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起來,閆家四口圍坐在餐桌前,統一地發起了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一夜之間,兩位大師房裏居然多出了個小男孩。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有著水靈靈的眼和花骨朵似的嘴,此刻嘴上沾滿了草莓醬,小白牙一張一合,正在聚精會神地大嚼著一片豐厚吐司。


    閆小鳳撐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小男孩,她昨天晚上遭遇了鬼壓床,夢見一個很漂亮的女鬼對她又是親又是抱,一雙手還總不老實,摸摸這摸摸那,該摸的不該摸的全摸了個遍。


    閆小鳳做了快三十年的黃花大閨女,經曆了昨晚那一場,頓時有種不慎失足的崩潰感,她有心對著女鬼大罵一場,可那女鬼臉上憂憂傷傷的,到最後居然哭出了聲,還委屈起來了!搞得好像欺負人的是她閆小鳳一樣!


    提起叉子猛地叉起一根香腸,閆小鳳咬牙切齒地對著小男孩向糙漢發了問:“這是誰?”


    “我弟弟。”鬱律非常淡定地叼著一片煎蛋:“昨晚來投奔我的。”


    閆家二老,尤其是閆女士瞬間笑成了一朵花,往小男孩的杯子裏添了點牛奶:“小朋友,告訴阿姨你幾歲啦?”


    “一百二十――”小熊笑眯眯地張開嘴,“歲”字還沒說完,頭上猛地挨了鬱律一巴掌,他也不怕疼,得意洋洋地朝鬱律吐舌頭,鬱律忍著不發作,慈祥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閆女士道:“他九歲。”


    閆女士臉上的笑紋更深了:“哎呀才九歲就這麽可愛,以後肯定能長成一個大帥哥,就跟你小川叔叔一樣。”說著抬手一指自家美若天仙的大兒子。


    小男孩聞言嘿嘿一笑,深以為然地狂點頭。然後賊眉鼠眼地瞥向閆小川,看一眼咬一口麵包,好像在拿閆小川下飯一樣。


    閆小川閉上眼睛喝牛奶,眉毛抽搐似的往上挑,他當然認得這個小男孩,在茶餐廳對著他又啃又親就是這孩子,他脖子上的牙印到現在都沒消呢!


    他不看小男孩,他姐閆小鳳卻是狐疑地將對麵的小崽子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小崽子太小了,才九歲,而糙漢子怎麽著也得有四十歲了,弟弟?怎麽可能?


    閆小鳳懷疑糙漢在外麵搞了個私生子。


    假如自己和他結婚,豈不是還要給這個小孩做媽媽?


    閆小鳳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當然知道糙漢子醜,可是愛情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麽莫名其妙。[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從昨天糙漢子一腳踹開她房門的那一刻起,她心房的某一個角落就以不可挽救的速度開始坍塌,直到今早糙漢一臉雲淡風輕地說已經把鬼趕跑了,她憋著一聲尖叫,恨不得衝上去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湧抱。


    太爺們兒,太有範了!


    閆小鳳認為憑著自己的美色,如果稍微積極主動一點,不怕糙漢不上鉤。然而當下有個棘手的問題擺在眼前――糙漢的性取向,至今成謎,難道他真和那個黑衣男人是一對兒?


    閆小鳳頓時感到了壓力山大――情敵太帥了,怎麽想都覺得贏不了。


    正當此時,酆都睡醒覺下來了。


    閆小鳳眼裏燃起了熊熊火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都起來了?”酆都一邊打哈欠一邊說,剛起床的嗓音沙啞,乍一聽竟有種性感的磁性,鬱律正喝著牛奶,聽見他的聲音猛地一嗆,把糙漢的那張老臉都咳紅了。


    忽然肩頭上落下一隻手,緊跟著酆都彎下腰,莫名其妙地對著他的臉看了看:“嗆著了?”


    鬱律抱著牛奶杯點頭:“嗯。”


    酆都往他身邊一坐,低沉的嗓音悠悠送過來:“慢點兒吃。”


    閆小鳳呆呆地看著快要把頭埋到頸窩裏的糙漢,咕咚一下把嘴裏的麥片咽了。


    贏不了。


    鬱律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


    太明顯太不自然了,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酆都發現,而他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的。


    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邊的牛奶,鬱律準備像往常一樣和酆都說兩句話,他自認生前做了那麽久的花花公子,很有一套和別人周旋的精湛演技,微微清咳一聲,他平視了酆都,臉不抽嘴不抖地道:“既然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咱們等會也該出發了。”


    “當然。”酆都往嘴裏送了一片麵包,黑線衣的袖子被他鬆鬆垮垮地卷了上去,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支在餐桌上,皮是皮,肉是肉,腕筋連著他修長漂亮的大手掌,仔細看,手背與手腕的連接處隆起一塊,是他的骨頭。


    鬱律出了神,很想摸一摸那塊骨頭,特別想。


    這是他的性格,不愛的時候不屑一顧,一旦愛了,就恨不得把對方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滴血液都占為己有,自私得令人發指!


    奇怪的是,他在和賀致因相處的那段時間卻沒有這種想法。或者說即便有,那也是轉瞬即逝,賀致因總是給他甩臉子看,他不得不一邊捧著他,一邊陪著小心。


    現在好了,誰也窺不到他的心思,他仿佛係了安全帶穿了防彈衣,百毒不侵。


    “你要走了?”閆小鳳突然臉色一白。


    鬱律回過神,一想起這姑娘估計昨晚上沒少被詹妮弗折騰,心裏就生出了一點歉意,覺得她太不容易了:“是啊,既然府上已經幹淨了,我們也沒必要再久留,閆小姐受了一場驚嚇,還需多多調養才是。”


    閆小鳳見他笑得這麽憨厚,話又說得文縐縐的,像個百年前的老學究似的有內涵,就更傷心了:“你還會回來嗎?”


    酆都不動聲色地咳嗽了一聲,宣誓主權般地把手往鬱律的手上一蓋:“當然不回了,是不是?”


    “……嗯。”鬱律裝作若無其事,酆都的大手掌搭在他的手背上,指頭掌心都是陰涼,然而皮肉相貼處卻是火辣辣的,讓他整條胳膊都要忍無可忍地抽搐。


    多麽奇妙,世上竟會有這樣微涼的燒灼。


    閆小鳳又失望又難過,可要是再不說點什麽,大師就真走了,咬了咬牙,她鼓足勇氣道:“小鳳有些話想單獨和大師說,大師肯不肯給小鳳個麵子,到書房去談一談呢?”


    “……談?”鬱律愣了一下,她要跟他談什麽?不會是詹妮弗昨晚一時激動,把他倆的關係說漏嘴了吧?她發現他們是鬼了?


    酆都看了閆小鳳一眼:“有什麽話,不能在這兒談的?”


    閆小川附和:“對對對,有話就在這兒說唄。姐你是不是想謝謝人家大師?想謝就直說唄,哪兒還用得上偷偷摸摸的?還是說你覺得讓人家空手而歸不好意思?放心吧,我早就跟兩位大師商量好了,報酬絕對少不了他們的!”


    他當然知道閆小鳳找大師不光是為了要感謝人家,但這大師實在是太醜了,為了他們閆家下一代的質量,他說什麽也要把姐姐這段尚未成形的愛情扼死在胚芽裏!


    “小川!你幹什麽?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閆小鳳被她弟弟堵了個啞口無言,臉紅得快要冒煙,咣當一下把椅子撞翻,她咬著嘴唇跑進書房,死活不出來了。


    酆都托著腮,唇邊勾起一絲得逞的微笑。


    太腹黑了。小熊恐怖地想。


    閆小川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長痛不如短痛,他姐總有一天會理解他的。


    十分鍾後,閆小川準備帶兩位大師回城。


    本來是打算悄悄地走的,沒想到都走到大門口了,閆小鳳竟是突然衝了出來,披頭散發地頂著兩隻紅腫的眼睛,她往鬱律兜裏塞了一張小紙條。


    鬱律摸出紙條,上麵赫然是一串電話號碼,號碼下麵遊龍走蛇似的寫著三個字:我等你。


    鬱律撐開眼睛,瞬間明白了一切。


    美滋滋地抿起嘴唇,他心裏其實有點得意。沒想到以現在這種形象還能招引來桃花,隻能說是他的個人魅力太強大。不過這樣好像有點對不起詹妮弗,詹妮弗愛閆小鳳愛得恨不得活吞了她,要是知道閆小鳳對自己有興趣,會不會氣得直接還魂?


    鬱律噗嗤笑出聲。


    幸虧他不愛閆小鳳,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想到這兒,鬱律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酆都,後者坐在汽車裏,臉色陰沉地看著他手裏的小紙條。


    鬱律決定逗一逗他。


    鄭重其事地把紙條塞回兜裏,他朝閆小鳳風流跌宕的一笑:“閆小姐的心意,我領受了,咱們有緣再會!”


    閆小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師沒拒絕她!也就是說她還有機會!


    之後的一路上,酆都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鬱律抿著嘴笑,越笑越大,越笑越高興,高興來源於各個方麵,酆都為了一張紙條生氣他高興,而氣著了酆都這件事本身也令他高興,誰讓對方攪得他吃不好睡不好。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錯,好好的一件事非要藏在心裏――但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是老大,他就願意任性就願意無理取鬧,可以的話,他還想好好的撒上一大嬌。


    鬱律發現自己一認真起來,比酆都還壞。


    壞就壞吧,不被他發現就好。


    “什麽事兒這麽好笑,說出來我聽聽?”酆都的聲音在他耳側震了一下。


    “嘁,說了你也不懂!”鬱律心情大好地哼哼著,甚至鑽出了糙漢子的身子飄在半空,臉衝著窗外,睫毛像是要飛似的一抖一抖,酆都看了,真恨不得在他腦門上拍一巴掌再把人死死摟進懷裏,要下狠勁,不然他肯定不服!


    酆都把拳頭攥得緊緊的,最後往後一仰,無可奈何地“嗤”了一聲。


    小疑心病,有時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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