我們現在是一絲不掛,手裏也沒拿著什麽家夥,就算小胖身手再好,有一身蠻力,如果真是女鬼,恐怕也招架不住。小胖也知道這點,所以嘴上說著,但也不敢輕易上前。


    我們就這樣和那紅衣女子相持著,由於沒有看到她的麵目,暫時無法分辨到底是人是鬼。


    紅衣女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甚至連一絲呼吸的動作也沒有,她的頭發像一匹黑布一樣垂到腰間,頭微微低垂著,身上的紅衣像血染的一樣。


    張萌衝我和小胖低聲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就咱們現在這樣,別說女鬼,女流氓也對付不了,管它是人是鬼,我看還是走為上策。”說著就往後慢慢退去。我和小胖聽張萌說的有理,也慢慢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那紅衣女子突然有了反應,隻見她的頭慢慢抬起,緩緩轉過身來。奇怪的是,她和普通人轉身不一樣,普通人轉身都是頭先轉過來,身子再跟著轉過來,或者是先移動腳步,然後身子和頭再轉過來。而這個紅衣女子卻是頭和身子一起轉了過來,並且沒有看到她的腳有動作,就像是在一根軸上轉動了一百八十度一樣。


    看到這種情況,我和張萌“媽呀”大叫一聲。就想轉身往回跑,可不知道怎麽回事,無論如何也轉不過身去,腳步也根本邁不動,就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樣。


    而小胖和我們哥倆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先蹲下身去。我心中暗想,小胖也真夠奇葩的,這種情況下不是先想著逃命,而是先想著自己還光著,蹲下護住身體。看來他還真是不怕女鬼怕女人呀。


    就在這一念之間,那女子已轉過身來,借著手電光的照射,我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那哪裏是臉,而是一個爬滿了屍蝗的肉球!


    隻見大大小小黑色的屍蝗在那個肉球上蠕動著。扭曲著,有的在上麵鑽進鑽出,看的我差點沒反胃吐了出來。


    “媽的,果然是女鬼!”小胖一見是女鬼不是女人,立刻重新放開,猛的站起身來,拿著手電就想衝過去和那女鬼玩命。


    就在此時,隻見那女鬼的頭發突然炸了起來。無數根發絲向我們三個卷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三縷發絲就死死的纏住了我們的脖子。


    我瞬間被纏的喘不過氣來。趕忙用雙手抓住發絲,想把頭發從脖子上扯開,但無濟於事,那頭發越纏越緊,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不自覺的發出“唔、唔”的聲音。眼前開始發黑,仿佛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恍惚間。我看見前麵的小胖和旁邊的張萌也在奮力掙紮著,可毫無作用。張萌已經跪倒在地上。


    就在我們命懸一線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淩厲的破風之聲,涵洞中好像打了一道厲閃,一道烏金色的光芒像霹靂一樣刺穿紅衣女鬼的前心,隻聽紅衣女鬼一聲淒厲的哀嚎,刺的我的耳膜都要破裂了,與此同時,那紅衣女鬼的身體像爆裂了一樣,涵洞中頓時泛起一片紅光,整個涵洞都被這紅光染成了血色。


    這片紅光隻持續了不到一兩秒就逐漸暗淡、消失,涵洞也恢複了寧靜。


    隨著紅光的消失,我的意識也逐漸恢複了,眼前的景物也漸漸清晰,隻見張萌跪在地上,小胖雙腳叉開,像紮著馬步一樣站著,而我們麵前哪有什麽紅衣女鬼,空蕩蕩的,就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我們的脖子上也沒有女鬼的發絲,卻是我們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然而,在對麵涵洞的岩壁上卻多出了一樣東西——一柄劍,一柄散發著鎢金色光芒的黑色大寶劍,劍身深深的刺入岩壁之中,隻露出劍柄。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柄劍正是吳瀾的巨闕劍。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隻見人影一閃,一個人已經到了劍的旁邊,輕輕一抽,就把劍從岩壁中抽了出來,我仔細一看,這個人正是消失了好幾個月的吳瀾。


    “吳瀾!”我和小胖幾乎同時叫出聲來。


    但吳瀾似乎不便耽擱,隻是衝我們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就背起寶劍向涵洞深處跑去,剛跑了幾步,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下來轉身用手指了指我們身後的方向,似乎是示意我們去那邊的意思,然後又轉身跑去。


    “搞什麽飛機?吳瀾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難道他在跟蹤咱們?”小胖和我對視了一眼說道。


    “我還以為幾個月前他在天罡墓裏就發生了意外,沒想到他還活著。”我說道。


    “我就知道他死不了,像他這種人跟鐵血戰士似地,怎麽會死,隻是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讓人感到很奇怪。”


    “他好像在追什麽東西?”


    “嗯,先不管他了,還是辦咱們自己的事要緊。”小胖說著,轉身向涵洞另一邊走去。


    “胖廝,你不是說你感覺那些屍蝗在這邊嗎?又去那邊幹嘛?”張萌問道。


    “聽人勸吃飽飯,剛才那個吳瀾不是指那邊嗎,先去那邊看看。”


    小胖雖然很自信,但是從來不搬杠,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我們跟著小胖回到井口處,又往另一邊走去,這邊的情況和那邊差不多,也是經過人工雕琢的岩壁,地上有一些岩石的碎屑,但這邊似乎比那一邊能寬闊一些。


    走了大概四、五分鍾的樣子,我們聞到一股什麽氣味,很難聞,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在涵洞左側的洞壁上有一個洞口,那氣味好像是從裏麵散發出來的。


    “臥操,這什麽味兒?”張萌捂著鼻子說道:“不會有人在這兒大便吧。”


    “你沒事幹跑地底下大便來?”我說道:“再說這味兒也不是大便的味道,倒有點兒像……有點兒像死貓的味道。”


    我實在想不出能用什麽東西形容這種味道。


    “你聞過死貓味兒?”


    “沒有,但我感覺貓死了以後再曬一個禮拜大概就是這個味道吧。”


    “難道有一群死貓在這個洞裏?”


    我和張萌探討著這味道的來曆。


    “別猜了”小胖在一旁說道:“這是‘屍洞’的味道。”


    “屍洞?什麽屍洞?”張萌瞪大了眼睛看著小胖問道。我也感到很好奇。


    “我聽我叔說過,在湘西有兩種秘術,一種是趕屍,一種是養屍。趕屍的人自然被叫做趕屍人,養屍的人叫做養屍人,這是兩個行當。所謂趕屍,是傳說中可以驅動屍體行走的法術,就是讓一串客死他鄉的屍體,尾隨在趕屍者身後,穿州過省地返回故鄉,據說是茅山道術的一種,也有人說和苗族巫術有聯係,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苗族巫術分黑巫術和白巫術,趕屍屬於白巫術。養屍和趕屍類似,出處也一樣,不過更加詭異,它是讓屍體不腐的一種方法,據說可以通過這個方法最終能讓屍體複活,不過我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兒扯淡,但以前確實有人幹這行,他們把被養的屍體放在一個洞裏,然後使用某種方法喂養,聽說喂養這個屍體的東西隻能是其他屍體,所以這個洞裏的屍體往往堆積如山,這個洞就叫做‘屍洞’。但這種養屍的秘術實在太隱秘,具體情形我叔也不知道,沒和我說過。”


    “但不是說這個什麽養屍術是湘西的秘術嗎,為什麽在塞外大漠的小村莊裏會有人使用這種秘術?”我問道。


    “這個嘛,就不清楚了,不過聞著這個洞裏散發出的味道,確實是長年堆放大量腐屍才能有的氣味兒。”


    我和張萌一聽小胖這麽說,都有些膽怯,難道我們要到這個堆滿屍體的洞裏去?


    小胖看出了我們的想法,說道:“幸虧咱哥仨是裸男,屍洞確實陰氣很重,但男子都有陽剛之氣,尤其是裸男,純陽之體,可以化解陰氣,所以不用擔心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住,剩下的無非是一些腐肉枯骨罷了,你我皆有生死,這些東西有什麽好怕的?”


    我心說,別胡扯了,純陽之體為什麽剛才在那邊還會碰到女鬼,險一險還差點把命丟了,即使沒有不幹淨的東西,說是那麽說人都是血肉之軀,死了之後無非是腐肉枯骨,但畢竟死人和活人不一樣,在一大堆死屍人骨裏能不瘮的慌嗎?小胖這麽說隻是給我和張萌壯膽罷了。


    小胖看我和張萌還是不敢進屍洞,又說道:“屍蝗是靠吸食腐屍存活的,這屍洞裏肯定是屍蝗的巢穴,要想解屍毒隻能進屍洞,東哥、老萌,哥倆兒跟著我肯定沒事兒。let’sgo。”


    小胖說完,打了個響指,就鑽進了屍洞裏。


    我和張萌一看不進去也不行,就硬著頭皮,一前一後跟著小胖進了屍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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