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眸子從我的臉上劃過,我明顯地感到一絲異樣地顫抖,抑或,不過是我的錯覺。


    她的眸光冷冽如冰泉一般:“我們煙雨樓的舞蹈,不是一般人想學就能學會的,不過,既然公主說你們都是能歌善舞之輩,我也權且這麽信了!說句難聽的,即便如此,你們也未必能夠學得會學得好!若是吃不得苦,早點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這應該叫做典型的“當頭一棒”吧!


    她頓了頓,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今天我們要來排練的是一出新的舞蹈——鳳凰於飛,你,出列!”


    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終於發現,她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指著的人正是我。


    “幹嘛?”我奇道。


    “這麽瘦弱,你整天沒吃過飯嗎?”她的目光淩厲地打量著我的身子,眸子裏滿是嫌棄之。


    我一聽,忍不住有些惱火:“我瘦弱,可並不代表我沒有勁兒啊!況且,你這是排練舞蹈,又不是扛石塊、種莊稼,憑什麽質疑我?”


    “噗嗤!”大嫂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切!”那女子眼眸裏露出鄙夷地一笑,旋即一冷:“出列!”


    我隻好跟著出列,她將手中一直拿著的一條紅綾拋了過來:“接著!”


    我聽話地接住,盯著那條紅綾發呆,紅綾一端還有一個空心的銀鈴鐺,叮叮當當很是好聽。


    “按我說的做——起、甩、撩、搖、拋、抖、後甩大圓、再拋、前甩大圓、捧、射、收!”


    跟著她的指揮、一招一式認真完成,最後,一個飛身起舞,輕輕鬆鬆地來了一個完美的收勢——將那紅綾一端的鈴鐺高高拋起,那個鈴鐺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銀光閃閃的弧線,然後穩穩地回轉,靜靜地落到掌心裏。


    “新月,真棒!”紅拂姐姐忍不住叫好道。


    “是啊,太精彩了!”彩蘋和花影都跟著叫好。


    “你——以前學過?”那麵紗之上的眸子裏有微微的震驚。


    “沒有,可是我使慣了九節軟鞭,和這個有異曲同工之!”我微微一笑,得意地說道,算作是對她先前蔑視我的一種報複。


    “你會九節軟鞭?”她更加震驚了:“誰教你的?”


    奇了怪了?我微微蹙眉:“平陽姐姐請你來是教習我們練習舞蹈,可不是讓你來查戶口的吧?”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微微尷尬,眸子裏有些許失望,不過旋即語氣恢複冰冷:“歸隊!現在,開始練習!”


    接下來的時間,我才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魔鬼式訓練”,我更知道了不該得罪這樣一個冷冷的“冰人”,她把一點點的不滿化為了風刀霜劍,化為了高壓逼迫。


    饒是在大冬天裏,一個個汗流浹背、衣服濕透,還伴著吃不飽睡不好,幾天下來,我們一個個瘦了一大圈。


    “我們這算不算是自找苦吃!”紅拂一邊咬牙堅持一邊小聲抱怨道。


    “當然了,還叫做‘沒事找事’‘沒事找抽’!”我揉了揉酸疼的腿,苦笑道。


    “你和你!出去,空中翻騰一百下!”那兩道眸光如利刃一樣逼來,我和紅拂吐了吐舌頭,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老巫婆!”我在心裏罵了她一百一百又一百次。


    不過,還好,我們的舞蹈敢在李淵壽辰的前一日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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