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當年的情境再現,李建成的臉上卻呈現出一抹異樣的扭曲。


    “那些事情,我都忘了!我隻知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聲音沉沉,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然而李建成的眸子裏漸漸散發出一種嗜血的光芒,一字一頓冷冷著道:“世民,你和娘親一起毀掉了我的繪繪,也請你用你最愛的女人來——償還!”


    空氣一下子凝固到了極點。


    “大哥,若是不呢?”李世民靜靜地回看李建成。


    “這也由不得你了!”李建成唇角一抹森冷的笑意,在夜色中靜靜流淌開來。


    “是嗎?”李世民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啪啪啪!”掌聲響過處,一抹黑影如煙霧一般飄然而來,所過之處,李建成身後的侍衛嘩嘩啦啦倒了一片。


    幾步之外,唯有李建成的身影孤零零地在原地立著,一個眼錯,仿若帶著一抹瑟瑟的蕭索。


    “是你秦王府的影衛?世民!你怎麽敢?”李建成掃了一眼一地不經打的衛士,聲音因為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而略略發顫。


    “大哥,若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我這個秦王做的又有什麽趣味?”李世民伸手為我掠了掠耳邊的一縷亂發,眸子暖暖,帶著無限的寵溺。


    “請上來!”他眸子一閃,聲音不由自主帶上了一絲冷意。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容而來。


    “是你?”李建成的眸子裏一抹分明的詫異。


    “對!是我!”孫太醫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跟隨秦大哥走了進來,一身玄色衣衫雖然稍顯淩亂,周身依舊一抹翩然若神仙一樣的出塵。


    “這不可能!你怎麽會找到的?”李建成的聲音已然染上了一絲明顯的慌亂。


    “大哥,易容換臉,當世之上,除了名醫孫思邈之外,還會有誰可以做得到?”李世民微微好笑,沉聲道。


    “那個地方,連我身邊的人都鮮少知道,你們怎麽可能找到?”李建成的眸光之中說不盡的懊惱和淩亂。


    “自然是我所養的玉蜂帶路——”孫思邈淡淡一笑,輕聲接道。


    “玉峰帶路?”在場的人,包括我在內,都一下呆住了。


    “的確如此!”李世民點頭默認:“孫太醫不僅醫術高超,養蜂的本領也是一絕。我們的確是跟隨那群玉蜂的指引,找到孫太醫的!可惜,晚了一步,讓孫太醫多吃了一些苦頭,真是抱歉!”


    “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秦王殿下,多謝了!”孫太醫微微一笑,臉上一種喜怒哀樂不縈於心的釋然。


    “孫思邈,我並沒有讓人虐待你!——我隻說,讓看顧好你!”李建成努力辯解道。


    “太子殿下,老身已經是快入土之人,身上的傷痛算得了什麽?”孫思邈鶴發童顏的麵上一種不置可否的神色,眼睛卻愈加清冷了:“可是,對於太子所期望的結果,終於還是無法兌現的!”


    “這不正是你想要得到的結果嗎?孫思邈,算你有種!”李建成眉心擰出一絲陰毒。


    “太子殿下,孫某雖然自小學習岐黃之術,在一些細枝末節上也略有建樹心得,然而我更懂得,為醫之人,必懷一顆正直善良的醫者之心,明是非,辨黑白!太子讓我做的事情,嚴重有悖於世道常禮,恕孫某即便是死也無法做到!”鏗鏘有力,和孫太醫往常的淡泊和藹判若兩人。


    “好!好!好!”李建成怒極而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沒有孫思邈,這世上的名醫還有成千上萬,還有王思邈張思邈。”李建成仰天一笑,可是,他眼眼睛裏卻毫無笑意。


    話鋒一轉,他的冷眸狠狠地剜了過來:“——即便是我真的抓了他,又能說明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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