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牛還未走近,女人似乎早就察覺到,扭過頭來對他笑著揮了揮手,隻是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那雙光潔如玉的小腳丫子,還有那張透著抹嫣紅的精致臉蛋,對於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爺們兒來說,到底有著多麽大的誘惑力。


    某個未經人事的犢子很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暗道一聲還好明珠的治安好啊,就這模樣的水靈白菜,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在路邊瞎蹦躂,真要擱哪個窮山窪子裏,指定被人拉到苞米地裏那個啥了。


    攙著女人走上車的那一小段路上,這犢子也不知道是真擔心她會摔倒,還是打著別的什麽心思,反正步子邁得很小,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一雙膀子抖得很厲害,而托著女人胳膊的手卻穩實得讓人詫異。


    曹二牛從沒把自己當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所以透過後視鏡看見躺在後座上的女人勾起一雙白花花的美腿後,還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女人睡得很安逸,幾乎毫無防備,似乎吃定了這家夥有賊心沒賊膽。


    曹二牛並不知道夏初蝶住哪裏,本來還想叫醒她問問,可嚐試了幾次後,瞅見女人挺翹的鼻頭皺了皺,便很無可奈何的放棄了,實在不忍驚醒這位睡美人的曹二牛心裏一琢磨,隻好將她送到酒店裏,總不能讓她在車上睡一宿吧?


    也沒敢入住不了台麵的小旅館,怕女人睡得不踏實,好在這犢子現在也算是萬元戶了,花了整整800大洋,挑了個廁所比自家廚房還要幹淨的五星級酒店,就權當報答她的一直以來的照顧吧。


    曹二牛是先拿著身份證去前台開了房,然後返回車上抱起女人走向電梯,這讓本就顯得有些詫異的前台mm險些拿起電話報了警,最後這犢子指定沒有順利搭上那趟等了快兩分鍾的電梯。


    還好夏初蝶不算重,看起來挺豐腴的身子最多也就90幾斤的樣子,可即便這樣,被保安攔下來的曹二牛依舊上了火氣。怪就怪那個對著前台mm一臉獻媚而對自己擺著副臭臉的馬臉保安,嗓門奇大,一聲“站住”使得懷中女人柳眉微蹙,險些被驚醒。


    “你們兩人什麽關係?”


    馬臉保安原本隻聽前台mm說這人有些可疑,而且最近正趕上嚴打,值班經理特地還特地囑咐過不要出什麽差錯,這才準備走個過場,可當他走近後看清那個滿身酒氣女人的模樣時,頓時一驚,對著一身寒酸打扮的曹二牛更是沒什麽好臉色。


    “不是給錢就行麽?這個你們也管?”曹二牛板著臉莫無表情的回道,心中雖然有些火氣,但從未住過酒店的他實在無法確定到底有沒有這項規矩。


    “管!當然得管!”馬臉保安冷冷一笑,越發覺得這個估摸比他還窮的家夥,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以這種超一線水準的娘們兒豈會有他染指的份兒?


    “將證件都拿出來吧,我要核實你們的身份。”


    “靠!”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一副狗眼看人低模樣的馬臉保安,曹二牛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道:“老子不住了還不行?”


    說罷,便抱著夏初蝶走向前台,準備辦理退款手續。可讓曹二牛本就冰冷的臉上,愈發透著股寒意的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前台女人,一個趾高氣揚的馬臉保安,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不退錢不說,還硬是拽著不讓走,說是懷疑他正在從事非法活動,要等警察來了再說。


    曹二牛當真是整急了眼,這個其實底子裏比誰都倔的犢子,若不是此刻懷裏還抱著夏初蝶,恨不得立馬就將拽著他胳膊的馬臉保安暴揍一頓,別看這家夥一副身板看起來挺結實的樣子,真要幹起架來,曹二牛有信心在30秒內讓他失去戰鬥力。


    打架這種事情,身體素質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在於一個“狠”字,這些生活在城裏的體麵人又哪裏見識過真正的凶殘,兩個村子裏的爺們兒在旱季的時候為了搶占一個水渠,攏共百來號人火拚械鬥,砍竹子用的篾刀,切豬草用的鍘刀,甚至是打獵用的土.銃,幾乎全都用上了,那可是真刀實彈的幹,不弄傷弄殘幾個絕不息事寧人的那種幹法。


    這類的械鬥曹二牛參加過好幾次,能活到今天還沒缺胳膊少腿的,除了祖上牌位高外,再就是有虎子在一旁幫襯著,通常遇到這種事情,這兩兄弟一向形影不離,身強力壯的虎子負責從正麵進攻,那犢子幹起架異常生猛,簡直可以用所向披靡來形容,一把淨重十斤八兩的柴刀之下,幾乎無一合之敵。單從這一層麵講,整個曹家村沒哪個爺們兒敢不服氣。


    而負責殿後的曹二牛同樣不是孬貨,這犢子自知瘦不拉幾的身板毫無硬件優勢,便結合大大小小百來場的打架經驗,自悟了一種手法刁鑽專攻下三路的打法,掃堂腿,撩陰腳,這些隻是其中很稀拉平常的招數而已。


    所以整個曹家村方圓二百裏之內,單就幹架的生猛來說,虎子敢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但真要論打起架來最不要臉皮的,指定要數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曹二牛。


    作為華夏四大直轄市之一,明珠市不管是從警力儲備還是出警速度上講,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這才10分鍾不到,便見一輛亮著紅藍爆閃燈卻沒有發出聲音的警車,從酒店門口緩緩駛了進來。


    令人欣慰的是,兩位作風正派的警察叔叔並沒有拿有色眼鏡看人,也沒有因為馬臉保安在一旁不遺餘力的推波助瀾,便將曹二牛與犯罪分子畫上等號。


    檢查過身份證後,一名年紀稍長、約莫40上下的警察指了指夏初蝶,對著曹二牛示意道:“能將這位姑娘叫醒麽?


    事情鬧得這麽大,實非曹二牛所願,因為他無法預料夏初蝶醒來後,會是個怎樣的態度,可這犢子對警察又有種天生的敬畏感,就在他顯得有些猶豫時,懷中女人忽然輕嚀了一聲,一對彎彎的睫毛微顫了幾下,居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完了。”曹二牛暗道一聲不好,表情有些尷尬,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知如何去跟她解釋當下的局麵。


    本來今晚的那通電話就讓這犢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位至今還單著的大美女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用過江之鯽來形容也毫不為過,雖然有些事情可能隻是曹二牛一廂情願的猜測而已,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女人還是相信他的。


    可他呢?一點兒屁大的事情都辦不好,還鬧出如此大的笑話,這讓曹二牛從某些方麵講其實並不堅強的心裏,多少有些不太好受。


    女人醒來後,先是下意識的看眼將自己輕輕托起、甚至可能出於某種顧忌還與身體微微分開的兩條手臂,這才抬頭看了看這雙手臂的主人,要知道這種托舉的姿勢無疑是最吃力的那種,可這個絲毫沒準備將她放下的家夥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小姐,請問……”


    女人的閱曆顯然不是曹二牛這種深山旮旯裏出來的野人可以比擬的,隻是微微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便大抵猜測出當下的情況,因此警察叔叔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擺了擺手打斷了。


    然後這個即便登上任何選美舞台都不會感覺突兀的女人,對著兩位警察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晚上朋友聚會喝多了,他是我老公。”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幾人表情各異,除了某個微微一愣後深深看了她一眼的犢子外,那個其實模樣挺俊俏隻是嘴唇略顯刻薄的前台mm詫異的瞪大眼睛,馬臉保安更是滿臉一副日了狗的表情,張大的嘴巴裏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再看向曹二牛的目光中,哪裏還有半點兒瞧不起人,滿滿的都是隻有男人才能讀懂的妒忌。


    兩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樣有點兒不敢置信,別的先不說,這個漂亮女人單單身上的這件香奈兒,怕是就不下好幾萬的數目,更別提手腕上那塊估摸不是假貨的百達翡麗。而這男人呢,腳下的那雙阿迪達斯一看就知道是仿製品,連a貨都算不上。


    難道說現如今的白富美口味都變得如此刁鑽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二位了。”有些事情也就隨便想想,如今人家女孩子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別說這小兩口兒正兒八經的來登記開房,就算是趁著這黑燈瞎火的隨便找個地兒現場直播,又礙著旁人什麽事兒了?


    兩位警察叔叔打了聲招呼後扭頭就走,臨時還不忘狠狠刮了眼麵色十分難看的馬臉保安,畢竟這都淩晨3點了,誰不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打個盹兒?


    一直想要報考警校的馬臉保安惱羞成怒,自認為也是被他人教唆的受傷害著,對著一臉錯愕的前台mm破口大罵:“沒事就別他娘的瞎折騰嘛!盡整一些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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