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今天我們去參觀要塞最大的養蛋中心,當蛋寶寶發育到最終階段,體重和外殼都會增大許多,憑人的力量很難再將它帶在身上,除非你想出現駝背父母和大蛋兒子的可笑場麵。(.)一般情況,孩子的父母都會將蛋送在這裏孵化。”歐少尉說。


    所謂養蛋中心,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國立醫療孵化機構,負責孵化及寶寶出生後的十五天。如果孩子破蛋之後有健康狀況,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寶寶轉運到附近的兒童醫院。孵化機構建築總體偏白,因為初生嬰孩都是最純淨汙垢的,需要一個相對潔淨的環境來迎接他們。


    這裏總是能看見興奮到喜極而泣的父母們,比如現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一對夫夫相擁而泣,一個打著唇環的男士指著玻璃內的孵化室,“快看呐,寶寶破殼了,他用腳踢開了蛋殼,真是一個強壯的小家夥,你看你看,他爬出來了,還把蛋殼頂起來做帽子,我的心快融化了。”


    另一個相對矮小的男士靠在他懷裏,激動的落淚:“莫斯,你真是太厲害了,生出這麽漂亮一個寶寶,他的眼睛簡直和你一模一樣,我愛你。”兩人幸福的擁吻在一起。


    森爵好奇的勾頭看了一眼,一個皺巴巴的嬰兒趴在殼裏,憨態可掬的頂著一小片破碎的蛋殼,他的周圍守著幾位醫生護士,目前正緊張有序的進行清理蛋殼工作,可是皺皺巴巴完全分辨不出來小孩的模樣啊!森爵暗想著。


    歐少尉接著說:“孵化中心采取全透明孵化模式,家長能親眼目睹、錄製小孩的破殼過程,留下人生中最珍貴的紀念。”說完,歐少尉瞄了眼今天的新成員,站在森爵身後的麵具人――戊己先生。


    走了兩步,又見到一對夫妻,這回兩人的表情沒有之前那對歡樂了,女人身子在埋怨丈夫:“時間過了一大半,為什麽孩子還沒有出來?都怪你讓我吃太多菲力家的鈣劑,足足吃了半年,現在寶寶的蛋殼太堅硬出不來了!”


    丈夫臉貼著玻璃欲哭無淚,垂死掙紮著:“當時不是你讓我買的嗎?說什麽害怕寶寶殼子太薄摔在地上會碎,自己一定得多吃點。”


    妻子無理取鬧的錘著玻璃:“我不管,總之都怨你,都怨你!”


    丈夫惆悵的撐著玻璃,說著:“是了,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激動啊,如果實在出不來,醫生會想別的辦法。[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妻子憂傷的說:“可是我想我家寶寶自己破殼,這樣以後我還能告訴他,寶寶你破殼的時候多麽有勁,是腦袋、腿或者是手臂先出來的,要是讓醫生幫忙,我要怎麽說啊!親愛的寶寶,醫生蜀黍用齒輪割開了你的蛋殼,因為媽媽吃了太多鈣片?這真是太愚蠢了!”


    森爵嘖嘖稱奇,還有這樣的事,他算是見識了。想著想著又懷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腰上掛著的蛋,到時候寶寶不會出現這種難題吧?那什麽補鈣的他之前有沒有多吃啊?


    幾個人正要路過那對擔驚受怕的夫婦,森爵突然聽見那位丈夫高喊一聲,“破了破了,寶寶的殼自己破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森爵回過頭看著喜極而泣的夫妻,不由自主的跟著迸發出一股為人父母的驕傲來。


    歐少尉指著前方,明顯變小、人變少起來的孵化室,裝修很豪華的單人間,“爵爺,我會提前為你預定私人孵化間的,到時由我親自負責寶寶的孵化,你放一百個心,不會出現剛剛那種情況的。”


    森爵點點頭,他注意到歐少尉的目光又偷偷的落到戊己身上。在雪白空曠的走廊上每個人的舉止都格外人因矚目,更何況歐少尉那種不加掩飾的異樣眼神,森爵打趣的說:“歐少尉,你在看什麽?有沒有看出一道花兒來。”


    歐少尉將目光從戊己身上收回,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有些謹慎的盯著森爵問:“那位是?”


    森爵抱著手臂回答:“他叫戊己,管家年紀大了,不適合跟我東奔西跑。這是我為孩子請的奶爹兼跟班,如果歐少尉你對他感興趣,不如相互指教一二。”


    “你好。”戊己紳士的彎了彎腰,而後側著腦袋,金屬麵具掩住了一半表情,另一半臉充滿了哀傷,我不要當奶爸,我還沒有對象啊。


    歐少尉不自在的動了動,饒是她多見,也被戊己的容貌弄得渾身不舒服,她用腿貼了貼通道裏的感應門,用特別隨意的口氣說,“沒什麽好指教的,我隻是問問,這裏麵是蛋寶寶美容科,每顆蛋都打了身份標誌,隻需要儀器掃一掃,絕不會弄錯。”


    森爵跟戊己進門一看,清一色的綠色蛋整整齊齊排成橫豎縱隊,大約有二十多枚,占滿了整個房間。每個蛋擺在桌上,都有各自的護士在為蛋殼做拋光美容,擦得光光亮亮,蛋時不時還會動一下,裏麵的小東西好像也很歡喜。


    更有甚者,直接在要求在蛋殼上麵做彩繪,因為清一色的綠色蛋殼太普遍,父母前衛點的,都希望自家寶寶還是一隻蛋的時候就特立獨行、引人注目。


    森爵看著麵前那顆繪著小雞圖案的蛋寶寶,突發奇想的說:“等我家寶寶大點,也送來畫個玫瑰葉標誌,你說行麽戊己。”


    戊己在森爵身後點頭:“當然,沒有什麽能比得上玫瑰葉聖劍。”


    歐少尉頓了頓腳步,較真的說:“爵爺,倘若要畫,也該是三星標誌,為了陛下!為了帝國!這可是帝國寶寶!”森爵聽了,偏著腦袋,上下打量著歐少尉,問她:“歐少尉,這蛋殼美容項目你沒有負責吧?”


    歐少尉站的筆挺的說:“當然沒有,我不負責醫學美容。”


    森爵滿意的說:“那太好了,你太□□了,差評。”


    差評?我隻是忠於本心而已。歐少尉的頭發本來就是自然卷,早上出門時用水打理一下梳的服服帖帖,可是水汽一旦蒸發,她的碎發又不由自主的從頭皮上向的四處發散,目前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一朵焉了的太陽花。


    從養蛋中心回家後,管家告訴森爵,皇帝一人在房間裏陪小穀玩。森爵有些好奇他一人的時候是怎樣帶孩子的,便輕手輕腳獨自走到門外偷看。


    霍德希汶的軍裝隨手搭在椅子上,他背對門口抱著小穀,讓他雙腳踩在自己腿上,撐著小孩同他說話,隻聽霍德希汶慢條斯理的教著他:“寶寶乖,小穀,小穀,叫爸爸。”


    森爵似笑非笑的貼在門框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靜靜的看著。小穀踩著他的腿,一蹦一蹦,嘴上時不時吐出“爸爸”兩個字,不過他叫爸爸的時候總在四下張望。


    霍德希汶知道小穀不是叫自己,而是在四處找森爵。也沒多失望,繼續興致勃勃地教他:“叫父皇,父皇。”小穀這會兒也不張嘴了,隻是興致勃勃的動著身子,雙腳繼續踩來踩去。


    霍德希汶苦惱的說:“不應該,別人家小孩這年紀已經會說話了,你怎麽學的這麽慢?爵爺這麽聰明。”


    森爵無聲的笑了笑,正想告訴他這事急也沒有用,隻聽霍德希汶又用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氣衝小穀說:“我明白了,因為你的那個親爸爸是個蠢貨吧。”


    森爵聽得一臉尷尬,什麽鬼。


    霍德希汶露出一臉嫌棄的問:“小穀,快告訴我,你另一個爸爸是不是佩茲,是佩茲那個蠢貨嗎?是的話你對我眨眨眼睛,我就明白了,嗯?”


    小穀半晌扭了扭脖子,張著嘴盯著霍德希汶咯咯笑,皇帝陛下可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顯得有多麽愚蠢,他仔仔細細盯著小穀的每一絲表情,絕不錯過。小穀張著嘴不停傻笑,時不時嗷嗷叫兩聲。


    “你眨眼睛了!我就知道,果然是佩茲。”霍德希汶捕捉到一瞬,冷哼一聲下了結論,也不管自己有多荒唐,森爵在門口聽著真想一腳踹上床墊。


    “算了,那都是過去。來,寶寶,叫爸爸,現在我才是你爸爸。”話題繞回最初,霍德希汶再一次鍥而不舍的開始教小穀叫爸爸。


    森爵連連搖頭,這人是瘋了不成,跟一個小孩胡說八道什麽,有本事來問他啊。他再也聽不下去,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就在這時,霍德希汶突然悶哼一聲,抱著小孩側躺在床上,單手捂住自己的下|體。小穀趴在床上不停的揮動著四肢,整個身子一挪一挪,眼看就要滾到床底下。


    森爵嚇了一跳,兩步上前撈過差點滾到地上的孩子,小穀懵懵的貼著森爵的胸膛,眼睛瞪得大大的,喜出望外的扯著森爵的領口,清清楚楚的喊到:“爸爸,爸爸來!”


    森爵低頭看著小穀,笑的彎了眼睛,他親了一口寶寶的嘴,幸福地回答著:“在呢,爸爸回來了。”


    “爵爺……”霍德希汶倒在床上一臉痛不欲生的說,“你快來看看我,我可能傷到子孫根了。”


    森爵轉過頭責備他:“你幹嘛在孩子麵前說這些?”


    霍德希汶露出一副備受傷害的表情:“爵爺,我被小穀踩了,你不來看看嗎,你隻喜歡孩子不要我?”


    森爵還想罵他的,可是指責全在嘴邊說不出口,看霍德希汶縮在床上,痛的額頭冒出了汗珠,又不像是裝的,無奈之下,爵爺又是氣又是好笑的問了出來:“你的蛋快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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