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咳咳……”


    池曉刀在咳血,和他對戰的柏寒也在咳血。兩者都受傷不輕,雙雙幾乎沒有再戰之力。隻是這種生死關頭,哪怕沒有再戰之力,也隻能壓榨潛力,若是潛力沒有,便隻能壓榨生命,或者,失去生命。


    任凡來了,他路過搶奪香火的地點,還提著一堆鬼頭。那些搶奪酥百鬆的孤魂野鬼擋道,被任凡毫不猶豫的殺掉。


    鬼頭被丟在地上,池曉刀看著青煙消散,顫顫巍巍拿出三支龍須香點燃。他的部下個個帶傷,同合屬境十位鬼兵搏鬥至今,合屬境的鬼兵被殺光,但是,剩餘的鬼兵不足五十。


    有心算無心,還有劇毒配合,依舊有這樣高的傷亡率,可見柏寒帶來的精銳如何強大。以劣勢對優勢,還受毒物侵擾,十位合屬境鬼兵,沒有一個逃跑,全都將性命埋在此地。


    青山多忠骨,來年覆紅花。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這些鬼兵總是值得尊敬的。


    龍須香落地,雖是療傷好香,可惜對這種急速治療效果不甚明顯,隻能看見站穩的鬼兵多了三兩個。


    “池海……我要你的,命……。”柏寒喘息粗氣,扭曲的臉上隻有殺意。他同樣受傷不輕,實體化的身子幾乎消散,要知道,他柏寒可是,半步靈根,若不是沒有合適的靈脈,他早已經凝聚靈根,成為正式土伯禁衛。


    但是,他和小小合屬境一層修士鏖戰至今,居然,居然被打傷了。這是難以回憶的恥辱,是他一輩子抹不去的傷痛。


    柏寒已經瘋狂,法力幾乎散盡,難以使用神通,他便憑著身上盔甲,要和池曉刀扭打廝殺,他要池海的命,哪怕以命搏命,在所不惜。


    “我也要你的命。”柏寒糾纏,池曉刀尋不著逃命去路,隻能殺掉此鬼,才有機會逃出。


    他兩雙雙怒喝,像是兩頭發怒的公牛,狠狠的,全力的,撞在一起。彼此互相噴鮮血,池曉刀噴的是至陽鮮血,澆在柏寒身上,痛的對方哇哇大叫。柏寒吐的是陰氣,身子又向透明轉化少許。


    “他麽的。”任凡催動骨馬,像是黑色閃電殺入兩者之間,死死抱住柏寒,將對方拉了回去。


    這事情不能幹了。柏寒身份高貴,不下於任凡,還是土伯禁衛候補,他要是死了,本次前來的禁衛大人能要任凡半條命。故此,任凡死死抱著柏寒,將他往軍隊裏拖。


    “放開本將,讓我來,我要殺了池海,我要將他魂魄一點點分割,用冥河大水沾著吃……”柏寒畢竟疲乏了,沒有掙脫。


    任凡是個果斷的主,親手拿了縛陰繩將柏寒死死綁好,叫了十個鬼兵看住,這才扭頭尋池海。


    他扭頭之後,看見池海已經跑出老遠,無名火從肚子裏燒到天靈蓋,頭頂蹭的竄出一團綠色冥火。


    柏寒已經被打的他媽都不認識,理智被怒火掩蓋。想起帶兵去鎮妖關的禁衛,任凡就頭皮發麻,柏寒和那禁衛的關係很是親密,誰知道這滿頭包的樣子被見了會發生什麽。加上看見自家費盡心血培養的鬼兵被池海如臂指使,真個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處。


    “那是我的,我的兵……”任凡心在滴血,他精心培養的士兵,一百好兵,現在,剩下隻四十幾個。


    池曉刀衝進樹林,烏木令收起鬼兵,四麵看一眼,他胡亂選擇個方向衝出去。他不敢往回走,不敢回鎮凡,鎮凡城道路上,恐會嚴防死守,將自己堵個正著。而胡亂選擇方向,自己也不知曉會去到哪裏,對方更弄不清楚,至少,有個公平的機會,賭命的機會。


    樹林裏,白色轎子中女孩嚇了一跳,池曉刀距離她所在,隻有十幾米距離。


    “衛七……”女孩委屈的道。


    “小姐,那任凡認得我,這柏寒我也見過,你要是還餓,不妨我出去和他們討要一點香火。”衛七很無奈。


    “才不要,他們會高高興興抓我回去,然後去爹爹處領賞。衛七,我不要回去,我想去做人。”


    作為一隻鬼,而且是有身份的鬼,做人是種奢望,幾乎沒有可能成功。而小姐一心做人,這讓衛七很無奈,很頭疼。


    “我要吃遍人間美食,我要做個有血有肉的人。衛七,你幫我。”


    “哦!”衛七不知道哦答應了沒有。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和爹爹說,你帶我私奔。”


    衛七揉著腦門,雖然說鬼隻有魂魄,但是,也能感覺頭疼的。小姐啊小姐,你已經私奔多少次了?老爺都快沒招了!死的鬼也夠多了。老爺不信不行啊!對於一個沒出閣的女孩來說,私奔,不管真假,總是不好的名聲,為了此事,老爺已經坑殺鬼侍九百餘,下一個,恐是我衛七了。


    衛七揉著腦門,在想,要不要抓兩個人來殺掉,讓小姐附身,感受感受做人的感覺。做人有什麽好啊?為生存奔波,為道義束縛,唉!小姐啊小姐。


    衛七在心底唉聲歎氣,決定再加把勁,將自己和小姐隱藏的更好些。他使用神通,幽幽灰氣冒出來,就仿佛撐起了一個倒扣的大碗,將他們兩鬼倒扣,而在大碗之外,隻能看見搖動的樹木,並無人影。


    池曉刀也不例外,他並沒有看見那兩位,而是撞入樹林。茂密的草木灌木延緩了他前進速度,他如一頭發狂的黑熊,在樹林裏橫衝直撞生生開出一條路來。


    在他身後,是任凡,任凡冷笑著,下馬步行,三百鬼兵相隨,如一片黑色的烏雲蓋下來,縱然是黑夜,也沒法掩飾那種發自心底的黑暗顏色,教人一看便知是邪惡。


    這種黑色的力量蓋下,漫山遍野草木無聲,蟲鳴寂靜,世界像是被殺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來。


    “池海,你逃不掉的,我要你的命,你的命很值錢……。”任凡不緊不慢的跟在池曉刀身後,像是玩弄獵物的貓,池曉刀就是那隻貓爪下的老鼠。


    “你知道嗎?我於父前立誓,天涯海角,誓要殺你。被我盯上,縱使人間帝王也無法酣睡,何況你小小道將……。”


    任凡又用鬼音迷惑人了,他聲音內蘊含奇妙韻律,雖是男聲,並不誘人,卻有著讓人深信不疑的能力,比如現在這一句,池曉刀渾身冒汗,覺得自己無論逃跑到哪裏都會被任凡殺死。


    他如此深信不疑,以至於猛然轉頭,眼中流露悲哀,要和任凡決一死戰。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池海,來吧,和我一決生死,殺了我,你便能高枕無憂啦!或者你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死你大爺……”池曉刀怒罵一句,眼中重複清明。


    任凡被罵的愕然,不明白,為什麽池海明明被迷惑了,還能突然清醒。


    池曉刀暗呼危險,剛才要不是任凡迷惑自己自殺,他還真會被牽著鼻子走。他一心長生,性命是要緊物事,哪能自殺,任凡的語言,觸及他心底最後執念,若是能成才奇了怪了。


    “池海莫走,你我公平交手,生死不限。”任凡大聲叫著,腳下速度加快,掠過叢林像是黑夜出沒的蝙蝠。


    他快速的落在池曉刀身後一米,伸出鬼爪去爪,幽幽黑氣嫋繞鬼爪,有死亡味道如大壩決堤湧來,壓的人喘不過氣,幾乎絕望。但是,他的對手是修士,不是凡人,池曉刀回旋一腳,和鬼爪相撞,他的身子像是飛箭般飛出去。


    借力一次,他拉開十幾米距離。


    可惜,這點優勢幾乎沒有,任凡學過加速神通,速度很快,將他的部下拉開一大截,也超過池曉刀速度一大截,片刻之間,他又攔在了池曉刀的身前。


    “池海,別跑啦!你跑不掉的,來吧!給你一條生路,戰敗我,或者,你死。”任凡長刀出鞘,帶著血腥殺氣。


    起碼還有希望,雖然小小的希望,但總是生路。池曉刀深呼吸,一言不發,拿出神兵,他現在很想念自己的飛羽甲,要是有一身盔甲,和柏寒硬撼時候不會被打的全身紫紅。


    “言而有信,你我公平一決。”池曉刀準備開戰。


    “哇哦!瞧瞧,多麽傻的人啊!”任凡忽然笑起來,指著趕到的三百鬼兵道:“你們人類不是有緩兵之計嗎?似乎,池海,你為將並不稱職。你瞧瞧,誰個將軍會孤身出門的,這不是找死麽?還有,對於我來說,言而有信是什麽東西?拿到功勞才是最重要的,報仇才是最重要的,來!”


    指著池曉刀,任凡咧嘴笑:“給我,撕了他。”


    他口口聲聲公平決鬥,一切隻是假的,某種程度上說,他也是不擇手段的鬼。


    “任凡,莫要逼我。”


    池曉刀的聲音淹沒在鬼兵浪潮中。任凡哈哈大笑:“不是逼你,而是要,殺你。”任凡頗為快意,白龍之死,那是一巴掌,那是任凡第一次被人挑釁,也導致他殺不死小小練體修士的消息傳出去,所有人都在看笑話,而今,此仇即將得報。


    他心情愉悅,突然有鴻蒙大聲從鬼兵浪潮中傳出來,一個莫名的讀音,如至陽至陰神力,將數百鬼兵推開,如烈日化雪。


    說幾句吧!講真,的確有點失望,成績差!都沒推薦了!這不失望就是逗了!所以,我每天暫時一更。但是,我特麽什麽時候說tj了?


    斷更真是意外,放心吧!哪怕tj我也會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沒得通知前不要胡亂猜測!國慶嘛!都有玩,這不!沒電腦,手機碼字也弄不好!發布的是作者後台存稿,所以,補更得等回家了!斷一天是吧,我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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