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山羊胡子老頭大概被煙嗆到了,連咳不止,小胖有眼力價,趕忙給老頭遞過一瓶礦泉水,老頭擺了擺手,又咳了一會兒才停下來,說道:“在這大漠的邊緣,水這東西比黃金都寶貴。”


    “我看您店裏賣的礦泉水價格很便宜,和其他城市也差不多。”我插話道。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為了贖罪啊,這其中的緣由你們往下聽就明白了,剛才說到……”


    “對,對,您快接著說吧,剛才說到您在外麵逃了二十多年,回來後您哥蘇子文還活著,他給您講了後來的經過,還告訴了您一個秘密。”小胖迫不及待的讓老頭接著講事情的經過。


    “嗯”山羊胡子老頭點了點頭,接著說事情的經過:“我哥跟我說,他被財主抓起來以後,財主就想加害他,幸虧當時看守他的人裏麵,正好有一個是他以前拜把子的把兄弟,這個人就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我哥給放了出來,我哥本來想去和財主拚命,把我嫂救出來,但怎奈人單勢孤,去了不但救不出我嫂子,自己也得送死,他那個把兄弟好說歹說,總算把我哥勸住了,財主那時候看我哥逃走了,就派人到處搜查我哥,那個財主當時在這一帶勢力很大,這又是個小地方,我哥看藏不住,沒辦法,也逃到了異鄉。”


    小胖聽得津津有味,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問道:“後來呢?”


    “我哥身上也沒什麽錢。也不知道要逃到什麽地方去,他就一邊要飯一邊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走得鞋子都磨破了,一天。走進了一架大山裏,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隻記得那山裏到處都是黑林子,大樹遮天蔽日,那些樹都是多少人都合抱不過來的老樹,那地方沒有一點兒人煙。他在山裏轉來轉去,轉迷糊了,怎麽也走不出那架大山,我哥幾天沒吃東西了,隻靠找點野果維生。最後餓的眼都花了,一個不留神,從山坡上栽了下去,那坡子下麵是一條大江,他就滾到了江裏,他隻記得那江水刺骨的涼,一口氣沒上來,就昏死了過去。”


    “你哥肯定被人救了。”小胖說道:“要不他就沒機會給你講這些事情了。”


    老頭點了點頭:“他確實是被人救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寨子裏,寨子裏都是一些很古怪的人。他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他們長得眼窩很深,皮膚黝黑,身上穿著肥大的衣服,男人頭上用皮條子勒著頭發,女人頭上插著羽毛。那些人都圍著他看,嘰嘰咕咕的說的話他也聽不懂。後來過來一個人,那些寨子裏的人見了這個人都非常恭敬。好像還有些害怕,都匍倒在地上給這個人施禮,這個人也與寨子裏的其他人不太一樣,他身材高大,臉上帶著麵具,看不見容貌,但給我哥印象最深的是,這個人長著一根奇長奇粗的食指。”


    “奇長奇粗的食指!”我聽老頭描述這個帶著麵具的人,心裏吃了一驚,在倒鬥這行裏,有一個被神話了的人物,據說這個人就長著一根奇長奇粗的食指,另外,在上次去天罡墓的鳳凰村中,趙大牙描述的那支神秘的考古隊裏也有一個長著奇長奇粗食指的年輕人,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但蘇子文到那個寨子的時間是解放前,從年代來看他們又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他們到底是誰呢?他們與那個倒鬥行內的傳奇人物又是什麽關係呢?我心裏疑惑不解。


    我看了一眼小胖,小胖的叔叔也是倒鬥行裏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應該也聽說過那個食指奇長奇粗的人,但小胖似乎毫無反應,隻是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山羊胡子老頭,津津有味的聽著他講事情的經過。


    老頭接著說道:“那個戴麵具的人居然會說漢語,這讓我哥喜出望外,但那個人並不多說話,隻是讓我哥好好休息,過了幾天,我哥的身體逐漸恢複了,那個戴麵具的人就派人把我哥找去,問了我哥到那裏的經過,我哥也沒隱瞞,就把怎樣被財主追殺,以致逃到這個地方,走進大山迷了路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戴麵具的人,那個戴麵具的人點了點頭,說他可以教我哥一種秘術,可以讓我哥回去報仇。”


    “戴麵具的人教了你哥養屍術?你哥有沒有說他是什麽人?”我問道。


    山羊胡子老頭點了點頭:“我哥的養屍術確實是那個戴麵具的人教的,但我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他除了教我哥養屍術外,很少和我哥說話,我哥隻是聽寨子裏的人都管那個戴麵具的人叫“嚓瑪”,後來我也感到好奇,打聽了一些人,據說“嚓瑪”是藏語,翻譯成漢語的意思就是‘薩滿’”。


    我知道“薩滿”是對藏族薩滿教大祭司的稱呼,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戴著麵具,有著奇粗奇長食指的人會被寨子裏的人稱作“薩滿”,難道蘇子文當時是去了西藏?在西藏地區有原始森林的地方隻有雅魯藏布江流域,蘇子文難道當時掉進的是雅魯藏布江?但是既然帶麵具的人是“薩滿”,為什麽他又會湘西的秘術“養屍術”呢?我心中產生了各種疑問。


    山羊胡子老頭接著說道:“我哥學會了養屍術,回到了那騰熱木,時間離他逃走時已經過了兩年,等他回來後,發現我嫂已經是財主家的小妾了,他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殺死了我嫂。”


    “也沒什麽可惜的,像這種不守貞潔,背棄丈夫的女人也確實該殺。”小胖感歎道。


    但山羊胡子老頭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等我哥殺了我嫂以後,才了解清楚,原來我嫂委曲求全還活在世上。隻是為了等我哥回來,她知道我哥一定會回來救她,她並沒有被財主玷汙,因為那個財主在娶她的當天就神秘的失蹤了,沒有人知道財主是被人殺死了還是去了哪裏。總之,如果當時財主沒有失蹤,我嫂寧死也不會讓他玷汙,但我嫂沒想到的是,等來的,卻是被自己深愛的丈夫親手殺死。我嫂死的冤啊。”


    老頭說著,眼裏有些濕潤,我聽著也為他哥嫂這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感到惋惜。


    山羊胡子老頭吸了兩口旱煙,平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哥知道錯殺了我嫂之後。悲痛欲絕,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是無法挽回的。我哥就用學到的養屍術,把我嫂的屍體藏了起來,並且利用屍蝗殺死了財主家一共四十七口人,算是為我嫂報了仇。當時我哥也是一時衝動,後來也後了悔,因為財主家的很多人實際上也是無辜的。更可怕的是。後來我哥養的那些屍蝗無法再被控製,殺死屍蝗的方法除非是毀掉我嫂的屍體,可我哥怎麽也下不了手。就這樣,每年村裏都有人被屍蝗咬死,而村裏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以為是外來人給村裏帶來了災難,所以村子裏的人都很害怕也很排斥外來人。”


    “我說我們一進村,怎麽村民都像見了鬼一樣躲著我們呢。原來是你哥種下的禍根呀。”小胖喝了兩口礦泉水,說道:“不用說。我們留宿的那座廢棄的大宅子就是那財主家的了,你哥就是利用坎井相通的原理。把你嫂的屍體藏在財主家井下不遠的地方,利用屍蝗殺死了財主家的人,又利用屍蝗喂養著你嫂的屍體。”


    山羊胡子老頭點了點頭:“我哥對於這件事情很是內疚,他不願意傷害無辜的村民,但更不願意毀掉我嫂的屍體,也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我回來以後,他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過了幾年,我記得大概是七幾年那會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了一夥人把我哥帶走了,我哥走了之後,我也不忍心毀掉我嫂的屍體,另外我也不知道如何對付那些屍蝗,所以每年都有因屍蝗死去的無辜的人,我看著也是感到非常痛心,到了八幾年那會兒,我靠做水果生意賺了一些錢,就想著為村裏做些事情補償村民,這是個貧困的地方,物資很匱乏,尤其是缺水,我就開了這個商店,從外省購進一些貨品,自己搭著很多錢賠本銷售,在幹旱的年份還會免費給村民提供食品和飲用水,一升水在外省的價格是兩塊,加上運費運到這裏就需要七塊錢的成本,我賣給村民隻賣一塊錢,這幾年我的積蓄也賠的差不多了,為的就是能為村民做些事情,心裏能有些安慰。”


    “你這麽做也是自欺欺人罷了,你和你哥要是真為村民想,早就應該毀掉你嫂子的屍體,殺死那些屍蝗,你們不那麽做,還是因為你們自私,隻想著你哥對不起你嫂子,保存你嫂子的屍體不腐,卻不想想這樣會害死多少無辜的人,說白了,你們就是變相的殺人犯呀……”小胖嘴下一點都不留情。


    被小胖這麽一說,老頭也是感到非常自責,低頭不語。


    我見狀,趕忙攔住小胖:“別這麽說,那些屍蝗是老人的哥哥養的,後來失去了控製,老人也無能為力,就算是咱們,也是無意中好不容易才消滅那些屍蝗,老人家能有什麽辦法?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能為村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經不容易了,不要再責怪他。”


    小胖見我這麽說,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沒有再責怪山羊胡子老頭,猛喝了兩口礦泉水。


    “您說您哥哥還告訴了您一個秘密,是什麽秘密?能不能說給我們聽聽。”我把話題岔開。


    小胖一聽“秘密”,立馬就把為村民抱不平的心丟到了九霄雲外,瞪大了眼睛問道:“對啊,到底是什麽秘密?”


    山羊胡子老頭聽我們問他這個,沒有直接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們一定奇怪為什麽我知道你們要去哪裏,並且願意做你們的向導吧?包括我哥和我說的這個秘密,都和上個月到我這裏來的一個道士有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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