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敢情在社團裏還有人玩起了無間道,回去一定要把這狗日的給揪出來。


    既然要找豬油社談生意為什麽不大大方方的上林溪去找龍頭談,卻要等老子來了瑞麗以後才找人來說,想必不會是什麽好勾當,這些人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佶計這生意是定要逼著你談妥的,否則不會輕易讓老子離開瑞麗的,聽花襯衣這麽一說,謝文俊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有一點點危險的。


    謝文俊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你們要談生意找我沒用,得找我們龍頭才行。”


    花襯衣忙道:“你不是在豬油社裏很說得上話麽。”


    “說得上話管什麽用”,謝文俊笑道,“這沾了錢的事我就管不著了,也輪不到我管。”


    敢情跟蹤了半天白忙活了,花襯衣急了:“不管怎麽樣,你都要見見我們老大,他親自跟你說”,花襯衣想了想,又說,“你不要耍花樣,這生意談不成你是走不了的。”


    該死的狐狸還是露出了邪惡的尾巴,果然倒黴啊,高香也白燒了,遇上這檔子事,這上了賊船想跑還真是不容易了,人家專門在瑞麗混的,不說呼狂風喚暴雨起碼也能呼豬朋喚狗友吧,自己獨自一人,還帶著倆小媳婦,怎麽跟人家鬥啊,更何況這道上的事還不能牽連到袁佳的爸爸媽媽,人家是正經生意人,又是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事情可當真大條了,謝文俊暗暗想道。


    要不然去報警?但現在不知道這夥人的底細,貿貿然怎麽跟警察說,這一沒摸你二沒碰你的,難道跟警察說這家夥來逼我談生意。我是林溪大社團裏的人?好像不妥吧,何況就算自己僥幸閃了,袁佳的爸爸媽媽還在這兒啊,說不準他們以後還會去找麻煩呢,這破事自己扛就好了,可千萬不能累已累人累街坊。


    目前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夥人是一個“集團”,有沒有犯罪還不渚楚,不過估計八成不會是好事,要報警也要等到清楚了這夥人的身份。有把握能一網成擒地時候再說,總之不能連累別人,不能讓這些家夥有打擊報複的機會。


    不過他們隻說談生意而已,大不了到時候答應不就完了,能做則做,如果不能做或是犯法的事,那就到時候再說,隻好隨機應變了。


    打定主意以後謝文俊說:“我不跟你去見你們老大我就走不了了,是吧?”


    花襯衣冷笑道:“哼,知道就好。”


    “那我哪也不去。”謝文俊翹起二郎腿,“叫你們老大來這裏見我。”


    謝文俊不是傻子,他當然不會跟著一個陌生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裏人多,安全。要談就來這裏談。


    花襯衣眉頭一皺:“你這擺明是不合作了,我們老大如果能來這裏見你,那還要我來幹什麽。”


    “少跟我廢話,你老大癩痢腦袋見不得人啊,愛來不來。老子沒空應酬你。”謝文俊心說不來咱就耗著,反正自己不去找袁佳,這家夥也不知道她爸媽的店在哪裏。


    “好,我先打個電話”,花襯衣被氣得隻會點頭了,“這生意要談成了還好。談不成我第一個收拾你,臭小子。”


    花襯衣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個摩托拉羅二代移動電話就撥上了號,謝文俊不禁有些奇怪,看這家夥奇貌不揚。狗腿子一個,沒想到還有“小哥小”。敢恃這夥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啊,謝文俊漸漸明白了他們。中所謂的“生意”是什麽了,不過還隻是猜測,沒見到花襯衣口中所謂的老大也不太好下定論。


    花襯衣掛了電話,想了想對謝文俊說:“人一會過來,從緬甸那邊過境,可能要多等一下。”


    人一會過來?還要從緬甸過境?都是些他媽地什麽人什麽組織啊,謝文俊倒吸一口涼氣,疑惑道:“不是你們老大?”


    “都說我們老大不能……不會來的,你算什麽東西”,花襯衣改了改口氣,“來的這人跟你談也一樣,可以做主的。”


    麻煩了,讓龜兒子叫他們老大來,丫的卻叫別人來,萬一來一群那自己可是插翅也難飛了,謝文俊想了想問道:“有……幾個人過來?”


    “怎麽?怕了?哈哈,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花襯衣借機嘲笑了一番。


    “我怕你老媽,你個死龜兒子。”謝文俊心裏雖然已經起了寒意,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花襯衣白了謝文俊一眼,自顧自吹起了口哨,敢情丫的耳朵已經聽出“抗體”來了,對謝文俊罵他已經無動於衷了。


    兩人就這麽沉默了一下,謝文俊開口道:“喂,借個電話打打。”


    花襯衣警惕的問道:“打哪?”


    “打給我們老大啊,我靠,你能打我就不能打啊,要談生意我還不是得先跟我們老大報告一聲,我又做不了主。”


    謝文俊估計一時半會兒可能去不了袁佳父母那兒了,想打個電話給兩小媳婦,免得他們擔心,順便交待一下讓他們沒事別出來瞎晃悠。


    “不行”,花襯衣搖搖頭,“還是等人來了再說吧。”


    “x你老媽,看你人模狗樣兒的,連個電話都舍不得借給老子打。”謝文俊借機又罵了花襯衣一通o


    等待總是焦急的,謝文俊開始有些心浮氣燥了,這暫時來說倒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管你什麽天王老子先哄著騙著就完了,但謝文俊心裏太沒底了,這萬一要真有個什麽不對勁人家要小命可怎麽辦,還是別打沒把握的仗,老子好歹也練過幾天,找幾個東西配合著防身也好。


    “在這坐著挺無聊地,我到處轉轉。”謝文俊心想上小攤上轉轉,管他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買幾樣揣在身上底氣都要足一點。


    “好啊。走。”花襯衣說著也起了身。


    “你……嗬嗬,你跟屁蟲啊”,謝文俊無奈地笑了笑,“好好好,跟吧,跟在老子後麵吃屁。”


    謝文俊說完也沒管他,自顧自四處轉悠了起來,花襯衣倒也識相,隻是在遠處遠遠跟著謝文俊。謝文俊試探的進了幾間商店丫的也沒跟進來,於是便放心了。


    這中緬一條街上也倒什麽能傷人的家夥都有,但都太大了,謝文俊轉了半天,最小的就數菜刀了,還是緬甸貨,質量上乘,價格低廉,砍骨頭還不豁口。


    找不到武器這可怎麽辦,謝文俊轉著轉著看見一家掛著緬甸文招牌的私人藥店。心想明地不成咱來暗的啊,這冷兵器不成就來生化嘛,下毒?


    這砒霜、敵敵畏、耗子藥之類的劇毒在這種賣給人吃的藥店裏估計沒有,就是有也不敢瞎玩兒,沒弄到別人先把自己給弄倒地兒了這事可劃不來。


    謝文俊心想還是進去碰碰運氣,沒準兒弄點什麽緬甸蒙汗藥之類的東東也不錯嘛。至少也是一居家旅遊必備地防身良藥。


    謝文俊大步踏進了藥店,用眼角餘光瞄了瞄外麵,見花襯衣這餓死鬼投胎的家夥又在買東西吃了,不過沒跟進來就好。


    店主的模樣看起來像緬甸人,謝文俊進來之後丫的用蹩腳地中文說了句:“你好。”


    “呃……你好。”真是個緬甸人啊,謝文俊心想說蒙汗藥丫的恐怕聽不懂,於是連比帶劃地說,“有沒有吃了……睡覺的藥?”“哦,有。”店老板點點頭,轉身給謝文俊拿來了一瓶國產安眠藥。


    我靠。這安眠藥有個屁用啊,等下到能把人整昏的劑量那會兒估計也能把人給藥死了,不過有國產藥也不錯,謝文俊倒是認識幾種不能把人蒙倒但是能把人藥得瘋瘋癲癲的藥。於是說:“安定,三銼綸。有沒有?”


    店老板聽不懂:“what?”


    “安定,三……”謝文俊突然看見藥櫃下角有三銼綸這種藍色小顆粒,於是指著說,“這,這。”


    店老板點點頭:“哦,多,幾?幾?”


    謝文俊莫名奇妙:“多?雞?多雞什麽?”


    “幾?”


    “這種……你個豬頭”,謝文俊恍然道,“哦,我是豬頭,我是豬頭。”


    “要……”謝文俊摸摸自己為了旅行方便所穿地大口袋褲子,“十瓶,ten”


    “oh,mygod!”店老板好奇的打量謝文俊一番,又來了一句蹩腳中文,“為什麽?”


    你管老子為什麽,這又不是禁藥,謝文俊甩了一百塊錢出來,心說在中緬一條街人民幣和緬幣都是通用地,人民幣可比緬幣值錢太多了,一百塊買十瓶夠意思了吧。


    謝文俊催促店老板:e,go,go,趕緊拿來,別廢話了。”


    一百塊人民幣倒是令店老板兩眼泛光了,店老板咬著食指,看看櫃台上的一百塊錢,又打量打量謝文俊,又看看錢,又看看人,突然一拍腦袋:“我明白,你,等。”


    店老板說完就跑進內屋,抬了一個紙盒子出來,打開裏麵全是寫著緬甸文地藥瓶,瓶子裏麵都是些藥末兒,店老板朝謝文俊拚命的眨眼睛,笑得極為**蕩,估計把他所會的那幾個表示很好的中文詞兒都說出來了:“好,好東西,厲害,猛,爽。”店老板說完還學了一聲狼叫。


    好東西?什麽又猛又爽又厲害的好東西?謝文俊心想應該跟三銼綸差不多功效,但是比三銼綸有效,要不然店老板也不會藏著賣,謝文俊以前也聽說過一些緬藥有特殊的神奇功效,既然這種藥更好,那當然是要這種了,於是問道:“會不會吃……死人?”


    “what?”


    謝文俊比了一個吃藥地動作,“吃”,接著又伸了伸舌頭比了個死人的動作,“死。”


    店老板明白了,拚命搖頭:“no,no,no,安全。”


    謝文俊看看盒子裏一共才五瓶藥,而且又比三銼綸有效,那買個兩瓶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拿了兩瓶揣在兜裏,指指櫃台上的一百塊錢:“拜拜!”


    “等”,店老板叫道,“錢。錢。”


    謝文俊回過頭來,笑道:“找錢啊,算了,不用了,就一百得了,嗬嗬。”


    “錢,錢。”店老板依舊在叫。


    “錢什麽啊”,謝文俊疑惑道,“你丫該不會說一百塊錢買你兩瓶兒爛藥還不夠吧,我靠。可真夠黑的,這什麽藥啊。”


    謝文俊心說兩小瓶藥末兒一百塊錢如果還不夠,那再添點錢海洛因都買得到了,於是說:“夠了,別黑我。”


    店老板見謝文俊沒有付錢的意思,急忙從櫃台裏跳了出來。把那一百塊錢遞給謝文俊,伸著手,意思是想把那兩瓶藥給要回來。


    見店老板如此著急,謝文俊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這藥真地那麽厲害啊。不過越厲害越好啊,於是說:“ok,多少……幾,錢?”


    店老板伸出一個巴掌,謝文俊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奶奶的。敢恃真的比海洛因還貴啊,也是遇上我了,要不然看誰會買你這爛藥,於是又掏了四百塊錢給他。可店老板還是不讓走,伸著一個指頭拚命在那搖。


    “一。一,一瓶兒?”謝文俊算是徹底見識到真正的奸商了,“我靠,五百塊錢一瓶兒?這他媽的什麽爛藥。”


    謝文俊雖然覺得這藥貴得離譜,但同時也更為好奇,非要不可了,於是把兩瓶藥掏出來看了一看,心想老子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傻子,還沒到那種任人昏宰地地步,既然這麽貴就先買一瓶得了,看看有沒有效,省著點用一瓶應該也夠了,如果沒用老子就去外麵買了你們的國產菜刀把你丫給砍嘍。


    謝文俊放下一瓶藥,想想又要了一瓶清涼油,剛要付錢店老板就笑眯眯的擺手不收了。


    我靠,你現在倒是大方了,謝文俊搖搖頭,把小藥末兒揣在兜裏,手裏拿著請涼油就出去了。


    花襯衣這家夥居然還在吃,謝文俊吹著。哨走過去說:“你們的人還沒來啊,龜兒子你怎麽這麽能吃。”


    絲襯衣吃著涼粉,看看謝文俊手上地清涼油,問道:“逛什麽去了,那麽半天?”


    “哦,沒什麽”,謝文俊把清涼油塗了一點在腦門上,自己也熏得夠嗆,“瑞麗這裏太熱了,我怕中暑,買點這玩意兒擦一擦。”


    花襯衣點點頭:“吃不吃東西?”


    “吃,有人請客為什麽不吃。”謝文俊說罷也要了一碗涼粉,跟花襯衣蹲在路邊吃了起來。


    謝文俊本來還想在花襯衣的涼粉裏下點這藥末兒試試效果,但花襯衣老端著碗,找不著合適地機會,隻得作罷。


    兩人吃完涼粉要等的人還沒來,謝文俊眼看天色已暗,便想打個電話去袁佳父母那裏,要不然袁佳的媽媽又跟下午似的到處出來找人就不好了,於是對花襯衣說:“你蹲著,我去商店裏打個電話。”


    花襯衣不耐煩的說:“跟你說待會再打。”


    “老子打給我兒子,這也你要管啊,老子又沒賣身給你們。”謝文俊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打電話去了。


    “你有兒……”花襯衣歎了口氣,算了,由他吧,這一跟過去肯定又要被侮辱,別自討沒趣了,等找到機會再收拾這小子也不晚。


    謝文俊撥了個電話去袁佳父母那裏,讓巧巧和袁佳在那裏安心住幾天,等他的電話再一起回林溪,自己因為有事就不來了,讓袁佳跟她媽媽說一聲,下次有機會再去拜訪,小媳婦們雖然失望,但謝文俊要去做正經事,不來的理由也頗為正當,也就隻好這樣了。


    謝文俊跟小媳婦們說瑞麗水果品種豐富,他要到處去找找看看,找一些合適地水果做為生產材料,為水廠開發新口味的飲料做準備。


    跟小媳婦們通完電話,謝文俊又掛了個長途給馬德凱,告訴他自己目前在瑞麗的遭遇,讓馬德凱想辦法把社團裏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揪出來,最好能從那家夥口中探出瑞麗這夥人的底,因為他自己目前也不知道這夥人是幹什麽的,有多大勢力。


    如果這夥人是毒梟之流地大壞蛋的話那就盡快通知黎友備個案,他自己也會找機會在瑞麗這邊報警的,到時候兩邊警方一起合作把這夥人一網打盡。


    謝文俊知道這事如果真的與毒品有關那可堅決姑息不得,況且人家都找到自己頭上了,一定得采取正途解決,否則養虎為患,就是自己回到林溪也不能安穩,毒販都是些冷血的家夥,萬一隔三差五又來找麻煩那以後地日子還怎麽過,所以一定得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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