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摩托行至賓館門口,謝文俊在門口徘徊了一下,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便拉著袁佳上樓找巧巧去了。


    這時後麵的三輪摩托裏也下來了一個穿短袖花襯衣的男人,走到路邊蹲著抽起了煙,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謝文俊剛才從賓館出來的時候就見到這個穿花襯衣的男人在路邊的小攤上吃菠蘿,謝文俊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了,之前謝文俊在從芒市到瑞麗的中巴車上就見過這個男人,因為男人身上穿的這種花襯衣是東南亞南亞一些地區特有的旅遊紀念品,一般隻有當地人才會穿,所以看起來特別明顯,下飛機坐上中巴車的旅客都是又外地遊客,基本上沒人會這麽穿,所以謝文俊不自覺的留意了一下。


    在謝文俊和小媳婦們去吃傣味燒烤的時候謝文俊又再一次的在館子裏見到了那個男人,印象就更深刻了,不過以為在同一個館子裏吃東西隻是碰巧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當謝文俊再次在賓館門。的菠蘿攤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裏便泛起了疑團,感覺不太正常,的確有些奇怪了,所以在上三輪摩托的時候便猶豫了一下o


    謝文俊在上了三輪摩托以後用眼角的餘光瞄見花襯衣也上了一輛三輪摩托,並且跟在他們後麵,於是謝文俊想了一下幹脆讓車主調頭回去,沒想到這花襯衣也跟了回去,謝文俊百分之百肯定他們是被人跟蹤了。


    至於為什麽會被人跟蹤,謝文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跟蹤他們的估計是個當地人,除了袁佳的父母在瑞麗做生意以外謝文俊想不出自己跟這個美麗的地方還扯得上什麽關聯,難道花襯衣是在跟蹤袁佳?


    不管怎麽樣高高興興出門旅遊卻被人跟蹤都不會是一件好事。如果花襯衣真的是在跟蹤袁佳的話,那肯定是她父母地事,如果是這樣的話謝文俊當然不能讓小媳婦去找她父母了,再加上花襯衣也看見他們三人上了賓館,隻有兩人出來,萬一有個什麽事的話巧巧單獨留在賓館不是也危險了,於是謝文俊隻好先讓袁佳別去找她父母,然後回來找巧巧,三個人在一起估計會好一點。


    這大過年的頭一天出門就遇到了這檔子莫名責妙的事,謝文俊心說三柱高香是不是白燒了。而且這莫名奇妙的事謝文俊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媳婦們解釋,說重了怕他們害怕,說輕了他們會以為無所謂,沒有警覺,於是謝文俊索性不說,便找出百般種借口讓袁佳先不要去找他父母,然後叫上巧巧他們三人出去逛一逛,順便再看看這花襯衣有什麽動作。


    謝文俊他們三人從賓館出來以後往哪逛,花襯衣就往哪跟,謝文俊心說這跟蹤手法一點也不專業,隨隨便便就被人家發現了,估計就算有事也不會做那種暗地裏傷害人的事,否則為什麽不找個機靈點的,既然這麽想了,便稍微放心了一點。


    不知不覺三人已經來到瑞麗市中緬一條街,大年初一這裏也挺熱鬧,這街上人更多了。相對也就更安全了,於是謝文俊放放心心的跟小媳婦們逛起了街,東摸摸西看看,還買了一大堆五花八門的商品。


    在這人多地地方雖然心是放下來了,但警惕不能放,謝文俊不時還偷偷瞄一瞄跟在背後的花襯衣在做些什麽。


    謝文俊當初還想會不會是看他們是學生樣,所以遇上劫道的人了。可是劫道的不會這麽有耐心啊,剛才從賓館出來以後有一段路人不是太多,應該是很好的下手機會,何必又跟著他們來到了這人擠人的地方,謝文俊越想就越糊塗。


    逛了一會,買了一些東西,小媳婦們也累了,三人便找了一個小攤坐下來喝甘蔗水。袁佳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對謝文俊說:“街也逛了,東西也買了,我該去找我爸爸媽媽了。明天我們再接著去別的地方玩,好嗎?”


    花襯衣還在另一個小攤喝著甘蔗水呢。親親哪能走,於是謝文俊又阻撓開了:“要不明天你再去你爸爸媽媽那兒吧,今天就陪我和巧巧……到處逛一逛。”


    “啊?這……還逛呐”,好長時間沒見爸爸媽媽了,袁佳想得不得了,於是說,“咱們明天再玩不也一樣麽,為什麽你偏不讓我走,壞蛋,到底什麽居心,說。”


    謝文俊一臉無辜:“我哪能有什麽居心啊,就是……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嘛,巧巧你說是不是。”


    “不是”,巧巧狐疑道,“我也覺得你有些怪怪的,幹嘛不讓袁袁去找他爸爸媽媽,你有些不妥哦。”


    見倆小媳婦群起而攻,謝文俊幹脆耍起了無賴:“今天就是要你們倆都陪著我,哪也不許去,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袁佳有些不高興了,但同樣也怕謝文俊會生氣,於是偏頭過去不看他,埋怨道:“莫名奇妙,大無賴。”


    不高興倒是無所謂,哄哄不就行了,哄女人可是謝文俊地拿手本事,謝文俊嬉皮笑臉的湊到袁佳麵前,卻聽見她大叫一聲:“媽。”


    謝文俊回頭一看,果然是袁佳的媽媽,以前開家長會的時候謝文俊見過袁佳的媽媽一次,所以有點印象,謝文俊心中暗道,壞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袁佳媽媽聽到叫喚,一看是女兒,喜笑顏開快步走了過來:“哎呀,佳佳,你們真在這兒啊,可讓我好找啊,你在電話裏說今天一早的飛機,可等到現在你都還沒來,我都快等急了,一想你說跟同學一起來,我想著你們會不會先上哪玩去了,所以讓我到處去找,嗬嗬。”


    袁佳像個小狗熊似的撲到媽媽的懷裏。撒嬌道:“對不起,媽媽,本來一早我就要去找你們的,可……可……我又貪玩,所以想先逛一逛。”


    袁佳媽媽想死女兒了,也不顧街上人來人往,抱著女兒就親了起來:“沒事,來了就好,媽想死你了,讓媽媽好好看看。唉,瘦了。”


    袁佳從媽媽懷裏掙脫開來,拉起巧巧地手,介紹道:“媽媽,她是巧巧姐姐”,然後小臉一板,“那個是謝文俊。”


    袁佳媽媽點點頭,笑眯眯的說:“你們好你們好。都是同學吧,快都上我們家去吧,坐了一上午地飛機該累了吧。”


    袁佳一隻手牽著媽媽,一隻手牽著巧巧:“嗯,回家嘍。”


    袁佳媽媽握著女兒的手,笑道:“你爸爸買了好多好吃的,他也很想你。”


    “那我們走吧”,袁佳看著謝文俊說,“你……走不走。”


    謝文俊一陣鬱悶。都說兒子找了媳婦忘了娘,這女兒敢情是見了娘忘了姑爺啊,不過小女孩嘛,懶得跟她計較,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


    謝文俊心說他們現在這要一走,萬一花襯衣跟著他們去到袁佳父母的珠寶店,如果有點什麽事那豈不是一鍋端。誰也跑不了,而且謝文俊現在也太想把這莫名責妙地跟蹤之事給弄請楚了,反正這裏都到處是人,附近還有持槍站崗為祖國把守國門的武警戰士,諒他花襯衣縱使有三頭六臂都玩不出也不敢玩什麽花樣。


    謝文俊這麽一想便暫時不打算跟他們一塊去了,於是說:“阿姨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再逛逛,幫幾個朋友買點土特產。巧巧你也跟著阿姨和袁佳一塊去,啊。”


    袁佳的媽媽倒是真熱情,笑道:“瑞麗的特產最好的就是玉石啊,我們店裏a貨、b貨、c貨通通都有。你喜歡的話阿姨到時候送你幾件,沒關係的。一塊走吧。”


    “呃……”,謝文俊哭笑不得,“不是,阿姨,我的朋友都是些學生,買不起玉石,他們是叫我帶點吃地土特產回去就行了,嗬嗬,不用麻煩您了。”


    “吃的?”袁佳媽媽一笑,“吃的我就更在行了,你又不是明天就走,待好幾天的嘛,過兩天阿姨帶你去買,你一外地人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好,何況這裏做生意地人欺生,你一學生,當心被騙。”


    謝文俊徹底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還好這時候善解人意地小媳婦巧巧幫腔道:“阿姨,他就是想自個兒逛逛,小男孩嘛,野著呢,嗬嗬,沒事地,他都那麽大人了,不會走丟的,他待會逛累了會自個兒來找我們的。”


    巧巧既然這麽說了,袁佳媽媽便猶豫了一下,說:“你知道我們的店在哪嗎?”


    “知道”,謝文俊點點頭,“就在珠寶一條街上嘛,我知道那地方,待會兒我坐摩托車來就行了。”


    袁佳媽媽想了想,隻要知道珠寶一條街就行了,他們的店麵好找得很,於是說:“那好吧,晚飯之前過來啊,袁佳他爸爸買了好多菜呢。”


    “嗯嗯”,謝文俊點點頭,笑道,“三位美女慢走。”


    袁佳媽媽樂嗬嗬的拍了拍謝文俊的腦袋:“嗬嗬,這孩子。”


    三位美女剛走,花襯衣果然有所動作,謝文俊這次才不給他機會呢,徑直走過去堵住了他的去路。


    花襯衣被謝文俊突然走來跟前嚇了一跳,看看走遠地三位美女,又看看謝文俊,感覺有些猶豫不決。


    “我走過來你很意外麽”,謝文俊冷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跟蹤伎倆很有自信嘛,不過太差了,豬都看得出來。”


    謝文俊一臉無畏,心說你比我高比我壯又怎麽了,即使你腰裏揣著刀別著槍又怎麽了,這麽多人老子就不信你敢亂來,老子不怕你。


    謝文俊不緊張,花襯衣反倒緊張了,臉色又白又難看,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管麵對好人還是壞人,隻要在心理上占據了優勢就可以壯膽,謝文俊見花襯衣一臉膿包樣兒,更有自信了。笑道:“坐下來我再請你喝杯甘蔗水啊。”


    花襯衣又沒說話,不過倒是坐了下來,謝文俊買了兩杯甘蔗水,放了一杯在花襯衣麵前:“喝啊。”


    花襯衣沒動,謝文俊搖搖頭:“你怕我毒你啊。”


    花襯衣還是沒說話,謝文俊脾氣上來了,跟你說半天話不理是怎麽著,不給老子麵子嘛,於是幹脆罵起了超級難聽的髒話:“我x你老母如何如何xx,你老母被我如何如何xx。你老母的xx如何如何xx,哎呀,跟你老母xx好爽啊!”


    花襯衣定力果然十足,如此難聽的髒話都聽得下去,不過這根本難不倒謝文俊,謝文俊哈哈大笑,幹脆現場譜了一小曲兒唱開了:“昨天晚上在窯子裏見到你老媽,你老媽。你老媽,你老媽高高興興的被我x,被我x,被我x,今天就生了一個花襯衣,花襯衣,花襯衣,你爸爸我當真是厲害啊,厲害啊。厲害啊,你老媽今天約我再去x,再去x,再去x,啦啦啦,啦啦啦……”


    謝文俊這一招無賴激將法真是有效,花襯衣額頭上的青筋鼓了起來。終於忍不住了:“你別越罵越順口了,我……哼!”


    終於說話了,謝文俊一聽這人地口音好像就是本地的,於是依然得理不饒人的運用心理戰術,笑道:“龜兒子,你跟著爸爸一天了,是要幹什麽呐,是不是要爸爸買糖給你吃?”


    花襯衣用力拍了拍木頭桌子。強忍心裏極度燃燒中的怒火,問道:“你是不是林溪豬油社的人?”


    謝文俊心裏咯噔一下,估計錯誤,原來龜兒子的目標不是袁佳而是自己啊。豬油社的名氣有這麽大啊,居然連瑞麗這邊的人都知道。不過這龜兒子鬼鬼祟祟地跟蹤絕計不會有什麽好事,於是說:“龜兒子你也想加入麽?你老媽可能不批準,要不等我晚上跟你老媽xx的時候商量一下再說?”


    花襯衣大歎一口氣,簡直太生氣了,這小子地嘴真是髒得無法形容,真算得上是極品臭嘴了,於是狠狠問道:“你到底是不是豬油社的人,我……我……道上混地人哪有你這種沒口德的,哎呀,真是,算了,算我倒黴,有人想見你。”


    想見我?謝文俊一頭霧水,事情越來越蹊蹺了,不過在這人生地不熟地地方可不能人家說什麽你就做什麽,這樣會很吃虧的,謝文俊不想站在如此被動的局麵,一時間又沒有更好的方法,索性還是隻有耍無賴:“我知道,你老媽那個老**想見我嘛,怎麽一會兒不見就……唉,真是太騷了。”


    謝文俊見花襯衣抬起手來欲動了,笑道:“怎麽?兒子想打老子啊?你不會不知道附近有武警吧,你打試試,到時候人家把龜兒子你逮起來,然後一起約著去x你老媽。”


    花襯衣把盛甘蔗水地玻璃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時間引得不少人駐足觀望,花襯衣發覺有些失態,於是對賣甘蔗水的老板說不小心摔碎了,他會賠錢的,人群這才散開。


    花襯衣狠狠的咬了咬牙,一忍再忍,低聲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不是跟蹤你,是我們老大有生意要找你們豬油社談,這事有點大,剛才兩個女的跟你在一起不方便說,所以我才跟著你。”


    談生意?簡直莫名奇妙,豬油社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保護費收到瑞麗來啊,這還有什麽生意好談,但謝文俊沒有問談什麽生意,而是問:“龜……呃……嗬嗬,咳咳,你是哪裏人?你們老大又是哪裏人?”


    花襯衣歎了口氣,苦笑道:“都是本地人。”


    “出來混的?”


    “咖……算是吧。”


    “就在瑞麗混?”


    “是的。”


    謝文俊皺眉道:“那可奇怪了,你們怎麽會知道豬油社?”


    花襯衣為難道:“這個……這個你不要管。”


    x你老母!龜兒子!那邊說談生意這邊還拿起架子來了,謝文俊板起臉說:“老子就是要管,不說拉倒,你滾吧。”


    “你……”花襯衣歎氣道,“你們豬油社裏有我們的朋友,所以……就知道了。”


    謝文俊呸了一聲:“滾回你媽窯子裏去。”


    “我……求求你不要再罵我媽了,好不好,我說,行了吧”,花襯衣今天受地奇恥大辱可算得上是有生之年最多的了,“豬油社裏有我們一個朋友,他知道我們想找人合作做生意,剛好有一天聽見你和你們老大聊天,聽說你要來瑞麗,又說你跟你們老大走得很近,在你們豬油社裏很說得上話,所以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老大,接下來的事……就今天這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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